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遗失的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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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团长都牺牲了,这的的确确是不得了的结果。理当如此的,发生了这种大事,风之武团不有所行动就很有问题了。当晚,有五个人在风之武团的高级圆桌会议室里开会,其中一人就是海。其实,五个人都不是真实的人,而是虚拟立体影像。他们是在不同的地方传送个人影像到这里开会的。
“当时的情况大致就是这样了。”海已经把事情的大概经过说出来了。
“这就麻烦了……不但我们需要的叶顺死了,而且连副团长都死了……”一个比较老的男性担心地说。他头上有灰白色的长发但头顶是光秃的,脸上没有胡子,身上穿着白色制服,看似一个科学家。
“团长是被那个林月枫杀了的吧,只要我们为团长报仇不就行了?”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女子冷酷地说。她身高167cm左右,有着披散的褐色长发,身穿红色的长衣服,与海的是一样的款式。
“不可以。”一个跟这女子差不多年龄的男子神色自若地说,“泰尔诺斯岛事件,反黑军已经怀疑到我们武团身上了,在这个风声这么紧的时候,我们绝对不可以贸然行动……”他约172cm,有着罕见的银色短发,身穿白色的长衣服,也是与海的一样款式。他有一个特点是,在一般情况下都是眯缝着眼睛的(可能是单眼皮吧)。看起来他好像没有什么实力,却又给人一种神秘感,教人自然而然地又感到他并不简单。
“艾路说得没错。”海严肃地对那女子说,“米娜,我们都是‘三将士’,不要说一些有损大局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米娜表现出无奈,冷笑着说,“你俩说话还是这么无情啊……”
“叶顺的死太可惜了……我们很难再找到比他更好的对象的。”另一个比较老的男性神情凝重地说出一些让人在意的话。他戴着眼镜,既没有头发又没有胡子,也看似是一个科学家。
“这一点暂时先不要管了。”海慎重地说,“副团长之死使得团内有点不安定,总是出现意见分歧;而正团长又在自由之都里办事,目前还不能回来。所以,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稳定武团……之后的事就等正团长回来再说吧。”
“嗯,海所说甚是……”那个周边长发而头顶光秃的科学家赞同他的话,“那么,大家都没意见吧?”
“没有。”米娜、艾路和秃头的科学家都没有异议。
“那稳定武团的事就交给‘三将士’你们了。”他继续说,“没有其它的事就散会吧。”
相继地,他们的影像均消失了。
法尔兰之死使风之武团有所行动,不过是针对内部的。那么,叶顺之死让月枫一行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次日早上,整个法兰克福都笼罩在冷雨之中,让人感到莫名的沮丧,仿佛是为了悼念叶顺而下的。
伤感的气氛不仅存在于这“悲雨”之中,更充满于莱莉雅家里。明、静雪、莱莉雅(莱克在她的左肩上)、柏森先生和利斯迪博士都坐在客厅里观看着电视新闻,心情相当复杂。其中容易发现,明、静雪和莱莉雅皆包扎了一下几处受伤较重的部位,可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
死气沉沉的气氛使整个房子十分安静,显得电视里的声音格外响亮;但到底新闻里正在播放着什么而令他们如此留意?当然就是昨天泰尔诺斯岛破烂的状况了,而且记者还在现场解说:
“我现在就在事发现场——泰尔诺斯岛,相信大家都看到现在这个景象,真是让人惨不忍睹……”
“有目击者声称那个强大的光波就是从这个岛发出的……”
“希腊警方和反黑军都透露,当时在泰尔诺斯岛上极有可能是能力者在进行战斗,而那个强大的光波初步怀疑是光能者使出的……”
“警方还透露,泰尔诺斯岛的所属者昨晚在家中自杀,原因不明;而反黑军透露,所属者曾经是风之武团的人,因而怀疑事件与风之武团有关……”
听到这里,利斯迪博士终于首先说话了,不过是带着沉重的语气:“幸好,世人还不知道那个光波是月枫发出的……但是,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莱莉雅,月枫今天的情况怎么样了?”看到博士情绪不佳的样子,柏森先生也提不起精神来。
“医生说他因体力过度透支而沉睡不醒,况且他还带着伤,需要进行检查,所以他明天才能出院。不过,到时我们要搬他回来才行了,哈哈……”说着,莱莉雅勃然乐观地笑了,想把这个气氛搞活,但好像没什么效果……
静雪看出了其心思,且也觉得这气氛不妙,故而在想了一想之后,她就带着笑容,抖然称赞博士:“对了,利斯迪博士,你还真厉害,能够得到那么多详细的资料!”
“这是我托一个朋友冒险帮我取得的,所以如果可以的我并不想这么做……”博士叹了叹气。
“那我宁愿不要了……”明态度冷淡地说出奇怪的话,可还是带着闷闷不乐的心情。
“为什么?”柏森先生一头雾水。
“那里面确实有研究过能量球的人的详细资料,但是……”说着,明陡然向博士喊:“里面有一百多个人,你叫我们找到什么时候?”
“傻的!你想一个一个地找呀?”莱莉雅对他嚷。
“那你的意思是一批一批去找吗?”明转移目标,对她大喊。
“这样也能找,你示范给我看啊!”莱莉雅反击。
“啊……”静雪本来打算把气氛搞好的,可这情形好像不是她预想那样……
“你们静一静,听我说……”博士严肃地叫停了他俩,“柏森先生不是叫你们先去百慕大确认一下他的猜测吗?因此,你们只要在资料上找到哪些人的研究中既与百慕大有关,又与能量球下落有关,那么那些人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了。”
“的确如利斯迪博士所说,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柏森先生相当同意其说法。
确实这个办法行得通。他们没有反驳和提出疑问,都默默地赞同了。
从这个情况来看,他们并没有太悲伤,且都逐渐振作起来。因为他们都明白,过分的伤痛是无法让人继续前进的,惟有超越它才能向前跃进一大步。
静静地休息了一天,眨眼间就到了下一天的早上。幸好今早终于停雨,不然接月枫回来就比较麻烦了;不过天空还是布满了乌云,看来这只是暂时停雨而已。
送月枫回来之后,柏森先生便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客房的床上,替他盖好被子。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到,月枫的伤几乎痊愈了。当然,站在一旁看着他的明、静雪和莱莉雅也已经把绷带和纱布拆了,相信他们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医生有没有说月枫什么时候会醒来?”明担心地问柏森先生。
“没有。”柏森先生摇了摇头,“医生只是说,他睡够了就会醒的了。”
“是吗……”明依旧郁郁不乐。
“好吧,我们到客厅再谈……”柏森先生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与他们一起出去了。细心留意一下即知道,利斯迪博士不在,看来已经回去了。
来到客厅,待大家都坐了下来,柏森先生便建议坐在对面的明和静雪:“不如你们都过来这里住吧,这样就不用走来走去了。”
“但会给你们添麻烦的……”静雪礼貌地推却。
“没关系。”柏森先生毫不介意,“因为这样一来,相互照应就比较容易了。”
“也对,况且月枫也在这里……”明客气地接受,“那么,就打扰你们了。”
“那打扰了。”却之不恭,静雪也欣然同意了。
“睡觉问题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坐在柏森先生旁边的莱莉雅倍感高兴,“爸爸睡一间房,月枫睡一间房,我和静雪睡一间房,猴子睡客厅……”
“你说什么?”如斯安排,明不怒才怪。
“给你最大的‘房间’睡了,还埋怨吗?”莱莉雅抿嘴而笑,以气他为乐。
“我怕我受不起呢。”明尽力压制着怒火,表现得比较轻松,以在气势上不输给她。
“这是特别为你安排的,所以你可以放心使用。”
“天开眼了,泼辣的你居然会对我这么好,但是我受之有愧呢。”明将计就计。
“你,你想得美!”莱莉雅被激怒了,“何况,我们又怎么可以和猴子睡觉呢?”
“你……哪有像你这样对待客人的?”明又火了。
“你不满意呀?”
“明和我一起睡就可以了……”看着他俩怒目相视,柏森先生即感无奈。
“你们两个前世有仇吗……”静雪苦笑着在心里说。
其实柏森先生早就安排好的了,当然也决定与明一起睡,到底这是他主动请求他俩过来住的。因此在当晚,他们就按预先安排那样睡觉了,睡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
到了深夜,莱莉雅和静雪都睡得正香,教人不忍心惊醒她俩。然而,莱莉雅在转了一转身的时候,隐约听到从房门外传来了一点自动门开关的声音。她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同时不小心弄醒了静雪。
“莱莉雅……怎么了?”静雪朦朦胧胧地看到她坐了起来。
“我刚才好像听到房门开关的声音……”莱莉雅睡眼惺忪地注视着自己房间的自动门。
“会不会是柏森先生或者哥哥呢?”静雪也坐了起来,看了看自动门。
“但是,声音好像是从隔壁的客房传来的……”莱莉雅看着她。
“隔壁……”静雪与她对望着,跟着猛地回过神来,兴奋地说:“是月枫,月枫醒了!”
眼看她欣喜的样子,莱莉雅自然而然地高兴起来。她俩连忙走出房间,发现客厅里的电视被打开了。她俩慢步走过去,来到了走廊口之时便见到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背向她们)。走近一看才敢肯定,这人果然就是月枫!
“月枫,你终于醒了!”心情骤然好起来的静雪目即过去坐在他旁边。
“月枫,你醒来就太好了,知不知道你已经睡了至少两天两夜了……”莱莉雅坐在她身旁往月枫那边看过去。
可是,她们看到的月枫却是怪怪的:坐着不动,面无表情,看着电视,话也不说,置身事外,毫无干劲。
“静雪,月枫他好像……有点不对劲……”莱莉雅表现出一点担忧。
“月枫,月枫……”静雪紧张而轻声地叫了他两声,但他还是那样子。她忧心地望着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毕竟她不知道月枫发生了什么事。
“他怎么会这样子的?”莱莉雅也无法理解。
“莫非,是因为叶顺的事?”静雪低下头轻声地猜测。
别的话就像听不进一样,而一听到“叶顺”这个名字,月枫就顿即有反应了。他动了一下眼球,无力地念了一声:“顺……”可是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他站了起来,转身走回客房去了,根本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月枫……”静雪忧心悄悄地又叫了他一声,却与莱莉雅一样,也只是凝望着他离开,未能为他做些什么……
月枫醒来无疑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可随之又出现令人意外的情形。对于这两个少女来说,要一下子理解其心情确实有些困难,虽然知道了症结所在。
再睡了几个小时就迎来白天了,大家都陆续醒来。不过早上发生的事就算这里不说也能猜得出;当然主要是指柏森先生和明对月枫状态的反应。
但不可避免的,因月枫而使气氛变得沉闷的时间一直持续,因雨声未消而让气氛添上凄凉的情况仍未结束。而且到了中午时分,雨水仍光顾着法兰克福,但好像变小了。
“月枫,吃午饭了!你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一定饿了吧?”午餐时间已到,开朗的莱莉雅来到客房把他拉下床。她带着他走出房间,穿过客厅,来到饭桌前,根本不需要等他回复。
月枫虽然坐了下来进餐,但仍旧是面无表情,话也不说,毫无干劲,使得早已坐在饭桌前等待的其他人不由得又忧心起来。
“我吃饱了。”而五分钟都还没有,月枫就放下餐具,暮气沉沉地说了这么一句,又回房间去了。
“但是,月枫,”莱莉雅想叫回他,“你只吃了一点点而已……”可惜他没有任何回应。她叹了叹气,不安地望着手上的刀叉,自言自语地说:“早上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看来,叶顺的死对他的打击相当大……”明喟然而道。
“想不到月枫会变成这样子的……”静雪的心情特别沉重。

“你们不觉得他怪怪的吗?”莱莉雅惑然问道,“叶顺离开人世的时候,他并没有哭过;现在醒来了,不但没有哭,反而变成这样子,不是怪怪的吗?”
“原来是这样……”柏森先生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我有点明白了。”
“爸爸,你明白了?”
“他没有哭过,还变得如此反常。”柏森先生也沉重地说,“这就证明了,他根本无法接受‘叶顺牺牲了’这个事实,于是在内心心底选择了逃避。”
“逃避?”明吃了一惊,“那我们能够为他做些什么?”
“他现在这个状态,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柏森先生失望地摇了摇头。
透过柏森先生的话,静雪、明和莱莉雅对月枫的心情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但连柏森先生都说没有办法,他们更感失望与忧虑。
然而,他们的心情无法传达到月枫内心,因为目前占据着其内心的,是他的知己。为此不难想像,他在回到房间之后将会做些什么。别的不顾,他就只是拿起放在右边梳妆台上的手机,爬上床,背靠床头而坐。他以左手持着手机,按着按着。当手指一停,在手机屏幕上方便以影像方式出现了一张照片。看了不到三秒,他就按了一下某个按键,换了另一张照片。就这样,他一直在按着和看着,话没有说过,表情也没有变过。而他所看的这些照片,都是一些以前一家人(包括叶顺)一起照的、他与叶顺一起照的或帮叶顺照的照片——背景是广州的景物或一些山水景色。弹指之间,他再次按了一下那个按键,令照片回到了第一张。知道已经看完,他又按了几个按键,继而一段录像代替了照片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方。与此同时,他乍然将左手摆到左边的床上,松开五指,使得手机瞬间滑出其手掌,落到床上。他那无神的目光只落在面前的床上,整个人一动不动,看也不看录像。不过,从手机上传出来的叶顺和他的对话声却是听得很清楚,而且从声音里可以听出当时他俩还比较小:
“枫,你看看,我钓到了,比你刚才的大得多呢。”
“哗,等一等,我正在录下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鱼的,足有一只潜水艇那么大呀。”
“什么?潜水艇那么大?”
“是长度有70cm的玩具潜水艇。”
“扑通!”——这是重物的落水声。
“嗯?人呢?顺,你……怎么突然下去游泳了?”
“还不是你,鱼都走了!”
“扑通!”——又一重物的落水声。
“哗,你干嘛拉我下来……幸好手机没事!”
“哈哈……”
……
听着如此快乐的说笑声,月枫没有被触动,连视线也不移动一下。但是,他却一直这样重复下去:看照片,听录像的对话声,看照片……没有离开过床榻,更不用说房间了。
就这样,转眼之间便到了下午四点多。刚好在这个时候雨过天晴,云已散了不少,可以看见蓝天,偶尔还能见到太阳。在这清新的空气之下,法兰克福重现了生机。
“月枫,现在正是外出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好时机,走吧……”把握机会,莱莉雅表现得很高兴地拉月枫下床。
“没错了,整天把自己困在这里会闷死的,我们出去走一走吧。”在一旁的明也露出了笑容。
“月枫,我们走吧……”静雪带着温柔的微笑,也过去拉他下床了。
还真轻易,丝毫没有抗拒的月枫被他们拉出去了。不过也是的,他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哪里还有抗拒的感情呢?
来到了大街上,他们四人在爽朗的天气之下,走在过往的路人不多的人行道上。一路上,莱莉雅陪着月枫走在明和静雪前面,不断乐观地跟他说这店多么好,那店多么热闹,打算让他打起精神来,但他还是那样子。
看着开朗的莱莉雅,又看着委靡不振的月枫,走着走着,静雪猝然感伤起来,轻声地说:“不久之前,我们还是五个人一起高高兴兴地在街上游逛的……但是,但是现在……只有我们四个人了……而且,月枫又变成这个样子……”说着说着,几滴泪水不禁滑了下来。
“啊……静雪……我也很伤心……不过,不要哭了……”在她旁边的明无可奈何——路过的行人见到伤心的静雪,均理所当然地对明侧目而视,露出鄙视的样子,窃窃议论起来;连前面的莱莉雅也乜斜着他。以目前这个情况来看,明只能喟然澄清:“你们误会了……”
不过幸好,静雪很快便恢复过来了,不然他就要一路被冷眼而视。这之后走了不久,他们来到了棕榈公园,在湖边的路上散步。这里湖色优美,清静幽雅,吸引了不少人。尤其是雨后,在温和阳光的照耀之下,这景色犹如被赋了情感,微笑了起来。就连莱克也忍不住从莱莉雅肩上向前方起飞,翱翔于远处的空中。
“月枫,你看看!我们真的没有来错,连莱克都兴奋起来了……”莱莉雅指着前上方,喜悦地说。
“这真的是机器鸟吗?”而明无奈地在心里怀疑起来。
不知为何,她的话令月枫有些反应。他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抬头看着莱克,却什么也没有说,什么感情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进入了自己的思想世界:
山中有一个小瀑布,落差只有三四米,其下形成了一个小水池和一条小溪。在小水池的岸边,童年的叶顺正在使用“隔空移物”的能力控制同年的月枫飞到天空中,喊问:“枫,飞的感觉怎么样?”
“无法形容啊!”月枫兴奋地观赏着这片大地。
“……”
他就此一直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并没有留意现实的事情。就因如此,他正正地撞中了一个帮妻子和女儿照相的中年男子。
“朋友,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样被撞,中年男子当然有点生气;但月枫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对不起……他不小心而已……真是对不起……”静雪连忙补救,一边鞠躬一边道歉。
可是月枫理也不理,不因此而作出反应。他继续向前走,漫无目的地走,毫不留意前方。哗,看到这个情景,明忿然作色!他快步走到月枫面前,扭着其衣襟就骂:“你到底有完没完?”但见其仍无反应,他便火冒三丈:“你知不知道静雪很担心你的!今天叫我们带你出来散心的都是她呀!喂,你说话呀!”
看着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明已经不想再说了,狠狠地推开了他。月枫后退了几步而站着不动,眼望右前方的地面,很是无神。
“哥哥,算了,他也不想的……而且我们都知道,他正在承受着一个我们无法理解的痛苦……”静雪和莱莉雅一样,也紧张地走过来扶着月枫。
唉,她这么紧张,明根本就气不下去。他叹了叹气,让心情平复下来,再平和地说:“算了,你们看好他吧,我还是先回去了……”说完便向原路走去。
“哥哥……”静雪回头来看着他离开,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而莱莉雅也回头去望着其背影,更没有挽留……
月枫和叶顺,他俩的感情之间的维系究竟有多深?其实从小时候起,他俩就形影不离。他们一起读书,一起学武,一起玩耍;而小瀑布这里,就是他们一起成长的地方……
山中环境优雅,绿树成片。在这里有一条小溪,溪边还有一条小路,一直向上游延伸,最后来到小瀑布这里。
“怎么了?你们又跑到这里来玩啊?”一个中年男子亲切地对只有六七岁的他俩说。他有黑色的长发,扎着马尾辫,穿着一套运动服,看起来蛮帅的。
“爸爸,今天要教我们什么?”活泼的月枫兴奋地问。由此可见,这个男子就是他的爸爸林极川。
“义父,不会又是学什么招式吧?”天真的叶顺故意怨道。
“你们放心,今天开始我教你们特别一点的。”林极川笑嘻嘻地回答。
“真的真的?”他俩非常期待。
然而接下来的是……只见在一棵大树上悬挂着不少摇摆着的小球;而用黑布蒙住双眼的月枫和叶顺就在其中训练着:拳打或避开摆来的小球。
“现在开始就是锻炼你们的反射神经,目的是要做到‘一遇到危险就迅速作出反应’……好好练习吧。”林极川悠闲地蹲在这棵大树的树枝上……
辛苦的训练在良久之后终于结束了。他俩放下疲惫不堪的身躯,舒适地躺在小水池边,闭上眼睛,让清脆的流水声缓解劳累。
“哈哈……好不好玩啊?”片刻之后,林极川从树林里走了出来,笑问。
“一点也不好玩。”月枫的话带有埋怨之意。
“放过我吧。”叶顺也一样。
“哼,这是古今都常用的很好的训练方法,简单又实用……”林极川故意冷冷地解释,接着开朗而温和地叫起他俩:“走吧,回去吃饭了!”
……
在某一个时候,月枫站在至深只有半米的小水池里以双拳轮流击打瀑布上的水,相当认真。
“枫,你在那里干什么?”坐在小水池边的叶顺看着也觉得闷。
“我正在训练自己的能力。”月枫没有停下手来。
“是呀,”叶顺遽然兴奋地站了起来,“那我也练习一下。”说完即向他伸出右手,利用“隔空移物”的能力将其抬到空中,离开水面都有两三米了。
“啊……喂喂……顺,你在干什么?快放我下去……”月枫因猛然被抬起而吃惊,还在乱动。
“哦。”十分听话,叶顺当即放下手,使其掉下水里了。
“哈哈……”指着他狼狈的样子,叶顺抱腹大笑。
……
在他俩现年的某一个时候,仍在小瀑布这里。不过,现在只有月枫一人安祥地睡在小水池边的树阴下。
“枫,醒一醒了,我们该回去了,枫……”他在睡梦中隐约听见叶顺的声音,不免被惊醒了。他张开眼睛,而居然看到慢慢升上天空的叶顺。
“嗯?顺,你去哪里?顺……”他一面轻声地问,一面不由自主地举起了右手,想拉着叶顺,可叶顺越升越高。随之,阳光从其身后透过树叶的空隙照到了他的眼睛,令他被迫闭上……
就在闭上眼睛的这一瞬间,他察觉到阳光又被遮挡住。他因感到奇怪而再睁开眼睛,可他看到的却是一个在比较阴暗的房间里的天花板和自己举起了的右手。
一声不吭,神色不变,他只是放下手,坐了起来,而发现自己原来在床上。终于清醒了,他不自觉地看了看右方的窗户和左方的自动门,记起这里是莱莉雅家的客房。他注视着自己的右手掌,呆了一阵子才走下床,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并看了看时间:“5:12AM。”放下手机之后,他便走到窗前,牵起窗帘的一小角,望着被路灯照得颇明亮的街道,又呆了一会儿……
他的举动让人摸不着头脑,根本猜不透其内心世界。
大家当然不知道他醒来,且直到早上8点左右才来叫门。不过,由于知道他不会作声,莱莉雅叫了他两声后便亲自打开了自动门,开朗地说:“月枫,起床洗漱,吃早餐啦!早餐之后我们再带你……”但说着,她顿然停住,快速环视了一下房内的四周,竟发现一个人也没有!这下子大件事了,惊讶的她立便向客厅跑去,紧张地叫:“月……月枫,月枫他不在房间里了!”
“什么?”哗,在房里也能听见明震惊而响亮的叫声。其话音落下不到两秒,所有人都跑到来客房门前,再打开自动门一看,果然看不见月枫!
“我去其他地方(主要指房子里)找一找!”抓紧时间,明一说完便离开客房门口了。
“那我到外面去找一找!”莱莉雅迅速起跑,连落在其左肩上的莱克也飞要起来跟上去。
“我也去!”柏森先生也急急忙忙地跑走了。
但看来只有静雪仍不失冷静,她并没有跟着去寻找,只是想更加地了解月枫。因为只有这样才知道他为何会独自离开和去了哪里。为了这样,她踏进了客房,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结果轻易地发现在梳妆台上有一台手机。当走近了的时候,她看出了这是月枫的,于是拿了起来,按了一下键盘上左上角的打开键,让手机屏幕亮了。而映入她眼帘的是,出现在屏幕上的那些图片状的文件。她犹豫了一下,再按下打开键。就在此时,她兀然惊呆而又感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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