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浮动 第八十五章 云阑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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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如果没意外的话等会还有一更。)
银狼越奔越近,后面的大队人马扬起半天沙尘。染竹伸手拔了花雕腰间的长剑,唰地掷出,不偏不倚地射向那头银狼。
银狼嗷叫了一声,凌空一跃,一颗头侧过,巨口一张,居然从剑的侧锋一口将剑咬住了。
花雕与竹叶青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丝惊疑畏惧,连染竹也微变了脸色,楼疏若道:“好勇猛的狼!”
那狼就这么咬着一把剑奔过来,后面的马队不久之后也已来到跟前,当先一匹马上一个肤色黝黑的汉子手上执了马鞭,见了四人便道:“召南宫的人?”
染竹提气正要说话,楼疏若抢先答道:“我们是找北宫的人。”
那汉子眉头一皱,兀自沉吟道:“找北宫是哪来的,没听说过啊。”他身旁一个少年人急躁道:“大哥,既然他们不是召南宫的人,我们还急着找召南宫人算账,跟他们瞎耗什么?”
那汉子抬头看了看猎鹰,道:“鹰不会弄错,却在这里盘桓不去,贼人定在此处!”转头又向楼疏若厉声道,“尔等究竟与贼人有什么瓜葛,还是窝藏了人?说不得,我们要搜你们的行李,得罪了!”
“我们找北宫你也敢惹,不要命了?”楼疏若故意虎视眈眈地道那汉子想了想,还是有些怀疑,犹豫道:“找北宫是什么名堂?”
楼疏若笑道:“我们专门帮找不着北的人找北来着。”
那汉子勃然大怒,甩了个响鞭,道:“敢情你小子是在这里消遣你大爷?!”仿佛是为了配合他的响鞭,那只银狼也吐掉了剑。忽然响亮地嗷呜了一声,以壮声势。
银狼嗷呜过一声,又忽然从原地跳开三尺,朝着原先站着的地方吼叫起来。
应着它的吼声,原先它站着的地方忽然松动起来,那汉子叫道:“好贼人,居然躲在沙底!”他一语毕,自己地马肚子下就伸出了一截雪亮利刃,直直地插进了马肚子。那马哀嘶一声便倒地而亡。那汉子身手敏捷。就地一滚便重新站稳。他站立之地立刻又戳出了一截刀锋,他一边躲闪一边抽出马刀地下,却对沙底之人没有丝毫妨碍,那刀锋还是时不时转换着角度插了出来,他一时左支右拙躲闪得甚是狼狈,却听身旁的马个个嘶鸣,倒地声不绝,不由得心下焦躁,自己却也是无暇自顾自身难保。
银狼骁勇,居然能一边躲避利刃一边往下刨沙。可惜沙下松软,沙底之人转移甚快,它虽有利爪,却又怎赶得上沙底之人移动的速度。
染竹看着这混乱情形也锁了眉头,楼疏若道:“这一群人是什么来头?为何要找召南宫算账?”
染竹道:“不论如何,先帮他们将所谓的贼人擒下再说。召南宫虽然上下都是王八蛋,却也不能被人平白无故地冤枉栽赃!”
他刚说完话。身形平平掠过,顺手抄起了被银狼舍弃的剑,一眼扫过一片沙地,剑如闪电一般,实实在在地有剑入血肉之声,他反手拔出,血花霎时伴着黄沙飞溅。场面有种特别的绚丽可怖。仿佛那沾染在剑锋上的血也变得鲜美腥香起来。
经这一手,旁人都滞住了眼睛。他也瞬间明白了,这一群人虽然声势浩大,步履整齐划一,却没什么高手。要知既然能从沙底纵剑杀人,埋在沙底的人本身不会离沙面太远,在沙底之人发起攻击之后,只要比他快,便能使之毫无抵抗之力。然而这事说来简单,要做到却是难之又难,非要反应、直觉,听声辨位与速度都比对方快,才能做到。
染竹杀得兴起时花雕与竹叶青只护在楼疏若身边,楼疏若淡淡看着眼前还在不断翻滚的黄沙,眼看着前方那队遭人伏击一片混乱----不,是措手不及,但是一点都不混乱,还是非常进退得当,甚至没有一个转身逃脱地人。然而这一队人最奇特地一点就是,武艺水平很平均,没有高手,或者说,没有染竹这样强大地高手。

所以这一群人,不像是江湖中人,反而像是……军队。
他正想着,忽然耳朵耸了一下,笑了笑便抓起吃剩的梨子继续啃,转瞬他所骑的骆驼之下便有一截剑戳了出来----可是骆驼比马高大许多,那截剑刺到半空便再也刺不上去,连骆驼毛都没挨到。
那沙底的人大约也觉得奇怪了,剑尖在沙面上停留了一会,人终于没忍住冒了一点头出来,天灵盖还没冒出沙层,便觉有一个硬物砸在头上,吓得只在心中叫“我命休矣”,却听头上一个清朗朗的声音笑道:“请你吃梨。”
那人就呆楞了一瞬,猛然就被人从沙里拽了出来,刚见了天日,便看见一只成虎爪的手摆在了自己的颈项边上。
楼疏若看清了他的样子,却忍不住神色微变,道:“谨言?”
真是召南宫的人?他来不及细想,只得提声叫道:“染竹住手,真的是召南宫中人!”
染竹也愣住,手中剑停在沙层之上便再也插不下去。
谨言也愣,也看清了楼疏若地样子,才失声道:“少主?!”转身去看染竹,又是失声道:“阁主?!”
他这两声一叫,沙底的人都纷纷蹿起,除了被染竹手刃的几人之外,还有七人之多,竟似个个都是召南宫中人。
“召南门下,何时沦落到偷人物品,还埋藏于沙砾之下行卑鄙之事了?!”染竹手一挥,剑斜斜沙中,他出手速度极快,虽然沙砾松软,剑之后一时竟不得倒,威势惊人。
“原来你们当真是一伙的!”那汉子爬将起来,指着染竹便道,“哈,老天有眼,竟让贼人自相残杀,真是痛快也哉!”
染竹皱了眉,将那七人一一看去,果然个个都是熟悉面孔,人人脸上均有悲愤神色。他经数年前大变,早已视人命如草芥,否则也不会不问原由便下重手伤人性命,此刻知道自己果真手刃了昔日兄弟,心下毕竟有些愧疚,一时竟说不出话来,默默地向楼疏若使了个眼色。
楼疏若会意,问道:“召南宫出了何事?你们究竟有没有偷人物事?”
谨言悲戚,不由得下跪道:“少主离宫太久,阁主亦早不管宫中之事,自前些日子为人侵入,宫主印被盗,宫中不时起骚动,老宫主却也不管,如今召南宫实已是一盘散沙,离毁不远了……”
“那么这一群人呢?是什么人?”
楼疏若又问时,那边的汉子手中马刀便向这边砍过来,染竹伸指一弹,他只觉半条手臂都发麻,险些握不住刀,听染竹冷冷道:“谁敢上来!”
谨言嗫嚅一下,才道:“他们是……云阑城的守城军。”
云阑城位于钧国北方边陲,挨着藏仪不远,实可称得上是钧国的北门锁钥,距此尚有十几里,怎地召南宫人竟会惹上云阑城?
看着楼疏若询问的目光,谨言讷讷道:“前有传言,侵入召南宫之人只怕与军官有染,因此我们入云阑城查探,却不料被他们诬赖盗取了他们王爷的印信,又不小心漏了口说出我们是召南宫人,却不料引来军队追杀了十多里路,一直到了大漠之中尚未放过。”
云阑城原本是先帝兄弟颖王爷的封地,自颖王薨,当今皇帝继位,云阑城不能无人镇守,便遣了当时的二皇子,即皇上的二哥安诃,封为诃王,镇守云阑。都是皇上兄弟的封地,有那么一丝注定地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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