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洗髓筑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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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水阁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李冰文倒也过得不错,至少和以前相比是这样。
水凝真人在之后也没有为难他什么,就是每天晚上会来检验书楼打扫情况,要是令她不满意第二天就只能饿肚子。不过饿肚子对李冰文来说实在是算不上什么惩罚,以前他也是有上顿没下顿,这里伙食不但各色水果全齐,要开荤还可以自己去抓。
至于打扫书楼一开始还是比较辛苦,当打扫完一遍之后就比较轻松了,每天只需要稍稍看护一下就可以了,尽管每次都会被水凝真人挑出些毛病。对从小为了读书而跑到私塾偷听的李冰文来说,这漫漫三层的书楼全是无可替代的宝库。
玄宗无愧为正道第一教派,其藏书之丰富,天文地理无所不包,三教九流无一不全,引的李冰文直接搬到了书楼来住。这样每天起来看看书,放松时又可以出来踏踏青,这日子过得当真惬意无比,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楚炫在身旁,水凝真人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个人有些冷清。
水凝真人先前见李冰文“滑不溜湫”,以为他是少年好动,本打算孤立他几天,逼得他上门求饶。没想到李冰文竟是喜欢上了这种生活,过得好不惬意,真不知他来玄宗是为了修道还是隐居。碍于面子,她也不好拉下身份跟个小鬼一般见识。
话说李冰文这天正躺在草地上小憩,微凉的清风拂过面庞,一些胆子大的小动物也试着在他身体窜下跳,感觉与这天地融为了一体。
“小文!我来看你啦!”突然传来楚炫的声音,李冰文还以为是幻觉,直到那些小动物也被惊动,他才知道人真的来了。
李冰文起身看去,只见山洞口跑过来一个身影,不是儿时同伴又是谁?楚炫一路跑来也不停下,直接扑向李冰文,两人一起在草地上打滚。
“想死我了,好兄弟!”楚炫拉着李冰文的胳膊说道。
“我也是。”李冰文还想问一下楚炫的近况,突然发觉对方竟有了很大的不同。
“你的皮肤变得好白!哇!摸上去跟缎子似的,你啥时候变成娇娘们了?”
“去你的!”楚炫一拳打在对方胸口,“这是筑基的效果。”
“筑基?”
“你不知道吗?咦!你除了胖点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嘛!难道你师傅没给你筑基?”楚炫上下打量后疑惑的问。
筑基?没把我煮鸡就已经是万幸了。李冰文苦笑道:“我的情况有些特殊,说说你怎么来了?”
楚炫兴奋地拍着胸口道:“是我求师傅放假来的,他答应以后每个月给我一天的空闲。嘿嘿!告诉你,我可是用土遁术来的哦,虽然速度还比不上詹师兄,但现在小爷也算是高人啦!”
“真好呢!”李冰文不无羡慕的说。
“我给你看看这个月学到的东西吧。”说着楚炫捏了个灵火诀,一团火焰出现在他的手心。
接下来的时间楚炫展现了一个又一个神通,直看得李冰文眼发馋,不过他生性洒脱,除了替好友高兴倒也没有其他念头,倒是楚炫听了李冰文的遭遇后为他打抱不平。
一天时间很快就结束了,李冰文挥手再见楚炫,转身正要回到竹楼,却看见水凝真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背后。
水凝仙子脸上挂着冷笑,问道:“这个小道士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我和他是同一天进的玄宗。”
“哼!狄不寒打的好主意,特地派他的弟子来这里炫耀!”说到这里水凝真人瞪了李冰文两眼,“你也真没用,同时进门居然被他落下这么多!”
李冰文心中叫屈,这还不是因为你一个月什么东西也没教我的缘故!当然,这话也只敢放在心里想想,嘴上还是老老实实的认错。
“明天早上给我来玄水湖。”扔下这么一句,水凝真人就凭空消失了。

李冰文挠了挠头,决定还是先去祭拜五脏庙,其他事明天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李冰文就起床了,可当他洗漱完毕来到玄水湖却发现水凝真人早已站在了那里。
“来得太迟了!”水凝真人不满地说道。
李冰文看了看刚出晓太阳,腹诽道:这演的该不会是“黄石公三试张良”吧?
水凝真人一把拎起李冰文,直接从湖面上飘过去,一直来到湖中心的小岛上才停了下来。她指着小岛中心的一潭水池道:“跳下去!”
李冰文探出脑袋一看,不由得乍舌:乖乖!这能跳吗?只见那池水表面泛着气泡,上方腾着雾气,迎面而来的气体更是滚烫得要脱皮。这哪是池水,开水还差不多!
李冰文踟蹰不前,可怜巴巴的望向水凝真人道:“师傅,这跳下去可就变水煮肉了呀!跟您商量件事,您看我们能不能选择凉拌啊?”
水凝真人俏眉一挑,拎起李冰文的衣领就要往水池里扔。
李冰文急忙大喊:“等一下!师傅,我自己跳!”
从水凝真人手中下来后,只见李冰文面朝东方,双手合十,无比虔诚地下跪磕头,口中念叨:“李家的列位祖宗,可一定要保佑你们的子孙香火永继啊!”说完又重重磕了一个头。
见到这一幕的水凝真人深吸一口气,平复下烦躁的情绪道:“罗罗嗦嗦的烦死了!”说完就一把将李冰文扔了出去,只在他快接触到湖面的时候,葱指一点,一道紫光环绕他身体表面。
李冰文进到水里后立即大叫:“啊——啊——啊……咦!怎么感觉没那么烫?下半身还凉飕飕的。”
那水池名叫“炎冰池”,池水并不深。上面一层由沸水组成,下面则是由触之即冻的寒水组成,若不是水凝真人刚刚放出的一道真气,李冰文便能尝到冰火二重天的滋味。
“不要乱动,给我收敛心神。”
“怎么收敛?”
“没用的家伙,自己背书,集中精神就可以了!”水凝真人不耐烦的说着,手中结起一道道法印,不断扔进水池。
李冰文闭上眼睛,开始背诵他最熟悉的道德经:“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
当水凝真人扔出第九九八十一个法印后,就从头顶拿下金凤钗,掷入水中。那金钗一入水中,立刻化成一条彩色游凤,绕着李冰文游走。而紧跟着,整谭池水也紧跟着以李冰文为中心旋转起来。
身在其中的李冰文只觉身体周围的湖水都在往体内涌入,甚至冲进了骨髓,在里面荡涤着杂质。他一开始还感觉有些痛苦,可渐渐的变成了**,再后来就是全身说不出的舒坦,七万八千个毛孔无一不爽。
当李冰文就快要被舒服感弄得睡着时,就听到:“你还要在里面待多久!”接着一股大力将他往上扯了出去。
李冰文睁开眼睛,发现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一些小动物的嬉耍声也纷纷传入耳中,微风吹在脸上的触感也变得细腻起来。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已经变得和那日的楚炫一样的洁白光滑,甚至犹有过之,就是比之水凝真人,也是不遑多让,而以前身体上留下的疤痕也统统不见了。
鼻中传来一股污秽之气,抬头看去,那炎冰池已经是变成了一潭乌水。
“这水怎么……”
“被你身体中流出来的杂质弄脏了而已,十二个时辰后就会变得干净。”水凝真人再度拎起李冰文,运起道法回到了青竹苑。
水凝真人也不罗嗦,命令李冰文盘腿坐好,道:“下面传授你玄宗入门心法,给我好好记住了,今晚自行体会,明天我会认真考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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