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全真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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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但打得最激烈的遁空与妙玄却同时抽身而退,看着来者,脸上都流露出惊讶之色。
那一僧一道分别走到遁空与妙玄面前,在途中有几个不太幸运的家伙看这两人似乎很好欺负的样子,就想要混水摸鱼,但还没到他们身边就莫名其妙的飞了出去,不知生死,估计在这里就算没死,也要被人踩死。
耳语一阵以后,遁空与妙玄脸色都已变了,说不出是欢喜还是沮丧,复杂得很。
两者回首看了看战场,最后很不甘的转身离开,在离开前默契的对望了一眼,空中似乎迸出一串火花。
混乱的陕西黑道忽然变得平静了,先前加入的高手忽然默契般的消失了,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没有了那些高手的参与对黄泉的影响不算太大,但对于反黄泉联盟却是致命的打击,先前加入的帮派大多是因为那些高手的存在才同意加入的,但此时那些高手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反黄泉联盟瞬间成为散沙一盘,根本不成威胁。在忘川都没有出动的情况下已经将战乱平息。这场黑道火拼对于神宗来说损失不小,但也得到了不少,经过此役陕西再也没有任何一股势力可以威胁到神宗的统治地位了。神宗在陕甘一带的霸主地位从此确立,但神宗的名号却依旧不为人所知,人们了解的依旧仅仅停留在黄泉阶段。这让很多神宗内部成员很是不解,但没有一个人敢提出异议,因为这是神宗最高领袖——神主的命令。
经过五天的修养,破世的伤虽然还没有完全好,但下床走路却已不成问题,在医院陪了破世四天之后,妖姬也终于离开中国,回埃及去了。而出尘也在两天前被张凌修送往龙虎山调理。
无所事事的破世在医院的运动场中缓慢的打了一套太极拳,虽然破世的行事风格与太极格格不入,但多了解些总是对自己有益处的,尤其是对于太极这种蕴含道学至理的功夫更是如此,太极讲究以柔克刚,“虚灵顶劲,涵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坠肘”十六字诀窍,打拳时要似松非松,将展未展,劲断意不断。
破世的武功套路与太极截然不同,但不代表他的太极练得不好,他的太极可以说是相当的不错,但他的性格决定在决斗中他不会使用太极。
自起手式到收手时,破世打得相当用心,在都市里拿着把大刀晨练这不太现实,所以破世就选择了太极这种比较平民化的功夫,倒也收获颇丰。
如今的太极大多都是花架子,有些所谓的武林大会也是表演性质大于实用,有的人为了让打太极的有观众就在衣服上做文章,衣服是看起来漂亮了,但太极也变得更加儿戏了。
在破世打太极的时候,张凌修已经到了,并没有打扰他的晨练,而是静静的在一旁观看,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就像一个慈祥的父亲。
“师傅”破世当然也看到了张凌修,但他也没有因师傅的到来而停止练拳,半途而废不是他的性格。直到一套太极拳完完整整的打完破世才向自己的师父打招呼。
张凌修迎了上去,然后和破世一起在医院的楼下走了一圈,做完运动再散散步对身体是大有裨益的,这也是道家的冲虚修身之法。
“今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个对你有很大帮助的人,如果你能够赢得他的支持,那么你就会轻松很多。”
散完步后师徒二人坐到一条长椅上,张凌修的坐姿很随意,而破世的坐姿却很有点刻板,脊背挺得直直的。往往从一个人的某些小细节就能够看出一个人的性格。
“我要去见谁?”
破世的黑道实力已经算是很强,但这并没有养成他自负的毛病,只因为他去过太多地方,见过太多强悍的人和组织,意大利和美国的黑手党,埃及真正的第一高手——法老之手,穆斯林的圣教徒,教廷的武士……。这一切都告诉他,他还很弱小,距他的目标还有很远的距离。
张凌修满意的看着破世所表现的郑重,如果太容易将将尾巴翘起来,他决不会考虑将天师之位传给他。
“高手榜第五的人,全真教玄阳子——尹仁辛。”
听到这个名字,破世的身体一震,高手榜是只有到了一定的位面的人才有资格知道的东西,能够在高手如云的中国排第五的人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不是应该在北京的白云观吗?怎么会到这里来?”
白云观坐落于北京西城区西便门外,始建于唐开元十年初名天长观,金代更名为太极宫,元朝丘处机到此,改名为长春宫,到了明朝改名为白云观,自丘处机以后,白云观就成为全真教的圣地,更是全真教最有作为的一派——龙门派的中心。

“你以为龙门派最盛,所以全真教的掌教就要住在白云观吗,其实真正的全真圣地一直都是重阳宫,全真教的第一祖师王重阳的修习之所,白云观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是不为人所知的,无论一个人有多么高的智慧,他也不可能全知全能,破世当然也不例外。
重阳宫,又称重阳万寿宫,全真教祖庭,拥有大量的珍贵石碑,被称为“西安第二碑林”。
破世与师傅并不是像寻常香客一般从正门入观,在正门接客的道童并非真正的全真弟子,而只是为了香客服务的工作人员,有几个是道士,而大多都是做道人打扮的职工,月月拿工资的那种人,而在外殿的道士也往往是一些做学问的人,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全真教徒。而真正的全真教徒都在后殿。
破世与师傅直接从偏门进入重阳宫的后殿,重阳宫的后殿并没有前殿那样的辉煌,反而有点破败。但谁都不会生出小窥之心,因为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全真祖庭。
路上张凌修告诉破世,敦煌的罗云找过他,要求破世停止干戈,否则佛教就不得不插手此事。
破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似乎这件事早在他意料之内。
其实破世知道,佛教之所以对自己的事情这么关心,并非是因为他造成的杀戮,而是他们怕道教发展过快,道佛之争已经是一个历史问题,但在今天依旧存在。
张凌修没有想到破世会答应的这么痛快,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最后拍了拍破世的肩膀,“天师的位置我尽最大努力给你留着。”
看到玄阳真人的时候,破世大感意外,在他的心目中道玄真人应该是一个有着仙风道骨的人,最不济也得像自己的师父一样有点逍遥的味道才是。但面前却是一个黑瘦的老者,个子不高,眼睛显得有点浑浊,留着一撮短短的山羊胡,看着有点滑稽。如果不是师傅介绍,破世还以为这是一个农民呢!
“感到很失望?”那老者见到破世轻轻的笑了一下,笑得很坦然。
听到这句话张凌修的脸色变了一下,第一印象往往对今后的相处影响很大。
“没有,只是感觉和想象的有点不一样而已。”
“嗯!哪里不一样呢?”老这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带着点好奇。
“我本来以为修道之人都有点仙风道骨的,但您给我的第一感觉就好像是个农民,很朴实的那种。”
“呵呵”听到破世的话,道玄竟然笑了起来。
破世的话刚一出口,张凌修的脸色就变了,听到玄阳的笑声,那张本就不好看的脸就变得更差了。他不明白平常讲话挺得体的破世今天是怎么了。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很好,你没有想方设法的恭维我,不错,我喜欢你这样的青年,现在的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太多了,让人看了就生气。我爸我妈都是农民,说我是农民我很高兴。农民怎么了?”
那老者不但没有因为破世的话生气,反而很是高兴。这让在一旁的张凌修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听到老者的话,破世似乎也松了一口气,看来他的那句话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溜达出来的。
重阳宫距西安市区并不近,破世与师傅到的时候也已经快中午了,重阳宫前殿已经开饭了,而后殿尚在准备。
玄阳似乎很喜欢破世,和破世聊的很是投机,从天文到地理,他似乎都了解一些,这令破世颇为佩服。当两者聊到功夫的时候更是聊得热火朝天,完全将张凌修撇在一边。张凌修站在一旁一脸的苦笑,本来还担心自己的徒弟与这古怪的老头处不好,现在看来这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走,我带你们去吃午饭”直到有一个全真弟子来请,道玄与破世这才意犹未尽的停止。
全真教与天师道不同,它将儒释道三者融合在一起,虽然还是以道教为主,但已与天师道相差很远,天师道允许结婚,食肉等等,戒律并不太严格,但全真教却继承了释迦的苦行思想。入道则必须出家,戒荤。所以全真教的餐桌如佛家的相似,一律都是素食。
虽然是素食,但做工相当不错,保留了自然的清新之气,这让破世的胃口大开,自受伤以来今日可以说吃的是最多的。
看着破世吃的很开心的样子,玄阳真人也觉得很高兴,一顿饭都是慈眉善目的,这然在场的弟子都是惊讶不已。谁也没有想到以冷脸著称的道玄竟然有这么慈祥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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