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人生为情苦 73 笛魔陆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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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笛魔陆调
欧呀!
好厉害的魔笛。
白面大汉是谁呢?
他的笛子竟然具有如此强大的魔法。
他无须拔出腰刀,他的腰刀是从来不杀人的。他只须用小指头在杨钊脸上擢了擢,叫了声:姓杨的,我不杀你,你滚出去!”杨钊吓得就地一滚,爬起来,他想不到黑衣大汉的魔笛会这般厉害,情急之下,杨钊使出一招泰山压顶的重拳,他想以攻为守,白面大汉怒了。而站在一边的茶客们大都痛恨杨钊晌来横行霸道,劣迹屡屡,于是有人便喊“打死他!打死他!”
白面黑衣的大汉便用铁笛朝杨钊头上狠狠一击,杨钊卜嗵倒地,鲜血直流,挣扎着想起身逃跑,白面大汉已经纵身一跳,一位茶客便跳过来用脚踩住杨钊肚皮,杨钊再也无力挣扎,嘴里哇啦哇啦直喊,他身子抖动几下,背上冒出股烟雾,死蟹般瘫倒于地。
杨钊死了吗?
陆调把铁笛插回腰杆间,走近躺在地上的杨钊,这时,整个店子里的人都冷静了下来,整个气氛都已像一支拉满弦的弓箭,陆调脸上充满英挺之气大笑,让他死吧,这样的人死十个,还只有五双。
说罢抱拳道:“店家,来,给你些银子,你把这死狗拉出去埋了吧。”
店家一只手探探他的鼻孔,嗯道:是死了!
众人不约而同击掌叫道:死得好!
再细瞧白面笛魔时,年纪大约二十三四,壮壮实实的身子,上身穿一件短袖天蓝色短衫,衫口下方裰了个鱼白色的补钉儿,一条白色帻巾轻快地围在头上,而脚上,却是一双半旧的皂靴,靴上沾了些黄黑的灰尘。
白面笛魔他把一支铁笛子斜斜的插进了腰间,随即双手朝茶客们略一拱,说:“卑人姓陆,名调,因喜欢吹笛,江湖上便呼为神笛陆调,又叫卑人白面神笛。”
“噢,你叫陆调。”店家上前作了个揖,恭敬问道,茶客们跟着恭维他:
“陆调大哥?你的笛子极不平凡,竟能把青背蟹魔吹得晕头转向,了不起。”
康老板先是担心打坏了店里的碗盏家什,瞧见陆调大哥的神笛吹跑了杨钊,惊讶中忙叫捡捡妹子过来道谢。神笛陆调略微一笑,嘟着嘴并不说话,反之,又从腰间抽出魔笛,轻轻搁到嘴边。
是不是要把所有的人吹倒呢?
陆调毕意僵着手指没动也没吹,反而徐徐咽了口茶说:“不瞒各位,我陆调并非等闲之辈,我本金陵人士,因为贩了些秦淮漆器来四川做生意,本想卖个好价,不料亏得一塌糊涂,无奈之下带着笛子上街散步,忽然听到你家店子里弹弹唱唱,那曲儿好不清脆婉转,便进店听听,却看到了刚才的一幕,噢,这位女士受惊了。”说罢瞧瞧捡捡。
捡捡听罢,脸上流溢出一片红潮。
于是陆调再一次吹响了神笛......

噜哇!一管铁笛,悠悠扬扬,声如洪钟,直引得天地晃晃荡荡,莫测其中的变幻,店内所有的物体都在笛音里旋转,宛若一个个轴轮,一股股风刮来,树叶缤纷,雷震云天,笛声中茶客们并未倒下,只有杨钊倒下了,大家铁打铜铸般的站着大笑.....而神笛陆调的笛声已把众人带进一个快乐的幻境中,奇幻中有五光十色,还有看不到尽头的高山,也有形形色色竞相开放的奇花异草,一切都美丽极了......
众人顿时感悟:嗨,不愧是神笛陆调!
魔幻的笛声朝捡捡耳里灌着,灌着,捡捡不由自主的扭动腰肢,又唱又跳,和着节拍来了一曲《流水落》。
神笛陆调打听到捡捡正在筹划离开锦城返回河南老家的路费,便慷慨解囊,资助了父女俩几百贯开元通宝。
傍晚,下雨了,漫山碧野一片雨烟,微微浸湿了捡捡的单衣,捡捡眉宇间的愁容渐渐淡了,稚气的脸上隐藏着无限的秀丽。
瞎瞳瞳说:“就在茶馆里开个小房吧,咱父女俩本要回去,哼,讨厌的雨。”
夜里,父女俩正要吹熄灯分床而睡,神笛陆调吹着曲子悠悠然的踱进房来.......
“壮士还没睡?”瞎老人问。
“睡不着。”陆调叹说。
“壮士有何事?”瞎老人猜疑道。
“我想跟捡捡姑娘聊聊。”陆调直率的说。
“有什么话,明日再聊吧。”瞎老人主话时眼白转动。
“我想跟姑娘一起唱支《梅花三弄》或者《催眠曲》。”陆调的眼睛始终盯着捡捡。
“我夜里睡得安稳,无须催眠,再说,世上并无《催眠曲》。”捡捡推却着。
“那就合唱一支《梅花三弄》吧。”陆调仍然纠缠着。
“你走吧,我们要睡了。”捡捡再三推却。
陆调不得不怏怏不乐,尴尬的退出了房间。
第二天太阳出来,陆调大哥照旧跟捡捡父女一起向茶客们吹笛献艺,所得的小费全都给了捡捡。他谦逊的笑着说:“唉,生意难做,我已经买好了到岳州的船票,因为家父正滞留在岳州,陆某要去岳州接家父回老家金陵。”
“壮士是金陵的?”瞎瞳瞳老人问。
“我家住在金陵乌衣巷。”陆调说。
这时,捡捡凑在瞎瞳瞳爹耳边嘀咕了一阵,转过身,嗫嚅着嘴笑笑:“壮士去金陵,我跟爹俩个也要从金陵转道河南,既然有幸相识,何不结伴而行,也好一路上有个照顾,免得再遇上杨钊,有你这个猛男子做伴,就不怕了。”
陆调大笑,攥了攥强壮有力的拳头,“行啊,有我陆调在捡姑娘身边,捡捡姑娘和解老伯一定安全。”神笛陆调心里顿时大喜。
三人唧唧咕咕商量阵,定下了动身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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