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惊天一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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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棱风紧蹙着眉头,眼神黯淡无光,心里又悲又怒。悲的是父亲遇难确实是真,今天早上古棱风收到瑰山要塞急报:天龙关失守,魔族十万大军紧逼瑰山。天龙关一战,守关将士无一幸免,全部牺牲;怒的是上边提供的情报有误,使自己昨天抓错了人——古棱风其实还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悲怒交加的他在房间里破口大骂上边那些无用之人,府中上下,各个是噤若寒蝉,甚是害怕。怒骂之后,他双手掩面,大声痛哭。
记忆中父亲叫他风儿;记忆中父亲教他习文练武;记忆中父亲打骂他;记忆中点点滴滴都是那么清晰。他好怕自己哪天会忘记那些事儿,好怕好怕!
父亲离家十年未归,如今等来的却是噩耗,他多想亲口告诉父亲,他有听话,好好读书,好好练武;他多想亲口告诉父亲,他长大了,他成熟了,他可以分担父亲肩上的重担了……
“咚咚——”敲门声很轻,来人只轻敲了两下,没说话。
“德叔,有何事?”古棱风擦干眼泪,轻咳了几下嗓子道。
管家王德道:“少爷,你说的那个人已带到。”古棱风沉默了会,道:“德叔,您给他找身干净衣服,让他换洗,然后带到客厅。”
古棱风估摸时间差不多了,整理了整理衣服。他推开门,挺起胸膛,深吸了几口气,恢复常态,朝客厅走去。
夏一此时的样子与昨日相比,辩若两人,面庞干净,剑眉下双眼炯炯有神,刚毅的线条勾勒出的脸庞呈现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他虽坐着,但仍掩盖不了军人的挺拔。那种气质连古棱风也赞叹不置。
夏一瞧见进门的古棱风,连忙起身,打躬作揖。他诚恳地道:“少爷,下人昨日自以为是,言辞过分,无故冒犯,多有得罪,还请少爷谅解。”
古棱风一楞,他刚还在想如何夏一解释昨天之事,没想到夏一已先他道歉,他忙道:“哪有,哪有!说起来还是我不对。”当下还是把昨天去万花楼抓人的缘由告诉夏一。
古棱风笑问道:“兄弟如何称呼?”
“下人姓夏名一,少爷可叫下人小一。”
从夏一口中古棱风得知,十年前,父亲在去天龙关路上遇见一饿昏的小孩,尤为可怜,便收为义子带在身边,教以文武,这人便是眼前的夏一。古棱风哈哈大笑:“你就不要下人少爷的了,既然你是父亲所收义子,那便也是我古棱风的兄弟了。我较之你年长,你若不嫌弃可叫我一声大哥。”
夏一心头一热,双眼含泪:“承蒙大哥看的起,真是愧对大哥,我没有好好照顾义父。”他面色苍白,显然是内心极为难过。
古棱风也是双目发红,痛苦难当,可转眼间面色恢复了平静——在没有父亲陪伴的十年里,他学会了一种东西,那就是坚强——他拍拍夏一的肩膀道:“别太难过了,对了,不知父亲可有话要对我说?”
夏一摘下左手食指上一枚暗黄的戒指递给古家少爷,道:“大哥,义父临死前给我这枚戒指,他说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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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关的天气一直很糟,风舞沙扬,透过浓浓的沙尘,高挂的太阳依稀可见。慢慢的风更大了,吹起更多黄沙,天暗了下来,空气闷的很,让人喘不气来。
鬼天气,又要下雨了,古星云想道,不知道天龙关还能坚持多久,瑰山的救援怎么还没赶到?他皱了皱眉,额头上的川字又深了些。
“将军!”副将黄宇不知道什么来到身后,“据探子回报,魔军又准备攻城了。”
“通知众将士速到大厅商议。”古星云边说,边朝议事大厅跑去。小黄看了看将军背影,头一甩奔出门外。
不一会,将士们全赶了过来。古星云扫视众人,道:“魔军又要攻城了。”
众人忧心忡忡,谁都知道天龙关目前的情况,天龙关被攻破是迟早的事情,如果没有支援的话。
“将军,我们撤退吧!”说话的是将军陈小武,同时也有几个人也建议撤退。众人都盯着古星云,眼睛一眨都不眨,只有参军上官飞低着头,想着什么。突然感觉到一丝异样,他抬起头,便迎来古大将军询问的眼神。
上官飞苦笑道:“将军,七天前天龙关范围内的民众开始离开投奔瑰山,且我们的求援信已发出三天有余,我想瑰山那边应该已知道我们的境况,定会派兵增援。目前我方士兵,能上阵的都算上,还有三万五左右,城墙等工事基本已修好。我估计,只要我们能撑上一两天,瑰山援兵定能赶到,到时候天龙关必能解围!”
“义父。”夏一站起来道,“我赞同上官参军所言,我愿打头阵!”
古星云示意夏一坐下,扬声道:“众将士意愿如何?”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齐起身抱拳道:“我等愿与将军共存忘!”
“好!好!好!”古星云豪爽地大笑。
夜很黑,天空中闪电雷鸣不断,狂风夹着冷雨铺天盖地吹来,刮的脸颊生疼。城墙上的火把苦苦的在雨中挣扎,微弱的火光中只能看见将士们疲惫的脸庞。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将古星云的影子拉得老长,他抹掉脸上的雨水,望向城外,魔族进攻的号角已经吹响,虽然看不见奔跑而来的魔军,但从那脚步声他也能估计魔军的数量。他转身高声喊道:“将士们,看看你身后的这片土地,想想这片土地所养育的人们!”

古星云提高分贝:“魔军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这儿呢,他们正一步一步走近!你们可知道天龙关失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夏国有更多的土地和人民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你们忍心做夏国的千古罪人吗!”
“不!”
“你们忍心这帮禽兽糟蹋我们的土地吗!”
“不!”
“你们忍心我们的亲人被蹂躏吗!”
“不!”
三个“不”字响彻云霄,翻滚的乌云都抖了抖。听到喊声的魔军面面相觑,不是说人类已经半死不残了么?
古星云继续喊道:“兄弟们,不要让魔军跨进天龙关半步,就算是进来,也要踏着我们的鲜血进来……”
“杀!杀!杀!”天龙关城墙上传来的呼声让众魔军心中一寒,脚步不由自主慢了下来。魔军的指挥官扭曲着脸道:“都是些胆小鬼,这就害怕了!这是人族在虚张声势呢——加速前进,违令者死!”
真正的交战开始了!望着密密麻麻蜂拥而上的魔军,大将军古星云眉毛皱成了一字,这已经是魔军第五次攻城了,攻势也是最猛烈的一次。
城墙最前排的弓箭手,一直在重复几个动做,抽箭、搭箭、射箭,根本用不瞄准,因为魔军实在太多了,每放出一箭,魔军便有一两个死伤。箭羽如蝗,呼呼飞向魔军,射杀众多。魔军也是拼了命,射向城墙的飞箭一点都不含糊,再加上抛石车抛来的飞石,天龙关城墙上血肉飞横,死伤无数。这帮嗜血的魔军,闻到血腥味兴奋无比,有的甚至背着同类的尸体,顶着箭雨强攀云梯。
一名小将急急跑来:“将军,箭羽快用完了!”
古星云轻哦了一声,道:“准备好燃油,把大块石头都集中好;告诉刘将军准备下一拨攻击;还有,通知所有将士,能上阵的都到城墙上去;恩,城门也要守好了,一有状况随时报告……”
安排好一切后,古星云快步登上城墙。
大部分城墙已残破不堪,防御工事基本残废,破碎的砖头上鲜血淋淋,没死的将士们前仆后继,死死的守在岗位上。
“兄弟们!”古星云吼道,“把油袋抛下去!”将士们纷纷将早就准备好的燃油一袋一袋扔下城墙。油袋砸在魔军的头上或地上顿时破裂,在魔军还不明所以的时候,棕色的燃油混着雨水四溅开来,顺着地上的雨水流得老远。
突然,魔军的头上亮起三团红云,诡异的闪电穿梭其中,它们越转越快一瞬间形成三个个极大的旋涡,中心红光大盛。只听“呼啦呼啦”几声,数个火球落了下来,“轰隆——”在火球的攻击下魔军伤亡惨重,断臂残驱四处横飞。下落的火球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快,魔军的士气顿挫。接下来让他们更为恐惧的事情发生了,火球点燃了某处的燃油,眨眼间烈火在城墙前筑起一道火墙,火墙范围内外的魔军无一幸免,被火焰无情吞噬,烧得体无完肤,阵阵异味冲天而上。闻到这焦臭的气味,城墙上一些将士立马吐的稀里哗啦。
此刻,最痛苦的人莫过于古星云,复杂的神情在他脸上变换不定。刚才那些火球带来的攻击效果他也看在眼里,可这背后的代价呢?这些火球乃是一个叫做五行术阵的阵法产生的。五行指的是金、木、水、火、土,五行术阵分小五行术阵和大五行术阵两种。小五行术阵由五个人组成,五人分别是金术士、木术士、水术士、火术士、土术士。五人分别坐于五行衍生阵的五方,且须驱驽各自的本心——金术士的本心为金心、木术士的本心为木心、水术士的本心为水心、火术士的本心为火心、土术士的本心为土心——置于阵中,以本心力最高者引导五心相互融合,融合后的本心可以变化为五行中任意一种本心,而且五人共同利用该本心力的能量可释放出大杀伤力的魔法。大五行阵则是由五个小五行阵组成,每个小五行阵融合一个不同的本心再次与其他小五行阵融合的本心再次融合衍生出大五行阵的本心,大五行阵所产生的魔法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而五行阵的弊端是,因为当术士的本心脱离**后,是不可能再回到体内,会对**造成毁灭性的损害,况且本心其他本心融合时,对术士的心志也有很大创伤,在**上和精神上受到重创的术士是很难生存下来。
刚才那三团红云便是由三个小五行阵所产生,这也意味着古星云军中损失了十五个术士。古星云心中的悲伤化作一声长啸,划开腾云,直冲霄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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