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见上古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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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中,龙轻羽只觉得全身好像都完全碎裂了开来,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巨大痛楚。周围的时间好像停顿了一般,一片黑暗,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片朦胧的亮光在眼前出现。
龙轻羽艰难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蓝天白云。阵阵海潮拍打礁石的声音从身边不远处传来,龙轻羽揉了揉发胀的脑袋站起来,发现这里竟是一个荒岛。而原本盘旋在他脑海里的封印却好像从未存在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在龙轻羽脑海中响了起来,“老大,你终于醒了......”
龙轻羽警戒地四下张望,发现周围并没有人类存在,而那个声音直接在脑海中浮现,就好像心灵感应一般。
一滴冷汗在龙轻羽额前缓缓滑落,这时那个声音再次说道,“老大,看来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不要找了,我就在你右后方的灌木丛里。
龙轻羽猛然回头,只见一对小小的蓝色眼睛正定定地望着自己。
白?”,龙轻羽张大了嘴望着眼前用短小的后腿支撑住自己肥硕的身体,用更加短小的前腿抵在自己脑袋上做出一副沧桑之态的精灵鼠,脱口而出喊道。
精灵鼠在听到龙轻羽喊出那句话时身体忽然颤抖了下,随即那个声音再次在龙轻羽脑海中响起,“小白?老大,你是在叫我吗?”
龙轻羽捧起阳光下雪白的精灵鼠,疑惑道,“小白,你怎么会说话了,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精灵鼠偏过头,仿佛叹了口气,说道,“老大,看来你真的全都忘了,我曾经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啊......”
龙轻羽手一抖,险些将掌上的小白甩了出去,他面色古怪地擦了擦额前越来越多的冷汗,脑海中忽然浮现那么一副画面:月黑风高,小白紧紧地咬住自己大腿,一边淌着涕泪一边哭喊道,“老大,我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龙轻羽越想越是恶寒,忍不住手一抖将精灵鼠扔到了地上。
看起来一副冷酷模样的精灵鼠望了龙轻羽一眼,继续说道,“既然你已经忘了,那我就从头开始讲好了......”
“很久以前......记不清是多久了。那时候一片漆黑,老大你一直在睡觉,过了很久,突然间你的身体分成了九个部分......”
“停!”,头晕脑涨的龙轻羽一把拽起小白,“你的意思是,我被肢解了?”
“这我也不知道。”,小白无辜地用短小的前腿撑开龙轻羽的手掌,跳到地上继续说道,“我只是那九块当中最小的一块而已,确切来说,是被封印死神祭品的其中之一。”
“死神祭品......”
“是的。”,小白一坐下,感叹道,“死神祭品,就是老大你的九个分身,在你身体分成九块后便分别继承了你九分之一的记忆飞散到了宇宙中最古老的九块大陆。而老大你的魂晶则变成了一个婴儿,傻傻地被一个老头拐到一个叫做地球的上古位面去了......”
龙轻羽面色变得有些阴沉,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座岛只有三四个足球场大小,而岛上除了少量的灌木,没有任何水源存在的迹象。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龙轻羽蹲在了小白面前,无奈道,“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还有,我不是在猎人学院吗......怎么忽然跑到了这个岛上?”
精灵鼠挠了挠头,无奈道,“我只能让你看到一小段记忆碎片,不过老大,我绝对不会骗你的。”
说完只见小白三两下窜到龙轻羽右臂,在龙轻羽惊诧的眼神中一口咬了下去。
“我靠!”,龙轻羽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便只觉头脑一阵晕眩,就这样直直地往后倒了下去。
又是那种朦胧的感觉,糊糊的,周围一片黑暗。忽然眼前的景色逐渐地变换,终于在虚空中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
“大哥,我困了。”,其中一个背后隐约浮现一双透明黑色羽翼的少年对另一个手中举着一把暗金色巨斧的青年说道。
说完便只见那个少年就这样在虚空中平平躺了下去,深邃犹若星辰的紫色双眸缓缓闭上,渐渐地陷入了沉眠。
青年朝着沉睡中的少年笑笑,忽然举起了手中那暗金色的巨斧朝着眼前的虚空斩去,只见一道刺眼的白光在眼前闪过,龙轻羽的眼睛忽地张了开来。
大口地喘着粗气,龙轻羽眼神复杂地望了小白一眼,咽了口唾沫道,“那两个人是谁?”
小白悠闲地把自己半埋在沙里,悠悠道,“其实你应该能猜到那个少年是谁,而且我相信你也看到了那对拉风的裁决之翼,那就是我的原型......”
“至于老大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想是因为魂晶的缘故,巨大的杀意造成了魂晶的短暂开启,而刚好作为死神套装之一的我就在老大你的附近,机缘巧合之下就把老大带到了这块封印的大陆。更加幸运的是我的神智也因此而恢复了一点......”
“你是说这里是一块新的大陆?”
“没错。这里便是封印裁决之翼的九块上古大陆之一,东海大陆。老大,解开这块大陆上的封印吧,让我再次回到你的身边,我好想你......”
小白噗地跳起来,紧紧地抱住龙轻羽大腿,蓝色的尾巴死命摇着。
龙轻羽想起方才看到的那对暗黑双翼,不禁有些意动,他抓起大腿上的小白问道,“那你说说,我要怎么才能解除这里的封印?”
“呃,这个......”,小白的眼神有些游移,“只要到神之祭坛杀死大陆上的守护兽就可以了,而且还能得到一块与兰雅大陆相连的空间之石......”
“那还等什么?”,龙轻羽喜道,“快带我去!”
小白支支吾吾道,“老大,你伤得太重了,而且守护兽......”
“怎么?”,龙轻羽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该不会是让我去杀一条龙吧?”
“不是......”,小白有些僵硬地动了动,“体积要......要大一点。”
“比巨龙还强大啊......”,龙轻羽嘴角微微弯起一道弧度,“你的意思是我可能永远都回不去了哦......”
小白惊恐地看着龙轻羽的手向着自己雪白的毛发抓来,急忙道,“老大,你难道不想恢复实力吗?”
“恢复实力,那也要打的过才行啊。”,龙轻羽抓着精灵鼠头顶的一撮毛,和煦地笑道,“既然你是我以前的化身之一,应该记得我以前练的功法吧......”

精灵鼠可怜地低着头嘟囔道,“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这么阴险......”
“什么?”
有。功法啊?我不记得啊......对了,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小白似乎想起了什么,哧溜一下跳到龙轻羽右臂,张开嘴一口咬了下去。
龙轻羽愤怒地咬紧牙,脑中一阵晕眩,直直地往后倒了下去。
这次脑海中不再是一片朦胧,而是清晰地能够感觉到许多的信息在眼前飞快地掠过,终于,画面停在了一片翠绿色的叶子上。
叶子上仿佛有液体流动一般晶莹透亮,正当龙轻羽想着靠前点看清楚些时,那叶子忽然倏地飞起,直没入了龙轻羽透明的身体之中。
而后龙轻羽便感觉到许多文字如同烙印一般被深深刻入脑海深处,一时间头痛欲裂,许多的幻想纷呈而至,其中最清晰的一幅便是那无尽虚空中的一本散发着亮光的书。那书仿佛黑洞般向着四周发出一股巨大的吸力,出奇的是,龙轻羽在那亮光的照耀下脑海中的疼痛倒是轻了许多。
就在龙轻羽将醒未醒的刹那,一个奇特的功法倏然出现在他心中。说是功法,其实也不尽然,在那些像忽然被塞到龙轻羽脑海中的信息里不乏有些如同上古魔导一般晦涩的语句,仿佛是在述说什么故事一般。
荒岛上的沙滩,躺在地上的龙轻羽眼睫微动,,没过一会便皱着眉清醒了过来。一脚踢开趴在身前一脸期待的小白后,若有所思的少年走到海边,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那庞大的水系元素。
“死神的力量,竟然是毁灭规则么......”,龙轻羽伸出手捧起一把冰凉的海水,低声叹道。
一道黑色的光轮在龙轻羽说完这句话后瞬间在他脑中的精神力海张开,无比贪婪地将周围的精神力吸入其中,随着精神力的渐渐枯竭,那光轮也开始缓缓地转动起来。
然而这一切龙轻羽却没有丝毫察觉,他默默地站在海边,心中回想着方才出现在脑海中的那卷似曾相识的功法。
规则的力量,也可以说是宇宙的本源力量,它同时背负着创造与毁灭的双重使命,因此它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不允许被掌控的力量。
在众神背弃创世信仰的黄昏时代,曾经有一个三十六翼堕落神皇妄图凭借创神遗留下的创世神器庇佑而强行参悟规则的本源,结果被将近万亿道裁决之雷直接轰杀成渣,只有那带有创神烙印的神器留了下来......
宇宙绝不会容许一种能够将自己毁灭的力量存在于人或神的手中,除非......你的灵魂烙印凌驾于这个宇宙之上!
龙轻羽蹲在海滩边上观察着海水的涨落,由于聚精会神的思考,他的眉头隐隐地皱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小白只继承了一小块记忆的缘故,那卷功法并不完善,而龙轻羽可以推断现在自己能够接触到的那部分功法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然而就是这一小部分也让龙轻羽无比头痛。
原因不在于这个功法有多么复杂,而在于这功法的描述实在太过简单,简单到几乎所有的内容都要自己领悟的地步。
由于这套功法暂时不知道名字,所以龙轻羽姑且叫它死神录。而据其开始的总纲记载,这套功法的修炼一共只有四个层次,而每一个层次都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一个领域。由于记忆的缺失,龙轻羽只得到了第一层的大致内容,那便是对规则的融合。
“融合规则?”,龙轻羽几乎是把全身都融入了海水里,一边在心中疑惑道,“那么,什么才是水的规则呢......”
正当龙轻羽用最元始的方法尝试着感受功法中所述的元素规则时,小白忽然抬起了前肢,尾巴缓缓摇动着,尖端上一明一暗地闪烁着蓝色的光芒,仿佛是在感应着什么。
就在龙轻羽放弃了那种无用的尝试,正要从水中抬起头时,精灵鼠忽然紧张地跳了过来,一道急促的声音瞬时在龙轻羽脑海中响起,“老大不好了,那女人被传到黑暗之渊去了!”,说话间小白肥硕的身子已落在了龙轻羽头上,将毫无防备的龙轻羽头又按回了水里。
咳......
愤怒的龙轻羽双手死命地揉搓着手中可怜的小白,嘴角露出了一道让精灵鼠感到无比恐怖的笑容,问道,“什么女人?除了我和你这肥老鼠,还有谁......”
“那个女人啊......”,小白前肢紧张地比划着,急促地说道,“就是那个经常在睡觉时流着口水叫你名字的女人啊!”
“谁?”,龙轻羽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望着小白严肃地问道,“我昏迷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龙轻羽杀死库德拉时可以说还是在昏迷之中,身体也只是根据本能而行动,或许是因为魂晶的关系,在裁决之翼划破空间时竟是把小夜也一起带了来。只是,在东海大陆封印被破解前,除了封印者之外的任何人都无法进入,所以小夜便被留在了两块大陆空间之间的罅隙里,而这个空间的裂缝在兰雅大陆同时也有着一个可怕的名字,黑暗之渊!
由于裁决之翼的残余力量都被留在了小夜身上,因此在三年内少女都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三年后那股力量耗尽时,没有丝毫防护能力的小夜在那可怕的地方怕是时刻都有丧命的可能。
听完小白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一切,龙轻羽脸色变得很是阴沉。
正当小白感到风雨欲来时,却只见少年忽然把头转了回去。他嘴角微微扬起,面对着不远处夕阳落下的方向,低声喃喃道,“那个,如果我到大陆上去找几个强大的存在,一起把那所谓的封印兽宰了,这样应该可以吧?”
“应该吧......”,小白的目光有些闪烁。
龙轻羽默默地走到岛深处稀疏的几颗老树前,用斗气砍下了几颗树枝,用树皮扎成绳索,一直忙了三天才做出了一个稍微像样点的木筏。
第四天的清晨,龙轻羽便乘着这座看起来不是很结实的木筏往小白口中的东海大陆行去。然而没有丝毫出海经验的龙轻羽却没有发现,在不远处的海面上已经出现了低沉的乌云以及明显的冷峰面。
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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