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讲道理,就论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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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少坏笑,嘴角上翘,说:“耐心。”张信佳心念一动,这个家伙笑起来倒是挺帅,就是有些坏。言少继续拍树,说:“我也有耐心,可是你别让我等太久了!”说完,言少脸色一变,一股杀意弥漫开来,张信佳感觉犹如瞬间掉进了冰库,一股寒意笼罩全身。她被言少脸上的冷酷和冷漠吓得目瞪口呆,此言少是彼言少吗?
正诧异间,大树无风自动,一阵簌簌的响声过后,树叶哗啦啦落了一地。一股黑烟从树根处冒出,慢慢地会聚成形,由淡变浓,先是头,后是身,最后是脚,一个身穿古代衣服、浓眉大眼、身材魁武的中年男人显现在面前。此人一显形,立即跪倒在地,口出人言:“上仙息怒!我刚才只是动作迟缓一点,上仙勿怪!我在此守候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上仙不会因此等小事就惩罚我吧?”
言少一扬手,一阵清风平地升起,将来人托起,说道:“我并非为难你。你做鬼千年,又受我之托在此守候十多年,你的功德无量,可以投胎了。转生**后多修善事,勤修功德,下一世就可以升天成为天人。”来人大喜,却面有疑惑:“上仙,我自知机缘未到,应该还有十几年。”言少点头:“本来是的,不过我要用此地做些事情,其中有大功德可以回向于你,助你早脱鬼身。速速去吧!”来人躬身行礼,身形慢慢淡去,瞬间不见了。
言少义正严词,神情肃然,俨然一派得道高人形象,看得张信佳先是惊恐万分,然后又心驰神往。不知道言少毕业于哪一家表演院校,简直就是奥斯卡奖的不二人选。
愣了片刻,张信佳才回过神来,问:“刚才的魔术简直太逼真了,你怎么做到的?你已经让我从半信半疑的境界一下跨越到了将信将疑的程度。”言少笑咪咪地说:“张小姐,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张信佳发现了什么,指着大树说:“呀,大树怎么这么快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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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信佳提出要去她的办公室位于新开大厦的张氏集团总部,言少却坚持要去昔日重现。张信佳意味深长地说:“莫非言先生也喜欢昔日重现的环境和服务?或者是……一些特殊项目?”她特意在项目上加重了口气。
言少的回答同样也意味深长:“是呀,我的第一次约会就是在昔日重现,自然有些回忆与感觉的。”张信佳狐疑的目光闪了闪,忍了忍,终于还是没忍住:“和林猫?”言少嘿嘿一笑:“我在昔日重现认识了两个美女,偶遇了以前的同学。林猫、米贝和任乃瑾,她们三个,你今天已经见过了。”
张信佳是知道言少大闹昔日重现的事情的,不过张有司只是关注言少的手段与目的,对于和言少在一起的林猫与米贝却是没有怎么留意的,所以张信佳也并不清楚其中内情。见言少一脸的兴奋与回忆,张信佳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沉默了。之后一路上,张信佳都沉默不语,安静地开车,似乎在想什么事情。言少问及,张信佳俏皮的一笑,说:“我在想你刚才的魔术表演确实很真实很逼真,好象也没有用什么道具。肯定其中有科学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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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贝送完林猫,和任乃瑾回到家中。米贝把东西向沙发上一扔,就急匆匆地去开冰箱吃冰淇淋。任乃瑾小心地说:“贝贝,言少今天说过不让我们吃冰淇淋的!”米贝不以为然地说:“言少又看不到我们,再说言少说什么你都听,你怎么这么听话?来,我们今天就少吃一点,两个人分一盒。天气这么热还不让人吃冰淇淋,言少是诚心的。”
米贝和任乃瑾一人一口大块朵颐,很快就吃得一干二净。
吃完后,米贝拍拍手,嘻嘻一笑,说:“言少是故意吓我们的,哼,差点上了他的当,臭言少!”米贝坐在沙发上,翻看当天的报纸,任乃瑾在她旁边看电视。不久,米贝随手把报纸向桌子上一扔,起身去厨房。刚迈步,突然站立不稳一个踉跄摔向地面。米贝眼疾手快,伸出双手扶住了桌子,就觉得手指一疼,哎哟一声,左手食指已经流出血来。
任乃瑾急忙扶米贝起来,低头一看,“啊”的惊叫起来,一脸的惊讶与难以相信:米贝脚下踩的是刚才她随手扔报纸时,被报纸推到地上的冰淇淋盒!而扎破她手指的,正是吃冰淇淋用的小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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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邓斌的人都清楚,他一直以来就是一个稳重成熟,很有涵养的人。他能隐忍,有风度,很少仗势欺人,不过今天,他确实真的有些生气了。
金铮,是邓斌来自京城的好友。金铮和邓斌同岁,在京城某部任少校。他们两家是世家,一直交好。金铮虽然和邓斌军衔相同,不过邓斌心中清楚,金铮的前途显然更顺利更没有多少意外可以阻挡。邓斌请金铮来昔日重现放松一下,并不是出于攀缘之意。邓斌和金铮曾经在同一个部队大院里住过一段时间,近发小一般的友谊让邓斌更想好好的表现一下,好好招待一下昔日的好友。
只是,一切并不是那么顺心如意。
昔日重现不仅在省城,即使在全国也是属一属二的高档与豪华。但是邓斌和金铮今天显然没有享受到期望中的服务质量。先是一个服务生不小心将热水洒在了金铮的腿上,然后修脚时修脚工竟然割破了金铮的脚!金铮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和不高兴,邓斌却心中窝火,不由分说拉上金铮就准备买单走人。更可气的情况出现了,结账时收银小姐竟然打出1000元的帐单。邓斌忍无可忍,不满地告诉对方重新计算一下,他们根本没有消费这么多钱。
收银小姐一脸的不屑,轻蔑地说:“玩不起就不要装什么潇洒,你以为昔日重现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的吗?”
邓斌彻底暴发了,在好友面前失了面子不说,还居然被收银小姐轻视和讽刺。邓斌冷冷地说:“叫你们老总出来!”收银小姐眼皮都没有抬:“老总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可以见的!”邓斌用手指轻敲桌子,继续说:“麻烦你让你们老总出来见我,否则后果不是你所能负责的。”
赵波见状急忙满脸堆笑,陪着不是向邓斌道歉,邓斌要求查实一下他们的消费情况,赵波上前问了问收银台,然后为难地说:“消费都是根据手牌由服务生报过来,一般不会有错的。您是不是记错了?”金铮修养再好,也难免有些怒意,说:“你们的服务生洒了热水在我身上,修脚工割破了我的脚,这些就都算了,小事情,人都难免会有失误。不过你们错帐错得太离谱了,我们消费顶多200元。不是钱的问题,是态度问题。”
收银小姐居然冷笑一声,说:“又编出受伤的理由来了,骗谁呀。要是你们受伤了,早就不干了,结账时没钱才说,哼,真会装。”邓斌和金铮涵养再好,也受不了收银小姐的无端指责与冷嘲热讽,金铮一拍桌子,厉声说:“让你们老总出来一下,我们讲讲理。如果不讲道理,讲讲拳头也没有问题。”
赵波还想说什么,正在外面等候的邓斌的司机正好走了过来,见状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向前,只一伸手赵波就被推倒在地,很不幸正好碰到了收银台。赵波头破血流,一脸的悲惨世界。正在楼下巡视的劳帆见状立即跑去通知了张有司。
张有司到达现场时,邓斌和金铮冷着脸一言不发,司机态度倨傲,言词嚣张地说:“不要以为你们昔日重现有多大的势力,有多大的财力!要想收拾一下你们,还是不用费多大力气的。我们头儿本来是正常消费的,想不到堂堂的昔日重现居然靠无耻与蛮横赚钱,还号称省城服务最好档次最高,我看应该是脸皮最厚心最黑吧!”

张有司黑着脸了解了现场所发生的一切,一挥手,黑金保扶赵波离开,黑焦龙去男宾部亲自了解情况。
尽管邓斌和金铮以及司机都没有穿军装,不过张有司可是当过兵的人,从来人行走和站立的姿势推断出来应该是军人,不过他不敢百分之百肯定,正思忖时,劳帆从外面进来,在张有司面前耳语一番,张有司欣赏地看了劳帆一眼,想不到自己无意间收的一个小乞丐竟然如此机灵,他到外面向保安了解了情况,记下了邓斌的车牌号码。
张有司听到几个数字后吸了一口冷气,对方来头不小,不是自己可以得罪能够应付的人物。心中暗暗叫苦,怎么不小心得罪了如此人物?自己一向非常重视员工的培训与服务,断断不会发生员工讽刺顾客态度恶劣的情况出现。张有司非常恼怒地看了收银小姐一眼,有些疑惑地想:她又不是是新来的?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黑铁头回来了,情况反应到张有司耳中,张有司更是连连叫苦:错全在自己一方,有错在先嚣张在先,而且,对方还是得罪不起的人物!张有司只好放下身份,满脸笑容地说:“我是张有司,刚刚了解了情况,确实错全在我们,张有司在此给三位老板郑重赔礼道歉!今天的消费费用全免,另外赠送贵宾消费卡一张。相关责任人员都要追究责任!带来的不便,张有司代表昔日重现全体员工再次向三位贵宾表示歉意!”
司机见邓斌面无表情,就知道邓斌的气还没有消,就继续发挥:“小小的一张消费卡和口头道歉就没事了?张老板,你想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吧?”张有司无奈,只好低声下气地说:“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讲,能做到的一定满足!”有司机出面,邓斌也想在金铮面前多挣一些面子,就冷着脸不说话。司机也是嚣张惯了的,一张口就提了一个大大的条件:“第一,张老板带领洒水的服务员、修脚工和收银小姐排好队,三鞠躬连说三声对不起。第二,张老板在省城最豪华的饭店宴请我们头儿,公开赔礼道歉。第三,我们头儿以后来昔日重现消费全部免费,不限时间和次数。”
张有司强压怒气,笑着说:“您不觉得第一个条件有些苛刻吗?让服务员、修脚工和收银小姐鞠躬道歉倒是没有问题,我刚才已经向几位贵宾道过歉了。”言外之意,自然是不想有**份的与员工一起低头错。张有司心中也渐渐火气增大,自己一方虽然有错在先,不过刚才他已经给足了面子,而对方只是一个司机出面,两位正主半天话都没有说一句。虽然说自己和军方关系不深,不过多少也是认识一些权势人物的,只是张有司做生意是交朋友而不是树敌人。不过对方实在欺人太甚的话,张有司也是有些脾气不怕翻脸的。
司机见张有司敢反驳他,顿时火大:“怎么啦?不服气是不是?我向来是……”
“向来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说三还是三,是不是?”
一个脸上挂着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人畜无害的笑容,看上去干干净净充满阳光,有一分潇洒二分懒散三分邪气四分善良的年轻人出现在面前,很是轻松随意地说,“似乎大家兴致都非常高,吵架是不是能增进了解,打架是不是能建立友谊?”
司机先是一愣,然后大怒,说:“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是不是想替他们出头?”说着,伸出双手去抓来人的双肩。他的目的是抓住来人,将他摔到一边,露上一手同时震震张有司。
来人自然就是言少。
言少看也未看司机,看似轻描淡写地一侧身,一闪就来到司机身后,正面面对邓斌和金铮。邓斌脸露惊讶,一皱眉:“言少?”金铮的表情先是不信,然后惊叫一声:“言少,真的是你!”
言少身后的司机也惊叫一声,惊叫中隐含着痛苦与震惊。他转过身来,用右手指着言少,脸上的表情更是惊恐万状。他的左臂却是无力地垂下,显然已经无法动弹。
邓斌一脸疑问地问金铮:“你认识言少?”金铮哈哈一笑:“认识,何止认识,言少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哈哈,言少,我们有多少年没有见过面了?想不到今天在这里碰到你,真是一件大好事。言少,说什么今天你也跑不掉了,跟我走,好好聊聊。”
张有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言少的及时出现,当然他内心更为庆幸的是自己一直以来对言少采取的拉拢的态度,虽然现在言少似乎并没有和自己建立起真正的合作关系,最起码已经不再是敌人。
张信佳轻轻走到张有司身上,看着爸爸脸上的汗水想起他刚才的窘态,又看到言少轻松随意地和对方谈笑,心中莫名地一颤,有时,钱和势力也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言少,他无权无势却似乎又无所不能,他的身上究竟有着多少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言少、邓斌和金铮来到张有司面前,邓斌点点头,笑了一下。金铮爽朗地说:“张老板,不好意思,原来都是言少的朋友,误会。事情过去了,大家都别往心里去。以后大家是朋友!”张有司自然是求之不得,高兴之余客气一番提出由自己做东,去大户人家喝酒。金铮摆手:“谢谢张老板美意,不过我和言少兄弟好多年没有见面了,有许多话要说,就不打扰了。有机会一定一起吃饭。”
言少冲张信佳挥挥手,对她耳语几句,然后又对张有司小声说:“失误的三个人先不要开除,好好利用,有些事情需要反过来看。”张有司脸露喜色,急忙点头。他不是没有想到今天的事情有些蹊跷,都是一些不应该出现的失误,而且收银小姐更不会出现这样的态度。张有司想对言少道谢,言少微微一笑摆摆手,和金铮几人一起离开了昔日重现。
坐在宽大的老板椅里,张有司忽然感觉到了疲惫。他靠的是实力和打拼,再加上精明和眼光,才拥有了今天的一切。似乎拥有了人人羡慕的财富和势力,不过其实看来在真正的权力人物面前是不值一提的。甚至他认为,自己所拥有并不比什么都没有的言少更多。言少没有金钱与地位,也没有通天的势力,但他拥有别人所没有的洞察世事和几乎无所不能的人脉。他的出现看似无意实际上总是及时,他好象没有武功却无人可伤。在听了张信佳和言少去东林场的经历后,张有司更加坚信言少接近自己自然有他的目的,但是,自己如果能得到言少相助,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看着女儿若有所思的神情,张有司心有所动,疼爱地说:“佳佳,言少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你以后多和他接近接近,从他身上多学一些东西。当然,如果你越来越欣赏他的话,爸爸也不反对,哈哈……”
张信佳佯怒地瞪了张有司一眼,半是埋怨半是羞涩地说:“爸爸,你这是鼓励女儿去追言少了?不能为了你的事业牺牲女儿的幸福。不过,言少这个人,确实是很神秘,很潇洒,很深不可测,也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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