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人生为情苦 72 捡捡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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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捡捡在哪
太白不知捡捡别了匡山镇的养父,返回到瞎瞳瞳老人身边,瞎瞳瞳说:“杨钊在路上寻你不着,
已经去了洛阳。”
捡捡问:“他去洛阳做啥?”
瞎瞳瞳说“洛阳有他的一个堂妹。”
“他好像有好几个嫡堂的姊妹吧?个个都是大美人。”
“尤其以洛阳的小妹,最为聪慧和美丽,简直是天生的丽质。”捡捡哂的一笑,没有再问,她以为只要杨钊尚未从洛阳回锦城,就不会来骚扰自己,因此,哪怕每天来回走十几里,也要去长庆坊吉利巷康泰茶馆卖唱。父女俩掐着手指算了算,倘若风雨无阻,坚持不懈,一天挣十几文,日积月累,下半年就有足够的盘缠回河南了。
父女俩赶了个好天气,大清早抹净和调试好了乐器,捡捡抹抹嘴牵着瞎瞳瞳老人动身。老父的腰上掼着把月琴,父女俩赶了个好天气,穿街过巷,捡捡远远瞧见青砖紫瓦的吉利巷,有家康泰茶馆,门口冷清清,并无人走动,捡捡搀老父近,下意识进跨进门坎,高鼻子的康老板一眼瞧见久违了爷女俩来了,立刻笑逐颜开的说:“解老,雀儿,二位请坐,二位好久没来唱曲儿了,茶客人们都问你们哪里去了。”
说着,赶忙扶解老人坐下,给泡了茶,喟然叹道:“捡捡的事我听说了,亏得太白仙精拔刀相助,不过,事情既然过去,二位就安心在本馆唱唱曲,挣几个小钱吧。店里一两个月没人唱曲儿,茶客越来越少,这下子好了,二位一个嗓门儿好,一个琴技精湛。”
“走了的客人拉得回么?”瞎瞳瞳关切的问。
“拉不回就打**三十大板。”康老板居然开了个玩笑。
父女俩坐下,用茶润了润嗓子,拿出月琴种种,敲了敲檀板,调试了月琴,片刻,已有茶客循声而来,听说银嗓子捡捡和瞎子琴师重新回到康泰,昔日的客人陆续前来聊天品茗了。
“捡捡,你咋的人也瘦了,脸也黄了?”
“问这些干嘛?”
知情人立刻好言抚慰,七嘴八舌说:“既然二位一个会琴技精,一个会唱功好,就用一曲《高山流水》来洗掉那场噩梦吧。”
“嗨,恶梦。”
捡捡一听噩梦二字,鼻子一酸,无须再转轴调琴,宫、商、角、徽、征五音已心有成竹,畔着瞎老人叮叮咚咚的琴声,高山上果然有泉水哗哗而下......而红嘴银牙里也立刻有泉水弯弯,流过渡头,流过落日......板桥上已人迹疏冷......过了板桥,便是杏林,谁在残阳下的杏林里杀人呢......茅屋里走出一位老者,老者拉开弓箭,嗨,可怜的大雁落了下来,雁过留声,又一曲《雁落平沙》,千回百转的飘荡了起来......是雁过拔毛?还是雁过留声呢?都不是,而是瞎瞳瞳的琴声从指间一缕缕的滑落......滑落,把绝妙的川乐,给上等香茶锦上添花。而捡捡则应合着月琴的节拍,红口白牙的低吟曼唱。

她没有忘记太白哥哥,她唱的是太白哥哥在成都写的《登锦城散花楼》,啊,从散花楼眺望锦城......晨光中,十里长亭,摆出一条锦绣画廊,岷江涛声一声声传入耳里,远处的村廓天光云影,渔舟摇出,波光潋滟,晴色芳好,山色空朦,一场大雨过了,天又放晴了......凭着南风吹落我的狂心,跟太白哥哥相爱在人间的天堂......
“这不是《鱼舟唱晚》吗?”有个长脸客人说。
“再来一曲《剑门关》吧!”有客知捡捡受过欺凌,便说若有歹徒再来,关山雄剑,誓将兵刀高高挺出!
歌也好,乐也好,无不震摄茶客。
有人问:“这些都是李太白的诗,由捡捡谱的曲吗?”
“是。”
“太白诗精不是在锦城杀了人一溜烟逃跑了么?”
“怎能叫逃跑呢?逃跑不是太白家族中的血统,他的血液中从未有过逃跑的因子,如果这样,捡捡妹子就不会爱得他发狂了,而捡捡的这首歌分明是为他而唱的。”。
康泰茶馆喝茶听曲的客人咕噜着,渐渐多人了,大家说到李太白是为了搭救捡捡才杀死杨钊的,太白和捡捡之间有过一段不平凡的恋情。茶客们似乎最爱一边喝茶一边嚼舌,又漫不经意的说到李太白的诗得到苏大人的首肯,你知道苏大人是谁吗?一个苏颋,一个张说,二人并称为大唐文坛的许燕大手笔。
七嘴八舌中繁弦急管嘎然刹住,捡捡拿了个小笸箩婷婷的走到茶座前收取小费。
一个凶神恶煞的人影不期而跳入馆内!
哦哦!
众茶客一怔。
这恶人马脸爪手,横着走路。
谁?谁也不认识。
茶客们骇然而瞧,此人光光甸甸头颅大如巴斗,青色短衫,多耳麻鞋,腰间插着把锐嘴钢铁蟹钳,一副黢青的脸上现出螃蟹般狰狞的表情,而他走路,却肩膀一耸一耸、膝盖也朝内弯曲得像螃蟹一样。
但此人慢慢走到捡捡跟前。
捡捡立刻嗅出了他的骚气,而且认出了他,骂道:嚯,刚才还在骂你,你已被太白哥哥打败过几次,知道吗?杏林一带,你的强暴民女,嗜赌成性,兄嫂私通,种种坏名诸已狼烟。你知道吗?孩子不听话时,大人便说:蟹魔来了,此刻,即便你烧灰,我也认得你这只青背蟹魔杨钊,你说,你为何又野猫子一样,东游西荡,跳进康泰茶馆来干啥?要不是黯曜派魔煞星救了你,那回,你败在太白哥哥脚下,恐怕连呼吸都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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