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邱涵萱又连续弹奏了几首曲子，旋律都比较和缓。
我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也没有仔细去听，只是专注地看着她的背影。
我甚至都不知道小松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回过神时，只看见他的咖啡杯底下压有一张五十块和一张纸条。
人民币是雪亮的，不管灯光再黑暗，人们总能一眼把它找出来。
纸条上隐约写有一行字，我拿起来准备细看时，邱涵萱已来到身边。
“你下班了吗？”我收起纸条，说。
“嗯。”
“出去走走吧。”
“不请我喝杯咖啡吗？”
“啊？”
“呵呵……”邱涵萱低声的笑了，“开玩笑的那。”
我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出了莱茵河，我们朝西湖走去。
西湖依傍在葫芦山，是潮州八景之一。
湖畔上有几个卖烧烤的小贩，三三两两的人群围着小桌子，边喝酒边吃烧烤。
我们绕过人群，然后依湖畔而走。
偶尔从湖面吹来一丝凉风，我会反射性的捏住鼻子。
“你鼻子不舒服吗？”
在我第三次捏紧鼻子时，邱涵萱开了口。
“你没闻到什么味道吗？”我放下捏着鼻子的手。
邱涵萱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发丝，取出套在手腕的头花，将头发顺到脑后，束起马尾，说：
“你一定有一两年没来过西湖了。”
“你怎么知道？”
“这两年西湖的水质好多了，不会散出恶臭味的。”
“你常来这里吗？”
“嗯。下班后我会来这走走。”邱涵萱指着湖畔上的一张石椅，“我们坐会吧。”
“不打开来看看吗？”我坐下后，邱涵萱问。
“嗯？”
“你朋友留下的字条，你还没看吧？”
“无聊的人，只会写无聊的话，不看也罢。”
“可是我想看。”
“无聊胜有聊”，我立刻该口，“这是无声胜有声的境界。”
我稍微侧身，迅速摊开字条，确定里面的内容见得了人后，再将它递给邱涵萱。
“飞扬，飞扬，飞扬；消融，消融，消融？”她读着上面的字，思索一会后，接着说：“假若我是一朵雪花，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飞扬，飞扬，飞扬，”
我吃了一惊，这是徐志摩的《快乐的雪花》里的诗句啊。
“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也不上荒街去惆怅－－－
飞扬，飞扬，飞扬，－－－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邱涵萱似乎也吃了一惊。
“你也喜欢徐志摩的诗吗？”萱问。
我点点头。
“你找到自己的方向吗？”我问。
萱也点点头。
“在哪？”我又问。
“我的家乡，汶川。”萱的语气是确定的，但依然难掩眼中的忧伤。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