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笔走回峰莫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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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节/青龙节/龙抬头日(夏历二月二),故而再发一章,虽然无人看见,仍祝大家节日快乐
另今日也是中国国医节(中医节?!西历三月十七),祝各位医学工作者节日快乐,另祝生病者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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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雨夜伊始,刘勉昏迷已有三日之久。
待他醒来之时,发现已非家中,心下未免害怕和彷徨。见四下无人,刘勉一人离床。
屋外,金乌半隐,群山环绕,不知是旭日还是夕阳。天上云雾茫茫,千紫万红,也不知身处何方。
半人高的篱笆,将几间木屋围起,形成院落。不论院内院外,都植满了花草,此时冷暖适宜,花儿姹紫嫣红,煞是好看。院中多是竹架,架上铺满了半干的植物。
“好像三叔家的药铺。”刘勉轻声道,他走了几步,脚步虚浮,似随风而飞。
“醒了就莫乱跑,小心院外野兽,况且诸多毒草,也不得乱碰。”正当刘勉观查竹筐中药草时,背后传来了陌生的声音。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刘勉转身,只见少年约十四,双手端一木盘,盘中有一碗粥,一个馒头,一小碟青菜。
也怪不得刘勉只注意其手中之物,他已是三日未有进食。
“进来吧。”张和也不再理会于他,独自进屋。万花门规甚严,张和虽不喜此差事,也不会有所表示。
“这是你的晚餐,你刚醒,却是不能多吃。”少年吩咐道。
看得出少年心的善良,纵不喜欢,仍去提醒一二。
“嗯,谢谢。”刘勉虽饿,却是无甚胃口,只是勉强吃完。
但见那大哥盘膝而坐,双手交叠于腹前,双目微闭,似已熟睡,刘勉纵有疑问,也不能相扰对方。
时间缓缓流逝,天色渐暗,刘勉点起油灯,幽暗的灯光,让刘勉感到一丝恐惧。
“嗯,对不起。”张和终于‘醒来’,见天色已晚,略感尴尬,道,“这里是百草堂,你爹娘送你来医病。”
“我爹娘?”刘勉心下奇怪,故而也不多言,道“请问大哥,我娘呢。”
“你病重,他们先离开了。”张和道,“桌上那瓶药丸,早晚各一粒,千万不要忘记。”
张和起身离开,留下满是疑问的刘勉。
床很矮,坐于床上,刘勉独自思考此事怪异之处。
次晨,刘勉醒来,见天已大亮,心中大惊,不知又要挨几下板子。他起身太猛,加之大病初愈,身体虚弱,只好扶着床,眩晕感才渐渐消去。这才想起已不在家中。
院内外均无他人,刘勉独坐于地上,只任凭思绪飘飞。
午后,方杰和张和来到这里。
“你叫刘勉。”方杰问道。
勉放下手中之物,望向来人,只见他年约二十来,目光如柱,面如冠玉,长像颇为英武。
“你随我进来吧。张和,此间已了,你且去忙吧。”方杰对二人道,说完,就先向室内行去。
刘勉跟方杰进入室中,见方杰正坐于几前,看着自己,微感有些不适,这让他感觉奇怪,自己何时如此不济了。
“想必你也知道一些,你身患急病,危在旦夕,你父母四处求医,却无人可治,幸得我与几位师兄弟路过,见到你,便带你回谷中医治。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方杰向他解释,见他神色微微有些异常,出言询道。
“不是我父母送我来的嘛,张哥这样说的。”刘勉感觉有些奇怪,见对方问起,便如此说道,同时在心里也留了点底。
“他并未见到,自是不知此中细节。当时与你家人偶遇,故不知你家住何处,幸好你还需在谷中调养较长时间,我们可以慢慢寻找,哦,对了,你记得你家在哪吗。”方杰如此一问,却是不希望刘勉记得回家之路。
“我家门口有一棵大槐树,边上一条小溪流过,溪中有水车,如果见到,应该可以找到。”刘勉有些不敢相信,父母把自己搞丢了,或者其它。
“这样好了,那你先在谷中住下来,病好之后,再送你回家,可好。”方杰听完,已经知道了答案,虽然刘勉没有正面回答。
方杰并未向刘勉过问村中之事,以那毒物性格,刘勉若是知道什么,又怎会留得性命。
“好,谢谢你。”刘勉虽然奇怪,但礼数却是不能少的。
“嗯,还有,你因中毒而病,虽然毒素已除,却耽误过久,已伤了心脉,非针药所能治愈,我会传你一个方法,嗯,一个修习法门,你需勤加练习,方可保你无恙,否则将有性命之忧。”方杰说到此处,目光却有些恍惚。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不过以刘勉的年纪与阅历,却是无法分清其间含议。
方杰告诉刘勉是伤了心脉,未提命魂之事,却是怕刘勉不知命魂为何物。
“嗯,我一定勤加练习,不敢有一点怠慢。”刘勉的回答十分坚定。
“你先听我读一遍,看能理解多少,‘天地尊卑,乾坤以陈,动静无常,刚柔断矣,在天于形,在地于象,乾以易知,坤以简能……”方杰倒也十分细心,慢慢的读了一遍。(注一)
宜华经全文千字,涉猎颇多,文中似讲天地至理,但道家学说玄之又玄,且修道一途,本就为上应天地,下修已身,经文之中,讲天地至理,却也合理。
昔日万花刚得此经,甚感其玄妙,也曾细作研究,怎奈福缘不足,只得一吐呐练气之法,只得将其存于谷中,以待有缘。
方杰经过思虑,还是决定传此经于他,用以压制伤势。虽不如万花无相经可将其治愈,却也能止其恶化,不过会令其一生受命魂盈弱之苦。
刘勉听完,有些发愣,他虽读过私塾,但总归年纪尚幼,此经之玄妙,又怎是他可以理解。他也只好睁大眼睛,有些呆滞的看着方杰,全不知所云何物。
“我也知你难以记住,故而将它录下,借你七日,七日后我必将收回,若你不能牢记,也算你命该如此,怨不得别人。“方杰见此,也未多言,拿出一帛绢给他。
“是,弟子定当用心研读。”刘勉心下微安,千字之文,将其记住,哪里用得七日。
“嗯,好好参详,你且记住,此经所含虽艰深枯涩,却是妙用无穷、威力巨大,你当小心理解。”方杰见他如此神色,也知其所想,故而出言提醒道。
此经艰深枯涩不错,但妙用无穷、威力巨大的形容,也许是真的吧,至少万花这样认为,只是无人解得。
“是,弟子自当谨记。”刘勉依然自信满满,心下却想,就算七天无所得,也可先行记下,日后再慢慢思索,并不及于一时。
“时间不早,你这就开始研读吧,七日后,我再来取回此绢。”方杰起身,向外走去。

“请您慢走。”刘勉将其送出后,回到屋中,开始背颂经文。
经文虽隐晦难解,但死记也用不了半日。只是其中含义,却也不得而知。
后几日,刘勉每天所做,就是对着丝绢发呆,意图从中得到什么。只奈此经深奥,又怎是他一个黄口小儿所能理解,其读者心态、年龄、阅历不同,所得结论亦是不同。
在刘勉看来,此经便是天书一般,全然不知所云。
三日后,晚间,众星捧月,月光皎洁,显得美丽且神秘。
而此时,刘勉却无心欣赏此美景,三天来全无所得,他心中不免有些发狠,故于晚间苦读之。因屋内气闷,他便坐于屋顶之上,对月诵之,内容早已记熟,自不惧光线暗淡。
“宜华经岂能如此读法。”声音悦耳动听,从他身后传来,刘勉不留神,却从屋顶滑落,掉了下去,幸好对方用丝带他缠住,拉了上来。
眼前之人,一袭白色衣裙,以青纱覆面,似时刻都会随风而去,也不知是人是鬼。实际上,她身着淡青色衣衫,只因天色暗淡,刘勉误以为是白色而已。
“你放心,我不是山精鬼魅,更不会吃了你。”曾涵月忍住笑意,正色说道,“此经太难,我本想指点你一二,不曾想却被你当成了鬼魅。师兄也真是的,宜华经如此之难,却也不给你讲解一下。”
她倒是误解了方杰,责怪起方杰不负责来。
“谢谢姐姐,那此经到底所讲何意,话说读书百遍而义现,但我读了何止千遍,却还是一无所得。”刘勉倒也有一股狠劲,和这经文较起真来。
“这个,嗯,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且先记下便好,以后再慢慢理解,我来教你另一种修习法门。”曾涵月微微尴尬,实际上宜华经她也不懂。
修道之人讲求一切自然,自不会以纱覆面。当然做坏事时除外。
轻轻的拉了一下面纱,她才感觉好受一点。
刘勉看到,却是呆了一呆,虽然少年心性,不会想得太多,但总觉眼前之人有些怪异,具体是什么,倒也说不上来。
“你且听好了,我现在教你的是万花无,”曾涵月倒是很快发现自己疏忽,立马改口道,“你就叫它万花经吧,名字只是个代号,没有什么意义的。”
此时,刘勉眼中却是一脸崇拜之像,高人就是不同,说话都如此独特。
“……内以养己,安静虚无。原本隐明,内照形躯。闭塞其兑,筑固灵株。三光陆沉,温养子珠,视之不见,近而易求。黄中渐通理,润泽达肌肤。初正则终修,干立未可持。一者以掩蔽,世人莫知之……”曾涵月先让刘勉记下原文,然后为其讲解。(注二)
曾涵月所教万花经,经文本也是艰涩难懂,但经其讲解,刘勉倒是也能理解其中一些道理,可以自行修炼。只是这经本有十二层,曾涵月只教了他四层,倒给他以后带来了小小的麻烦
曾涵月见此,自是高兴,但随即又想到自已作法欠妥,很容易给人查到,不禁有些害怕。便道,“你要立誓,今生都不得说出此事,否则定为九天神雷所劈,灵魂永入修罗地狱。”
刘勉无奈,右手指天,拇指和尾指相交,誓道,“三清道尊在上,弟子刘勉,发誓,今日和…”
“曾涵月。”那女子随口道。
刘勉接道,“三清道尊清在上,弟子刘勉,发誓,今日和曾涵月之事,如若说与第三人听到,定九天神雷所劈,灵魂永入修罗地狱。”
不过曾涵月似乎忘记了,修道之人所传说的九天神雷劫,不正是为九天神雷所劈吗。
曾涵月放心离去,临行之前,更是有心摆弄自己凌空飞舞之资,让刘勉大为羡慕,加之村学之故,刘勉本有向道之心,修习更加用功。
那万花无相经是万花重要法门,自是非同小可,只是此女教法却大有问题。经文解悟,本是自行解悟为佳,他人辅助为次。因人不同,解法亦有不同,她本不修习此经,仅凭自己理解,加于刘勉之身,却不知阅历,心态对其影响,且她解的对与不对,都是问题,其中祸福,实难定论。
余下几日,刘勉勤习万花经,那宜华经的解悟倒也有些怠慢了,此时他已可以接通阴阳二气,心息相依,杂念全无,达“入静”之境。但宜华经依然不知所云。
七日之期,弹指即逝。
屋内,刘勉有些心虚,故不敢抬头看对面之人。
“七日之期已过,讲下这几日所得。“方杰问道,只见他双目微闭,也不去看刘勉。却似已知事情结果。
勉却因几日未曾用心,心中有愧,便呐呐不敢多言。
“天意如此,空奈何。”方杰见之,便打消了自己原本一些想法,暗叹自己怎会有如此心思。
方杰收回丝绢,开始为他讲解。
“此经本应由你自行领悟,但七日你却无甚所得,我这便教你,你要记清,只讲一次。此经均为前人注解,虽可让你快速入门,但又陷入前人的误解当中,今后将很难有所建树。”方杰将开始不教他的原因告知刘勉。
经文不长,但方杰却也讲了近一天,才将前人注解和自己的理解讲于他听,可见方杰对此事也颇为上心,讲解自是极为细致,不过这样的讲解,终究还是落了下乘,他不免越讲越气,后边便有些散乱,让刘勉微感无所适从。这倒也为刘勉以后自行理解,留下了一点空间。
方杰讲完,日已西沉,却见张和将二人晚餐送来,刘勉知其气恼,更是不敢多言。
而方杰深做呼吸,强压心中不适,交待张和督促其练功,并教其一些基本的外家功法,让其强身建体,便自行离去。
晚间,万花一座无名山峰之上,方杰一人独坐,思索今日之事,心中不免忐忑,今日无名生气,已偏离了清静无为本意,以后行事却应更加小心,不可再次出现之日之失。
他取出那青铜牌,端详一会,道,“此物如此怪异,还是不要交还给刘勉,否则便是害了他。“
他却不知,因这次善举,却将他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此物不祥。
背后不远处,似有一黑一白两道阴影飘过,方杰却未发现。
………….….…以下已非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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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出自《易经》,略加更改。
注二:出自《周易参同契》《炼己立基章第六》,未曾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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