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劫之下,不做圣人做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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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劫之下,贫道昨日差点化着灰灰,腿都吓软了,女马呀!哪位妹妹安慰一下我脆弱的心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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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轩嘿嘿冷笑几声,道:“石某还认为邪帝修炼道心种魔**走火而亡了呢,如今看来,邪帝可是功德圆满......不知邪帝再次现世所为何事?”
向雨田道:“三十年前你是何等成就,老夫还以为圣门会再次出现一个破碎虚空的人物,哪知道三十年后,你竟是丝毫长进都没有,可惜。如今天机已乱,老夫还不出来谋划谋划,免得遭了他人的算计。”
石之轩喃喃道:“破碎虚空,你果然早就达到那一步,你到底是谁?”
向雨田笑道:“我自然便是邪帝。”
一张纯洁无瑕的脸突然发出比女人还要迷惑人的魅力,声音也变得邪异起来,道:“我这邪帝舍利放在这里本是留给取经之人,让其武功更进一步,顺利取得真经,雨田也借此分得那一点功德,以免日后遭到灭顶之灾,如今局势早就纷乱不堪,邪帝舍利给了你也是无碍,你可是真的想知道老夫的身份根脚?”
石之轩一时难以抉择,心里早就翻起了滔天波浪,短短时间内就听到了终于也不知道的秘密。不过石之轩也知道自己听了这么多秘密,若不能与向雨田站在同一条船上,绝对没有好下场,哪里还有他选择的余地?
沉声道:“邪帝请讲!”
向雨田轻笑两声,眼睛对上石之轩的眼睛,将其带入了自己创造的幻境中。这等变幻莫测的魔功,厉害之极,任何精神力过低,或是心志不坚定的人,都要立刻迷失进去。任何一位虚境的高手都有以一敌万的本事,向雨田修炼的魔功,便以精神力上攻击以及迷惑见长。
石之轩虽是知道向雨田如此做乃是告诉他一些信息,没做多少抵抗,此时被轻易带入向雨田的幻境,仍是吃惊不已。如此幻术,比起他不死印中的幻术实在厉害了百倍不止。
李元霸此时虚弱不堪,勉力坐好,引来地心岩浆中的地火疗伤,进展却是缓慢。
虞若兮叹道:“你虽是猛勇无双,境界却是过低,这次受伤不知要多久恢复过来。”
李元霸嘀咕道:“若是我当年那具肉身不被诸葛老儿毁去,哪里会这么麻烦,现在这具肉身对天地元气没有一点契合,修炼什么武功都慢得很。”
虞若兮道:“下乘法门止于练气存神的转化,上乘法门却是增加人与天地契合,令修炼速度增加百倍不止,你的资质远超于常人,却静不下来,无法体会天地奥妙,沟通宇宙深处的能量,成就终究有限。”
李元霸道:“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被上古巫人的性格影响,天生好动,难以悟得大道。这上古巫人的血脉让我资质好过常人千倍,也让我难以静心修炼,如今血脉中的力量早就被我炼化进元神,不时不深受其影响,成也于此,败也于此。”
突然嘿嘿笑道:“本霸王向来无法容忍看不惯的人,如今与那葛洪老儿结下了梁子,迟早要去给他好看,肯定影响到你们的计划,你就一点不担心么?哪天我要是看不惯你了,也是如此,现在可是杀我的最好机会,你就没想过动手?”
虞若兮白他一眼道:“你这人无法无天,以为我就没想过杀你?只是杀了你师姐就要伤心了,我怎么也得顾着她的面子不是。”
李元霸洒然一笑,不去理会虞若兮话中的真假,闭上眼睛。
过得一刻,却又睁开,和虞若兮对视一眼,周围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方圆几里内都聚集起不少水气,渐渐浓密,水气中又有一股淡淡的杀意。
武功修炼到高深的境界精神力都比较强大,能够一定程度上预知一些事情,元神强大者更能游历时间长河,观看过去未来。李元霸两人虽不能看遍过去未来,元神也能一定程度上驱凶避灾,这是生命无数年来在弱肉强食的环境下为了生存发展出的本能。只是人类逐渐沉迷世俗,远离自然,失去了野兽般灵敏的本能,而修真之人不断回归自然,找回真我,这种本能逐渐显现出来。
无论王浩隐藏得多么厉害,心里起了杀机,李元霸和虞若兮两人便能立刻感应到危险,所谓武林高手能感觉到别人身上的杀气,就是如此。这便是真正的杀气,只有高手才能感应出来。有些人说什么某某高手,一发出杀气,就把别人压制得身体不能动弹,纯是吹牛,因为那是虚境之人心神寄托天地才有的神通。杀气不是气势,不是杀人时沾染上的血气,煞气,凶气,只是一种精神上危险的感觉。
李元霸道:“原来是王浩来了,何不出来畅谈一番?”
虞若兮也知道王浩招来水气让两人发现,说明了还未下决心动手,不然早就偷袭了,道:“都是天道之下求存的棋子,何必互相加害?即便是动手,也是两败俱伤之局,便宜了别人。”
王浩自远处飞来,看了眼附近坑坑洼洼的地形,随意坐下。全身皆笼罩在浓密在水气中,让人分不清他具体位置。
虞若兮挡在李元霸身前,笑道:“我们这等人物何必打打杀杀的,让他人见笑了,再说大劫将起,除了圣人,其他练气士都有可能遭劫,想办法求存放是正理。”
王浩心中计算此时击杀李元霸的可能性以及得失,淡淡道:“我等练气士自然要为自己求存。”
李元霸道:“你今天便是想杀我也难以成功,若是就此罢手,我自然感激于你,日后也不会主动为难于你,双方都省去不少麻烦,可好?”
王浩点头,忽然问道:“何为圣人?”
李元霸一愣,想了想道:“圣人无名,无功,无为,无败,无增,无损,无敌,亦叫完人。”
虞若兮诧异地看了李元霸一眼,他到时比以前聪明多了,看来诸葛氏将其封印五百年后,李元霸受到上古巫人性格的影响已经很少了,说不定真能借此达到高深成就。

王浩道:“圣人过于完美,我等却是做不来,也不想去做的。”
虞若兮冷笑道:“哦?怕是你没有做圣人的机会而已,不知王浩你不做圣人,想做什么呢?”
王浩道:“君子。”
两人愣住,李元霸问:“何为君子?”
王浩道:“君子不立桅樯之下,是故有智慧,懂求存之道;君子坦荡荡,是故行事直指本心;君子求真。”
虞若兮笑颜道:“哪个修真之士求的不是真?如果这便是君子,你也太没追求呢。”
王浩只对李元霸道:“圣人大善,亦大伪,大无为,亦大盗。一切善恶,仁义,残暴,正邪,皆是伪,虚,假。唯君子者,所求真也,行事但凭本心。”
李元霸听得神情大动,跳将起来赞道:“说得好,做君子岂不快活过圣人?”
王浩哈哈大笑三声,径直离去了。
李元霸和虞若兮两人松了一口气,此刻李元霸异常虚弱,王浩找到一点他们疏忽的机会都会下手,令两人精神无比紧张。
虞若兮对李元霸咬牙道:“此人巧舌如簧,把你也说动哩,若是你去做君子,不是正中了他的算计?”
李元霸摆手道:“做人本就该当君子,方才痛快,唔,行事直指本心,等我上好后一定去将葛洪老儿杀了,不用顾忌他和你之间的关系,此乃正理。”
虞若兮翻了白眼。
石之轩在向雨田的幻境中,用极短的时间了解到向雨田的大致经历,终于知道此人原来是个老怪物。
出了幻境,石之轩连忙对向雨田恭敬道:“之轩见过前辈。”
向雨田点头道:“想来你也知道了当今天下的大致情况,这邪帝舍利原本是给取经之人所用,现在我便把它给了你,助你短时间内成为我等这般高手,以后我两遇事,当共同进退,如何?”
石之轩平复了一下心情,道:“前辈让之轩知道了这世上的一些秘密,之轩也不至于以后死了还是个糊涂鬼,我答应前辈,以后两人共同进退。”当下发了圣门至高的血誓,日后与向雨田不得为敌,共同进退。当今情势,石之轩也只有与向雨田结为盟友,才能快速增强武功,有资格与其他人说话。
向雨田见石之轩如此识相,也是满意,道:“如今人人都在争这天大的功德,本座原本打算送出邪帝舍利,以后也能得到一些功德。现在天机已经改变,本座自然要重新打算,邪帝舍利给了你也是好事,如此你便可能功力更进一步。这取经之事,定要经历重重劫难,才能为世人传颂,所以本座现在要做的事就是统一圣门,号令天下妖魔,在取经之人的路上制造重重劫难,此乃顺应天命之事,若是九九八十一难都是我们吩咐他人所为,以后你我两人定能得到天大的功德。”
石之轩迟疑道:“只是阴癸派的祝玉研和王浩勾结,若是他们也想分到一点功德......”
向雨田想了想道:“那便与他们商量一番,取经路上的八十一难,由我们与阴癸派共同负责,然后由和尚道士负责取经之事,再由不得他人插脚。”
石之轩看着装有邪帝舍利的铜罐子,点头应是。
徐子陵这日来到湖南境内,白娘子自然跟在其后。两人一路行走,也没惹上多少麻烦,多是被白娘子随手解决,白娘子的身手也算得上上是一流,加上使毒,暗器,很是难缠。
徐子陵站在一座大桥上,望着流去的河水,闭上眼睛。
白娘子眨着眼睛盯着徐子陵,啐道:“站到这里装高手呢!”
等了许久,白娘子又道:“不过,你这高手模样装得还真好看。你应该非常出名啊,为什么没多少人来找你的麻烦呢?跟了你这么多天,一个成名的高手都没遇到,实在无趣,若是遇到两个高手多好呀,他们见我长得美貌,要来抢我,我正好和他们打上一架......如果我打不赢,你就该英雄救美,剥皮,嘻嘻,那就好玩了。”
“只是,这些高手都死了么,怎么我出江湖来一个都没遇到呢?”
徐子陵回过神来,温言道:“哪里有这么多高手,整个中原打得过你的也只有几百个,你以为随便就能遇上几个?人家都是要干大事的,管你做什么?”
白娘子热情消退,无力道:“这江湖怎么这么不好玩呢,咦?不对!我跟了你十几天,怎么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高手,你总该把你名字告诉本姑娘吧。”
徐子陵无奈,此人的精力过于旺盛,经常把美色拿来勾引别人,然后打架杀人,没事找事做。徐子陵虽然一年没走江湖,也难保她听过自己的名号,若是给他知道了还了得?淡淡道:“告诉你名字也没什么,我叫陈仲。”
白娘子嘀咕道:“陈仲,没听过,不好听。”突然发现前面一太阳**高高鼓起的青年,连忙走上去,偷偷打量那人的样子,好引起注意。
那人果然被白娘子的目光瞧上两眼便发现了白娘子,面露疑惑神色,不知道这女人怎么老是往自己脸上看,自己虽然是人间少有的美男子,也经不起一个大姑娘这么瞧啊。
白娘子眼里突然流出泪来,惹人怜惜,对那青年哭泣道:“公子救命,奴家前天被一恶霸看上,扬言今天便要抢回去做小妾。”
那人听后,只觉愤怒不已,热血上涌,朗声道:“姑娘莫怕,那恶霸是谁?”
白娘子伸出一根芊芊手指,指着徐子陵小声道:“是他。”
那人看了看徐子陵,又看了看白娘子,干笑两声问道:“姑娘可是白娘子?”
白娘子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那人悲声道:“在下对姑娘的大名知晓已久,白娘子之名可是如雷贯耳啊,在下一个朋友就见过姑娘的芳容......饶过在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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