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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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坑就坑刘苏,在我们当中就属你小子读的书最多,为了毒害我们的心灵你也不忘写几本书在民间流传,腐化了多少善良百姓啊,瘸子全被你忽悠好了,这不要紧,要紧的是好人却被你忽悠瘸了都。”张铁煽动说,其余人也一致同意。
“忽悠你个蛋。”我说。
这时的火已经烧了起来,先是一本然后是更多本,大伙把视线转移到火光之间,秦凯捡起一本正在燃烧这的历史课本朝张铁和我扔来,两人闪身躲开。
“有话跟秦老爷子说去吧。”秦凯一脸得意。
“你的书呢?”我问巩小玲。
“我的书啊早卖给收废品的啦,才不给你们当纸钱烧着玩呢。”
“太没劲了,是在准备嫁妆钱吧。”
“嫁你啊。”
“那我可求之不得,要不今晚咱们就拜堂成亲吧,反正早晚都一样。”
“不要脸,想得倒美,本小姐可不嫁你。”
“为什么啊?”我假装一脸疑惑。
“你不要脸。”
我的脸一下全白,显然生气了。又显得拿她没办法,斜她一眼之后只能忍气吞声。
“你不会生气了吧,我可是说着玩儿的,你当真格的啦?”巩小玲委屈的说。
“废话,就凭你,至于嘛。”我继而又一脸的不在乎。
秦凯见局势有些冷战态势,于是转移开话题打破僵局说:“陈静你的呢?”
“我的都好好的都搁在家里的书柜里啊,给你们还不都得灰飞湮灭喽。”
“她是等来年接着用呢。”张铁说。
“呸,你以为我跟你们似的啊,弱智鬼。”
“人家是破釜沉舟就这一战,真不行就直接嫁人做个贤妻良母培育下一代。”秦凯说。
“死鸟人你说谁呐,”陈静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嚷道,追着秦凯要打。
回来的路上人员都散尽了,只我跟陈静在一起,选择了另一条路溜达。
“你跟小玲差点吵起来,”陈静怪道。
“谁让她话里有话来着。”
“你就爱多想,”陈静说,“你不会是做贼心虚吧?”
“我早就把脸豁出去了,还要什么脸啊,我倒是想做贼,但没找到好主。”我说。
“哈,果然是,真是个狼子野心的家伙,一点也不冤枉你,看你当时装的多冤枉就跟窦娥似的,狗尾巴露出来了吧。”
“一些成语名言什么的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味儿了呢,什么狼子野心的。”
“因为遇见你了,遇见你这个倒霉蛋儿了。”陈静大言不惭道。
这时街上的人影稀疏,连鬼魂都很少,顿然觉得在如此安静的大街上行走多余,修车行和大药店什么的都关门了,只剩下些理发店和网吧还亮着灯。
几个妙龄而艳丽的女子穿着露骨的红裙坐在显眼的位置,朝外凝望,目光有些落后于时光,显得呆滞。当看到有人经过时眼睛亮起来,然后又归于原状,当看到我俩时她们丝毫没有任何表情,这更证明我们此时显得多余。
陈静用那双猜测狐疑的眼睛望着我的脸,然后把手迅速的挎上我的胳膊弯儿,吓我一跳。
“干嘛?”我惊诧道。
“谁是你干妈,好孩子叫阿姨就行,啊。”
在那一刻她显得是那样的迷人,像一只惹人的云雀。
“这算是你占我便宜呢还是我占你便宜?”我说。
“想得美你,谁爱碰你似的,就是感觉有点凉靠着你这热源取取暖,可别浪费了都。”
“感情我除了产热量之外就没别的功能了我。”
“差不多吧,一斤食物进你肚子能产生烧一壶水的热量,但都被你浪费掉了,败家的玩意儿,我也顺便替你多多积点德。”
“你以为我是沼气池啊。”
“差不多吧。”
“别老差不多,那差多了,下水道比较暖和,都带冒烟的,你还是钻下水道得了。”
“你就是那欠揍兼带冒烟的,再说,下水道都比你强,你还不如下水道呢。”
我们一高一矮,晃晃悠悠的漫步在大街上,就像去视察的王公贵族似的。我摇摆不定的只能走着X字步,望着夜色,淡淡的暗光,无比温馨。
重回到酒馆。
此时我望着熟悉的街道,显得感想联翩,仿佛远远向这时的我们走来的其中一个是陈静,而另一个是我。
喝完酒我们模糊的说了一些话,好像谁也没有跟谁道别,然后就在黑夜的灯光照耀下分开走。
我跟巩小玲在忽明忽暗的大街上一直往前走,怕一停下来就散了架子。这又使我想起了那晚我跟陈静走过这段大街时的情景。
记忆当中我们好像去了一家旅馆,模模糊糊的大街显得分外惆怅。接待我们的是一个中年妇女,我所捕捉到她的表情是狐疑的,像是两个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跟一个妙龄女子还会干什么事情么?当时的流程好像只交过钱,然后就上了楼,大约只是在当时的脑海中频繁的出现秦凯喝醉酒时的糗像,心里乐得如花开放。

我们的身体很轻并且飘忽不定,搀扶着走过黑暗的楼道之后就失去了记忆,直到第二天醒来。醒来时,其中我们当中一人应该感到惊愕,但是谁也没有惊愕,在那种情况下没有什么事情显得是不可思议。
持续记忆的时间是第二天早晨醒来,自己好像是穿越了一个时空般,感到歇斯底里的寂寞。也许是在那特殊的像太平间一样洁净的旅馆环境里,没有可以突发想象的东西而已。
巩小玲躺在身侧,从她头发上散发出的香波味萦绕在枕边,呼吸着有种莫名的安详。我觉得使我觉得特别平静的原因应该是在记忆当中没有出现我们是如何脱掉衣服的,我是如何抱着她,然后不知是谁在暗中呻吟,还有那作祟的声响......所以此时我们都很安详。
我不知道她早已经醒了。躺着侧着身,面朝背面。
窗面向街,一阵早晨的凉风吹进室内,我才意识到一夜窗子未关。我打了一个激灵,我努力回想着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越想越乱,幸好此时的大街上传来了汽笛的喧嚣声,证明我仍活在人间并且无须怀疑自己曾去过鬼门关或是其他的什么地方。
我一直以为她侧着身躺着是在想些什么特别坏的事情,没想到一会儿的功夫传来了她的笑声,就是从那时我才真的醒来。
我说:“你笑什么?”感觉自己还是有些心虚。
“我感觉不可思议。”她说。
“一夜之间就不是处女了?”我痴痴的看着她问。
“嗯。”
“你才十七,还是未成年呢。”我说。
“女生跟你们不一样。”然后又改口说:“女人跟你们不一样,一般成熟的比较早。”
“有什么不一样啊?别搞得自己就跟个大妈似的。”我说。
“你真废话,一样的话我能让你碰我啊?我可是未成年少女,占了便宜还卖乖。”
我下了一大跳,说:“那,那你昨天晚上什么都知道啊,我,我都记不起来了。”
此时巩小玲怒目圆睁,势要吃人。
“你个王八蛋。”巩小玲说着一脚差点将我踢下床。
“你干嘛啊!”我有些不高兴。
“我干嘛?我还问你干嘛呢。昨晚就跟个什么似的,醒了就说自己不知道干了嘛,没心没肺的,五脏六腑都让狗给吃了啊,我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巩小玲愤怒的说着要哭。
“插在牛粪上的鲜花有什么不好的,长的不是更好嘛。”我说,她笑。
“你心里一直想着她,对不对,你一直忘不掉,我在你心里根本就不算什么,什么都不是......”
“操,你没完了,你矫情什么,是你自己愿意,又不是我**你,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份儿,怎么就都怨到我一个人的头上了,有病。”我无可奈何的说。
“我跟你说陈静,你说的什么什么啊,有本事别转移话题好好回答我啊,是我自愿犯贱让你跟我那个的行了吧,你他妈就不是人。”
“你妈不是人!”我较真反骂道。逗得巩小玲乐了。
“我跟陈静怎么回事你管不着,你操的什么心啊。”
“你把我当什么了?”巩小玲为自己的**感到不平。
“你不就是巩小玲嘛,难道还得把你当观音菩萨捧着供着不成?”我说。
“我是说昨晚发生的事你就一笑而过了,那我怎么办啊?如果怀孕我家里知道了不得要我死了。”巩小玲说。
“我没觉得我做错了什么,男欢女爱的找什么根源啊,一个巴掌拍不响,鸡蛋没缝苍蝇不钻,哎,我说你那么认真干嘛,多像卫道士似的,直接去做修女算了还等什么通知书上什么大学啊,那里都免费吃素。”我一脸轻薄的样子说。
“刘苏你在**咱们之间的感情,我真没想到你会这样,你会变成这样的无情,不知道羞耻,我感觉你像是另一个人,一个四肢发达的动物一样,你会后悔你会不得好死的。”巩小玲像疯了一样。
“就像你多了解我似的,政治哲学没学好吧,人总是会变,无时无刻,......史铁生都说死是一件无需着急的事情,是一件无论怎样推脱都无法改变的事情。”
“我不跟你说了,跟你这样的人说话没意思,都能玷污我人格。”巩小玲说,突然的一脸冷漠,这竟然使得我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巩小玲破门出去,我没有追,坐在椅子上发呆。
当时我依然沉寂在谁是谁非的矛盾之中,总觉得自己做的百分百对,但是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还是会受到别人的斥责,就跟去了英国照样开着车靠右走,自己以为这是对的,但是在英国这是不准许的,一律必须靠左,一个地方有一个的规定,而自己不小心触犯了此地的规定,于是就遭到莫名的斥责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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