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银城紫月(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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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爷,时间到了,是不是就去提头寸?”一个“冷血鹰”躬身向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马震华轻轻说道。马震华睁开眯着的双眼,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晚上七点整。他无声的点了点,站立在枯木鬼道身旁的尤勇便悄然的和那个“冷血鹰”退了出去。马震华心想:今晚那三个小子,会赌什么呢,又会抢去自己多少钱。他心里明白得很,象有龙鹰他们那样修为的人来赌博,与抢根本就没有区别。但马震华还没有打算和他们见面,区区几千万算不得什么。
尤勇和那名“冷血鹰”走到别墅的尽头,进了那个有两名守卫象房间的过道,站在“房间”正中的位置上,两名守卫在此的“冷血鹰”不知在身后的墙上哪里同时按了一下,尤勇和他同来的冷血鹰脚下的地面就向下沉去,直沉到下面十米处的另一房间里才停止,在尤勇和冷血鹰走出送他们下来的地板后,地板缓慢上升,在“咔”的一声轻响后,和房间的天花板完美的吻合在一起,房间里除了多出两个人之外,与先前并无二致。
守卫在房间里的两名冷血鹰向尤勇问候道:“尤师傅,您来了,您请!”尤勇听了,冷漠的脸上毫无变化,恍若没有听见,只是嘴里喃喃有词,对着隐迹的通道入口方向指手画脚,很快的原本空无一物的空气中,红光闪闪,出现了一个粘在墙上的“红色蛛网”,隐隐透着一些血腥气,“网”下出现了小小的金库通道入口,龙鹰伸手揭开“红色蛛网”,冷血鹰注意到他那只手在这时总是黑气翻腾,似乎对这“蛛网”颇为忌惮。
尤勇揭开蛛网后,便化作一股黑气,嗖的钻进了狭小的通道,隔了一小段时间后,留守在通道这边的三名冷血鹰,只听见通道那头一声惊叫,仿佛尤勇被什么人踩着了尾巴,如同
如同一只受惊了的兔子,慌不择路的窜了出来,象一支黑色箭,穿破天花板,怪啸声中,刹时不见了身影,身后留下了三名面面相觑的冷血鹰。
马震华,枯木鬼道在尤勇鬼喊鬼叫的离去后不久,脸色铁青的相继从尤勇钻出来的通道黑飚了出来,等到从金库里出来时,已是面如死人,至此,三名冷血鹰仍不知出了什么事,只是猜想可能是出了大事,并且是大大的不妙,否则马爷和枯木道长的脸不会那么难看,他们双怎么会知道,现在又岂是大大的不妙,而在有了灭顶之灾,昼伏集团的资金链完全脱节了。日常开支和正常营业都不可能了。
马震华一看现场,再看三个茫然四顾,浑然不知出了什么状况的冷血鹰,他心里就明白了,他是碰上了真正的对手,根本就不是冷血鹰他们这个层次的人可应付的,喟然一声长吧,率先走出了地下室,枯木鬼道碧绿的双眼,凶芒暴闪,狠狠的盯了他们一下,袍袖一拂,冷哼一声也随之而去,身后的三名冷血鹰被枯木鬼道一盯之下,打了半天的冷颤,纵算他们有一身强横的武功,人中称强,但与魔一样的枯木鬼道相比,却和蚂蚁无异。
在早先马震华,枯木鬼道,殷老大和尤勇议事的房间里,没有亮灯,四人坐在黑暗中,静默无语,在枯木鬼道的绿眼和尤勇象火一样的红睛闪烁间,能看到四人模模糊糊的身影,枯木鬼道用他那如砂纸磨铁的怪声最终打破了房内的安静:“师弟,此事越来越蹊跷了,至此,我怀疑不是那三个小子所为,我们是不是要和那个人摊下牌了?”
马震华面色阴沉似铁,就象房间中抹不开的黑色,闻言说道:“师兄,说得在理,那三个小子自从进得山庄后,一直在我们密切的注视下,并无半点异动,再说他们是各自有些手段,但应该没有这么大的神勇,连破我两道法阵,还突破了死光通道,没惊动半个人。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们也没有真凭实据证明一定是那个人所为,如果我们冒然找上门去,他来个死不认帐,又岂奈何他,到时只怕师尊面前也不好交待,并且,我还有些怀疑。”
枯木鬼道双眼中绿芒连闪,怪声问道:“师弟,你怀疑什么?”马震华语音干涩的回答道:“我怀疑他不可能恢复得这样快!我想如果他恢复了,凭他那阴险的性格,早就有了动作!”“现在我们两个金库被盗,还不是动作?”枯木鬼道那鬼脑,真的越想越想不明白了。马震华苦笑了一声:“师兄啊,凭我们对他的了解,他如果要动,必是在我们身上动手,他的信条是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这么说来,师弟你怀疑是谁?”“欲盖弥彰了,我看作案的还是他!”

现在不光是枯木鬼道,就连殷老大和尤勇都被马震华左一讲右一讲,说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北了,马震华似乎明白三人的困惑,停了一会,便解释道:“我怀疑是他,并不是说他亲自作案,而是他有帮凶,比喻说玄女之流。”殷老大马上接口道:“马爷,玄女今天在露天舞池不知什么原因被那三个小子气得跑回了房间,直到现在都没出现,是她的可能性不大吧?”“不,这样才最可疑,最有可能!”枯木鬼道和马震华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殷老大不敢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因为他突然想起,象玄女那样有高深修为的人,根本就不能按常理探论行踪,又岂是几个寻常人能盯得住的。“马爷,那现在怎么办?”殷老大可不敢忘记时间在流逝,那些豪客可就要登场了,天晓得,今晚那三个臭小子还要“抢”去多少钱,怎么从他们出现后,就诸事不顺,流年不利了呢?
马震华沉吟了一下,命令道:“殷老大,你现在马上拢集各处所有的现金,全部押到这里来,先稳住了今晚,明天歇业。我抓紧出一批货。”“出货?马爷,现在出货?他可是警告我们了,现在有人盯上了我们!”“哈哈……”马震华如同夜枭一样的笑了起来,在静夜中惊飞一群林中宿鸟,笑得其它三人是摸头不知脑,马震华笑毕,恨声说道:“他警告在先,釜底抽薪在后,好毒辣的计谋,我偏不信邪,大洋之洲来的人不是催得紧吗,明后天约好出货!”殷老大顿时释然。
朱帝的房间仍是那样的阴暗,仍是那样的烟雾蒸腾,体积庞大的他,仍是左手雪茄右手猪蹄,左边一口右边一口的忙科着,在雪茄烟头的火光中,可以看到他的眼睛却是有些茫然的盯在对面的墙上,墙上除了些污渍,便什么都没有了,由此看得出他的心有所思。“唉,这些小子,到底想干什么?连续出手,可说是狠辣利索,他们的意图是什么?可以肯定的是必然不是为了那些钱财。还有他们偷出来的东西放在哪里,酒店不可能,紫月……,嗯,更不可能,又没有外出什么地方,难道……嗯,有可能。”朱帝似乎想到了什么,伸出油腻的右手,在他面前桌子上的一部不知是什么颜色的电话机上,按下了一串数字,对方马上有人接听,朱帝对着电话机冷冷的吐出了几个字:“注意我们的客人!”此时已是深夜。
在紫月大酒店中,夜不能寐的,还有一个是龙鹰三人的熟人,他就是瞿志钢志哥:他们心目中值得信赖的朋友。此时瞿志钢的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双眼中却象困兽一样射出两道凶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龙鹰从马震华拳击场金库中无意夹**来的记事本,那上面记录的是被他们怀疑是马震华行贿的数据。瞿志钢不知是什么时候拿来的记事本,量记事本上那些收据却已深深的镌刻在了他的脑海中,但他只要有空,又是独自一人时,他仍要把记事本拿出来,前后翻阅一遍,就象是守财奴拣了宝一样,今晚是他看第三遍了,看完,瞿志钢闭上双眼,将头仰靠在沙发背上,咬牙切齿的说道:“蛀虫,可恶的蛀虫,难怪马震华肆无忌惮,希望龙鹰他们这次能给他点教训,哼!”表情看上去有些幸灾乐祸,还有些狰狞。
龙鹰仍旧到了昨晚的那个赌桌,其它都没变,赌客没变几个,宝官也还是那个人。最让邹虞心花怒放的是,昨晚那个让他大饱眼福的女赌客仍坐在昨天位置上,似乎在等着他的到来,不光是她,似乎所有赌客都有着与她同样的期盼,当他们走近赌桌时,居然有一个起身让出了他的坐位,满面含笑请龙鹰入座。龙鹰也不客气,径直坐下了,所有的赌客就象是一队士兵,摩拳擦掌,就等龙鹰一声“令”下,随时准备冲锋陷阵,宝官的心一阵阵发冷:这根本就不是赌,是明目张胆的抢,龙鹰脸带微笑的看都会宝官,那神情似乎在说:我就抢你了,你又能怎么样!不光是我抢,我还带点人来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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