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银城紫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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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的话勾起了同学们对往事的回忆,本来可说是就在昨天,记忆犹新。学员们的眼中出现了短暂的痛苦和迷茫,然后马上转变成了兴奋和灼热,这正是龙鹰想要的结果,如果没有痛苦的激励,就不会有**的迸发。杜振波开始有了中计的感觉。“不过,大家应该看到了,教官对我们是关心和爱护的,今天为我们接风洗尖,是为了明天迎接更多的、残酷的考试。同学们,尽情喝,尽情吃,尽情欢乐吧!千万不要辜负了教官的美意和此刻美好的时光。我建议点菜开始,每人一样!”。
学员们开始欢呼,静立在一边的服务员开始忙碌起来,龙鹰凑到几欲瘫到在地的杜振波耳边问道:“杜教官我的安排怎么样,是不是皆大欢喜?”杜振波眼神呆滞的看着点菜的学员们,仿佛他们所点的每道菜都是他的心头肉做成。龙鹰看着脸颊有些**的教官,宽慰到:“教官放心,同学中有许多人根本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根本就不会点菜,鲍鱼啊,青螺啊,是不会点的。”
“臭小子,你说的,我也没吃过呢!”杜振波脸上终于又有了些生气。之后,痛苦的接受了现实,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慢慢的恢复了军人豪爽的本质,半听剑牌国酒下肚,就猜权行令的和学员们干上了。最后头晕脑胀的他怎么回到的家,也一概不知,就更别说埋单的事了,几天后,才想起这道碴,一问才知道是龙鹰帮他埋的单,并对同学们说是他出的钱。现在特战班的学员在看他的时候,敬畏中多了些亲近。杜振波当时心里划过了一道暖流,喃喃的念道:“臭小子。”此时,教官口中的“臭小子”和载驱、邹虞以及子鼠正满怀期待的坐在去银城的车上。
“小鸟啊,你到银城是去会女朋友,你死拉活拽的把我俩拉干嘛?还不惜搭上差旅费和住宿费,你就不怕我们碍事。”在从帝都到银城的高速列车上,为打发寂寞无聊的时间,邹虞开始调侃龙鹰。情和爱从古到今都是永恒的话题。
龙鹰从车窗外收回目光,面带微笑的说道:“你们真是有好不识好,我不邀请你们同行,你们现在不还在啃着馒头喝着稀饭吗,哪有餐餐的大鱼大肉,再说你们能到哪里去?说老实话,我不拉你们行吗?你们会放过我?”
载驱和邹虞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为了能和龙鹰同行,他们真还使了点手段,比喻说让腾空收了龙鹰的吼皮和火光兽毛。比喻说动之以情(兄弟情)晓之以理,没亲人在这里啦,只有龙鹰一个好兄弟啦,………说得是凄然泪下,感天动地,三人于是又绑在了一起。载驱想起邹虞和自己的不择手段,虽说是好玩,但也仍然有些脸红,小声的对龙诠说道:“我想我和小猪,也并不会完全白吃白喝的,我就不信你不需要有人壮胆,不需要有人来帮你衬门面,不需要有人来帮你跑腿传话。”
龙鹰笑道:“所以我一开始就想到了要和你们同行,是你们自己多事!”载驱和邹虞互望一眼,同时挥拳击向龙鹰,龙鹰一闪,顿时车厢内响起了三人欢快的嘻戏声和打闹声。“妈的,吵死啊,你以为这是你家后花园!”就在龙鹰三人拳来指往,玩得正在兴头上的时候,一道粗野的声音破空传了过来。象一剂镇静剂注进了整个车厢。车厢内瞬时一片死寂,除了烈车永不疲劳的轻微轰鸣。
邹虞收回了正欲拍向龙鹰脑袋的肥手,龙鹰坐直了他缩头缩脑躲避载驱骚挠的身子,三人齐刷的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只见一个戴着一幅老花镜又象是近视镜,头发麻白,脸色却很红润,穿着件深色汉服,体格健壮的人正对他们怒目而视,“妈妈的,看什么看,说得不对?找死啊!”汉服男子见龙鹰三人望着他,双眼更是凶光大盛,一串粗话又是冲口而出。
龙鹰实在想不到,一个优雅如学者的人,怎么会面不红心不跳的出口成脏,看他说得如此顺溜,估计平时是“三字经”不离口的角,龙鹰虽觉被汉服男子粗言喝止很没面子,也一时很是不爽,但也认为自己三人是有些闹了,不能全怪别人,所以,心中闷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就象对杜振波一样,恨他出手太狠,不把同学生命当回事,但一想到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不是俗话也说宝剑锋从磨砺出吗,所以不但原谅了他,并认同了他,最后还帮他埋了单。但是邹虞和载驱却咽不下这口恶气,在龙鹰转过头支避开车厢内其它人注视的眼光时,载驱和邹虞慢慢的站了起来,并慢慢的向那汉服男子走去。车厢内的空气顿时变成了暴风雨就要来临前的闷热。
车厢长约五十米,龙鹰三人的位置偏中靠前,而汉服男子却坐在车厢后排,邹虞和载驱在前面旅客的目送下,逆着车行的方向走向出口伤人的男子。当他们俩走到离男子还有四五排座位的距离时,从走道两旁的座位上慢慢的站起了十几个彪形大汉,均着短袖圆领恤衫,脖子上都戴着一根筷子粗的金项链,看上去俗不可耐,而坐在汉服男子左右两边的白衣大汉却动也未动,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们对面座位上同样一动不动的三个黑衣大汉。似乎对杀气腾腾的邹虞和载驱根本就不担心,反而害怕近在咫尺的三个黑夜大汉有什么不利的举动。

邹虞和载驱见此情形,感觉有些不对头,不禁停步了脚步。这时,面对他俩的汉服男子又出口成脏了:“妈妈的,怕了吧,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回去还吃两天奶再来混吧!”原本随着邹虞和载驱停步而有些放松的气氛,又因为汉服男子的痞话而再度紧张起来,便连龙鹰都有些忍不住了,回头一看,才知道邹虞和载驱欺到了别人的面前,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继续逼进,龙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忙向他俩走去,无意中,就象是在飞,走道两旁的人感到有些微风拂面,龙鹰已站到了邹虞后面,戒备中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龙鹰的闪现,只有场中好象唯恐天下不乱的汉服大汉留意到了龙鹰的动作,那也就是感到眼睛一花,龙鹰就突兀的出现在了邹虞的身后,汉服男子先是讶异,然后又似乎有些喜色,也不知喜逢对手还是有其它别的原因。
“小猪,怎么回事?”龙鹰问邹虞,邹虞还没开口,五米开外的汉服男子已接口道:“妈妈的,来了帮手啊,可惜是个小白脸,绣花忱头,中看不中用,这里不适合你,我看你到我的“鸭”店去好了,包你头牌,哈哈!”汉服男子的疯狂大笑突然嘎然而止,站在邹虞身后的龙鹰已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他的身边,而原来坐在他身边的一个白衣大汉却躺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当然邹虞和载驱不是惊异于龙鹰神鬼般的表现而的他那因气愤扭曲显得有些狰狞的脸。汉服男子最先清醒过来,几乎是龙鹰鼻子对鼻子快速的说道:“救我,我被他们胁持了,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龙鹰一听,脸色更加怪异了。这时所有的黑衣大汉似乎才苏醒过来,慢慢的向一直坐在汉服男子的三个黑衣大汉身边靠拢,有意无意的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同时也将邹虞和载驱渐渐的圈向了龙鹰那儿,此时,仍然坐在汉服男子另一侧的白衣大汉露出了如临大敌、高度紧张的神情,不知怎么就倒在了地上的另一个白衣大汉短暂的迷茫后,迅速的走到了他的同伴一则,凝神戒备起来。“成卓,成越,无须紧张,只要这位少侠出手,我们绝对可以毫发无伤。”汉服男子对他的两个看起来象手下的大汉说道。成卓、成越一听马上就向龙鹰投来希翼的目光。眼光一转之后,也不言语,转头继续盯视着他们面的对手。
龙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原本想痛扁的对象,现在反而成了向自己求助的弱者。看情形这汉服男子的话可信度还蛮高,龙鹰看了看满不在乎和黑衣大汉们对峙的邹虞和载驱。冷声问汉服男子:“我为什么要救你?”男子习惯性的用手指推了推鼻子上的白色眼镜,透过玻璃片,双目炯炯发光的看着龙鹰说道:“因为钱”龙鹰在些好笑,钱在心目中一直没有什么地位,这可能是他从不缺钱造成的。龙鹰换个问题:“他们为什么胁持你?”男子仍然双眼灼灼的看着龙鹰说道:“也是因为钱!”男子从龙鹰的眼睛和脸上仍然看不到他所希望的眼神和表情。
“你粗话连篇,就是想引我们救你?他们这么多人,你知道我们准行?”
“你们是否能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只要一乱,我就有机会,否则就毫无机会可言。”
“你把我们当饵?”
“人有时本来就是饵,两情相悦中的两人,合伙经商的朋友……相互之间在对方的眼中都是饵,没有吸引力,怎么能走到一块呢?”
“你关于饵的理论很新颖,但我觉得有些太利字当头了,我不敢苟同,现在更无心受教,你的事,你们自己处理!”龙鹰说完,看了一眼一直默默无语倾听他俩谈话的黑衣大汉。就欲起身而去,这时汉服大汉急了,大声叫道:“我瞿志钢就算死有余辜,也应受法律制裁,他们这群卑鄙小人,无耻之徒有什么资格杀我,如果不是以我老母为饵,我岂会上钩,沦为阶下囚。少年人,老子死则死了,只求你一件事,带走我这两个兄弟。并约束他们不要为我报仇,他妈的几十年后又是一个老子。”
“钢哥,我兄弟俩死也不会离开你的!”
龙鹰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去,他的这一个举动让空气骤然又紧张起来。黑衣大汉们的眼中凶光再次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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