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牢中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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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的时间足够让两人互相认识,通过谈话,夏一也知道古棱风为何要去万花楼去抓秋雅。曾听古将军说古棱风是个很谨慎的人,现在因为这个误会,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跟古棱风去解释,他痛苦的按了按额头。
夏一虽然不是个擅长言语的人,可他讲的军旅生活以及边塞的事情,倒也让秋雅感到新奇不已。可几天没睡好觉的夏一终究敌不过困意,再加上如此又黑又静的环境为他营造了一些睡觉的气氛,在询问了秋雅几句之后,便往烂草堆上一躺,不一会儿,轻鼾声在这潮暗的地牢中响了起来。一旁的秋雅甚是奇怪,心想,这人倒也厉害,如此这般他仍能入睡,换作是我,定无这份定力。她挪了挪身子,在靠近夏一的地方坐着。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牢里,旁边的男子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她很奇怪自己会如此相信一个不熟悉的人,也许目前他是自己最能信任的人吧。
不知道坐了多久,秋雅起来揉了揉发麻的双腿。夏一还在沉睡中,突然她发现夏一的鼾声驱走了她心中不少害怕。她想到夏一救她那会的样子,笑了笑,不知道他干净的样子如何,应该也算是个美男子吧。想到这,秋雅面庞微热,心跳加快,我这是怎么了。她顿觉羞涩,也幸好那夏一瞧不见。
这时,她听到烂草被压折的声音,由远及近。秋雅不禁后退了几步,心中一紧,甚是害怕,脑中胡乱猜测这接近之物。“谁!”小姑娘颤声叫道,“你不要过来!”
声音停在她身前不远的地方,在那突兀的出现了一对绿幽幽的眼睛,“啊——”秋雅不由自主的喊了出来,浑身颤栗。
夏一闻声一跃而起,“秋雅姑娘!”说话间已抓住秋雅的手,拉在身旁问道,“怎么?”
“眼睛!”弱女子道。
夏一双目扫射,当看到那对怪眼时,心中也是一惊。他连忙把女子揽在背后,警戒地看着那对眼睛。
“嘿嘿,有意思,总算是有活人来陪老夫了,哈哈——”声音中气十足,“还是两小家伙,有意思,有意思!”语毕,眼睛泛出更浓的绿光。
“敢问前辈是何人?”夏一还是挺戒备的。
“好问题!”绿眼睛一闪一闪的,隔了一会,那声音道:“江湖中人好像都叫我绿老鬼,嘿嘿,那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你不问我还真当自己忘记了。”
“啊——”两小家伙异口同声道,“几百年!”
“哼,普通人岂能活上几百年,前辈说笑吧!”夏一不信,同时更加小心提防。背后的秋雅也不相信:“就是啊,普通人哪能有如此般的寿命。”
绿眼睛眨了眨,道:“普通人是不能,可我不是普通人呐——我是魔族之人!嘿嘿”
一听到魔族二字,夏一想都不想,拉着秋雅快速退到墙边,凝神盯着绿眼睛。
绿眼睛叹了叹气,道:“魔族有那么可怕么?”
“如果有机会,我要杀光魔族!”夏一的声音中透出浓浓的杀意,连一旁的秋雅都打了个冷颤。
“小小年纪,杀意太浓,不好!”绿眼睛叹息道,“为何你如此痛恨魔族?”
“如果不是魔族,古将军也不会死;如果不是魔族,我又怎会沦落到今天地步……”夏一的声音满是悲伤。
“如果不是魔族,我也不会来这臭地方!”秋雅嘟哝,她不敢去看那怪眼睛,有夏一挡在她前面,她觉得很安全,此时她只想何时才能从这出去,可一想到出去,她心里又似乎有点不舍,“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到他。”这才发现自己右手还被夏一抓在手中,心中顿生异样,仿佛有小鹿在其中撞来撞去。
夏一可没像秋雅般乱想,只想如何防备绿眼睛来犯,却听绿眼睛道,“你方才所说的古将军是哪个古将军?”
“古星云将军。”夏一不解道。心想,难道他们曾经有过交手。他心中有太多疑问,这人虽说自己是魔族之人,却不见他对自己两人有何动作,言语中还蛮是和蔼,反复思考也没得出合理答案。
那边,眼睛也似乎沉寂了一会,绿光暗淡了不少,良久,他才道:“想不到啊!”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后,地牢里又安静了下来,绿眼睛的光芒更淡了。
突然,那对怪眼光芒一盛,惊的墙边两人心跳加快,眼睛嘿嘿一笑,道:“你们两坐下吧,老站着不累呀。好不容易来两小家伙给老夫解解闷,老夫不会加害于你们,哈哈。”
两小家伙感受到怪眼睛的诚意,尴尬不已,靠着墙坐了下来。
“小两口要是以后再多生几个娃娃那就更有趣的紧,哈哈,”话语中稍有顽皮。两人听言,面如火烧,羞意难掩。夏一连忙松手,秋雅也赶紧收回自己的手,两人表情如此相同。夏一手中仍有余香,再加上两人靠的近,闻到秋雅身上那淡淡的幽香,心跳更甚。
两人可不知绿眼睛能在黑夜里视物,绿眼睛瞧见两人表情,心里乐开了花,道:“哈哈——小两口还不好意思呢,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哈哈!”这又弄的两人手足无措。牢中又安静了一会,三人各有所思。
“前辈认识古将军?”夏一突然问道。
绿眼睛笑道:“认识。”
“为何我不曾听将军说过呢?”夏一问道。
“小子疑心太重,我不喜欢。”绿眼睛闪了闪。夏一讪讪一笑,不做声。绿眼睛接着问道,“小子,古将军可有教你功夫呀?”
“有,可我生性驽钝,学术不精。”夏一不好意思道。
“来,跟老夫过上几招,很久没动动我这身老骨头了——”
夏一立马拒绝:“我才疏学浅,岂能与前辈过招,我那几下只会让前辈笑话。”他不是不敢与绿眼睛比划,而是他还不是很相信这位自称为魔族的人。
似乎绿眼睛能看透夏一的心思,他道:“小子,我要想杀你们,早下手了,嘿嘿,没想到古星云手下竟会有你这般缩手缩脚的人。”说完绿眼睛还蔑视地笑了笑。

虽然知道绿眼睛用的是激将法,但是夏一还是不能容忍别人瞧低自己,更加不能够容忍自己给古将军丢脸。他起身,多年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战意不禁散发开来,道:“恭敬不如从命!”
“嘿嘿,有意思。”绿眼睛感觉到夏一身上的变化,笑了,“小姑娘可会照明术?”显然是在问秋雅。
“啊?”秋雅不明白。
绿眼睛哈哈笑道:“你的小相公可不能像我一样夜中视物,老夫不想占小子便宜,嘿嘿。”
“他不是我相公。”秋雅口中虽是这般说,但心中倒没有什么不快。她瞧向夏一站立的位置,不知道他心怎么想的——完了,完了,我怎么晕糊糊的。
夏一也是急忙解释:“前辈可别误会,我与秋雅姑娘并无夫妻关系,我可不敢觊觎秋雅姑娘。”
“哈哈,误会,误会,”绿眼睛笑的更加开心了,“小姑娘,可会照明术呀?”“哦。”秋雅心里有点乱,不过还没干扰她施放照明术。
顷刻,地牢上空出现一个光球,泛泛白光刺的众人双眼生疼。眼睛适应了两光之后,夏一两人才看到对面不远处绿眼睛的真正面貌。老人满头白发,一身灰衣不带尘土,精瘦却干练,特别那双眼睛,深邃不见底,目光夺人,和黑暗中那对绿眼尤如两物。这明明就是个人类,怎么会是魔族之人呢,夏一奇怪的很。
“小子可准备好呀?”老家伙脸上暖色不减,还有一丝俏皮,“你先出招,别太让老夫失望了,嘿嘿。”
夏一双手一抱,算是见礼了。由于武器被古棱风收走,他只好以右掌代刀,道:“前辈当心了。”声未落,一招“风雨”攻了上去,手掌斜劈,隐有风雨之声,速度也不慢。
“咦——”老家伙见夏一的刀势心中一惊,接着一笑,“哈,有意思。”他伸出二指,双脚一滑,奔着夏一的刀势就过去了,不偏不倚,刚好夹住夏一的手掌。夏一撤掌,右脚一点,整个身子以左脚为中心一转,掌刀顺势横劈,直劈老人颈部。老人眯眼一笑,“恩,不错。好一招‘逆转’!”说话间,双脚游走,轻松闪过,退在三步之外。
“你怎么知道飞游步和大合劈!”夏一惊叫。
“怎么,小子害怕了?”老家伙甚是得意。
“哼,谁害怕了!”夏一右脚前跨,看似跨一步,实为前飘,左脚跟上,出刀,还是“风雨”。在老家伙奇怪夏一为何出同一招的时候,夏一的刀招一变,掌刀一沉,一招“地陷”攻向老人胸膛要害。老家伙不禁点点头,满是赞许之意,当下左手一架,轻松挡住来刀,右手一拳直奔夏一右臂,看似软绵绵的一拳,却蕴涵极大的力道。夏一想都不想,回刀,飞游步一展,后退几步,弓腰,再一招“大合劈”带着呼啸之声稳稳斩了过去。
老人摇了摇头,用的也是飞游步,侧身让过刀势,一闪,便来到了夏一身后,如拎小鸡般抓住夏一的后颈,扔了出去。
夏一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蹲落在地,咬牙道:“再来!”
老家伙径自坐下嘿嘿笑道:“小子,你没真气了还怎么跟我打!”
“我,我……”夏一脸一红,沮丧地低下了头。
秋雅很是奇怪,就这么一会就真气干涸了,难道他受伤了?她柔声道:“公子,你没事吧?”
迎来秋雅的关心的目光,夏一不好意思摇摇头,只觉得自己十分丢人:“没事,只是刚才真气消耗太大而已。”
秋雅点点头,松了口气。
“没想到古星云连大合劈最大的杀招也教于你,看来他很看重你嘛!”老家伙乐道,“小子这么快就使出大招,太轻浮气躁了,嘿嘿。”
夏一懊恼地说:“我本就知道赢不了前辈,所以索性试试‘大合劈’。虽然古将军有说过这招耗费真气太多,但没想到会如此之多。”
“前辈好像对飞游步和大合劈很了解?”夏一副很奇怪的表情。“不仅仅是了解而已,嘿嘿,当年古星云那小子悟出这两套武学,甚是得意,”老家伙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陶醉,“不过那时候的飞游步和大合劈存在很多缺陷,经过老夫与他琢磨近半月,这两套武学才臻乎完美。”
老家伙头是摇了又摇,一脸惋惜:“可惜那小子这么块就离开了人世,唉!天妒英才呐——”沉默了会,老家伙语重心长的对夏一说道,“小子,飞游步你已经掌握了**,但大合劈火候不够,看得出来你有苦练,但有些东西是苦练不出来的,关键还在领悟,小子资质还不算差。而且你现在的真气不足也让这两套武学的威力大打折扣,老夫见你与我有缘,送你一套内功心法,名曰‘浪海诀’,与古星云教你修习的内功心法倒也不冲突,你能领悟多少就是多少吧,嘿嘿。”说完,他手指一弹,一道白色灵识没入夏一脑门。
“魔武双修!”夏一和秋雅不禁喊出了声。要知道,如今魔武双修的人是少之又少。
“嘿嘿,不用这么奇怪吧,像我这种武学天才,哈哈——”老家伙有点像那卖瓜的王婆,得意的让人讨厌,他仔细看了看秋雅,眯眼道,“小姑娘,我看你也有魔武双修的潜质——”
老家伙突然眼珠子转了转,道:“我不能告诉你们太多,会影响你们的修为,你们俩可都要记好了,练武不是为了杀戮,过分的杀戮会迷失你们的心性。世上每件事物的存在,都有它存在的道理,当你们领悟了这点,便是你们修为大成之时,嘿嘿,上面来人了,老夫先闪了,切忌不要透露老夫所在!”看到两人点头,老家伙满意的嘿嘿笑,只见白光一闪,他人已从地牢里消失,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前辈,前辈——”夏一喊了好几遍都未见人应答,知道老家伙确实已经离开。他叹息一声,朝老家伙消失的地方拜了三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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