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乘风下洞庭 160 京官访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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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京官访贤(中)
但叫二人担心的是情敌陆调的老父也滞留在洞庭湖一带,陆调很可能已从荆州去了洞庭。
他们再也不想见到陆调。
虽然陆调已经信誓旦旦的挥刀斫掉一只手指?
但二人仍怕他出尔反尔,再来纠缠捡捡?
陆调呢?
他没有向太白和捡捡告别,他已经去了岳州。岳州古称巴陵......巴陵,巴陵,巴蛇之陵,陆调在荆州**过剧毒的百节蛇,曾试图唆使百节蛇咬死太白,他还会在巴陵**百节蛇吗?或者**巴蛇吗?因为巴陵有的是硕大无比的巴蛇!
但岳州并无李太白,只有神奇的笛魔陆调。
大约未时许,两个京官游完了八百里洞庭住进了城内喜相逢客栈。
第二天两人仍然游兴不减,决定再去逛逛君山,路过福源坊,突然瞧见岳州衙门四、五个当差的正在大街上抓封禅的挑夫。张说勃然大怒,哼,皇上明明已经封禅回京,岳州这边还在捉拿挑夫,岂有此理,这分明是挖眼寻蛇打,没事找事。于是,张说索性站着不动,看过究竟......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被公差追赶着的年轻人,年轻人二十一、二岁,生得浓眉大眼、腰粗膀圆,手里捻着根光亮亮的竹笛。
二位京官突然愣住了:“咦,此人不就是君山上见到过的笛手吗?此人擅长吹笛?却正在被公差追捕?”
公差为何捉他?”
但见公差正狠狠的骂他,斥喝他,叫他站住,哼,不然,抓住你治你的抗逆罪?公差骂几句,汉子先还跑了几步,接着干脆不跑也不走了。
张说眼见气急败坏的公差跺脚呲牙,走上前来,拿出铁铐,哐哐嘡嘡,动手就要铐他。
陆调被喜相逢的萧老板认了出来,萧老板大步上前打了个拱手,朝公差苦苦求情:“他姓陆,叫陆调,外号笛魔,落脚在小人的旅店。老总呵,请你老人家高抬贵手吧,陆先吹得一手好笛,是难得的好人才,只由于前年去巴蜀做生意,暂时把父亲安置在岳州,生意亏得一塌糊涂,只好流落岳州,正要带父亲一道回金陵老家,因缺少路费,不得已在城里吹笛卖艺,乞讨些盘缠,钱还没凑齐,你们却来抓他,特意请求几位大爷放他一马。”
“放他?”
“嗯。”
“不可能!”公差异们如狼似虎的吼叫。
张说终于弄清了吹笛人叫陆调,明白原来这人还有一番来历,便忍不住拂袖而出。
公差哪里认得两个便服人是京中来的大官儿,仍然在强词夺理,说皇上封禅,从泰山回来
能不要挑夫嘛?
张说更加怒不可遏了,封禅之举原本是他倡导的,因为封禅,他挨了宇文融和李林甫的弹劾,如今封禅大典早已完毕,岳州这地方居然还在借封禅之机大抓“挑夫”,嗨,岂有此理!张说身子微微一颤,胡须气得燃火,正思忖站出来干涉,突然想起已经被皇上罢了相位,顿时冷静了下来,自语道:唔,干脆装聋作哑,继续看个究竟。
叽叽喳喳的议论之中,陆调狮子般大吼起来:“谁敢敢铐我,不要命了!”
说罢腾身一跳,蹦到三丈开外的地摊边,抓起地摊上两只青瓷酒杯,一手一只,两手只同时轻轻一捏,“嘶嘶嘶”的几声亮响,那酒杯竟被捏成了胡辣面儿,手一撒,瓦碴儿唏哩哗啦的洒到空中,发出呼啸的怪叫,瓦碴儿在公差们头顶上绕着圈子,随时可能砸得几个家伙面目全非。

“唉呀,不得了啦!”公差自知遇到了高手,但仍然困兽犹斗。
一个玄衣幞巾的胖脸公差从腰里摸出一面腰牌,朝陆调亮了亮,吆喝道:“爷爷这是执行公务,好汉,你别竟敬酒不吃吃罚酒。”
“哼,龟孙子,我倒要看你咋的罚我?”
“既然不识好歹,看刀!”
接着飕飕飕一股刀风卷着白亮的光逼向陆调,向陆调一圈圈缠绕过来,而且,那胖乎乎的公差还猪一般的嚎叫,样子确实吓人。
众人以为,若论刀术,陆调不是对手,但陆调却说:“好凉快呀,狗腿子,你居拿刀替爷爷扇风?扇呀,使劲扇!”
“你竟然笑爷的刀是扇子?”胖脸公差差点气昏,更加使劲向陆调左劈右砍过来。
但旁边却喳喳议道:“公差算老几,倘若他那神笛呜哩哇啦一吹,谁的头都像针刺得惨痛得哇哇的叫?”
“这么厉害吗?”
萧老板知道陆调曾有过情场的失落........听说他身边原有一个姓解的女子,不料那女子跟着一个叫太白的男子走了,当初,那男子横刀夺爱的时候,陆调的一管竹笛乍看跟普通竹笛完全没有两样,吹出的也是工、商、角、徽、征五个音阶,但五音之中,又分为乐音、噪音、喜音、悲音几种,若从乐音喜音的孔里一吹而出,则余音袅袅随风荡漾开来,那种美妙的感觉使人觉得有如到了“巻帘山水近,鸟鸣春涧中”的优雅胜境,其心中的韵味三天三夜也留有余香......但他竟从噪音之孔一吹,噪耳怪音唿啸掠过,非那男子害怕了,而且吹得地上寸草不生,草雕木枯,且整个人就像走进了荒芜的沙漠......这时,若换成别人,定会七孔流血而死,但是,据说那男子是只不死的神鸟,非但不死,反而在魔笛声中翩翩翱翔......
“咦呀!”
旁观者咋呼着舌,不知是确有其事,还是陆调想把自己在情场上失恋发泄到公差身上!
几个差人平日只会骇唬平民百姓,顶多也还能抓几个偷鸡摸狗的小贼,哪里见过空手揑碎杯子,而且,能把魔笛吹得叫对手身子流血的好汉?
黑胖公差慌了手脚,心想我这胳膊倘若被他一捏,或者这耳朵被魔笛一鼓噪?
五六个公差瞧头儿泄劲了,几乎同时苦着脸朝笛魔溜了一眼,个个脸色黪青,裆里的尿想憋也憋不住了,赶忙寻了个空子,一甩头溜出了福源坊老街,急不可耐拉了泡尿,口里犹自呱呱直喊:“哼,好意征你做挑夫你不去,你软的不吃吃硬的,等着瞧吧!”
访贤的老宰相将一切看在眼里,他已经打算招收陆调这位武艺超群的人了。
陆调呢?他瞧公差们夹着尾巴走了,勒了勒系在腰上的丝带,大摇大摆进了喜相逢的客栈,寻了个角落坐下,一眼望去:噢,那不是君山上见过的人吗?”
于是,有意无意听他们的谈话。
中年人说:“相爷,走吧。”
老一点的说:“不走了。”
上年人问:“为啥?”
老一点的说“老夫看刚才这个叫陆调的汉子是个人才,老夫萌生一念,想招他进京,或荐为武翰林,或顾为私家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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