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浅 第三十二章 大家都没意见就继续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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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音道:“人呢?”
床下颤巍巍伸出了一只手:“这里……”
决音冷冰冰:“嘴在哪里?”
“……”下面沉默了很久,才道,“这么黑,你看得见?”
……看不见。决音也不知该气该伤心,咬牙切齿地弯腰把人扶起来,看他弓着腰,手死死捂着胸腹之间,痛得嘴唇发白,终于不忍心起来,拿出一丸早就准备好的药,气呼呼道:“张嘴。”
楼疏若听话开口,决音却不将那药喂给他,转手塞进了自己嘴里,然后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和停顿,几乎是无比自然而然地,贴上了他的唇。
一枚带着浓烈药香味的小丸子被顶进口中,楼疏若下意识地咕嘟一声咽了下去,随后才有空感觉到自己嘴唇上柔软的触感,虽然小心地压抑着却依然轻轻打在他脸上的呼吸,决音的脸因为贴得太近而根本看不清晰……
“我都说过了,你要敢再出什么妖蛾子,就直接把你绑床上去逼婚。”
决音微微气喘着抬起头,按着他的肩膀,双颊通红,恶狠狠道,“那么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啊楼大学士?”
楼疏若盯着她看,再看,目不转睛地看,半天说了一句:“还有一句话。”
“嗯?”
“女孩子要矜持……不要主动亲男人……更加不要压在男人身上不下来。照理来说就算是真逼婚也应该是你在下面地……”
“楼大学士。”
“嗯?”
“几天不见你变得好猥琐。”
“过奖过奖……”
话还没说完。决音抓起被子就撕,抓住他地手就当真绑了起来,绑完还嫌不够,干脆连脚也一起绑了起来,罢了还朝他很得意地一笑:“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楼疏若认真地想了一会,道:“你想做寡妇吗……”
决音低下头,又一次做了不矜持的事。
这次却与之前有所不同,她的唇舌都带了浓烈的药味。在这药味的吸引之下,原本已经有所缓和的剧痛忽然又在袭来,楼疏若几乎是无意识地咬合了牙齿,一股腥咸的液体涌入口中,沿着咽喉直入肚腹,却仿佛能一路留下灼伤的痕迹一般,让人能清晰地感到它地慢慢侵入,而胸腹之间的那股剧痛,却仿佛慢慢会聚起来。并且缓慢地向上移动。
楼疏若不由得大骇,无奈手脚全部被绑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忽觉喉头又痒又痛。感觉奇怪无比,不适得呼吸困难,仿佛有个活物在口舌之间活动一般,却随着决音的口,慢慢地消失不见。
一个绵长持久的吻终于结束,决音再次抬起头来,仿佛累极,有些虚弱地喘息。楼疏若一时半会也说不出话来。直到喘匀了气,才问道:“怎,怎么回事?”
决音无言地瞪他半天,恢复了正常姿势,取了一颗药自己吞下,道:“之前你受伤时,我喂你吃了个蛊。那个蛊于人基本无害。甚至有起死回生之效……”
“相当于。我现在在身体里养了条虫?”楼疏若有些犹豫地问道。
决音点了点头,道:“然而蛊这东西向来都是双刃剑一般。用以害人的蛊若是不放出来害人,便会噬咬饲主,而像这样不用以害人的蛊,也需要一些用以交换的东西……若是不供给它让它足以在人体内活下去的药物,它就会……慢慢开始咬人内脏……”

楼疏若陡然心头一寒,只觉得背脊发麻,好像真的有条虫子从头顶开始一路爬将下来,回想了刚才地所有痛楚,忽然心头雪亮,不由得抓住了决音的手,声音都控制不住地发颤:
“你把那蛊引到你自己那边去了?”
“蛊都是如此,若非它自己死亡,要将它引出来,就必须有一个对它有更大吸引力的人体。”决音慢慢地道,“青蚨蛊死亡,那是你运气好,这个蛊虽然救了你,却也会像跗骨之蛆,永远摆脱它不得,甚至你活多久,它就会活多久甚至更长……”
她叹了口气,慢慢将头侧过来,耳朵贴着他地胸口,仿佛要数着那清晰的心跳才能稍有心安,她的手也轻轻覆在他被绑在胸前的手上,道:“没关系,我知道怎么饲养它,由我来对付它,比你这个傻兮兮不要命,又整天弄出些莫名其妙的家伙让我放心多了。”
她的手原本也是漂亮的,白皙而光滑,然而楼疏若手上的皮肤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些异样地凹凸,那手掌上的皮肤竟像是没有一块完好的了。
决音好像感觉到他的手微微颤动,笑了笑解释道:“没办法,他们把我的东西都拿走了,本来弄开牢门对我来说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没想到,徒手的话,还是有些困难地。”
楼疏若慢悠悠地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什么语调,道:“最难消受美人恩。”
“想报恩也很容易地。”决音道,“随便你什么时候娶我过门,我都很乐意。”
她笑盈盈地道:“我们从小到处游荡的游牧族女子最干脆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才不学汉人女子一样矜持,游牧族地男子看到喜欢的意中人都能抢亲,为什么女子不可以?”
楼疏若定睛看着她,面前的女子笑容澄澈而眼神清灵,虽然此处灯光灰暗,却仿佛还是有无限的光彩,让他轻易地想起初见时那袭玫红色的衣裙,在大漠黄沙里远远而来,轻易的便是一句,一江春水漾桃花的惊艳。
决音也笑着看他,灰暗之中他的异色眼睛忽而变得深沉,仿佛是第一次如此地认真,一字一字地道:“等我三年。”
他吸了口气,道:“三年之后,如果你我都还活着,楼疏若定不负今日之言,三书六礼,八台大轿,天地为证。”
决音看着他,慢慢地又绽出一个笑来,道:“好,我等你三年。”
说罢下了地,道:“今天也晚了,我也该走了。”她拍了拍手,回眸一笑道:“为了你以后不做鳏夫,我得好好炮制这蛊虫才是,为了我以后不做寡妇,我也得好好去查查你这位楼大学士惹上的人命案子才是。”
说着就毫无留恋地像串门散步一样走出了牢房,还挥挥手叫了牢头来锁门。
楼疏若躺在床上想了一会,终于叫了出来:
“先给我松绑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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