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拜师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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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天水阁和火阳阁同属玄宗,两者应该相去不远,没想到那带领李冰文的年轻道士足足用了一盏茶时间的遁法才到达。虽然其中也有这位年轻道士道法不如詹烨华的原因,可也确实反映了玄宗并非如李冰文原先想象的那样子。
那天水阁有着与火阳阁完全不同的建筑风格,它的入口处既没有石雕石像,也没有大殿大堂,有的竟是一川瀑布。那瀑布从山顶上方垂下来,被中间一块突出的大石头分为两半,那快大石头看上去就好像一个人的鼻子一样,而在鼻梁和鼻尖处各刻有一个字,分别是“天”和“水”。
瀑布下方是一湖清水,清水上有一条石子小路,石子小路的尽头就是一门山洞,只要通过山洞就能真正到达天水阁了。
山洞并不长,估计只有十丈多一点。李冰文小心的跟在年轻道士的后面,不时和他聊上几句,以此来了解天水阁的情况,同时也知道了这位领路道人名叫萧风,乃是当时被他光凭名字就否定掉的万春阁的弟子。
“天水阁是玄宗里人数最少的一支,只有区区两人。”
“为什么会这么少?”
“唉,一个是因为它与冰华阁同属水属性,在弟子分配上难免有冲突。另一个则是因为……”说到这里萧风停了停,转头用异常认真的眼光看向李冰文。
“天水阁现在的掌门水凝真人性格古怪,待会遇见她你可要小心说话,莫招惹了她的脾气。”
“我记住了,会小心的。”李冰文不由得心下叫苦,敢情这是一条回头路啊!
当走出山洞的时候,李冰文不由得眼前一亮。他本以为这里不过是一处山谷,没想到却是另一个世界。
一望无垠的草地上,各种小动物藏身于草丛中,不时探出脑袋来看两位陌生客人。左手边是一片竹林,郁郁葱葱的竹子在微风中发出沙沙的声音,而正前方不远处则是一条大湖,水波粼粼的湖面在阳光下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吃惊了吧,这天水阁在玄宗当中可算是第二大的了,仅次于我们万春阁。”萧风颇为自豪的说道。
李冰文张了张,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耳边想起:“你们两个到我天水阁来何事?”
萧风连忙拱手道:“奉宗主火云真人之命,特地带新入门的弟子来天水阁。”
“不需要!回去跟狄不寒说,我这里不需要弟子!让他以后也不要派人过来了。”
“这……”虽然早知道了结果,但就这样被拒绝还是感到万分的尴尬,萧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一旁的李冰文心中不平:就算你是个道法神通的高人,也不该这么不讲道理,连个鬼影也不出现就将我们像撵鸡似的撵回去,未免也太没风度了。
他小心的靠近萧风,在身旁轻声说道:“该不会是这位真人长得太丑不敢出来见人吧?”
话刚说完,萧风的脸刹那间变得苍白,双腿止不住的哆嗦。心下感叹:完了完了,你小子也太不小心了,对方好歹是一任掌门,哪会听不见。李冰文当然知道对方听得见,他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一声冷哼,只听那声音说道:“小鬼有胆子就大声说出来,嘀嘀咕咕算什么大丈夫!”
“既然你都说了我是小鬼,当然算不上大丈夫。况且小声嘀咕也比藏脸不见人强的多,”李冰文在不客气回敬过去的同时拉了拉萧风的衣角,“我们还是去冰华阁吧。”
萧风哪还敢在这里多待,拱手正要告退:“弟子告退。”
“等会,你离开,这小鬼留下。回去跟狄不寒说一下,这名弟子我收下了。”
这下轮到李冰文脸色苍白了,他本打算讥讽一下就离开,想来凭对方高人的身份也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大不了以后不见面就是了,哪知竟将对方激出火气,可想而知,真要是当了她弟子以后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李冰文连忙以眼神向旁边示意:萧风兄,快救小弟!不然我这几十斤肉就搭这了,以后端茶端水斥候你。
萧风以无奈的眼神回到:不是我见死不救,而是救不了啊!放心吧小兄弟,以后每年的清明我都会给你上柱香的。
“弟子明白。”萧风拱手告退,转身退了两步后撒丫子就跑,边跑心中边念道:死道友不死贫道,死道友不死贫道,死道友不死贫道……
李冰文转头看了一眼这位跑得正欢的道友,骂了一句:“不讲义气!”可他没想过,两人从见面还不到一个时辰,就算讲义气也有限的很。
李冰文一转过头,就看见一名女子站在自己面前。那女子看上去约莫二十五年龄,身着蓝色玄衣,一头仿佛黑珍珠般的秀发垂挂至腰,发间插着一枚金凤钗,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此刻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刚刚游览了火阳阁,李冰文也长了不少见识,知道不能以貌取人,至少“看上去”的年龄是不可靠的。在火阳阁游览时见到的女子虽说不都是貌美如花,但肯定是青春靓丽,想来这修法能够永葆年轻。
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小在市井打摸的李冰文自然不会不懂得这个道理,他立即下跪五体投地道:“弟子李冰文拜见师傅。”这份恭敬,当真无可挑剔!
水凝真人保持着似笑非笑的面容道:“刚才你不是很有骨气的吗?不畏强权,好生威风!”
李冰文直起身子,打了个哈哈道:“那是因为弟子尚未得见师傅尊容,现在一见之下心生敬畏,哪还敢无礼。”
“哦,刚才你不是说我长得太丑不敢出来见人吗?”
“师傅您听错了,我说的是我长得太丑,怕辱了您的双眼。”
水凝真人脸色一凛,道:“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油嘴滑舌的人。”
听到这里李冰文立刻站起来,鼻孔朝天傲声道:“哼!刚才是念你一方高人才给你几分面子,莫要以为我怕你!砍头不过碗大的疤,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
听到“讨厌油嘴滑舌”就立刻变得桀骜不驯,这份骨气当真是……水凝真人数十年道行也被李冰文的无赖行径弄得哭笑不得,不过脸上却没有透露出半丝情绪,她转身说道:“是好汉还是软骨头日后便知,现在随我来。”
李冰文心中落下了一块大石头,擦擦额头的冷汗,暗道:总算过了一关。脚下连忙跟上,向着竹林走去。
水凝真人倒也没有故意刁难,放慢脚步走进竹林。两人向里行了大约三里路,便见到了一间竹苑。竹苑门口挂着一幅对联,上联写:玉‘茎沁露心微苦,下联写:翠盖擎云手亦香,横批:青竹定神。
进去后水凝真人指着左边最角落的一间道:“以后那间就是你的屋子。”
这间屋子可比那件草房好多了。李冰文心中想到,暗暗窃喜。
接着水凝真人带着他来到后院,指着那里三层高的竹楼道:“这就是书楼,以后你的任务就是每天来这里打扫,记得一定要打扫干净。”说到这里脸上竟露出一丝笑意,李冰文心道不妙。
果然,当他推门进去后发现,里面竟排列着不知多少书架,密密层层数不清楚。至于书架上的书籍,则是不知几千上万。而地上的灰尘,更可谓是“一脚激起千层浪”。李冰文欲哭无泪:这还只是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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