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西下峨眉峰 59 离开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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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离开成都
襄阳街头真的飞贼吗?
这样说《日出扶桑图》是飞贼偷的了。
一路向襄阳街头走去,
经过鹿门山,山上的神鹿呢?
不是有神鹿么?
据说很早很早以前有一匹神鹿......隐居在鹿门山寺,后来修练**,升天而去。几位文人踏着鹿门山神祠里悠悠的钟声,走下老家涓水和渔梁渡口,尾随着过渡的人群向江边村落三三两两,潇潇洒洒而行,七嘴八舌的谈着神鹿出没无常。
“神鹿下凡,得罪了天帝,天帝派出息墉捉拿,息墉瞧神鹿白毛如雪,四蹄虎虎生风,实在不忍心动手,而神鹿却锐角挺举,只听辟啪一声,不知何时那鹿角已撞倒一株大树。息墉才知神鹿的角叉功果然厉害,便把手里的长鞭一抖动,长鞭向鹿角呼呼缠绕过去,眼看要缠住鹿角,一阵吹过来,将长鞭吹到了半空,未能伤及神鹿半根毫毛。
鹿门山七八十个男男女女目睹了这场息墉跟神鹿的大战。”
“后来呢?”
“鞭子从半空中落了下来,息墉拾起长鞭,那长鞭像长了眼睛一样,怎么也甩不动了,那神鹿便厉声说话了。”
“他说什么?”
跟在众人后面的浩然,步履显得拖沓、沉重而又没精打彩,他不愿听众人的谈话,脑子里昏昏糊糊的沉淀着一叠叠对檀姑光彩照人的记忆,噢......
众人谈着神鹿,他的心思却沉浸在檀姑身上。
檀姑不是神鹿,倒像只小兔,他曾跟着她在鹿门的梅花墩寂静的林子里奔跑,然后俩人同时疲倦得沉沉睡去,不过,那是自己从水潭中救起她以后的事了,而今已足足十年没见过的那个小檀姑了。
那年他路过檀溪,瞧一个小女不孩跌落在檀水潭中,他下水救生,差点被不懂水性的小女孩死死抓住不放,呛了几口水的小女孩格外的慌,死劲扯拉着浩然,浩然的水性其实并不怎样,竟被檀姑死死揪住。
不好了!
他差点被拖到水底淹死....
但小女孩突然松开手,她似乎是个极聪明的女孩子,三爬两爬,狗崽般蹭扒着,爬上岸来。
浩然反而称铊般直跌下去......噢,他觉得光线越来越黑暗,四周黑压压令他憋闷他慌,只好张口吸入一口空气,谁知水乘机呛进了肺里......他模模糊糊感觉到一种可怕的时刻正在来临了......当他继续下跌时,他的身子触到了一根竹竿,他顺手掼住了竹竿,呵,原来是小姑娘机灵的寻了根竹杆,把他从水里牵扯上来.
到底是谁搭救了谁呢?
抛开那一次偶然的是非功过吧。
几年后小檀姑的父亲竟托人来做替自己媒?而自己,已远行吴越。
“既然高高兴兴出来游山玩水,这些做甚?”子容推推浩然的肩。浩然回过神来,瞧大家已经走远,他跟着跑上去,檀姑的影子已飘散得无踪无影.。
别为女人而累吧,坐下来歇歇。
话题回到小杜子的《日出扶桑图》上。
扁眼姚秀才柔声说:“那个乳臭未干的小杜子居然自比太阳。”
蒋秀才大声哂笑“太阳,太阳个屁,充其量子不过写了几句顺口溜。”
子容却不急不慢的挥手,说:“谁说只是顺口溜?他能当着歧王、吴画士、王维、张九龄,以及歧王府中众多的宾客,自告奋勇捉笔题诗,跟吴道子合作成一幅出立意不凡的《日出扶桑图》,即便是顺口溜,也已经鹤立鸡群了。”

除子浩然,谁也没见过小杜子,他真的能鹤立鸡群么?他连“鹤立”二个字恐怕都诠释不了。
有人鄙薄洒笑,只有浩然不笑,他的脑子里,仍然挂着一幅画,一个绘有大海、红日、公鸡、钓翁的画幅,为啥?他不想跟大家一起谈当今文坛上的怪事,文坛的事谁也不能未卜先知,大唐文坛上,诗仙诞生了,诗神也有了,诗佛、诗痴、诗怪、诗天子、诗糊涂、诗牛、诗马,诗克螂之类也已经比比皆是,却差一位诗圣....
小杜子是未来的诗圣吗?
众人嘿嘿大笑,并开始喝泉水吃点心,唯有蒋秀才摇着脑袋,望着两头黄牛,从茅草屋出来,走到浅浅的河边饮水,河边,停着三条小船,肩挨着肩......他眼晴盯着黄牛。
郑秀才突然说:“大诗仙李太白已死。”
扁眼郑秀才一怔,开始答话:“谁说的?”
“徐文长。”
“他的话十有九假。”
“徐文长从长平山回来,亲眼看到大诗仙李白在山上跟赵蕤学奇禽练兵,不幸被猛鸟啄死。
“猛鸟能啄死人吗?”
“赵蕤的鸟可厉害哩。”
“不过,我听说是落入了万丈深的悬崖。”
“即便大诗仙死了,的诗坛却不会冷却,一定会有小杜子起而代之。”
“对,小杜子也许会东山而起的。”
几个人去襄阳城里捉拿偷李白《日出图》的飞贼,在闲聊成都的郊外杀了人的李白不得不离开成都,回到绵州昌明县青莲乡匡山镇。
这一年,正是大唐开元十二年。
匡山镇仍然像往常那样石板路高低错落,瓦屋顶参差不齐,一座不大不小的古镇,背景深蓝而又深蓝,蓝得像暴风雨前的大海。
暴风雨根本没有来,天上只有一点一点的雪花。
一个人要踏着雪花远行了。
这个人会不会成为名动京师呢?
这人悄然而出行了。
只有云朵般的雪花瞧着他英俊潇洒的面孔,他白衫飘逸,长发甩在脑后,腰间背着把用天池圣水淬过火的仙剑,怀里裹着李邕送给他原本属于唐皇帝的宝壶,这把宝壶已经神奇的缩小成核桃大。
这个健壮如牛的人,自个儿扛起书籍和行李,也没有带个书僮,他但他一路上总是拎出宝壶,哦宝壶瞬间放大了,他的宝壶里有喝不完的酒,他咕嘟咕嘟的喝。他的背囊里还装了个黄灰色的渝州雕花桃竹诗夹,诗夹里塞着随时用来做诗著文的文房四宝,他可以随心所欲记录下一路上的见闻,抒写自己的所感所慨。
好洒脱哟!
此人气宇昂扬的沿大唐剑南道的绵州、成都、彭山、乐山、峨眉山一带,或坐扁舟,或骑雪马,一路上嘴里念念有词......哦,哦,诗擂!
他念念不忘诗擂.
他不只要远赴长安打擂,还要布衣进仕!
他不知诗擂已经打完,更不知道孟诗神已经从承天门的诗擂上败下阵来,他虽然从《河岳英灵集》中读过孟浩然的《夜归鹿门》,却无法听到田园派大诗神孟浩然回襄阳后,做了一首震惊天下的《七绝。春眠不觉晓》,而且丢失了小杜子转送给自己的《日出扶桑图》。
一路顶风冒雪,来到了峨眉山下。
他看到山下的柳树已经发芽。
哦!
他喃喃说:春天,春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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