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宴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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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回来了。”破世直到半夜才回家。看到出尘依旧没有谁,而是拿着一本《诗经》看着。而妖姬坐在一张转椅上。早已睡去。
出尘抬头看了看破世,复又低头看书。但脸上却带着微微的伤感。虽然轻微但还是被细心的破世所发现。
“姐姐,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发生吗?”破世走到出尘的面前。坐到她的身旁。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
出尘向外抽了一下,没有抽出来,就任由破世抓着她的手,只是一张脸依旧有点忧郁。“为什么你不肯将你在外面的事告诉我,告诉我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出尘终于开口,竟然破天荒的显出一幅嗔态。让人视之忘食。
“我没有不肯,只是你没有问,我就没说,怕你担心。”破世笑了,很纯真的那种笑容。
“你不告诉我,岂不更令我担心。”出尘看着破世,语气中难得的带了情感。
破世低下头不再说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只是出尘并没有看到,他眼角溢出的泪水在不经意间被擦去。
“妖姬,告诉我很多事,有金字塔守护者的,有遗忘大陆的,还有教廷的,很多。”出尘看着破世,将手轻轻的贴在他的脸上,那一刻他们都觉得很幸福。福如心至,原来这就是一种道,道就再平凡中。
天亮又是一个早晨,人们又开始新的生活,破世将妖姬的**道解开,活活血,否则**道被长时间封住,对人的身体不好。
“你不必封我的**道,我不会跑的,你放心。”妖姬似乎在转椅上睡了一夜,但破世知道其实她一夜没睡。这一点从一个人的呼吸就能够听得出。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破世看都没看妖姬一眼,埋头吃饭。
“我以法老的诅咒发誓,这样可以吗?”妖姬似乎不想再被封住**道,估计那滋味谁都不愿意忍受。
“好,如果你以诅咒之刃发誓的话,我或许会考虑一下。”破世十分严肃地说,只是眼睛中有不为人知的笑意。对于有些人,不是死就能够吓得住的,信仰在他们的心中拥有更重的分量。
“这…”妖姬听到诅咒之刃的名字后,就犹豫了,毕竟这把殷红似血的魔刀,让人传说得神乎其神,提起他的名字就会让人感到恐怖,何况对着它起誓。
“好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破世吃完饭就离开,去了黄泉总部,做不做事是一回事,去不去又是另一回事。所以破世坚持每天去黄泉一趟。
在去黄泉的路上,破世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莫心童打来的,原来今晚又一个金融家晚会,想邀请破世去一趟,当然这并非最终的目的,他的要求是带上楚艳雨。说是金融家,其实只不过是达官贵人交流感情,进行内部交易的交流会罢了。破世本来并没有机会去的,但其中自然有人帮忙。
到了黄泉总部,破世将六指叫进办公室。
“你们给我选的是哪所大学?”破世问道,破世对大学并不了解,所以只能将选择的权力交给了其他人。
“是上海复旦,在中国最好的两家大学,一家是清华,一家北大,但是这两家都在北京,与我们先前商量的不服,再说北京是政治漩涡的中心,看似平静其实却暗潮汹涌,不利于神主的发展。所以我们选择了上海,这个经济的潮头。”六指或许在平时会很邋遢,如果一旦做起事来,却是一丝不苟,没有丝毫的拖沓。
“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还有半个一段时间就要开学了,我想我该干点什么。”破世目光深沉,既然要去上海,就要在那里翻起云覆起雨来。六指静静地站在破世对面,他知道将要有任务到来了,神主交待下来的任务总是他最喜欢的。
“六指,你在陕西附近的情报网也完成得差不多了吧?”破世用一根手指轻敲着桌子,那“嘣嘣”的叩击声与人的心跳出奇的和谐,让人有一种想要随之起舞的感觉。
“是的,陕西一带的小偷和骗子几乎都已经为我们服务。头儿,不是,神主”六指对神主这一称呼始终有点改不过来,看了看破世,尴尬的挠了挠头。
“好,那么你和骗子还在等什么,古代讲究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现在是三军未动情报先行,上海不应该是一个平静的地方啊!你说是不是?”破世笑问道,尽管他已经打算让奇峰准备组建情报网,但毕竟任重而道远,不是一是能够用得上的。而且破世不喜欢将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否则容易让大权旁落,白无常的叛乱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或许六指可以相信,但黄袍加身历来就有,不得不防啊!将骗子和六指放到一起的确可以事半功倍,但同样也可以起到互相牵制的作用。六指忠于破世,而骗子受过麻衣的恩惠。神宗里也有所谓的圈子。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上海?去发展新的情报网?”六指似乎十分兴奋,神主就是神主,交待下的任务就是让人觉得爽。
“不是新的,而是将情报网最大化,没有情报的组织永远都是个残疾,让盲人跑步,这根本就是勉为其难。”破世看着面前激动的六指,笑了,神宗里最没有心计的或许是活医,但最让人觉得高兴的则是六指。少了四个手指还能整天笑呵呵的,的确不容易。
“还有调查一下今晚的金融家晚会的情况,尤其是会有谁参加,给我一个详细的清单和资料。”破世说完话就摆了摆手。六指十分识趣的离开了。
看到六指离开,破世给楚艳雨打了个电话。将晚上参加宴会的事告诉她,楚艳雨兴高采烈的答应了下来。听到楚艳雨的声音中带着兴奋,破世不禁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破世就一直在办公室里看一些有关这些天神宗发展的报告,看到黑道收入与白道收入的明显不协调时,不禁皱了皱眉,如果两条腿的力量不能持平的话,对整个神宗来说是十分危险的,如果在一直这样下去,将来很容易尾大不掉的话,再想漂白就很难了。一个纯粹的黑道帝国是很难支撑下去的,美国黑手党,意大利黑手党无疑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中午破世也没有走出办公室,而是让人买了快餐送进来的。作为神主,他可以放权,但却必须了解整个神宗的运行情况,否则就是自掘坟墓,背叛总会出现在眼皮底下,只是因为一无所知而发展壮大。这是破世在继白无常背叛后总结出的经验。
一直到了下午三点左右,六指终于将晚上宴会的资料送了来。同时破世也看到了六指脸上的尴尬表情。
“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破世很奇怪,六指一直都很乐观的,为什么此时却会不高兴。
“没什么,头儿,你交给我的事情我没有办好,没想到商业圈里的人的资料这么难查,花了这么长时间,人是查出来了,但他们的背景,财产都无法核对。”六指哭丧着脸,觉得破世的交代没有做好,很是愧疚。
“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让那些小偷,骗子去查这件事,还真有点难为你们了。”破世安慰着六指,心中也在感叹,还有几日就要去上海了,这一摊子事情就这么放下,还真不好办,看来白道的生意发展得马上提上日程了。
六指走后,破世认真的翻阅了一下这份并不十分合格的资料。从中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但也是点头之交。在看到发起人的时候,不禁笑了。怪不得自己能够被列入邀请之列,发起人是一个叫莫元生的人,在陕西有这么大号召力的人不多,墨家无疑是其中的一个。
而晚会还有另一个目的,莫元生宣布他的下一代继承人。莫元生共有两子,长子莫心童,次子莫心宁。此外还有一女,莫心灵。
决定继承人,看来今夜不会寂寞了,呵呵!
没有到时间,楚艳雨就已经来到破世的办公室,只不过乖巧的她并没有打扰正忙着看资料的破世。看资料时候的破世于平常的完全不一样,此时的他一脸的严肃,认真校对着六指送来的资料,虽然资料并不多,但往往一个细节就能决定很多东西。
直到时间快要到了,破世才让楚艳雨开车载着他去参加宴会,不迟到不早到这时破世的一贯作风。楚艳雨开的是一款很火辣的很男子气的舒马赫62,在大街上引来了无数的惊叹声,当一些年轻人看清楚车内竟然是女人开车的时候,不禁暗暗猜测,坐在旁边一身朴素装扮的破世会不会是被保养得小白脸。在作出肯定结论后,不禁对破世颇为嫉妒,人也不帅,也没什么气质,凭什么这样的好事就让他碰上了呢?
当破世与楚艳遇到达宴会的地点的时候,停车场已经停了一排的名牌轿车。而却其中不乏挂着很牛逼牌照的车,车牛不如牌照牛,这是中国人普遍的想法。
“请您出示请柬。”这时一个保安走了过来,很恭敬的伸出手。虽然破世的穿着很随便,但看人不能只看外表,最能看出一个男人身份的是看他身边女人,楚艳雨无疑是一个能令男人动心的女人。
楚艳雨听到要请柬。看看了站在身边的破世,破世也一脸不知道的样子。就从包里掏出手机给莫心童打了个电话,莫心童接到电话,答应一会就出来接他们两个,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开到停车场,车门打开,自车中下来三个人。一对中年夫妇,男人长得颇有气质,而女人却并不漂亮,唯一值得称道的是身上的装饰恰到好处,没有给人暴发户的感觉,最后车上下来的是一个女孩。本来在众多的豪华车中,这辆车并不显眼,但车上下来的女孩却是破世和楚艳雨都认识的,来者正是楚艳雨的高中同学——齐云。
下车之时齐云一脸的不开心,但当她看到站在酒店门口的破世两人时,马上笑了,浑不利身边中年夫妇的眼色,就风一样的扑到楚艳雨的面前。
“你们也来了?真是太好了,本来以为今天晚上会很无聊的,现在好了。”齐云兴高采烈的说着,根本不理身后中年夫妇的召唤。
“他们是?”破世并不是一个好问的人,但毕竟和齐云算是朋友,最起码的了解是很重要的。
“我的爸爸,和后妈。”介绍自己的父母时,齐云的脸上显现出从没有过的冷漠。
就在这个时候莫心童从酒店中走了出来,看到齐云也在,自然要询问一番。齐云不进酒店,他的父母也就站在一旁等着,似乎对这个女儿十分的爱护,但破世却从那个后母眼中看到了一丝狠毒的目光,而那父亲似乎也有点烦躁。
看来家庭是齐云痛苦的根源啊!破世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发觉的笑容,让人觉得有点高深莫测。这一点中年夫妇没有看到,楚艳雨和齐云也没有看到,只有站在一边的莫心童察觉到了,似乎很理解似的对破世笑了笑。
从莫心童的口中破世才知道自己本不在被邀请的行列,最后是莫心童以私人的身份做的邀请。
“看来神宗在白道上的影响还太小,这么大的蛋糕竟然没有人想到神宗,看来是该让这些生意人记住神宗这个名字了。”破世暗暗的想。只是脸上再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喜怒不形于颜色,这才是真正的枭雄。破世或许不是枭雄,但却绝不是什么圣人。入世并非让人做圣人。
等把大概的情况问清楚后,众人由莫心童领入晚宴大厅,而莫心童因为有其他客人要招待,这时接到邀请的人差不多都到了,既然是晚宴,自然少不了美酒佳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并不是说一个朝代的,而是说整个人类史。或许冻死骨现在难找了,但酒肉臭却并不鲜见。这就是社会,并不是谁的错,也不是社会的错。谁都没有错,这只不过是一种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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