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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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罗惶恐的开始挣扎,他不要,他虽然说是冯简的人,而且,他也的确是对冯简抱了某些不该有的期望,但他与冯简之间却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也没有,他是叫冯简大哥的,也许他对冯简已经不是那么的单纯了,也许,他也得不到任何得回报,但是,他也不要将自己无辜的丢失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与世界里。
挣扎着得名罗被洪宣强硬的将惶恐的脸推到了披袖的面前,抿罗听到他冷森森的说:“我将媚药灌进他的肚子里,就算到时候我不强迫他,他自己也会在你的面前变的像一条**的狗!”
抿罗抵抗不了滑进唇内的液体,桃花一般红润的脸庞因为委屈而变的鲜红的时候,泪水无端的就自己迸出来了。
“不……”披袖的声音终于是滑出来了,话是说了,人却没有动。
抿罗看见洪宣残酷的撕裂了他的衣衫。
“不要,不要……求求你,放开我!师弟,师弟……”抿罗害怕,抿罗不想这样,于是,抿罗乞求一般得呼喊眼前那个可以救自己的人:“师弟你醒来啊!!”抿罗的声音恐惧的颤抖着。
披袖终于是有了真正的看的见的反应。
披袖冲了过来,撞开了施暴的洪宣,抿罗感到自己温柔的被拥在了披袖的怀里。
披袖在下一瞬间被拥进另一个怀里:“你醒来就好了,我并不是真的要伤害他,我只是……只是想让你醒来!”
“你……放他走!”久久不说话的声音嘶哑的不知该如何形容。
之后的事情,抿罗就不知道了。因为后颈的地方,挨了一个手刀。
只知道醒来的时候,是自己的院子,身边的人,是冯剑年。
然而,抿罗很痛苦,身上,仿佛着了火。
抿罗很清楚那是什么,抿罗很希望自己已经什么也不知道。
但是抿罗却阻止不了那些药性在自己的身上,在冯剑年的面前,发作。
眼泪,很是时候的流了下来。
脆弱的,喘息着,抿罗喊:“大哥,我好难受。”
冯剑年的手,抚上来了。
抿罗回馈给他的,是娇腻的呻吟。
抿罗羞愤,但是,抿罗不想阻止。
抿罗知道厨房里有很大的一缸冷水,但是,在这种时候,抿罗决定选择忘却。
于是,那夜,在冯剑年的手中,抿罗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不愿意给别人的娇媚,在冯剑年的眼前,一一的展现。
抿罗得到了冯剑年温柔的吻,温柔的抚触,但是,抿罗终究还是没有成为冯剑年的人。
抿罗在那时间里放肆着享受,放浪着挑逗,放弃着哭泣。
那个人的温柔,是他的毒。
那个人的温柔,是他的毒。
抿罗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哭,一遍一遍的默数,一遍一遍的劝自己,知道么,你该放弃。
夜,终究还是过去。
那些**随着天光的到来,消散的无影无踪。
留下的,只有抿罗记忆里的春梦。
被抹煞的,包括抿罗腿间的那些白浊。
日子还是得过,抿罗将那一夜,从表情上抹煞,他什么也不记得。
日子还是在过,抿罗将那一夜,在心的深处镌刻,他什么都很清楚。
师父说:是抚缨去救的你。
抚缨说:是披袖他……
抿罗知道,那说不出口的,就仿佛是自己那夜和冯剑年的种种。
披袖、披袖、披袖身边那人将披袖看的比山还重。
抿罗、抿罗、抿罗只是冯简手中没有血缘的一张纸鸢。
披袖、披袖,披袖的种种在抿罗看来不以为苦。
抿罗、抿罗,抿罗的种种在抚缨看来是种幸福。
原来,自己的事情还是只有自己才能去定义。
原来,冯简的驽钝在现在看来反而是种幸运。
冯剑年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抿罗好,甚至更好。
抿罗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冯剑年笑,只是更加微妙。
冯剑年问:“抿罗,你说大哥大婚的时候穿什么式样好?”
抿罗说:“那些事情,抿罗不懂,大哥的母亲应该会安排的很妥当吧。”
冯剑年说:“抿罗啊,这日子越紧大哥心里怎么反而还越不舒坦了?”
抿罗说:“那是大哥在紧张吧。”
可是,不舒坦的人,还有谁比的过抿罗?
冯剑年隐隐的觉得抿罗不快活了。
但是究竟是为什么,却实在是不清楚。
冯剑年觉得那家,看着沉闷,而抿罗那里,看着窒息。
于是,冯剑年哪里也不回,开始游离。
抿罗记着,冯剑年已经好久都不曾来了。
抿罗想着,冯剑年不来,也许反而是好了。
眼见着,二月底了,眼见着,三月快来了。
抿罗说:“抚缨挽衿拢帘啊,你们去我家吃顿饺子吧!我不知怎么的,最近,特别想那东西。”
拢帘说:“好是好啊,可是,我可不会包!”
抿罗说:“你去陪我就好了,要不,那空空的房子,你要我一个人包了吃我也不快活。”
拢帘于是知道,抿罗是觉着那房子少了个人,空阔了。
于是说:“好啊,什么时候去呢?还是说,就瞅着今天这没有戏分的日子。”
抚缨说:“好啊好啊,就今天啦,我要吃抿罗师兄包的饺子。”
于是,四个人,回溪流巷的小院子。
于是,欢欢喜喜的包饺子。
拢帘说了不会,他倒也干脆,搬了张椅子,往出了太阳的院子里一躺,看他们忙碌着,他只是微笑。
拢帘心里想,实在是一个不错的昏昏欲睡的下午啊。
院子门,却突兀的被敲响了。
拢帘不以为意的,大方的开了院子。
然后,惊讶中微笑着带点狐媚的问:“夫人,是找谁?”
“你就是抿罗?”来的人,是个五十左右的女人,端庄中,有种苛薄。
“您找抿罗?”拢帘还是那带点狐媚的微笑,变不了,那是他似乎生来就带着的味儿了。
“哼……去叫我儿子出来见我!”女人严厉的说。
“尊公子,是那位?”拢帘艳丽的笑,其实,心里清楚。
“哼,来这院子的男人还能有谁?”女人蔑视般的笑。
“哟,那可多了,像我们戏园子里的抚缨啊、挽衿啊、拢帘啊、师父啊、班主啊,再来就我们的好朋友祁麟啊,哦,对了还有那个冯将军府的二公子,我们啊,都喊他二爷的,您说的可是他呢?”拢帘冷眼看停在院子外面的软轿。想着,今天惨了。
“既然知道,还不快快的喊他出来?”女人的眉头,皱纹好深,看起来是经常皱眉,是严厉的主母呢。
“哦……”拢帘搓搓手指,答:“他没在!”
女人的眉尖一耸:“没在?”
疑惑与不屑浓浓。
“是啊,好久没有来了,从提亲回来,就不常来了。”拢帘答。
女人扯手就是一巴掌:“剑年回家还要认我几分脸色,你个小狐媚子精竟在这里给我耍戏?”
拢帘一声惊呼,看那屋里头就跑出三个孩子。
“拢帘,你怎么了?”抿罗一手一身面粉的急急跑来,错愕的看门口的女人:“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打他?”
“抿罗……”拢帘快手的将抿罗拉住。
女人在一瞬间有些错愕。
“你们……你们究竟哪个是抿罗?”女人的声音开始变得严谨。
抿罗抬头:“我是?您是……?”
似乎是惊讶于抿罗的形容,居然,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居然,是一个并不娇腻的孩子,居然,那般的干净清明,居然,不会因为他是戏子就心生厌恶。
方才的气愤似乎在打了拢帘一巴掌,并且知道打错人之后,沉寂了。
然后,抿罗看见那女人露出一抹笑:“你是抿罗?”
“是,我是!”抿罗说。
“冯简有没有来过?”女人问。
“没有,他已经好久不来了。”抿罗说。
女人点了头,笑:“你在家里忙什么?”
“我……?”抿罗疑惑的指着自己。
“是,你从厨房出来。”
“我在包饺子!”
“极好!”女人转回身:“你们先回去,告诉老爷,我没有找到人,要他派了人出去外面找,找着了,告诉二少爷,我在溪流巷的院子里,让他回来吃饺子。”
“可是,老夫人……”轿旁的丫鬟急急的喊。
被女人一个手势给挡回去了。
拢帘知道,自己那一巴掌挨的还是值得的,不然,不知道抿罗出来的时候会是什么下场。
好好的一个午后,因为冯老夫人的到来,乱成一团了。
冯老夫人为什么会来了溪流巷?
因为,冯简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回冯府了。
然而,冯老夫人没有想到的是,冯简也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来抿罗这了。
冯老夫人为什么要留在溪流巷?
因为,冯老夫人在冯府已经叫不回冯简了。
所以,冯老夫人想试试在抿罗这,可以不可以叫回他的人。
冯老夫人挥退了下人,然后,就进抿罗的院子。
其实,冯老夫人在听说房子在溪流巷的时候就在想,溪流巷能够有什么好房子?
然后,真正的来了溪流巷,真正的看见了这与冯府比起来只能称之为破旧的小院子,再看了那个怎么看怎么觉得干净的孩子,实在是无法将他与那传言中狐媚的人儿联系在一起。
冯老夫人进门,抿罗显得有些无措。
拢帘推推他:“快快的请进去备座,这可是太上啊,得罪不得的!”
然后就是一阵忙乱,备座,上茶,取出仅有的点心。
打量这厅这房,冯老夫人暗想:家徒四壁是不是就是说这种?
再看看捧出来招待自己的东西。打量一眼拢帘,还是说,装的?
手一拂,喝:“我儿子怎么说也应该没有亏待你,你就拿这些寒酸东西来招待我?”
看抿罗暗暗的拢眉,看抿罗不动声色的将跌翻在地上的点心一点点的拣起来。
看另外的一个孩子欲拦,却被拢帘拉住了。
其实那一掀,倒让抿罗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明白了究竟该怎么应对。
抿罗捧着拣起来的果点,缓缓的站起身,不卑不亢的,朝着冯老夫人微微的一笑,开口:“夫人,您是他的母亲,难道您还不明白他么?他就算是如何的宠爱我,却如何也比不得他对您的孝顺啊!您说这果点寒酸了,那您说等他来了,是您问他的罪呢还是我问他的不是?”
冯老夫人暗暗心惊,看来,这孩子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如果冯简在场,怕是立马就又会心疼了,这言语,不是似极了那次在楼府时的应对么?
冯老夫人还在想该如何回答,抿罗却又开口了。
“听您的说法,怕是他没有在我这儿的一个月,也竟然没有在冯府!?”抿罗笑,笑的内心里一片黯然,原来竟不是只有我这一个来处。原来在他那里,我那点点的旖想其实都不该。
“您来找他,我没有给的,您说在这处等他,我自然也要好好伺候您的,您说这果点寒酸了,我就去给您买了来,您要是还有什么不顺意的您也就直说,但是,抿罗在这里有几点的请求!”抿罗还是微微的笑着,却让人感觉到他那里的点点的寒意。
“呵呵,看不出来你倒是个颇有硬度的孩子,我今天也的确是借你这地见见那逆子,你倒是说说你的请求,但有我不为难的,我答应也就是了。”冯老夫人不怒反笑了。
抿罗也不管她究竟是如何表情,只是很淡然的接话道:“您方才说,借我的地,那您今儿个来,也算是客了,旁边几位和您一样是我的客人,麻烦您和他们还是和谐相处的好,不要让抿罗为难;还有就是,您方才掀的果点,究竟也是冯大哥的血汗挣回来的银子买的,您是做他母亲的,您说要掀,我本来是不该有异意,可我觉着,终究还是不该糟蹋了这么好的东西!另外,今儿个,这里的晚餐是饺子,您要不嫌弃,我就多添一碗的米面,您回去了也别说我招待不周。”
看那一番应对,拢帘在心底暗暗叫好。同时暗想:怎么以前都没有发现抿罗原来也有厉害的时候。
那一番话,将冯老夫人噎在当场竟是久久的没有回话。
抿罗施施然的喊了育儿来,取了银子给他,吩咐他去买上好的果点。
冯老夫人怔是怔住了,却也究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面上不寒,心里也霍然开朗了,只是,这孩子恐怕在冯简身边是留不得了。
抿罗自然也猜得到冯老夫人今天的来意,冯剑年要大婚了,外头的这些个是与不是的人,怕是留不得了,原来,与冯剑年得缘分竟要在此尽了。
抿罗看看厅上的情形,慢慢的行个礼,说:“我要说的也都说完了,夫人您在这里,我也就没有什么发话的资格了,您要的果点育儿买去了,夫人您慢坐,我就往厨房去了。”说着,退下了。
抿罗退下了,事情似乎也该告一段落,但是,还有一个拢帘呢。
抿罗刚走,拢帘就挨不住了。
听听抿罗刚才那什么话,他以为师父允他出来,是就让他跟着冯简安稳这么一小阵子的?
师父看人,可从来都是看一辈子的,没有说放就放的道理,要知道,这一放,可就没有后路了,那种朝三暮四的日子可不是好过的!!
拢帘抚着刚才被打的脸,笑嘻嘻的寻了张座,歇了,软绵绵的翘双二郎腿,故意的作些夫人们看不惯的放浪行为。
看冯老夫人一次又一次的皱眉,拢帘笑了,邪猸的看冯老夫人的欲言又止。
“夫人您啊,别皱眉,我是没有抿罗那么好的修养,不过,男人们可是欢喜我的紧呢。”拢帘笑嘻嘻的,继续搭话:“我啊,也觉得二爷着实奇怪,哪有人金屋藏娇还藏个那么没有情调的孩子的?所以我看啊,终究是觉着腻了,想今天啊,可能就是去了哪个媚娘的地儿了。”
“男人嘛,哪个不是风流成性的,我啊,就经常说那抿罗,若是个女子,倒挺适合做个当家夫人的,只可惜,终于是投错胎了。”拢帘继续他的自说自话,他可不担心没有人听。
看一眼冯老夫人,寒着脸,望着外边,要说没听,似乎也挺像的,但是,那耳朵的紧张劲儿可就泄漏了什么了。
拢帘一笑,继续:“说抿罗傻,还真个儿的是傻啊,您家的二少爷吧,来也就来了,走也就走了,抿罗从来也不知道要留的,从来也不知道还可以撒个娇儿,您说我们吧,不趁着年轻受宠的时候捞些个东西留着,可着实不行,毕竟,也不像那女人似的,男人一个不小心还可以留个种,然后就母凭子贵了。我们啊,终究是不可能有孩子的,对于那些要香火更要名声的望族,可是好了,不担心血脉不纯净的往下传。”
“唉……”拢帘长长的叹一口气:“罢了,我也懒的说了,反正啊,也终究没有人听的进去,挽衿啊,我往厨房帮忙去了。”然后,腰肢扭扭的走了。
“等等,我们也去!”抚缨喊一喊,跟上去了。
恰看见育儿买了果点回来了,育儿小心的捧了果点进门,小心的给冯老夫人端茶递水。
育儿不说话,冯老夫人却在想着方才抿罗和拢帘的种种言辞。
然后,看一眼育儿,终于忍不住问:“那抿罗是你在这的主子?”
育儿惶恐的点头,毕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严厉的女人,而且,这女人还是冯公子的母亲,为了抿罗哥哥好,他要好好的照应着。
“冯简有多久没有来了?”冯老夫人问。
育儿想想:“冯公子有一个月没有来了,那次冯公子问抿罗哥他大婚的时候穿什么,抿罗哥说让他家去问您,之后,就没有见冯公子来了。”
“冯简寻常都是什么时候来?你家主子会不会去请了他来?”
“也就是晚上来啊,白天也就走了,抿罗哥也不知道他……”
育儿是不会说谎的孩子,是怎么地就是怎么地。
冯老夫人后来问到房事,育儿不明白,但看这的格局,似乎,冯简来了也只有抿罗的那个去处,想来也就是明白的了。
冯老夫人忽然有了就让他们这样也不错的念头,就像拢帘说的:终究是不可能有孩子的,对于那些要香火更要名声的望族,可是好了,不担心血脉不纯净的往下传。
而且,听这小厮的回答,还有就是那抿罗虽然刚才有那么一段确实厉害的地方,却似乎也不是很有手段的孩子,而且,本以为冯简不回家是因为他的关系,如今却又不是,倒也放心。
而且,有这地方在这里,找人似乎也挺好找的。
时间就在冯老夫人一点一点问育儿的时候过去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冯简还是没有回。
抿罗将饺子端上厅的时候,冯老夫人也不拒绝的用餐。
厅上不冷不热的吃着晚餐的时候,冯简敲响了院门。
听那急促的节奏,抿罗很快的站了起来,是冯简回了。
起身,跑步,然后是开门。
抿罗说:“你母亲来了。”
冯剑年急急的问:“可有为难你?”
抿罗说:“还好!”
冯老夫人在厅上喊:“回来了还不快进来,在门口磨蹭什么?还是你不敢见为娘的了?”
“娘……您怎么,您怎么到这来了?”冯剑年看着厅上的母亲,该怎么说?皱着眉,身后跟的是抿罗。
“你鬼混的都不知道要回家了,为娘的只好到外面来找你了,你知道不知道你是要举行婚礼的人了,啊?”冯老夫人的威严终于是在冯简的面前给摆开了:“还好,你还是要他的,听着我在这儿,也就回了,我本来还在想是不是都是他的过错,如今看来,我反而该好好谢他,是他帮我牵制住你了。”
冯老夫人一笑:“抿罗,你过来!”
“娘……你…你这是做什么啊?”冯剑年却是马上将抿罗给藏住了。
冯老夫人眼底却是暗暗的喜色,好,极好,我还就怕你不疼他呢。
“你让他过来为娘身边不好?为娘难道还在你的面前,将他怎么了不成?”冯老夫人问。
抿罗终于是看在冯剑年为难的表情上,自己往冯老夫人这里来了。
冯老夫人说:“你这一个月是在那里鬼混了去了,我先不问了,这抿罗的事情我就当是没有看见,你好好的回家准备婚嫁礼仪。不然,我就将这叫抿罗的孩子……”
冯老夫人暮得将抿罗一拉,咬牙切齿的道:“……给废了。”牙是咬的紧,拉着抿罗的手,却是轻柔的,柔到抿罗全身发毛。
冯老夫人一笑,将抿罗放开来,然后说:“这顿饺子,味道不错,什么时候我有空了,可能还来吃一顿!”
“剑年,送为娘的回去!”冯老夫人站起身,伸手。

冯简歉意的看抿罗一眼,扶了母亲,离开了。
抿罗黯然的跟出去,看冯剑年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抿罗喜欢冯简的事情,抿罗明镜儿似的清朗了,但是,抿罗却阻止不了冯简要大婚。
也许,是应该要庆幸的,毕竟,冯老夫人来了,却没有因为冯简要大婚就将他撵出这院子,虽然不明白她离开时那一句废了自己的话究竟包含着什么,却还是很幸运的得以留在了这个冯简可能还要来的地方。
然而,冯简却一次也没有再来过了。
再后来的日子里,抿罗就知道了冯简大婚的具体日子。
三月三,一个阳光明媚的天。
抿罗打听明白那天没有他的戏分的时候就从清音园里回来了。
从戏园子回宅院的时候,抿罗在路上买了两根不大不小的红烛。
抿罗很感谢老天的仁慈,没有在冯简大婚的日子里将他们清音园的戏班子请去吹弹唱做。
阳光明媚的天啊,抿罗却晦涩的几乎全是阴影。
是啊,阳光的另一边不就是阴影么?所以,抿罗急切等待天黑的到来,这样,晦涩的就不止是他一个人了。
好容易入了夜,抿罗却没有上油灯,而是将蜡烛给点了。
育儿看他早不早先就将门掩了,还以为他是要睡下了,便自个儿打理了该打理的事物,也回房睡下了。
却不知道,抿罗坐在红烛前,静静发呆,手上却下意识的将红烛上流下来的热烛在手中捏成形状。
等抿罗意识到的时候,手上的一个人已经捏成形了,那模糊的样子看不太清楚,那轮廓却一看就知道是冯剑年。
抿罗想骂自己没用,却不敢骂,怕知道自己没用似的,却又那么真实的知道了。
“在光晕里燃成流质,只为了在我手中被揉在一处,再捏一个你,捏一个我,喜庆的颜色里,我的一半是你,你的一半……”抿罗不说了,觉得这话好刺人,一心一意的将烛上流下来的血一般的泪凝在手中,再捏一个自己,然后,将两个人儿红红的小手牵在一起。
再然后,就看着摆在桌案上的两个小红人儿,借酒浇愁。
夜了,冯将军府里的喧闹也渐渐的停歇了,看新人已经歇息,看喜庆依然延续,看世界万籁俱寂。
然而,冯将军府的马棚里,马蹄声却突兀的响了,急促而又凌乱的,划破晨晓与黑暗。
冯剑年不知道,他在抱着新婚的妻子行房时,叫的会是抿罗的名字。
那一刻,脑海里尽全是抿罗被洪宣下了媚药的那一夜,抿罗在自己手中的种种娇媚。
那一次的自己,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将那些种种记忆到牢固的可以存在一辈子。
抿罗,大哥原来从一开始就没有将你用干净的眼神看待过。
抿罗,你是否会怨我,终究还是不愿意给你你想要的生活?
抿罗,大哥喜欢一个人,也会专心专意,但是,抿罗,大哥却无法给你那么完整的权利。
所以,抿罗,让大哥看你一眼,请允许大哥用亵渎的目光看你最后一眼。
抿罗的院子,近了,冯剑年却矛盾了。
他,应该怎么和来开门的抿罗说?甚至,他该怎么去敲开这道门?
所以最后,冯剑年选择逾墙而入,似乎,很不该,但是,他只敢如此了。
进了院子,抿罗的房间里居然还有灯,你也难眠么?我是不是可以奢望,你,是喜欢我的?
推门,门竟是虚掩的。怎么可以如此粗心?
朦朦胧胧的烛火中,抿罗抬头,看那烛光尽头,是冯剑年的一身喜红。
“我知,你今日大喜,我知,我想你……但…你何苦幻化一个来骗我?”抿罗的酒香氤氲中,喃喃低语。
桌上,酒坛颓倒,小红人儿鲜艳的在酒的浸润下闪耀。
抿罗绵软的起身,绵软的醉着步子往冯剑年走近。
冯剑年定住了,桌上,是什么?
那两个小人儿,一个是抿罗,另一个呢?另一个不是分明就是……是自己么?
抿罗、抿罗、抿罗、抿罗、抿罗、抿罗、抿罗、抿罗、抿罗、抿罗……………………
抿罗你是这么想的么?抿罗你……
定定的转回眼,看醉酒的抿罗摇晃着抚着额,喃喃的:“地在摇……”
暮然的,人就倒了。
抢一步上前,接住那冰冷中犹然温暖的身子。
紧紧的抱住,抿罗,抿罗,你让大哥该将你怎么办?
人醉了,会怎么样?醉态万千……
而抿罗醉了,醉的很简单,只是吐了,然后就睡了。
衣衫脏了,冯剑年很无奈的给他剥下脏的,只是,却怎么也舍不得换上干净的了。
雪白的身子,在红烛的映衬下泛出淡淡的粉红,毫无防备的抿罗安逸的躺在他的怀里,看世界竟仿佛一片祥和。
一些不该有的**,泛上来了;同时,一些躁动的心思,清明了。
所以,只是静静的将他拥着,他要等到天明,他要等他清醒,然后问明白他的心思,之后呢……
他迷茫了,却在迷茫的时候,感觉到那痛苦是丝丝的甜意。
这样说,很奇怪吗?但是,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
痛苦中,是丝丝的甜意。
然而泪腺,却仿佛是在二十年后的今天,第一次启开了闸门。
抱着抿罗,甜着的这个时候,他想哭。
为什么认清楚的时候,是在他的婚礼的夜晚?
以往的自己,驽钝的铸就今天的错。
他很清楚的知道,其实,现在应该回去,因为母亲曾经有过威胁。
厚厚的被子紧紧的裹了抿罗起身,打开院门的时候,愕然的,冯老夫人的轿子稳稳的停在门口。
“夫人,二少爷出来了。”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嫣若轻轻的说,却在静夜里清晰的刺耳。
“放他回去!”冯老夫人从轿子中出来,冷冷的下命令。
夜风很冷,抿罗轻轻的挣了挣,似乎想要翻身,却最终只是呻吟了一下下,沉寂了。
“你现在放他回去,我可以考虑放过他。”冯老夫人的声音,比夜风还要沁凉。
“娘……”冯剑年轻轻的喊,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声音那么的脆弱过。
“我看见你的眼泪了,我不会让我的儿子在悲伤中度日,等你和禹筱有了骨肉的时候,我会放你回来,甚至,我可以帮你将他接进府。”冯老夫人看冯剑年怀中的抿罗,那么安然的睡着,实在是很好对付的孩子。
“还是说,你想让你的父亲来处理这件事情?”冯老夫人问。
冯剑年只是紧紧的将抿罗抱住,静静的看着母亲。
冯老夫人转身:“好,明天早晨,只要你还是能够准时和禹筱来请安,我也任由你!”
“娘,给我一段时间好吗?”冯剑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样说。
“时间?多久?”
“……”
“一辈子?还是一年?一个月……”
“我要一百天!”冯剑年说。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静。
“好,你先回家和禹筱一起来请安,然后,我放你出门,一百天。但是之后,绝对不许再来这里,你做的到吗?”
“好,天要亮的时候,我回去!”冯剑年说完,抱着抿罗转身回房。
抚着头痛的额醒来,愕然的发现最不可能在身边的人却在身边。
“大哥?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抿罗还是喃喃的,然后在起身的时候头痛的呻吟了一声。
一种苦涩的味道从嘴巴里面泛出来,他这是怎么了。
“怎么就知道说是做梦了?昨天的时候我来你也是这样说呢,难道我在这种时候就不可以来了么?”冯剑年笑笑的,笑中全是宠腻,却还有那一点点不太容易觉察的苦涩。
“是做梦了……”抿罗喃喃的,然后又躺了下去,拿被子蒙住头:“还在做梦啊,那我再睡睡……”
“起来了,抿罗,大哥给你熬了醒酒汤,起来先喝了你就不会头疼了。”冯剑年好笑的看他那孩子气的举动,然后就动手扒开了他的被子。
抿罗眼直直的看着冯剑年,问:“你是谁啊,怎么和大哥长那么像啊?”
“我就是你的大哥啊,什么叫那么像?快快的起来了,该醒醒酒了!”冯剑年笑着,将抿罗的衣服取了来,准备帮他一件一件的穿。
“啊——”抿罗惊诧的将被子抢了来遮住毫无掩盖的身子。
“我的衣服,我的衣服……你…你……”抿罗的脸在那一瞬间变成菲色,你你了好久却没有后话。
看他惊惶的样子,不禁然的就想起了当时他在冯府留宿时的那夜,第二天醒来时也是“你你你……”一样的没有后话。
想起来时,却不禁又黯然了,那时的抿罗应当就是无忧无虑的吧,那时的他笑起来的时候还是那么单纯的快乐,想起来,前几个月来的时候,抿罗一样的是笑着,却那么的勉强,那么的不鲜活灵动,怎么那时候就没有发现呢,没有发现抿罗原来就已经不快乐了,没有发现自己那时候,之所以觉得不想来他这里,就是因为,他不忍心看他那郁郁寡欢的样子,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情其实一直就是因为抿罗的喜而喜因为抿罗的忧而忧!
抿罗的惊惶在看见冯剑年黯然的神色之后,变成了担忧。
慢慢的从床的内沿蹭到床边上来,然后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大哥你怎么了?不要一张快要哭的脸啊,抿罗不是不相信你是大哥,抿罗只是……只是……”只是什么呢?只是不敢相信……
“是不是在抿罗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抿罗问,光洁的手臂坦露的从被子中伸出来,然后,仔细的捧住了冯剑年的脸。
“抿罗……”冯剑年抓住抿罗捧上来的手,暮然的,热泪盈眶。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抿罗惶然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没有,没有什么!只是……抿罗,你该起来了!”只是之后,想要告诉抿罗的话最终还是被咽进去了。
“大哥你不要瞒抿罗啊,你这样子的,让抿罗好担心的!”抿罗如何会信,抿罗与冯剑年的相处又不是一朝一夕,如何会信。急急的拉住想要逃开的冯剑年,被子不经意的就划落了。
看着那玉石一般圆润的肌肤没有准备的暴露在眼前,冯剑年有一丝的眩晕:“抿罗,会着凉的,快快的将衣服穿起来了,好不!”
抿罗不说话,只是很快的将手边的衣服拣来,迅速的穿上身。
第一次很仔细的看抿罗着衣,利落的竟让他觉得心跳加速。
原来是一个可以如此牵动他心弦的人儿啊——
“洗个脸了,乖乖的将醒酒汤喝了,大哥……大哥就告诉你!”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会从脑海深处冒出来,是啊,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自己单方面的决定已经很不公平了,不能再这样子的瞒着他啊,毕竟抿罗是人,有思想会悲伤的人啊。
抿罗是第一次看见冯剑年如此悲伤的脸,也是第一次看见冯剑年如此慎重的和他说事情。
于是不多问了,乖乖的去洗脸、漱口,然后,很小心的回到坐在床沿上的冯剑年身边。
冯剑年伸手将抿罗揽进怀里,抱坐在腿上,静静的看着他。
抿罗催促:“大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你说话呀,不要让抿**着急啊。”
冯剑年看他着急,窝心的笑了笑,抚了抚抿罗的额头,然后说:“那天我母亲来了的不是么?然后,昨天,是大哥的大喜日子。”
“这些我知道啊,大哥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好了。”抿罗着急的问,不经意间,额上竟冒出了汗滴。
“知道么,抿罗,大哥……大哥昨天晚上的时候过来找你。”冯剑年说,细细的打量抿罗的表情。
抿罗先是错愕,然后是不解:“昨天……?”
“大哥来的时候,你醉了,桌上,是你捏的小人儿……”冯剑年看抿罗的目光瞟上桌,桌上,还是昨天抿罗推翻了酒坛之后的样子。
“哈啊……”抿罗惊呼一声就要从冯剑年身上起来。
被冯剑年用力的抱住了:“没事,大哥看也看过了,现在来收岂不是太晚了?”
“大哥,大哥我……”抿罗泫泫欲泣,那种难堪摆在冯剑年眼前时羞愤的无法言语。
冯剑年看他的表情,此时能有的心情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微笑,然后用力的抱住抿罗:“不要难过,没有必要难过的啊,抿罗。”
“大哥,我……我…我不该,我……”说着,就要推开冯剑年离开。
“抿罗,大哥今天要说的事情就是,就是大哥也喜欢你!!”冯剑年花了好大力气才抱住要离开的抿罗,在几乎拖手而去的那一瞬间,冯剑年喊出了心中的话。
抿罗生生的定住了,仿佛是慢镜头一样的缓缓转回头。
冯剑年趁势将抿罗拉回怀里:“大哥昨天,才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大哥觉得实在是对不住你,与当初我们说好的事情,偏离了,大哥昨天,从新房里跑出来,只因为……因为大哥想见你!”
一直都是很强势的冯剑年将头埋在了抿罗的怀里,声音还在持续:“抿罗,大哥要说的还有的就是大哥的自私,大哥喜欢你,大哥在抱着女人的时候喊的是你的名字,大哥抛开了新娘,疯了一般的来找的人是你,大哥在这种时候才发现自己喜欢的人是你,但是,大哥却只能在你身边陪你最后的一百天,因为大哥答应了母亲,就一百天……”
“大哥只能再陪你一百天,大哥只能再陪你一百天……最后的一百天……”冯剑年喃喃的,不知道是无法再往下说还是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
而抿罗,反而平静的。
冯老夫人来的时候,不是就预示着事情要来了么?以为当时就要尽的缘分如今又长了这么一百天,在抿罗看来,是福气啊,而且,大哥刚才说了,他喜欢自己,这,仿佛就是昨夜醉了还没有醒的梦。
原本在前一刻还是慌乱着的抿罗笑了。
温和的笑容中,温柔的将埋首在自己身前的人抱住,温文的说:“大哥当初识得抿罗是抿罗的福气,大哥接了抿罗回来是抿罗的福气,大哥说喜欢抿罗是抿罗的服气,大哥能陪抿罗这一百天是抿罗的福气,大哥最后就是离开了,给了抿罗的回忆也是抿罗的福气啊,大哥做什么却伤心如斯,难道,抿罗的陪伴对大哥而言,竟不是福气么?”
笑着,但是抿罗心中却是那般的痛,如果,伴他的是一生,该多好,虽然他也希冀冯剑年对他是爱情,但是也来的太短暂了不是?一百天啊,一百天……
但是,既然只剩下一百天,那就绝对不要虚度。
“抿罗……抿罗你怎么这么说,大哥……大哥对你……”冯剑年惊讶的抬头看抿罗。
眼前,暮然放大的脸,唇上,猝然增加的温度。
“唔……?”纵然惊,纵然讶,却还是在下一瞬间将抿罗推开了。
“大哥……?”抿罗哑然。
“大哥告诉你,不是想要将你占为己有,大哥只是觉得,这百日之约已然牵扯到你,就该告诉你一声,以免百日之后,你独自伤神。”冯剑年黯然的低沉的却清晰的说。
脊背发凉,是抿罗唯一的感觉。
为什么冯剑年说只剩百日之时都没有感觉这么仓惶的,现在这句话来时,却……
“大哥你……那你究竟是什么心思?你……你要抿罗如何对你,又如何与你相对?”
冯剑年微微的苦笑:“大哥不想要因为大哥的一时冲动,就断送你一辈子的幸福,大哥希望你陪大哥最后的这一百天,但是,大哥没有说要抿罗……”
“没有说要抿罗怎么?抿罗就不做了么?那抿罗自己的心思呢?”抿罗一下子激动了起来,这算什么?这究竟算什么?从来没有想过在他娶妻的时候娶表明自己的心思为难他,现在,是他来打破他的平静了,却要他依然装做平静的,那他表明自己的心思算什么?又究竟是为了什么而要说?
“抿罗,抿罗你……”
“既然你什么都想要保持现在的样子,你告诉抿罗你的心思算什么?你这样……你这样…你这样就像买了一个糖葫芦给一个很喜欢吃糖葫芦的孩子,却告诉他,拿着,不准吃!”抿罗一把推开他:“与其如此,你还不如不买,不如就让我望着,远远的,我还可以告诉自己说,因为那不是我的,所以不用想,你这样算什么?你递到我抿罗嘴边来了……你耍我,你拿我开涮啊你,你……你知道不知道你去准备婚礼的时候抿罗一边喝着酒一边想的是什么?”抿罗忽然的将冯剑年的衣领往自己的方向拽过来,一脸危险的问。
“想我来看你…想……”冯剑年的话不是很确定却也已经是很确定的了,但是最后却被打断在抿罗的话里。
“错了,抿罗天天在想,怎么把大哥给吃了,如今,你送到我面前来了,大哥可不要忘了,抿罗好歹也还是个男人!!”抿罗铁铮铮的把话给说完,却在看见冯剑年夸张的表情之后,眼睁睁的看着冯剑年眼瞳中的自己红了脸。
“把我给吃了??”冯剑年狠狠的吞一口口水,这个小小单薄的抿罗,这个看起来纯纯净净的抿罗……
偏一偏头,咳嗽着打破尴尬着的气氛,然后,红着脸,小小声的说:“或者,怎么着想个办法让大哥把抿罗给吃了……”音量是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紧紧抿住的唇里。
“呵…呵……呵呵…我说抿罗……抿罗你不要跟大哥开玩笑~”冯剑年不敢相信的睁大着眼,笑的很僵硬。
“谁……谁说我是开玩笑的!”抿罗狠狠的偏回躲开来的脸。
看冯剑年只是愕然的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抿罗牙一咬,宽衣。
“抿罗…抿罗我说抿罗……”赶紧的抓住还没有来得及解开的衣衫,冯剑年终于开始将抿罗的话实质化。
“我不是开玩笑的,你放手!”抿罗坚持的有些固执。
“抿罗,抿罗你听大哥说……”冯剑年可不敢保证抿罗将衣服剥开之后,他可以坚持什么。
抿罗不管了,用力的将冯剑年掀倒在眼前的床上,迅速的,爬上冯剑年的身,麻利的一个跨坐,手一伸,简单的就扯开了冯剑年的衣领前襟。
“抿罗——”冯剑年吼,抿罗扑上来,将他吻住了,小手灵活的窜进衣内,抚摸他梦寐以求的温度。
下一刻,抿罗被推开,很简单的就被冯剑年给翻身压在身下,双手也被往头顶上压制住。
“抿罗,你怎么……你简直胡闹!”冯剑年喘着气,看身下因为方才的挣扎变得衣衫凌乱的抿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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