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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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起那杯酒,杯中暗紫殷红,流光溢彩,无比香醇;杯外妩媚妖娆,风情缠绕,极具诱惑。小姐刚给我一钥匙,我拿在手里,像拿着一块烫芋头,丢了可惜,留着可耻。
叶灵哭着鼻子说,你回家好吗?我等你。小姐浪笑着说,上来啊,我都脱完了。我拿起酒杯,轻抿一口,一饮而尽。我说,这世界何其颓废,这世界何其精彩!
我蹑手蹑脚的来到1012号房,开门进去,小姐果然在浴室里,她说是你吗?我说是我!我当然是我,这不废话吗?我嘿嘿一笑,我说我也脏了,要不进去大家一块洗?小姐倒也直接,说不用了,我洗完出来了。
她把头发烘的半干,大半秀发耷拉在肩上,柔顺如丝。身上围着一条墨色的浴巾,刚好遮住需遮之处。我估计她没穿内衣,胸部在浴巾的包裹下突现诱人弧线。大腿隐约可见一刺青,只露出一蛇尾,让人想入非非,急切要一睹其蛇头。
她把浴巾轻轻一扯,姿势无比优雅,动机无比,我嘿嘿笑,看你急的。一瞄那蛇尾之上,竟没有蛇头,仔细看清楚,才知道那是一蝎子,不免失望。小姐说,你还在找什么呀?还不过来。脸上春色满园,春光荡漾。我二话不说,利索的把皮带解了,过去把她搂住。我耳尖恰好抵在她鼻尖,她急促的呼吸让我全身发颤。她的肌肤冰冷无比,感觉像是掉进一冰窖。我嘴唇的两片肉在她香唇以及脖子附近一个劲的挪动,感觉她的颤栗透过她的侗体撩动我的**,我已然燃烧。
我把脸埋到她胸部,企图用舌尖挑逗。但这时候,她突然抖的厉害,我心想再怎么入戏也不至于兴奋成这样吧?一看她脸色苍白,鼻涕横流,吓的我一滚在地上。
我说你你怎么了?她抱着被子,不停的哆嗦,手指抽屉。我拉开抽屉,愣住了,这一柜子的都是针筒!
我拿出一根装满了的递给她,她往手臂上扎了一针,就像一堆烂泥一样瘫痪在床上不省人事。我唤了她几声,见没有一点反应,我心想该不会真的挂了吧?探一探鼻息处,还真没什么动静。赶紧抹一抹额头上的冷汗,收拾收拾衣服,把门带上鬼也似的逃出房间。
刚出房门,我惊魂未定,李为强就打来电话,问我泡着那女主持没有,我直想骂娘,狗日的你在那和你那白领女风流快活,我在这差点上演人鬼情未了。我说我没见着人,准备回去了。李为强说你丫真扫兴,就把电话挂了。
但我一想还是不妥,本来我没犯什么事,这么一走了之恐怕更容易遭疑。我就再打了个电话给李为强,把事情说了,李为强倒也镇定,说那扎针筒的基本都这样,等会就没事了。说的跟是扎了一鱼刺似的。
我还是不放心,我决定回去看看,要她真挂了,顶多报个警,给十来万李为强,这事也可以了了。况且人真不是我害死的,我犯不着心虚。这样一想,我又回到刚那房间,敲了门,才想到要是她真挂了谁会来开门啊,只有鬼才会来开了。
结果门锁转了一圈,门开了一条缝,一个脑袋探出来。
这世界还真他妈的凑巧,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要见的播天气预报的那主持杨扬。
她说你是哪位有什么事吗?我突然木讷,是啊我算是哪位啊?总不能说刚我跟一女的在这一夜情来着不知道她现在还在不?她生了警惕,说你要没什么事我先关门了。我也是一头雾水,怎么她会在这里啊?刚那小姐哪去了?看看房间,的确是1012号房。我疑心自己是撞鬼了,我就说你是人吗?结果杨扬骂了句神经病立马把门关上了。
我刚要走,门又开了,杨扬探出头来,你过来帮一下忙好吗?我妹妹病犯了。我惊呼一句,妹妹?!要让她知道刚我和她妹发生的事,不知道她作何感想。杨扬说,怎么,你不允许别人有妹妹啊?我说不是不是,一看她扶着的那人,正是刚那吧台小姐。想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叶灵再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压在杨扬身上喘气。我犹豫良久,还是把电话挂了,后来不放心,干脆关机。杨扬冷冷的问我,谁啊?我说是我老婆。她把我从她身上推开,你走吧。我说怎么了?她说我怕我妹要是醒过来,被她见着了不好。我心里暗骂,刚不见你怕来着,装什么装啊,不就是嫌弃我是有妇之夫吗?我说你别生气,我跟她没什么感情,快要离了。说完这话我感觉自己无比虚伪肮脏,我干吗说这话啊我,我还是人吗?
刚我柔言软语,甜言蜜语,好不容易把杨扬哄上床。上的还是医院的病床,这事还是头一次。我跟叶灵最疯狂的一次也就在自家的马桶上,当时我还给她垫了一坐垫。杨扬说,你别装了,你们男人都这样,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还盯着人家嘴里的。我说我真不是,我是真喜欢你。妈的,这刚把她衣服一件件脱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穿回去,说什么也要把她弄上床,再唯心的话也要说出来。我见她不说话,乘机过去搂住她,两只手在她滑溜的后背一路游走,柔软的舌尖轻触每一寸肌肤,做的相当仔细。到这个地步了,怎么着也要把她的**撩起来。这刚舔到*处,我就瞅见隔壁床一双幽蓝诡异的眼正直愣愣的盯着我看。我倒吸一口冷气,我说,你醒了?

杨扬问怎么了?我说你妹醒了。她赶紧把衣服穿上,说杨晴你你醒了?我去叫医生。我说这么晚了哪来医生啊,她醒了估计就没什么事了。回头看杨晴还盯着我看,看的我全身发毛。我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了根狠狠抽一口,故意避开她的眼光。杨扬说,那姐去帮你倒杯水。谁知道杨晴把桌上那几玻璃杯子往地上一扫,大吼一声,我不要你管!你别他妈的装好人!
杯子摔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一片片向四处散去。杨扬眼里噙满泪水,就站那愣着。我也是丈二的和尚没摸着头脑。我说你怎么能这样对你姐啊?她不说话,也不看我了,就望着天花板。杨扬抽抽鼻子,说那姐先走了,钱付过了,你要没事就可以出院了。杨晴拿起篮里一苹果,直接摔杨扬头上。杨扬捂着头也不喊疼,只是一个劲的掉泪。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这是你姐你怎么下这么狠的手?杨晴冷冷的说,她不是我姐,然后看着我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刚出医院我对杨扬说我送你回去吧,她看着我,双眼坚定,泪水化开眼影,依稀可见蓝色的泪痕。她说,你想跟我上床吗?我可以跟你干一整晚。要刚她说这话估计我得喷十几两血,现在经她妹这么一弄,我是一点兴致都没了。我把她贴在脸上的那一撮头发拨到后面,我说,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我打开手机,叶灵发一信息,还是那句,我等你。但这句我等你跟刚那一句性质完全不同,刚那一句是她原谅我了,要我回去。现在这个时候发来这么一句,估计回去要和我闹。我也不回她电话,不回回去了还可以找一借口说是手机没电了,虽然她未必会信。我也不心虚,刚我确实是搂两女人来着,但最后我们是什么都没做。我仍然是爱叶灵的,这就够了。
我刚一进门,就见叶灵一人蜷缩在沙发上,估计是睡着了,被子都掉地上了。我突然一阵心痛,我他妈的还是一男人吗?这是我深爱了十年的女人,十年了我怕她冷怕她热,出门恨不得给她戴一安全帽,在家喝汤都担心她烫着。晚上做一噩梦醒来,她要不在,我能吓的哭出来,整的她在厕所里连裤腰带都不系就跑出来看我有什么事没。我常问自己,为什么我们彼此明明相爱,却还要一直互相伤害?问着问着我又觉得自己特矫情,都整成一流行歌歌词了。其实归结到底是我自己的原因,我要不是一男的,我要不是还有那么点身份地位,估计也没这么多的诱惑。像现在这个样把名牌西装一装,开着小车拿一名片,写着海关某某长,见了美女就派一张,十个有九个要往你床上躺。男人天生都是贱骨头,贱骨头遇到贱货,这双贱合壁,找一宾馆把房开了,往那席梦丝上一躺,肯定就是山疙瘩里跑的巴士车,摇摇晃晃了。但事实上是男人的都知道,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心里肯定都还有那么一个女人,你爱她宠她,她哭的时候你忍不住搂住她,她笑的时候你心里也乐的慌,她让你对生活有所盼头,她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但你就是忍不住捻花惹草,忍不住倚红偎翠,忍不住把头埋到另一个女人的胸脯,把自己的深深**无穷的原始诱惑,释放一大片罪恶又归于无尽空虚。然后你发现,除了那个女人,没有什么能再填补你的空虚。你点根烟打一电话扭扭捏捏,说一句老婆我爱你,她呵呵一笑说傻瓜你怎么了,快回家吃饭吧我都等你老久了。于是你泪流满面,发誓不再做对不起她的事,然而不久之后,你又吻上了别个女人的。
我当初跟叶灵说过,哪一天你看我不耐烦了,你一句话我就滚开。叶灵说要是你看我不耐烦了呢?我说那是不可能的事。叶灵说那万一呢?我说要有这万一你就把我砍了,我绝不怨你。那时候我压根没有离开她的打算。那么多次闹嘴,叶灵从不说这话,我知道要是她把这话说出口,那肯定是她已经对我完全绝望了,我再说什么其他的也是多余了。
新婚那天我摆了几十桌,请了四面八方的亲戚好友,闹的是沸沸扬扬。但是后来叶灵又怕了,她说她不习惯那么多人。我二话不说,向江华要了一跑车,两人把众亲戚好友抛在帝都,就到别处二人世界去了。那天我们瞎转悠,直开到山上,那有一大片的野花,随风飘扬,展露一崭崭美好笑颜。叶灵高兴的狂叫,穿着拖地的婚纱撒开了腿子一个劲的跑。天空飘着一缕缕白云,雪白的婚纱斑斑点点的野花,我忽然有宛若天堂的感觉。叶灵跑累了偎依在我身上就睡过去了,我搂着她我只感觉这世界真他妈的美好纯洁。
虽然新婚之夜没有想象中的疯狂,但却无比温馨,叶灵用自己的方式让我记住了她最美好的一刻。我无比坚硬黑暗的心里最柔软洁白的一刻。
我小心翼翼,把被子拿起重新给她盖上,抽一纸巾轻轻给她把脸上的泪痕檫干。我心里充满柔情蜜意,我对自己说,我毕竟还是爱着这个女人的。在我起身想要帮她脱掉鞋子的时候,叶灵幽幽的对着在一边忙活的我说,不如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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