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流光飞逝弹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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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堂中,大大小小的院落错落有致,整齐的座落于湖边,刘勉粗粗数过,竟然有三四十间这百草堂竟似一个村落,
次日,万花早课后,张和带刘勉来到柴房。刘勉看着空荡荡的柴房,不知想些什么。
却是昨日,方杰离开之前见刘勉体弱,故而令张和传外家功法,令其强身。
“你大病初愈,体质盈弱,本应学些外功,用以强身健体,但本门功法高深,皆以道法为依托,你道法未成,自不可擅自修练。”张和拿起斧子,试了试重量,回首往事,竟如昨日般清晰,眼中不禁有些迷茫。
刘勉看着他手中的斧子,不知为何,却有种怪怪的感觉。
“本欲教些小巧功夫与你,但观你体质盈弱,修无可修,所以首先要做的,就是练好体魄。”张和放下手中之物,转身看着刘勉,眼神清澈。
“就是劈柴?”刘勉问道,他心中的顾忌,在此时也被放大了许多。
“不错,你每天要劈那么多,因你新来,故不用太多”张和指着傍边的柴堆说道,那柴堆竟和刘勉一样高。
刘勉听到,呆了一呆,实在想不通,他要那么多柴做什么。
“还有,每十天,要将外边的药圃浇过一遍。”张和继续道。
刘勉有些难以相信,道:“就我一人,这么多的事情?”
“这是对你体能和毅力的锻炼,故而定要完成。你不是万花弟子,所以不用早课,做好此事便可。”张和却没有留一点余地,这本是万花初入门弟子必做之事,倒也无可厚非。
“但如果,我是说如果完不成,会怎么样的。”刘勉看看这些,再看下自己,实在没信心做完,还是先问清后果再说吧,他的眼神却更加迷惑了。
“未尝一试,便认为自己无法完成,在气势上便又弱了三分。”张和道,“如果完不成就不要吃饭。”
只是他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一闪而过,刘勉并未注意到。
“岂不是整天都要做这些,那功法之事……”刘勉想到方杰交待,心中更是忐忑,又想起那女子凌空之姿,眼神微微显出些许痛苦。
“嗯?这倒是,如果你做不完,就不要留到午后,午后与晚间要修炼方师叔给你的法门,切不可怠慢,知道吗。”张和道,想了想,又怕刘勉借口偷懒,接着道,“但是如果你做不完我的事,中餐就不要吃了”
“哦,我知道了。”刘勉道,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那好,你现在可以开始了。”张和说完,也不再理会刘勉,独自离开,清晨的时间宝贵,他却浪费了太多,自是想要补回一些。
岂不闻道学修炼,虽以勤为主,却也应顺其自然,否则必有奇祸,幸好张和修为不高,并不会出什么漏子。
见张和离去,刘勉无奈,只得拿起斧子,开始做事。于家中之时,父亲常年外出,他也需帮忙做事,不过仍多以读书为主,并不会做太多。
不知何时,手上已起了水泡,疼得他拿不起斧子,只得换个姿势执斧,尽量避开水泡之处,但那水泡依然在无意中被磨破。如此,到了午时,也只完成一小部分而已,至于浇水,他想都不敢去想。
本欲做完这些事后再去练功,怎奈他浑身无力,加之腹中饥饿难忍,甚至于走路都有一些飘忽,这些力气活,又如何做得。此时,他更坚定了心中所想。
回到住所,刘勉忍下和衣而睡的冲动,盘膝坐下,双手结印,结成八卦之形,双目微闭,按方杰所讲,仔细感受心跳之音,聆听四周之所谓灵气,这正是道家修练的第一步,并非宜华经所独有。
刘勉放松全身,听到自己心脏的脉动,四周似有似无的五彩光华在流动,刘勉欲将其吸入体内,但那些光华却不受自己影响,于四周随意飘荡,刘勉可以感觉到它们的开心,它们的难过,却无法和它们沟通。
许久,天夜已暗,刘勉才从虚无中醒来。道家修行果然神奇,身体中的酸痛都已被冲淡、减轻。
刘勉抬头,见到桌上之物,心中的疑虑又淡了些。
一碟青菜,一碗粥,一个馒头,却不知张和为何要送过来。
次日,刘勉先是打水浇药圃,依然没法做完。下午修行,一心依方杰所讲,小心练习,但仍与昨日一样,无甚进展。
如此月余,张和所交待的任务,刘勉依然无法完成。张和也不责怪他,依然按时为他送饭,这令刘勉更加奇怪,就连首座都是自行去膳堂,何以自己如此特殊,难道真是自己练功要紧,这点时间都耽误不得。
但在别人眼中,刘勉似乎只是个多余,他从别人言语对话之中,可以看出。
于道法练习上,刘勉却遇到更大的问题。依方杰估计,宜华经在月余后,当可随意控制气息于体中运行,但刘勉却只能感受到丝丝弱小气流,无法随意控制。
至于曾涵月所教万花经,似有些进展,已可将外界气息纳入体内,然后化为虚无,只是化为虚无后,却无法再次调用,它们似乎真的消散一般。
不过更让他担心的是,万花经每次修习时,总会出现岔气现象,但他只要强忍痛苦,任其自然行之,就自然消散,然后全身冰凉,说不出的奇怪。每次他不想再练下去,就会想到那白衣女子凌空之姿,每次都会狠心练之。
此事,他不敢告诉别人,别人自然无人知晓。本来练体的效果,却大部分被这种功法混乱所掩盖。他虽并未有怠慢,却月余都无甚进展,张和看在眼中,只好将其归结到病体之上,本来一个月的劈柴打水,被无限期延长。
秋去冬来,转眼之间,半年已逝,纵使万花四季如春,百花不凋,但天气依然变的极冷,加之阴雨连绵,令谷中白雾朦胧,四处充斥着阴寒之气,这对修行之人并不算什么,但对于刘勉却有些难熬。
经过半年努力,刘勉终于可以做完张和所交待的功课,虽然这些功课一般弟子通常只做一月。
这让张和也甚感奇怪,不过他也似乎忘记了,一般弟子做些时,都是用整天,但刘勉却是半天。
半年里,刘勉似乎被所有人遗忘,在别人眼中,他似乎只是个多余。

今天,却是刘勉完成了初时功课,张和为他安排下一项功课的时候。
万花谷四周为山,谷中云雾茫茫。一处瀑布傍,一条白练从山上倾斜而下,撞上山下岩石,巨大的翡翠被撞成一粒粒珍珠与白雾,然后或散入空中,或流入溪中,向下流去,瀑布不高,水也不多,但水流却甚急,加之天气之故,此地更显得阴冷异常。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于瀑布中,慕写《道德经》。”张和用手中所拿铁笔,指着不远处石壁上龙飞凤舞的大字道。
石壁光滑如镜,浑然天成,其上所刻,起首便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有名万物……”正是道家经典--《道德经》全文。只见其字体飘逸出尘,灵动婉转,笔峰藏而不露,却有一股鄙睨天下的傲气。
“张师兄,慕写《道德经》自是没有问题,可这铁笔,没有纸墨,又如何写得,况且这天气如此寒冷,于水中,这如何使得。“刘勉衣着较为单薄,他道法几无根基,自是畏寒,况且要立于瀑布之中,凡人怎能受得。
张和看了看他,闭目回忆,脸上全是崇敬之情,尔后,他睁眼道,“你有所不知,本门祖师千草道人本是铃医,常年游走四方,无意间发现此碑文,当时甚感玄妙,便终日于此凌空慕写,终于悟得无上大道,遂开宗立派,成就了今日之万花。你于此慕写,也希望你能像祖师爷一样,有所悟道。至于天气,你体质本就偏弱,如此有助提高你的体质。”
不知为何,一般入门弟子都在夏天进行的功课,张和却要安排在冬天,难道他竟是不知,道法未有所小成时,这样冲击反而可能会造成内伤。
刘勉见对方说的郑重,再想这半年所得,也就不再言语。
“嗯,如果你已准备好,那就早些开始吧,能否有所得,就要看你悟性了,至于何时结束,却也无甚定数,不过此间训练,你当量力而为,万不可勉强,知道了吗。”张和似乎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交待到。
刘勉虽注意到其表情,却并不知个中含意。
“嗯。”
张和独自离去,留下寒入骨髓的刘勉。
瀑布之中,水流飞泻而下,一少年仅着单薄衣衫,于水中瑟瑟发抖。
流水急速的冲击,让他无法站稳,冰冷的寒意,让他呼吸亦感困难,他只能运起宜华经,以期可以抵挡一二,那万花经,他在这里自是不敢乱用的,否则在这里岔气,那真是找死了。
时间缓缓逝去,他的身体亦开始适应这种冰冷,他终于可以分点心来,用以应付急冲而下的水流,至于慕写经文,实在是有心无力了。
第一天的练习,便是在与寒冷和水流的对抗渡过。刘勉发现,在水中修习宜华经,效果似好于室中打坐,于是决定次日在水中多呆一会,将宜华经多练习几遍,再回来练习《万花经》。
月余,天亦寒。
此时,刘勉却可以于水流之中,轻松慕写经文,其体内宜华经自行运转,寒气自是不能对其造成太大的影响。但若说想领悟什么,却是无甚所得。
想想也是,除去那个传说中的祖师爷从中领悟出无上真法后,再也无人从中得到过任何启示,以至于现在成了入门弟子例行的功课。想那千草道人常年游医天下,遍观人间百态,人情冷暖,看淡世间生死离别,才得以于此感悟天地之理,参造化之德。后人却抱有各种功利之心,又怎能有所得。
随着功力的渐涨,万花经的修习却几乎无法继续。每次修习时,体内灵气总是会在同一个地方走岔,但只要自己不去控制,它便会慢慢消散不见。
这一切,都让刘勉有些怀疑此经的真实性,但是想起那女子凌空之姿,却又忍不住去修习。
一日,午后。
曾涵月到百草堂来取代练丹药,离开之前,却想起自己传功之事,心道,自己再无过问,也不知他练至几层,该是到了炼气期,如果这样,那伤势也应该被化解才是。
夕阳渐斜,余辉撒在云雾之上,将其染成金色,于万花谷中飘荡,这便是万花闻名于世的景色之一,镜湖仙雾。
曾涵月信步来到小院之前,院中依然一片生机盎然,却不知为何,她心中升起了一股烦躁之意,心惊之下,急念清心咒,让自己平静下来,须知这种烦躁对修道之人来说,却是大忌。
刘勉屋外,曾涵月听到一阵极为压抑的痛苦低吟,她想到万花无相经修习的险处,不禁大惊,进屋一看,却见刘勉依然盘坐于床上,似乎正在入定一般,但从其脸上细汗密布、眉头紧锁来看,显是承受着无法想象的痛苦。
曾涵月上前查探,发现事情并非无法挽回,心下微安,于是先将其走乱的气息压制住,以她筑基期的修为,去压制一个刚开始修行的弟子,自是信手捻来,毫不费力。
见少年还未醒来,她又再次细作查探,这才发现事情比自己刚刚想的还要复杂一些,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刘勉虽修为不深,不会对他造成本质的伤害,但他却一直以同样的错误练习此经,使得此种错误成为一个习惯,除非他不再练习,否则总有一天会危及其性命。
刘勉醒来,见到曾涵月,自是非常高兴,想到自己这半年多的疑问终于有人可问,刚想开口,对方却先发话,显然对方此时非常不高兴,刘勉也不敢多说什么。
“你的情况我已知晓,没曾想你一直都误解了其中本意,此经你先不要练下去了,否则会有大祸,我再回头想想,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补救。”曾涵月说完,就独自一人离去,神态竟是十分没落。她好心救人,却出了这样的事情,心中自是难以接受。
屋中,疑问重重的刘勉独自思索自己错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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