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在等待服务员拿咖啡来的时间，我稍微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摆设。
吧台的空间很小，吧台边也没有任何座位。
屋子里大概摆有十一二张桌子，不过只有三张桌子有人坐，包括我们在内。
我左前方有一个小歌台，一男孩坐在高脚椅上边弹边唱，长相和歌声都不错，只是冷酷的表情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杀手。
他手上抱着的也仿佛不是吉他，而是一把机枪。
“小松，我们换个位置。“
“好好的干嘛换位置？”
“他手里有枪。”我指着弹吉他的男孩，“而且枪口正对着我。”
小松似乎吓了一跳，随即白我一眼，说：
“白烂。”
“嘿嘿。”我得意的笑了笑。
“先生，你们的咖啡。”
服务员先将托盘放在桌上，再将咖啡分别端放在我们面前，搁下帐单夹，收起托盘。
我端起咖啡喝一口，继续让目光散步。
杀手，不，吉他男孩右后方、靠墙角处墙安置了一架钢琴，女孩安静的弹奏。
又是一个熟悉的背影。
我忍不住好奇，目光停留在她的背影上。
一曲完毕后，她缓缓站起身，撩了撩秀发，露出她的左脸。
我看清楚了，那是邱涵萱。
她下了歌台，走到我左手边的桌子旁，顺一顺裙摆，坐下。
拿起桌上的杯子，送到嘴边，却没喝下。停顿了几秒后，朝我微微一笑。
昏暗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有一股说不出的娇丽和妩媚。
小松突然轻咳了两声，我转过头看着他：
“干嘛？”
“你知道白居易吗？”他喝了一口咖啡。
“你说什么？”
“你知道白居易有一首诗叫‘江楼夜吟元九律诗’吗？”他放下咖啡杯。
“你究竟在说什么？”
“里面有一句：白头吟处变，青眼望中穿?”他又抽了一口烟，仰起头，吐出两个烟圈，将嘴里缺剩的烟气一口吹出，“你知道这句诗是哪个成语的典故吗？”
“喂！“我用力地喂了一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问你知不知道，‘白头吟处变，青眼望中穿’是哪个成语的典故。”他终于正视着我。
“望眼欲穿呀。”我说。
“对，你刚才就是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小松说完，又开始干笑。
我懒得理他，专心喝咖啡。
用眼角的余光瞥见邱涵萱正掩着嘴偷笑，麻感顿时遍布全身。
“我们打个赌吧。”
“哦？”小松停止干笑，似乎很好奇，“赌什么？”
我拿起账单夹，丢到小松桌前：“谁输谁付。”
将账单夹推回给我，“怎么赌？”
“你信不信我三句话就能约到隔壁桌的女孩？”
小松望了一眼邱涵萱，幸灾乐祸的笑着摇头。
我起身走到隔壁桌，当我看到邱涵萱的嘴角和眼里还残留着笑意时，我就知道我赢定了。
“你在这上班吗？”我说。
“嗯，不过是兼职的。”
“你几点下班？”
“十一点。”
“下班后我在门口等你。”
点点头，随后扑哧一笑。
我强忍笑意，故作镇定的走回座位。
小松突然起身离开座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说：
“师傅，我能叫你一声师傅吗？”
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忙把小松拉起来。
我看见邱涵萱也笑了，她的眼睛好亮好亮，像夜空中两颗明亮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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