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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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大帐内却亮若白昼。玄昊、玄凤、玄麟围坐在书案前,三人的目光均投注在军事地图上面。玄凤轻点画着红圈的所在,“金川峡地势最为险要,西南两面是万仞悬崖,峭壁之下便是以急湍甚箭著称的怒江,向东蔓延便是东岭深谷,我军在北,云南王所有兵力被迫退至金川岭。从一方面说此处易守难攻,但从另一方面讲,他便是后无退路。”
玄昊皱眉问:“九弟可想到这东岭深谷?"玄凤微微一笑,“我之所以说他后无退路,因为明日正午,我将派三万精兵拦截此处。"玄昊听到这里微微颔首。玄麟问道:“形势对我们大为有利,擒获云南王只是早一日晚一日的问题,九哥你如何打算?”玄凤将桌案上的地势图轻轻合起,“后日之战便是最后之决战,决战过后便是大军凯旋之期。”
玄麟一笑,“战事了结以后,我们哥几个好好地轻松轻松。"玄昊轻叹道:“我纵然想偷得一日闲,但哪里会那么容易?战事过后,若要社稷安稳,很多事情还需好好处理。”玄麟扬眉笑道:“四哥不需为此事烦心,交给九哥处理好了。”玄昊目光在玄凤身上打转,“十二弟说的极有道理,九弟你就多替兄长分忧,让我做一个逍遥皇帝如何?”玄凤瞥着他,“你想做逍遥皇帝,难道我就不想做个逍遥王爷?”
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玄吴笑道:“这么快就想逍遥?小心我偏不让你风流快活,嗯,我正在想是否将红豆那小妮子晚许给你几年。”玄风脸上微赧,“你怎也和十二犯一个毛病,现在说的是大事,你提她做什么?”玄吴哈哈大笑,“人人都说平乱是九弟心中大事,依我看,小小红豆的分量远超于此,我还没看见九弟为了平乱茶饭不思,坐卧难安。"
这几日不断地被玄昊、玄麟取笑,玄凤眸光一横,“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坐卧难安?”玄昊笑道:“九弟,你这人太奇怪,怎会和一个小丫头斗起气来了?人家过来看你,你板着脸孔拒人千里,人家一时三刻的不过来,你就思来想去,有的时候我就在想是你搞不定那小丫头,还是那小丫头搞不定你?”这一番话听得玄麟也大笑起来,“当然是红豆搞不定九哥,不过话说回来,什么事情都要适可而止,那件事,红豆也是为了小石头,九哥,我看差不多就算了。”
玄凤脸上一热,转过身。虽然这几日他一直在气恼红豆私自离开,但每次见她软语相求,还是不禁心软,而且每当想起红豆在华亭山庄泪眼盈盈的样子就一阵心疼,若不是不想让面前这两个人看笑话,也许早就将她拥在怀中好好抚慰一番。不过,心里还是很气,想到玄夜就会更气,甚至想到小石头他也气。
玄昊转到他面前,斜睨着他的脸色,“要不然,我现在就赐你们大婚,天大的难题,到了床上就都不是问题了。”玄凤脸一板,“懒得理你。”便大步向外走去。身后传来玄昊肆意的笑声,“九弟,该不是到了床上也搞不定吧?”玄麟见玄凤躲了出去,笑道:“我们兄弟四人,九哥是最挂不住脸的,有的时候真觉得有趣。”
一句话让玄昊想起玄夜,“老六那边可有什么动静?”玄麟道:“这段日子,他一直窝在帐内,身上的伤也不见大好,今日我才瞧过他,去的时候正和医官发脾气,最后还把人家撵了出去。”玄昊问:“这一次他和云南王反目,不知还会不会起什么念头?”玄麟沉吟片刻,“和云南王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瓜葛,毕竟这一次他差一点死在云南王的手中。”
玄吴点头道:“这样最好,除了这件事,只要不激起太大的事端,对他,别的事情我还可以忍。”玄麟笑了笑,“感觉这段日子六哥稍稍有所不同,不似往昔那般冷漠,见了面也.有了亲切之感。希望自此之后能够兄弟同心,只是九哥那里还是为慕容晴和墨白对他深有芥蒂,不知以后的情形会是怎样?"
玄昊脸上肃然,“那一对男女不提也罢,老六这件事虽做得狠绝,我却颇不以为然,现如今九弟有了红豆,那件事情也多少看开了,而且看在慕容老大人的脸面上,九弟不同他们计较,我不同他们计较,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还想怎样?至于他二人这几年间的经历,只能说,这是他们的命,最后能够保住性命就是他们二人的福分了。”玄吴这一番话说得甚是冷绝,是玄麟这几年间从未见过的,但转念一想,兄弟情深,自己何尝不为玄凤不平?而且在玄昊的心中,玄夜的分量自然会比慕容晴和墨白重得多。
玄吴又道:“老六对慕容晴他二人做的事情,我还可以忍,也会劝九弟,毕竟血浓于水,始终不敢忘父皇临去时的嘱托,只希望老六好自为之,不要辜负我这一番苦心。”喟叹一声,转眸看向玄麟,“不过,我最担心的不是这件事,而是老六对红豆的用心,这一次若不是因为红豆,他是不会和云南王这么快翻脸的,由此可见,老六对红豆确实不同寻常。”顿了顿,又道,“自古以来,皇家最忌讳的就是兄弟几人喜爱上一个女子,若是别人也好发落,可红豆却是不同,即使她不是恩师的爱女,我心中对她也是怜惜的,唉,这丫头最打动我的就是一心一意,所以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玄麟定定地望着他,点了
点头。
信步间,玄凤来到红豆住的的营帐,见里面烛火摇曳,不由挑眉,“这么晚了还没睡?”走到营帐门口,守在周围的侍卫刚要传包,被玄凤挥手制止住。正在思忖是否进去,玄凤就听到小石头的声音,皱起眉,深夜时分,这小子还在这里?小石头坐在五彩毡毯上,仰着头问:“红豆姐姐,怎没见莹姐姐?”红豆嘘了一声,“小声一些,莹姐姐在隔壁睡着,不要把她吵醒了。”小石头低声道:“你现在还没有和九王爷讲话吗?”红豆叹气道:“是他不理我不和我讲话,你没看出他在和我闹别扭?”
听了红豆的话,帐外的玄凤不禁莞尔。小石头抿唇笑道:“红豆姐姐,我教你一个办法,你若是按我的话做了,九王爷一定不会再生气。”红豆歪着头,笑问:“你有什么办法?能试的我都试打了,怎奈那个人根本就是块石头,软硬不吃。”小石头笑道:“原来我是小石头,九王爷是块大石头,难怪他在吃小石头的醋。”帐外的玄凤一怔之下,脸上蓦地一热,眼睛向周围一扫,所有的待卫识趣地退得老远。红豆好奇地凑过去,“这话怎讲?”
小石头笑道:“红豆姐姐是当局者迷所以没看明白,九王爷一定在气,你为了小石头把他抛下。"红豆翻过身,手支着下颚,“会是这样吗?"小石头道:“一定是这么回事,”向前凑近一些,“我有办法让九王爷不再生红豆姐姐的气。”红豆明眸波转,笑问:“你有什么好办法?"小石头道:“明天你再去找九王爷,你跟他说,他是红豆姐姐最亲的一个人,也是红豆姐姐最喜欢的一个人,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为了谁,都不会离开他,永远地听他的话。如果他问,以后小石头再有事情怎么办,你就说让小石头自生自灭好了,反正决计不会离开他半步。这个样子,九王爷一定不会再气。”
红豆吃吃笑道:“不好,现在脾气就大得要命,若是再和他说出这一番话,那还了得,以后岂不是更要被他压制得翻不了身?”小石头嘻嘻一笑,“红豆姐姐,你就先说一些好听的哄他开心,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嘛。"玄凤眉头一皱,甚至想走进去,将谄媚献策的小石头从红豆身边揪出来。红豆忍着笑,“还是不好,以后你若是再被什么人捉去,我难道真的不管你?”
小石头笑道:“傻姐姐,那些话是哄九王爷开心的,姐姐心里还是要牵挂我的”。红夏脸儿一扭,“为什么要我哄他开心?”小石头叹道:“因为男人总是比女人要体面啊。"红豆笑道:“这些话你又听谁说的?”小石头道:“军营里的弟兄啊,姐姐你想一想,普通男子都好面子,那九王爷岂不更是?”红豆笑着微微点头,“嗯,听你的,明天试试看,只是不知好用不好用?”
小石头一脸神秘,又道:“如果这个办法不好用,小石头还知道一个更好用的办法,绝对不会有错。”红豆见他一双眼眸亮亮的,小脸儿因为过于兴奋也红彤彤的,忍不住问:“什么办法?”小石头搔了搔脑袋,“我若是说给姐姐听,你可不要生气。"红豆笑道:“你说就是了,我不生气。”
小石头伸出四根手指,“四个字。”红豆笑问:“哪四个字?”小石头嘻嘻一笑道:“投怀送抱。"红豆一愣,随即揪住他,“你这小东西不学好,快告诉我是谁教了你这些不三不四的!”小石头撅着嘴,小声求饶,“你刚刚说不生气的,我以后不说就是,你别打了。”
听到那四个字,玄凤唇边弯出一笑,随即又敛去,这小子若是再大一些,说什么也要找个借口弄到别处,然后忍不住又笑,投怀送抱是个好办法。红豆轻叱道:“谁教你这些的?”小石头撅着嘴,“没谁,平日里军营里的弟兄闲说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百试百灵。”
红豆瞪了他一眼,“什么百试百灵,我若是那样做的话,说不定他会把我从大帐中扔出去。”小石头举起手,信誓旦旦道:“绝对不会,那些弟兄说——是男人都不会。”红豆又是羞涩,又是好笑,用力地杵了一下小石头的额头便扭过脸去。
小石头又道:“姐姐,还有一个麻烦。”红豆假寐了一会儿,问:“什么麻烦?"小石头道:“六王爷啊。”听他提起玄夜,红豆头痛起来。小石头继续说道:“六王爷是那种不达目的就不会善罢甘休的人,让人想起来就害怕。那天他和你说九王爷什么海啊水的,山啊云的,是什么意思?"红豆脸上略现迷茫,不知不觉地幽幽吟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玄凤脸上陡然一变,笑痕瞬间无影无踪,僵立了一会儿,旋即离去。
清晨起来,不见红豆,封雪莹便出来寻,果然在离主营帐不远的地方找到了她。乍一见红豆,封雪莹一愣,从未见红豆在衣着上下过心思,可是今天却大不同,一身靓丽春衫将她装扮得体态婀娜,格外俏丽,只是不知为什么躲在角落,手里拿着本应插在发间的紫玉凤钗在地上不停地乱划着,脸上还异常的红,嘴里嘟囔着:“什么百试百灵,都是胡说八道!”封雪莹走到近前,“小郡主近日起得好早,为什么坐在这里,谁得罪你了?”

红豆敛去脸上愤色,低声道:“没——谁得罪我。”她想起了什么,又道:“刚才见到左大哥,说有事问你,你进去看看他有什么事?”封雪莹携起她的受,“我们一同进去。”红豆却道:“我才不进去。”封雪莹笑道:“小郡主来不就是见王爷的吗?”红豆脸上更红,“谁说我是来见他的?他不理我,我也不理他!”封雪莹微微愕然,一双妙目转向主营帐。玄凤和左翼刚刚走出来,正好听到红豆的话,脸上现出古怪的神情,封雪莹见了差一点笑出声。
红豆一边向前走,一边嘀咕着,“前两天也就是不说话,眼神有的时候还会扫过来几眼,今天倒好,整个儿一个不理不睬!那么大的人,你当我一定要哄着你?”不经意一抬头,发现无语挡在她的面前,一身黑衣衬得整个一张脸雪白,眼里不知为什么还闪着泪光,红豆一愣,“谁欺负你了,是不是你那可恶的主子?”
无语盯了她半晌,转眸道:“主子——他若是能够欺负人就好了。”也不知为什么,听红豆说欺负好似再自然不过,这两个字经自己口中说出来就有些不对劲,晕红淡淡地染上脸颊。红豆有些糊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无语躲开她的视线,“主子身上的伤好像越来越厉害,尤其是他腹上的伤总是不愈合。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还不让别人为他敷药。”
红豆摇头道:“为什么?”无语叹道:“主子行事哪有什么原因。”红豆点头道:“说得也是,要不然就不是六王爷了。”无语轻声又道:“你过去看看,劝一劝,你的话,他也许会听。”红豆脸上现出犹豫之色,去见玄夜总觉得不妥,自从上次见过他以后,红豆一直避而不见。
见红豆不做声,无语说道:“不论怎样,他的伤总是因你而起,即使他对别人有千般不好,但他如何对你,你心里应该清楚。”红豆轻叹一声,“就是因为知道他的心意,所以我才不能离他太近,”转眸看向无语,“你的心意我也知道,你又何苦这样做?"无语脸色一变,随即眼波楚楚,“这一次就算我求你,他若是能够听你的话,同意好好地医治,我便心满意足——求你去见他。”红豆认识无语以来,何曾看过她以这样哀求的口吻讲过话,不由暗暗叹气。
进了玄夜的营帐,红豆蹙起了眉,整个帐内不见一点光亮,所有的地方遮挡得严严实实,入眼处黑沉沉的一片。红豆随手挑开窗口的帘帐,立时一缕明媚和煦的目光照射进来。歪在榻上的玄夜睁开双眼,见到红豆也没意外,眼睛直直她看着她,也不说话。
红豆见他松散地穿了一件内衫,露着胸膛,不禁有些窘迫,正要将目光移到别处,却看见他腹部的敷布被血染红了大半。红豆看向他,“六王爷为什么不敷药?”玄夜挪开视线,“你和他们一样,将我看做穷凶极恶之人,像我这样的人伤重不治,不正好称了你的心思?”红豆脸儿一垮,开始后悔自己走这一遭,思量了一会儿,叹气道:“六王爷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么想。”话语中的几许无可奈何让玄夜的心一热,目光渐渐柔和下来,“你若是帮我换药,我就换。”红豆呆立了一会儿,最终点头。
玄夜眸子幽然一亮,向无语看过去,见她仍然站在原处,脸上即现不悦,“逐不去准备东西?"无语一怔,转瞬之间,敛去脸上所有凄楚神色,应道:“是。”红豆**着玄夜,暗自烦恼,明明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祸害,靠近为什么自己不能够嫉恶如仇?难道因为他对自己用情,自己就不分是非对错了么?也许应该多想一想墨白,那样自己才会摆正心思,可是想到华亭山庄的种种,又觉得好难。
玄夜盯着红豆每一个细微动作,见她小心翼翼之中含着轻柔,眼角眉梢渐渐地现出浅浅的笑。忽地,红豆停了下来,仰起头看向他,“中间的那块虽然被我用清水浸湿了,但还是粘着皮肉,一会儿你可别嫌疼。”玄夜撇唇笑了笑,“你该不是舍不得,心疼了?”听了他的话,红豆脸蛋儿微凝,手腕一转,将那血污的敷布干净利落地整块揭去。
突来的扯痛让玄夜长吸了一口气,咧嘴看向红豆。红豆发泄了心中不满之后,又有些不忍,“真的很疼?"玄夜见她动容,有意说道:“当然,这伤口被你想这一揭又裂开了。“红豆连忙低下头,果然伤处又渗出鲜红的血,脸上现出不忍,急急说道:“对不住,真的对不住!”玄夜缓缓靠近她,声音轻不可闻,“小红豆啊小红豆,不管怎样,你还是关心我的,也不枉我待你这一番心意,只是我也要小小地对不住你一次。”
红豆一怔,见他目光精锐闪烁,隐隐感觉不妙,而这时,玄夜的手已经拂了过来。红豆只觉得颈项一痛,便倒入黑暗之中。玄夜将红豆抱起,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时已变为冷冽,问站在门口处的无语,“事情都安排好了?”无语道:“是的。”玄夜声音冰冷,“可是万无一失?”无语点头,“是,主子。”玄夜微微一笑,低头看怀中的红豆,“我带你到一个好去处,一个老九找不到的地方。”
红豆在颠簸中醒过来,发现自己置身于马上,玄夜坐在后面,紧紧地圈住她的腰身。红豆一惊,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情形,惊慌失措地挣扎起来。玄夜手臂又施了几分力,蹙眉道:“别动!”红豆听了他的话,挣扎得越发厉害。马奔跑的速度极快,又是在崎岖陡峭的山路上,红豆这一动,碰到玄夜的伤处,玄夜持缰绳的手立时不稳,马首一偏便向一侧的山崖冲去。
慌忙之下,玄夜急勒马头,用力或梦,一整匹马扬蹄而起,直立起来,险些将二人抛了下去。稳住了马,玄夜阴着脸,“你若再动,我就再将你劈晕过去。”红豆愤愤说道:“早知道,我就不应该理惠你。”玄夜笑了一声,“不理会?只可惜太晚了!”红豆大声道:“你这人根本就是不可救药!”玄夜冷笑,“我本就如此,也不是一天两天,你才知道么?”
二人在马上争执,后面的人停下坐骑一同看向他们。红豆困在玄夜怀中,又气又急.“你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走。”玄夜轻俯柱她耳边,“丫头,此时此刻这还由得你么?你若是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你睡上一会儿。”红豆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想到以前玄夜说要将她带到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便开始害怕,后悔自己因为心软就放松了警惕,想大声反驳,又担心玄夜再次将自己弄晕,心翟一急就掉下泪来,泪珠儿一个跟着一个。玄夜愣了一会儿,向她脸上拭去,“别哭。”红豆心里委屈,“你不让人说话,还不让人哭?”于是大哭起来。
玄夜何曾为女子的眼泪无奈,这一会儿不禁暗自长叹,张口正要劝,却听到附近的树林中有人拊掌,阴恻侧道:“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一出好戏!”一声长啸,林间陆陆续续地冒出了好多的兵马,不下千人,为首的正是戴面具女子,她身侧的正是大将军孙思衡。玄夜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这次为了暗度陈仓引开玄凤的视线,设了许多障眼法,并且将大多数人留在军营混淆视听,只带着无语、鬼七、怪六等十几个人暗中潜出,心想着在玄凤调兵东岭之前,从这必经之地速速离开,却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云南王的人。随即,眉心紧蹙。暗骂一声,云南王怎会想不到这条退路?
戴面具女子一面拊掌一面前行,“东岭探路,竟然探到如此大的礼,真可谓是机缘巧合。”玄夜心中懊恼,低头望着泪痕未干的红豆,轻声道:“也许我真的不应该把你**来。"红豆心中乱极,到了这个时候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玄夜当即掉转马头,向来的方向疾速回奔。无语、鬼七、怪六等人护卫夺他左右。戴面具女子带人紧追不舍,冷啮一声,“还想逃?”劲风乍起,两支弩箭齐齐射中玄夜的坐骑。追日痛嘶了土声,向下跌去,这一跌将玄夜和荭豆高高地抛了出去。玄夜抱着红豆在半空中一个翻身,落到地上。戴面具女子带着人,立即将他们团团围住。无语等人大惊失色,跳下马与敌人展开拼杀。
玄夜竭尽全力保护红豆,但渐渐地力不从心,身边的人一个跟着一个倒下,无语也被戴面具女子一刀刺中,摔倒在地上。戴面具女子知道玄夜力护红豆,所以每一招每一式都漫天铺地地袭向红豆,引得玄夜连连路出破绽。玄夜心如明镜,知道她对红豆是虚,对自己是实,还是怕一个万一,最后被戴面具女子看准了一个空当,一刀刺中他的肩头,随后四面八方的的刀枪剑戟指中了他和红豆的要害。
玄夜怆然一笑,“红豆丫头,这一番可是对不住了。”红豆不忍心责怪他,勉强笑道:“六王爷保证下一次不要——对不住红豆就好了。”闻言,玄夜添了一分窝心的难受,“我答应你。”戴面具女子嘿嘿冷笑几声,“六王爷不必这般伤感,你们还不会有性命之忧。”向前踱了几步,又道,“那日六王爷掴了我一掌,我说过有朝一日必会十倍奉还,怎会轻易地让六王爷死?”话语中的阴森恐怖,饶是玄夜也是心中一凛。
戴丽具女子眼眸中尽是诡谲,走近红豆,冷冷说道:“我想知道的是,在生死一线的时候,对于他,谁的分量会重一些,新欢和旧爱,他如何取舍?"红豆开始以为她说的是玄夜,听到最后方知她说的是谁,眼睛直视过去,“你说的旧爱是谁?”戴面具女子凄厉地笑了一声,“明天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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