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破世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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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谁的别墅,为何深夜依旧灯亮如初,一袭白衣为何人不肯睡去,她在守候谁?还是她只是在静静的享受着黑暗弥漫的夜。
灯如初,人如故,一腔相思向谁诉。手中有书,心却盲目,何时了却此中苦楚,皆不知,为君故。
埋首书丛的头忽然抬起,惊喜?不,是愤怒,是何人深夜来访,竟带着丝丝杀气。
佳人弃书追去,不知何时手中亮出了双刃。
夜黑而深沉,青葱的树上晃动着三个人的黑影。
“是你们伤了破世。”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夜空中白衣胜雪,如奔月嫦娥。
对面一个魁梧的大汉皱了皱眉,只是在黑夜中无人的见,“张破世呢?”夜深人静,那特有的异域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
无人回应,即使知道,也不会说,何况不知。
“我们不想牵连你,你还是告诉我们他在哪里吧?”青衣女子声音圆润,如珠落玉盘。手中剑并没有出鞘,是不愿,还是不屑?
对面无声,唯有人影晃动。那双刃在黑夜中依旧寒芒闪烁。
“叮”的一声,刃刺鞘身,白影分秒不停,一击不中,人影瞬间消失。
“影遁?”青衣明显一愣,想不到这世界上还会有影遁之人。就在此时一缕杀气袭来,青衣哪敢怠慢,手中剑瞬间拔出,一道毫光挡在胸口,“叮,叮”两声,皆被挡在剑刃之上。
白衣不再遁形,手中双刃镗,挡,割,刺。一式快胜一式,而青衣手中寒光封,刺,斩,削,亦是不停不休。
刃在飞,刺向谁?将那黑夜割成一对。
青白身影在空中翻飞,而在不远处那一个汉子却看得津津有味,“佛家娘们就是麻烦,明明能早胜的,却在这里浪费时间。”
这三人不是别人,白衣者出尘,青衣者飞痕,男子却是埃及的丹蒙。
飞痕手持承影,不停和对方拆招,指望对方能够知难而退,却不料对方却不死不休的样子。
出尘怎会不知自己非是对方的对手,只是她一想到破世受伤之重,心中就有无名怒火。
出尘一直胜在快上,但此时对方却能够以逸待劳,后发先至,这让出尘落尽下风。虽然始终由自己主攻,心中却无一丝喜悦之情。
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出尘忽然再次消失在飞痕的视野里,但飞痕再没有了刚才的惊讶,而是持剑凝立,八风不动。忽然一股杀气从正前方袭来,飞痕手中承影轻轻一抖,迎向前去。“叮”刃与剑接触,便在这一瞬间,忽然一股浓重的杀气向飞痕后心袭来,刃分空气,竟然发出呜呜的响声来。飞痕立时惊觉自己中计了,瞬间回转腰身,手中承影再不留余地,闪电般刺出。
“噗,噗”两声闷响,剑比刃长,后出却先至,剑刺胸,血飘洒,涂染在这夜色当中。
轻轻的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却又向何处吹去,凄凉的夜晚,涌动的是鲜血而不是眼泪。那一袭白衣又是为谁而染红。
青衣飞痕持剑而立,神情有点恍惚,为什么和当初那样的相似?同样的搏命,一样的手法不同的结局,飞痕想问,值得吗?何苦。
白衣飘落,似乎注定是一个悲剧的落幕,但就在那黑暗中,不知何时飞来一道残影,在出尘即将落地的时候接住了她。那速度,让人看了心惊。
“姐姐,姐姐”千言万语化作最最平凡的两个字。泪水模糊的是那伤心人的脸,谁知道那寒夜中为她为他盖得被子,谁又知道受伤时她为他包扎的伤口。
白衣素手轻抹泪,劝君莫为侬伤悲。
血已止,但却止不住生命的流逝,泪已干,却干不了为伊流出的心血。
轻轻放下怀中的亲人,回眸,眼中只能看到猩红的鲜血。“三军恸哭尽缟素,怒发冲冠为红颜。”手中两柄短刃,正是出尘的兵刃。
“姐姐,你等我,我这就为你饮敌血。”双刃闪着寒光,凡兵俗铁瞬间成了人间妖兵,“我真后悔当初没有杀了你。”这句话当然是冲着飞痕说的,夜冷,不如人心冷,天黑,不如破世的双眸黑。
听到破世的话,飞痕没来由的身体一颤,心中涟漪扩大,让人慌乱。
就在此时,破世一记北腿向飞痕踢来,腿未到,那一袭青衣却已被带起的风撩起。美人如玉,红颜粉黛倾佳客,但破世的眼中已经没有美人,也没有了红颜。他的眼中只有殷红的血。如果此时他手中有诅咒之刃的话,那么他的气势一定会更强,但他的兵刃已经送人。

飞痕看到那双闪着凶光的眼,心中泛起淡淡的悲哀。飘身避开那飞来的一腿,却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她知道此时是击败对手的最好时机,只因为对手的心已乱,但她宁愿不要这机会。
“佛家那丫头给我让开,你不愿打,还有我。”这时在一旁的丹蒙手提巨剑向破世而来。脸上带着兴奋,什么有比找到一个堪称对手的人更让人高兴的呢?
飞痕飘身退开,但撇向丹蒙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鄙夷,“看来欧洲的剑客并不一定都是骑士。”
“破世小子,还记得我吗?哈哈,当初还没和你打过瘾呢!你就跑了,今天你的陪我好好玩玩。”似乎根本没有看到破世的异样,丹蒙的脸上一脸的笑容。
此时破世的视野已经模糊,根本看不出面前的是谁,也听不到对方说的是什么,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拦我者——死。还没等丹蒙说完他想要说的话,手中刃已经刺出,毫无花哨,只是快,快得让人吃惊。
丹蒙没想到破世会突然攻击,等到他躲时已经晚了,虽然躲过了致命的一击,但胸口却被划了一个口子,虽然不深,但鲜血却已流出。
破世见了鲜血,眼睛更红,另一只手也瞬间划了出去,白刃寒芒如闪电。此时丹蒙有了准备自然不会轻易的被破世击中,微一侧身就已避过了破世的杀招。与此同时手中巨剑也已划出,虽然不是很快,但从那带起的风中就能看出如果被此剑伤到只怕没有几个人还能活得下去。破世似乎已经忘了闪躲,根本没有在意扫来的一剑,身体瞬间晃道丹蒙身边,手中短刃瞬间刺出,竟又是搏命的手段。搏命,丹蒙自然不愿意,无奈之下,只得撤剑,抽身而退。如此几遭,皆是一般。如此一来竟然让破世占了主动,丹蒙想要扳回败势,却是力不从心,本来想利用对方神志不清之时对付他的,没想到却是这种结局。
什么人最可怕?舍命之人。什么人最让人无奈,不按常理出牌的高手。无疑此时的破世符合这两个特点。刃如飞,不停不休,血在撒,旧伤未复,新伤又增。心中已不再有痛,若心已麻木,又怎会在乎身体流点血。
不远处,飞痕目瞪口呆的看着战圈中的两个人,她很难想象,如果站在战圈中的人是自己的话那会怎样?她觉得面前的已不是中国的土地,而是在罗马的斗兽场,虽然没有观众,但场中的确是野兽,人类怎么能够这么凶狠。夜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凉意渐渐浮上心头。
破世的身上已不缺乏伤口,而丹蒙也在暗暗后悔开始的鲁莽,虽然他的身上没有太重的伤。但有点适应不了这样的打法,这根本就是街头无赖常用的伎俩。哪还有一点的高手风范,若让其他人知道了他这个在世界也能排的上号的人竟然会如此的狼狈的话,只怕自己将来就没脸出来混了。
手中双刃已经慢慢变红的破世依旧攻势如初,没有半分的停滞,似乎他根本不知道累一样,出招渐渐繁杂来,身形也渐渐变得诡异起来。略忽闪过的残影竟似比出尘还要快上几分,有人或许会说不是大巧若拙吗?重剑无锋才应该算是高手吧!重剑无锋确实厉害,但也要看对手是谁,与飞痕这样的人当然有用,但到了丹蒙这种真正的重剑高手面前,这句话可能就不好使了,况且破世手中的兵器是短刃,你让他用短刃与那重剑相拼,这根找死没什么区别。武功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如果不懂得活学活用,学再强的武功也没用。
红色的鲜血滴落,落在矮树上,破世猩红的眼闪动,直看在对手的身上,这一刻他就如同地狱的魔王,带着满腔的仇恨之火到人间来杀戮。
“佛家丫头,快点来帮忙,这家伙疯了。”虽然不想让人帮忙,但此时的形势不容乐观,丹蒙只得抽出喘息的时间想飞痕求援。
飞痕考虑了一下,便携剑而上,她明白自己的使命,毕竟不是为了比武才来的,不能因小失大,否则即使师傅不说,别人也会议论的。修佛之人不一定都是佛,有几人能够真正的做到众生无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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