四十五:考试征程(三十九)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邹虞的飞虎劲自从大成以来,毫无施展的机会,这下和鼠形道人对上了,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解,旗鼓相当。不但偷步在实战中习练得更加娴熟,再就是道人施展的术法也激得体内的飞虎劲似乎也想喷薄而出。邹虞大喝一声之后,突然脱离战团,一飞冲天,在空中一抟身躯,然后掉头向下,活象一只下山虎,扬着双掌,一前一后,直扑道人。
裹在黑烟中的道人,只觉有两溜白色的金光,以雷霆万钧之势射向自己的脑门和前胸,心中一时大骇。却苦于无法躲闪,一咬牙,猛的咬破舌尖,迎着邹虞喷出一团血雾,口念密诀,迅速在自己身前支起了一面啮血盾。“轰”的一声巨响传出,邹虞一前一后的双掌却是不分先后的劈在了啮血盾上,啮血盾顿时就象片碎的水红色玻璃向后飞射,也象是乍裂了一个血浆瓶,血液在漫天飞溅。
黑影散尽,道人最后现出人形站在水面上,嘴角出现了丝丝血痕,双眼怒视着邹虞。邹虞此时提足了飞虎劲,大有不吐不快之势,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邹虞再次腾身而起,和身扑向道人,就象当时打珠娇一样,状似疯狂,一掌又一掌的劈向道人。双掌就好象戴了一双齐肘的白金手套,全身白光闪闪,只可惜,这次没有打出什么衣服、宝剑。等邹虞收手时,龙鹰和载驱看到的是一只死烂了的巨鼠。
龙鹰、载驱和邹虞在飞虹森林中,动辄伤人,并不说明他们三人是目无法纪的暴徒,之所以使他们这样,主要原因是飞虹森林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是生存的训练,对敌人的容忍就是对自己的残酷,第二个原因就是,他们三人的身世背景,完全可以说是文明社会中的另类。他们现在也许不能百分之百的明辨是非,但与生俱来的血性,让他们能直觉对手的忠奸善恶。所以,龙鹰和载驱见邹虞痛下杀手,不但没有劝阻,还转过身去,装作不见。
不过,龙鹰、载驱和邹虞对结果还是有些吃惊,虽说直觉告诉他们,道人不是什么好人,但想不到邹虞先前笑他是老鼠,结果还真是一只硕鼠。龙鹰翻看了一下死去的硕鼠,抬起头,对邹虞说道:“小猪,再有这种硕鼠,麻烦你手下留点情,好不好?”
“为什么,我看见他那样子都有气,它们是一群人人喊打的坏家伙。”
“我不是不要你打,是不要你打得这样烂兮兮的,巴掌大的好皮都没有了。我想做件衣服都不可能。”
“哦,哈哈,下次轻点,嘿嘿,下次轻点。”
载驱对偷笑中的邹虞说到:“笑个屁,你以为你很漂亮是吧?赤条条的,你想勾引谁呢?”邹虞这才发现然来自己在搞人体秀。
精舍里的道装老者忍不住又皱起了眉头,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先是喧哗吵闹,现在传来了剧烈的打斗声,搅黄了他的午睡不说,更让他有些莫名的心悸,“来人啊,去看看二爷在搞什么?”“是,祖师爷!”老道话音一落,外边便有了回音,之后就是匆匆而去的脚步声。
匆忙赶去的仆人正好看到了最精彩的一幕:邹虞如同疯虎一样将他们的二爷打成了一团肉糜。惊骇欲绝的下人,回得比去时还要快,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到了精舍外,在楼下就叫开了:“祖师爷,不好了,不好了!”
“混帐东西,什么不好了?”老道一吼,让惊惶失措撞进精舍的下人出了一身冷汗,这才意识到出了语病,一时之间,不知怎样表达才好,老道久等不见下文,忍不住又吼道:“说,到底什么不好了?”下人一激凌,冲口而出道:“祖师爷,不好了,二爷在外面被人打死了!”
这次老道没挑下人的刺,却比刚才更暴怒:“你说什么,二爷被人打死了?”老道双眼放出了啮人的凶光,全身道袍无风鼓荡,发须跟着也散发出了耀眼的白光,一瞬间,凌厉的杀气让两个婢女、报信的下人全身苍白,如坠冰窖,全身瑟瑟的抖个不停。“没用的东西!”老道看了看筛糠一样的三个下人,恨恨的骂了一句,也不知是骂下人还是说他自家的老二。
也不见老道有何作势,暴怒中的他身形一晃,就化作了一道白色闪电,射向瀑布后的洞门,老道采用了最直接、最有效、最省事、但也是最不经济的出门方式——破门而出。于是说笑中的龙鹰,载驱和邹虞便看到了惊天动地的一幕:首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响,象开山的爆炸声一样在耳边久久回响,地也跟着在颤抖起来,湖水荡起了层层波浪,瀑布后碎石和着水花喷薄而出,漫天劲射,逼得龙鹰三人不得不连退了几米,尤其是光赤着上身的龙鹰,一不留神,被黄豆大小的碎石和水滴打中了两下,马上就红肿了两块,给他的感觉就象是被子弹击中了一样的疼痛。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光夹杂在铺天盖地、遮天蔽日的碎石和水弹之间,激射到了龙鹰三人面前,三人感到眼前一亮,定眼一睢,就看到了一个和刚才死去的道人非常相似的老道站在了他们面前,象一头啮人的凶兽瞪着他们。

老道扫视了一下湖水中的老二:破破烂烂的尸体,皮开肉绽,又因为他刚才破门而出,有些激射而出的石块飞溅到了尸身上,更是一遍惊心的狼籍。看得老道是阵阵心酸,愤怒马上充满了他的胸膛,“是你们杀死了他?”老道指着湖中老二的尸体问龙鹰三人,邹虞看着伤心、暴怒因而脸色有些发白,气咻咻的老道说道:“确切的话,是我杀死了他,虽然我现在有些后悔下手太重,但也没有办法补救了。”看着状态轻松的邹虞,老道气极反笑道:“好,敢作敢当,不过你既杀了人,又后悔什么?”
邹虞也笑了笑道:“我不是后悔杀死了你家老二,而是后悔下手太重,你懂我的意思不?”老道纵算有千年道行,也不明白邹虞这自相矛盾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下手太重才会伤人,但伤人又不后悔,后悔的是下手太重。老道想不通,只好有些不解的看着邹虞。邹虞拍了拍龙鹰的肩膀说到:“这个你自己动手,可以做件好衣服了。”然后又对老道说道:“老道啊,老鼠,我的意思是后悔下手太重,打烂了一张好鼠皮,不然我兄弟可做件好衣服呢,你以为我后悔什么,怕你了呀?蠢!”
“好,好,死了还要剥皮,我将以百倍还诸你身,纳命来!”老道大喝一声,象一只怒矢直射邹虞,邹虞却很不兄弟将龙鹰推到了身前。
“老道,要伤我兄弟,先过我这一关!”龙鹰一边扬言以吸引老道的注意,同时希望老道能闻言稍顿一下,哪怕是眨眼间的功夫,也好让自己作下准备,邹虞太玩笑了,说也不说,就突然将只是凝神戒备的自己给推了出来。
老道听龙鹰一叫,果然顿了顿,说是迟那时快,龙鹰善水和风真气流转,身形原地向天上飞去,在间不容发之际,避过了老道疾如闪电,势如奔雷的一击。站在龙鹰身后约两尺左右的邹虞陡觉眼前一亮又一暗、再一亮。首先一亮是龙鹰移开了身体,没有再挡在了他的眼前,接着一暗是龙鹰在空中象云一样遮挡了部分太阳光,再一亮却是老道化成的夺命白光已经飞到了他的眼前。
老道的双掌堪堪击到邹虞的脑门时,偷步再次证明了它的神奇,不愧为盗神亲创,老道只觉手掌毫不费力的击穿了邹虞的圆圆的肥脑。但是却连捅破一张纸的力感都没有。老道知道:自己只是击中了邹虞暂留的虚影。对方有如此身手,也就难怪老二不敌了。老道心中对邹虞暗生警惕,头顶又传来猎猎风声,然来,空中的龙鹰见邹虞涉险,情急之下,急使千金坠,以身体作武器,如泰山压顶般压向老道。
老道此时一掌击向了虚空,一下子收势不住,头顶风声来得又太急太猛,故一不做二不休依势向前仆去。虽说化解了龙鹰急中生智的凌厉一击,却闹了个灰头灰脸,面贴泥土,**朝天。老道飞快的爬了起来,望着双腿齐膝陷入土中的龙鹰说道:“好小子,也让你见识见识你家爷爷的真本事。”言罢,提肩抬臂,运劲从口中吐出了一颗小儿拳头大的白金珠子,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四周好象还有丝丝白气在围绕盘旋,白金珠猛然高飞,飞到空中,离地约有两丈高时,白金珠金光大盛,刺得龙鹰、载驱、邹虞三人连眼睛都睁不开,双眼就象是针扎一样的难受,泪水情不自禁的股股双流。
老道见状甚为得意,哈哈大笑道:“不识天高地厚的小子,还你家二爷的命来!”龙鹰早在白金珠大发异光之时,就全神戒备了,在生死攸关的时刻,龙鹰从不敢大意。当老道哈哈大笑之际,也是老道手捏法诀指使金珠轰向龙鹰时,龙鹰飞身而起,同时发出了旋风斩。
“砰”“扑”老道和龙鹰的出手双双落空,各自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方圆一米,深达一米的圆坑和一道斜斜的弧形深沟。龙鹰虽不能看,但听得见发出的巨响,更能感觉到切肤生痛的澎湃气劲,老道也同样暗自心惊龙鹰的旋风一斩。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