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驱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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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滴露,鸟鸣轻婉。又是一个美好的早晨,封郁珺在床上毫无顾忌地伸了个懒腰,将胳膊搭在刘奕则身上,唔,怎么那么烫?
转身看向刘奕则,他面色微红,昏迷不醒。封郁珺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烫若烈火!
“小琮,你发烧了?”封郁珺推了推他。只见刘奕则面有骇然之神色,手脚不停的挥舞,声嘶力竭地喊着:“鬼!鬼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糟糕!是不是昨天听的鬼故事把他吓坏了?封郁珺赶紧安慰道:“没有鬼,小琮不怕!我已经把鬼赶走了!”
可是刘奕则神志不清,对着天空一阵乱踢乱打,不小心蹭到被子上,又是一阵大骇,忙把自己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他的眼睛里蓄满了恐惧的泪水,嘴里一直念叨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让人看了好不可怜!
封郁珺急得手忙脚乱,惊慌的大喊:“来人啦,来人啦——”
玉雅苑的众奴仆前两日刚受过杖刑,各个都是勉强能下地行走,过了好一会才有几个丫头走进来跪拜。
“快!去请郎中!还有,端盆水拿块棉巾过来!”
那丫头看见少爷此刻一副惊恐的模样,又见少夫人甚是心急,也顾不上疼痛,飞快的跑了出去。她可不想有丝毫担待,万一少爷有个三长两短,恐怕她也活不长了。
似乎只是一瞬间,似乎又过了好几年,可是又有什么区别呢?好几年也不过是一瞬间。封郁珺等得甚是焦急,丫头们终于将水与棉巾送了过来。
封郁珺拿过棉巾,把刘奕则的衣裳解开,遭到了他的大肆反抗,最后还是被封郁珺强势镇压了下去。仔细将他的上身擦拭了一遍以后,刘奕则觉得棉巾清凉凉的,甚是舒服,又扯着棉巾不肯撒手了。
封郁珺实在拿他没辙,只得让丫头们再去取几块棉巾来替换。
郎中还没来,安宁侯与安宁夫人倒来了。
封郁珺再不停地为刘奕则替换敷头的棉巾,看见他们过来正欲起身行礼,安宁侯对她挥挥手,作了个免礼的动作。安宁夫人扑到床前,看着刘奕则被病痛折磨,神志不清的可怜样子,坐在床边默默地抹着眼泪,又要伸手取拉刘亦则。
刘奕则被安宁夫人一碰,飞快地缩回手又是一阵凄厉的叫喊:“鬼来了!鬼来了!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封郁珺赶紧扑上去安慰道:“小琮,没有鬼!鬼都被我们赶跑了!不要怕!”
安宁夫人见状,转过身低低地抽泣了起来。
“快去请监天司舒大人过来!”安宁侯赶紧吩咐下人。
德生堂的郎中过来给刘奕则开了一副散热降温的药,丫头们便忙着去抓药煎药。
封郁珺守在刘奕则身边寸步不离,现在只有她能让刘亦则安静一会了。
“老爷,监天司的舒大人来了!”
下人一说完,舒云便走了进来。封郁珺转身看着他,他长得很是好看,白皙的皮肤,面容平静自若,无喜无忧,无欣无虑,一副飘然若仙、遗世独立的样子,散发出一种静谧的气质。让人看着他便觉得心中一片宁静,忍不住要亲近他。
封郁珺看向他,他也看见了封郁珺,眼里闪过一丝欣喜,瞬间又消失不见。谁都不曾察觉到。
“世子乃是心魔入侵!”舒云只是远远地看了刘奕则一眼,很是高深的说道。
难道是神棍?封郁珺不由得小小愤怒了一下。只是侯爷却很在乎他所说的话,急急地问:“舒大人,这当如何是好?”

舒云理斯慢条地说:“三魂六魄本为一体,八年前世子一魄中枢出窍,致使心智无法成长。魂魄残缺,如今更是邪魔入侵,自然无法抵挡了!”
“那怎么办?”安宁夫人对着舒云行了个大礼,恳切地说:“舒大人,请您一定救救琮儿!”
舒云并不搭理她,淡然地对安宁侯说:“侯爷,请借凤尾一用!”
安宁侯看向封郁珺,此时她正在揣测舒云的话,丝毫没有注意。魂魄残缺,邪魔入侵?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刘奕则是因为丢了一魄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玉雪!还不快去取凤尾琴来!”
安宁侯威严的声音如雷贯耳,封郁珺恍然清醒,起身去取凤尾琴。路过舒云身边时,总觉得舒云一直在看着她,心里突然有些恐惧,那是来自灵魂的恐惧。
通过附在封郁珺身上的仙识,我也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奇地观察了一下这舒云。这一观察,让我觉得事情真是越来越好玩了,竟然是传说中的他们俩!
舒云不动声色地接过凤尾琴。命人把香炉撤掉。他坐于案前,十指轻抚上琴弦,轻拢慢捻,一曲《绿水》从他的指下流淌了出来,让每一个人的灵魂受到了自然的洗涤,喜怒哀乐在这一刻已经不复存在。乐音缭绕,心自清明。
琴声从小楼里飘出,乐音所到之处,万籁俱静。
刘奕则便在这曲子中沉沉睡去,如刚出生的婴儿般酣睡,恬静可爱。
这凤尾琴在舒云的手下才能奏出这般清明的曲子吧!不过这是他的天赋,他由自然孕育,融会于自然之间,变什么是什么。以后无聊,倒可以考虑把他弄来当宠物。
一曲中了,众人仍沉醉于琴曲中,大有绕梁三日的感觉。舒云将凤尾琴交还给封郁珺,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丑时玉雅苑竹林见。”
他,终于要下手了吗?
封郁珺疑惑地看着他,只见他面无表情,安之若素。仿佛她听到的只是她的错觉一般。
“侯爷,舒云告辞!”他说完便转身出门。安宁侯这才从曲中清醒,赶紧亲自相送。他这狂傲的性格于封郁珺倒是有几分相似。
封郁珺与安宁夫人在刘奕则床边守了一会,见他已回复了平静,安宁夫人也回了德馨苑。
封郁珺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出舒云为何要约她丑时在玉雅苑的竹林见面。他半夜还能来侯府吗?更让人费解的是,刘奕则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安宁夫人曾经责怪是她把刘奕则害成现在这样的,他丢失的魂魄与滕玉雪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事情似乎大家都心知肚明,她又能去问谁呢?难道那个舒云是想要告诉她刘奕则的事?怎么可能?她与舒云非亲非故,他凭什么要管她?
正在她苦恼不已的时候,又收到了安宁侯的信笺。拆开一看,竟是告诉她明日申时,皇上要在玉琼林设宴邀请才子封郁珺!信中说,不去将诛九族,去则颜面全无,让她自己拿主意。
封郁珺惨叫一声:“这是什么生活啊?!当真惨无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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