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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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的天空,残阳似血,流动的火烧云分外妖娆。
热闹的街道突然静了下来,人们纷纷挤到街道两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不久,一队人马从街道远处慢慢走来。队伍中间是辆马车——鎏金顶,象牙柱,香木门窗,委实气派。马车由三匹白大马拉着,四周有二百皇家禁军护着,禁军士兵个个表情严肃,全神戒备。禁军手中雪亮的武器照得众人心中发寒,众人均想:车中之人不是侯爷定是军机大臣。
队伍在城里东转西转,最后停在万花楼前。从马车上下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公子,英气逼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一种非凡的气质。他示意护卫在外等候后,就直入门内。一直悄悄跟在队伍后的夏一瞧见他进去,顿时怒火中烧。
秋雅阁。
手摇动着酒杯,紫红的葡萄酒在杯中荡来荡去。
“少爷,这酒如何?”女人娇声问道。
摇酒杯的手停了下来,手的主人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女人,女人身上的罗裙——颜色是葡萄酒的那种,或许还要艳些——让她显得十分清丽,乌黑的头发衬托出皮肤的白皙,没有浓妆艳抹,这一紫一黑偏使得她有种脱俗的美。
他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轻声道:“小雅姑娘酿的酒比宫廷玉浆还要胜出几分.我想来万花楼的人不仅是为了这儿的女人,还为了你这秋雅阁的葡萄醉。”
秋雅再给男人斟满一杯,她说:“那少爷到此是为了女人还是为了酒啊?”
“为女人,为了你!”
秋雅身子一震。
男人继续道:“你不应该杀司徒墨。”
“少爷可真会开玩笑.”秋雅笑道,“少爷说的话小女子不太明白。”
“走吧!”男人硬声道,“跟我走吧!”
“少爷?”秋雅话未说完就觉手腕脚踝上传来一阵冰凉.她看着紧紧地束缚自己双手双脚的冰枷,不可思议地看着。
男人拿起桌上那杯满酒,小尝一口,道:“可惜,可惜!”
只见他手腕霍地一转,酒杯流星般击在窗户上,窗门“哐”的一声碎成几块,在碎块落地的同时,闪进来一人——年轻男人,头发乱,胡须长,衣着蓝缕,全身邋遢不堪,像个乞丐,又不像乞丐,因为他有刀——他像一棵青松一样站着,眼神凝而不散,目光里重重怒意.
古棱风冷笑一声,“你想救她?”
“如果她愿意跟你走,用不着我来救她。”
“找死!”古棱风的语气尽是戏谑,“你和她都是该死的人。”他双手一合,便有一道冰刀劈向乞丐,乞丐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被劈成两半,乞丐仅仅是大跨了几步就躲过了攻击。
古棱风有一点生气,他边按捏着手指,边道:“再接我一招!”
被困在一旁的秋雅瞧见古棱风手指上的动作急忙大叫:“公子,小心他的魔法!”可终究晚了些,已凝聚在古棱风身前数十个冰球迅速地向乞丐围了过去.这时,乞丐拔出腰间的刀劈开左侧的冰球,双脚轻逸地跳动,这才险险避开冰球。众多的冰球碰到一处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碰撞点周围的家什和器具皆成粉末。乞丐拍掉身上的冰屑,直起身子,横刀护在胸前,怕古棱风的魔法再次袭来。他必须看清古棱风的每一个动作,因为对手是一个奇怪的术士——不需要吟唱咒语,仅靠手指上的动作就能快速施出魔法。
“你到底是何人?”古棱风停手道。
乞丐不做声,全神戒备着。
古棱风顿了顿,问道:“家父还好吗?”
乞丐的心猛地一跳!
古棱风冷哼一声,道:“大合劈、飞游步都是家父所创,我想如果你不是家父的身边的人,是不可能会这些的。”
“家父还好吗?”古棱风再次问道。
“古,古将军,”乞丐低声道,“古将军他死了!”
“家父怎么死的?”古棱风的音调有点颤抖.
乞丐紧闭双眼,似乎在回忆什么,脸上的表情不停的变换,许久,他才睁开双目,道:“古棱风,你有资格问么!”
古棱风诧异,转眼脸一沉:“你什么意思!”
乞丐手指着秋雅,道:“这何解!”乞丐怒气更盛,“你就不怕玷污帝**人的军旗,不怕愧对古将军……”
“住口!”厉声从古棱风紧咬的齿缝蹦出,“你可知道她是何人,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抓她!”
“我只相信我的所见所闻!”
“你——”
“你刚才说家父已经去世?”气坏的古棱风平静了一会儿,奇怪的问道。
“是。”乞丐不懂他为何如此问。
“你是谁,从何而知?”古棱风嘴角上扬,“我又为何要相信你?”
“你到底是谁!”古棱风怒道。
乞丐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既然你不相信我,我又何必告诉你我是谁。”
“我看你是不敢吧!”古家少爷冷笑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乞丐一脸无所谓。
“哼,我不麻烦多带一个人走!”
乞丐面带嘲笑:“下次好了。”说话间,他疾步而去,顺手揽上旁边的弱女子,扑出门外。
“拿下!”古棱风一声令下,不知何时已埋伏在屋外的侍卫们,长枪挥舞,顿时把乞丐的去路封死。乞丐见状,脚尖轻点,轻逸地右转,却见几道寒光迎面而来,只好后退几步停了下来。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整个秋雅阁已被团团围住。
古棱风走出门,面无表情道:“在你出现在车后时,我就发现了你。”“你救不了她,谁也救不了她!”古棱风扭头对众士兵硬声命令,“拿下!”
美少女眼随着四周跑动的侍卫转动,她对乞丐道:“公子,你还是走吧,我和公子非亲非故,我不想连累公子。”

乞丐似没听见一样,他握紧手上的刀,低声道,“他们人多,难以突围。待我先佯攻古棱风,侍卫定会上去保护,到时候哪方士兵少,我们便从哪方突围。”美少女不禁惊叹眼前之人竟能想出如此大胆的办法。要知道,以古棱风修为,要擒住二人不亚于囊中取物,只是这少爷为人自负,从来都不会轻易出手。
乞丐牙一咬,一招“风雨”朝年轻公子劈去,众侍卫果然急忙拥上保护他们的主子,顿时在俩人右侧露出一个缺口,乞丐拉着秋雅,脚步一跺,迅速向右掠去。
古棱风一惊,却是没有出手,两人长吁,但听古家少爷喊道:“左护卫!”
只见人群中跃出一人,庞大身躯,肌肉发达,蛮脸横肉,浓眉怒眼,几个纵落便已落在二人身前,他长剑一划,“唰刷”两剑攻向二人,乞丐一把拉过秋雅,横刀胸前挡住来剑,同时施展飞游步快速后撤。“铛铛”两声,刀上传来的狠劲震的乞丐虎口鲜血直落,好大的劲道,乞丐暗想。
这一会儿间,侍卫又各归其位,且包围圈更小。
“天网伺候!”那左护卫吼道。
侍卫们纷纷从腰间掏出一卷又长又黑的绳索,自己拽住一头,把另一头掷到对面的侍卫手中,看样子是想要活捉两人。乞丐每次想拿刀挑飞从头上射过的绳索,便会遭到那左护卫的截击。
正当乞丐无助时,突见旁边的秋雅双臂一张,嘴里念念有词,数道闪电从天而降,击向周围的侍卫。
“轰隆——”响声震耳欲聋。
几个被击中的侍卫顿时飞了出去,密密的绳网也被撕了个裂口。左护卫见状急叫不好,连忙侧移,长剑一挺,又是几剑封住网中两人的去路,见那剑如光般迅速,带着千钧之力,硬是把两人逼回网内。
“妖女!”少年公子叫道,“你终于出招了!”
美少女不搭理他,扭头对轻声乞丐道:“公子舍身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今后如有机会,定不忘公子大恩大德!”
乞丐正要张口,却被一声锐叫打断。
“是谁胆敢在我万花楼撒野,真当我万花楼无人呐!”
人未见,便觉一股异香扑鼻而来。众人沿声望去,来者一妇人,相貌俊美,身着艳装,胭脂粉黛,金银首饰点缀,婀娜多姿,原来是万花楼老鸨。
“徐姨。”秋雅呼道。
徐夫人点点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古大人,不只丫头如何得罪了大人,使得大人在此大动干戈?”
古棱风冷冷一笑:“据可靠消息,秋雅串通魔族杀害左丞相司徒墨,今儿本少爷特地来这捉她归案!”
乞丐听道此言,瞠目结舌,难道自己真的误会古棱风,但看他样子也不像作假,心里顿时后悔自己事先没有弄清楚,可事情会是如此简单么?来京都这几天,遇到很多让自己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徐夫人闻语也是一惊,转眼一笑:“大人可能说笑了,她虽会点招式,可还没那个本领杀的了左丞相,而且,说一句您不相信的话,这丫头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未出过这万花楼,这串通魔族又从何说起,还望大人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说!”
古棱风听言心生疑,暗想,难道情报有误。思量一会,他高声道:“哼,片言之语不可信。人,今天我必须要带走!一切待刑部审判后自有结果!”
“你!”徐夫人粉面怒现,可转眼一想,道,“大人真是蛮横无理,难道天子脚下也没有王法么!那么试问少爷可否有逮捕令!”
“左护卫。”
“是。”左护卫从怀中掏出一官文,递给老鸨。老鸨打开一看,其中大致意思是说秋雅与左丞相死有关,须带回刑部,如有阻挠者可一并拿下带回刑部。徐老鸨脸色不禁凝重起来。瞧见老鸨的表情,乞丐心中也没底了,这下误会大了,古棱风肯定是以为自己是魔族同党,定不会放过自己,姑且跟他去一趟刑部好了,人正不怕影子斜,拿定主意后,乞丐安心不少。
“徐姨!”秋雅一脸委屈。
徐老鸨不忍直视秋雅那眼神,内心已是心疼不已。沉思良久,她道:“丫头,我想古大人并非无理之人,你就暂且随大人去一趟刑部,老姨会想办法证明你是清白之人,我也相信古大人,相信大人不会恶意为难于你,是么古大人?”语毕,老鸨很有深意的看了古棱风一眼。
古棱风一怔,随即道:“那当然,本少爷绝不会诬陷良民,但要是,哼,本少爷自有定夺。”
“徐姨!”秋雅低声呼道,泪水满眶,从懂事起哪受过如此般对待。
徐老鸨一声叹息,直摇头,突然发现眼角边有一陌生人,仔细一瞧,见此人虽周身邋遢,可精神无丝毫萎靡,反倒英气逼人,顿时心中一颤,当下道:“这位公子是?”乞丐像是没有听到老鸨问话,在想着他自己的事。
古棱风闻言道:“难道夫人也不认识?”他神色凝重。这就奇怪了,这乞丐到底是何人,这老鸨之言又可信么?他对这个乞丐的来历有着太多的疑惑。古棱风做事可是出名的谨慎,所以他道:“来人——把两人拿下,押回刑部!”
老鸨甚是疑问,这乞丐为何会出现在万花楼。她又重新打量了乞丐一番,乞丐那破衣服依稀是件军服,武器是柄军刀,形状有点特别——老鸨心脏猛跳——那是古星云的贴身士兵才有的,难道,她急忙往乞丐的双手看去,她看到了她想要看到的东西——一枚戒指。
老鸨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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