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血绽·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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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依然墨黑得看不透澈;风,依然虚无得飘渺无觉;空气也仿佛凝固停止了流动,连呼吸都感觉滞息了般。
艰难心悸地咽了口唾沫,但喉管处却感觉不到蠕动,也没有液体滑过的湿感,依然干燥得让人恐悸,虽如此,眼睛依然惶惶不安地盯着仍在空中静立对峙的四人,不敢眨眼,生怕那几万分之一秒的瞬间形势就会突然变,虽然那四人从始至终仍然保持先前的姿势静立不动,谁也没有打破这静局的意图,但这诡异静默的气氛让每一个人比实际战斗都还要惶惶不安,心随时都有要被压缩得炸裂的危险。
身上的伤已在那奇妙光芒的轻抚下痊愈消失,但仍感觉身体无力难行,神经麻木无觉,连额头上已细细布满的层层冷汗都无任何感知。
蓝染此时的心情也不比观战的一护和诸位队长等人好到哪去,他此时紧握着镜花水月,透湿的汗水都从缝隙中滴落使得他有点力不从心,却仍无视着汗液带来的手滑感,依然紧紧握着,不仅知道王虚的闪光,连我的名字,在尸魂界的职阶都一清二楚,他究竟是什么人,明明感觉不到任何灵压,但这种气势逼人的压迫感是怎么回事,身体似乎在本能地颤抖,能感觉到镜花水月传来的颤鸣,难道说我在害怕,害怕一个普通的人类,怎么可能,可这又是怎么回事......百思不解的同时,他能感觉到身后的两人和自己是一样的状况,灵压都已高度集中,如同已绷紧到极限的神经,斩魄刀的灵气有点紊乱。
而与蓝染等人天壤之别的是,黑衣男子依然一副云淡风轻地泰然而立,仿佛对面的并不是曾将尸魂界搞得天翻地覆的叛逃队长,而是如云一般可有可无的人,目光平静无波,却仿佛越过这三人,遥望于天边的地平线,微风拂过,衣襟和黑发呼应地逸舞,仿似轻临人间的高贵精灵。
狂暴的灵压撕裂空气,却只如轻风微微滑过四人耳际,似虚无的浮云,寒光划破夜空,鲜血如暴雨随光滴落,伴随着空虚灵魂化作虚无的净化。
望着无仿佛攻击举动的蓝染,一护本能地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只是这种仿佛困于冰池中的窒息感让他恶寒频频,难道是.....
“你要去哪里?”
心中的忧恐让一护再也无法旁观,手持斩月,先是隐忍地确定没有光壁的阻隔后,不及其他人反应,已展开瞬步往高空冲去,但在下一秒,一个冰冷无越伏的声音就冻住他刚迈出的脚步,同时,身前已出现一个黑色的人影,衣襟静静地无动静,仿佛并未受急驰的气流操纵,同时惊惧的眼眸中映着一团天碧色的光影。
“什么去哪里,当然是去战斗。”一护因来人的阻挠而心有忿情,但仍强压不满和焦虑,不经大脑的言辞脱口而出却显示了他此时的心情,灵压暴涨,却被对方淡淡的言辞如遭冰水灌顶般给浇个透心凉。
“不要去碍事。”青年死神仿佛并未将对方飙升的灵压当回事,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你说什么!”一护顿时怒不可遏,这家伙难道不是他的同伴吗,手指着半空中似乎仍无进攻企图的蓝染,声音里充斥着虑斥,“你的同伴现在有危险,因为那有可能是幻......”
“你很吵啊,”青年死神似乎对于一护的劝告不耐烦,不待他说完就冰冷地打断,碧蓝色眼瞳里流转着冰寒的光华,声音里透着不容辩驳的杀意,“虽然主人给我们的命令除了给你们疗伤外,就是要禁止你们进入那个领域,但并没有说不能在你们抗拒时使用武力阻止,所以请你回去,否则请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
“你......”冷讥的言辞彻底激怒了一护,正要挥刀硬闯却突然惊觉身体不听使唤,巨大的逼迫感迎面袭来,仿佛置身于极地海沟般连肌肉的屈动都很困难,每一下都如冰刃划过,从眼前的青年死神身上能感觉到一股磅礴的威严气压,犹如俯瞰万物的神明,让人连正视的气力都没有,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斩月。
“哼,老子管你那么多。”葛力姆乔话出口的同时手中红光乍现,撕咬着空气,寒意逼人的虚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向咫尺之内的青年死神,“月牙天冲!”仿佛被葛力姆乔的情绪感染般,一护也随即配合默契地从斩月刀锋处击出巨大的银色灵刃,融合着虚闪呼啸地如双龙般扑向同一目标。
灵刃与虚闪交融成的长龙却在咆哮的瞬间被定住,如被一堵看不见的墙给阻碍在青年死神缓缓张开的手掌外,火光交闪,却无法再移动一尺,青年死神冷哼,微微轻握,就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一护和葛力姆乔的合力攻击,两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惊惧表情,但不及神经作出反应,身体的钝痛就让两人的大脑再次当机。
“哼,同样的话我不想再重复了,主人给我的命令只是保护及防止你们介入战斗,并没有说不能进行自卫,所以你们再轻举妄动,就请别怪我下手不留情。”冷冷地望着脚下趴在地上的两只,青年死神没有丝毫动容,眼神里带着不屑以及杀意,仿佛对方哪怕只是动一个手指都会被他判为无礼,招来血腥地狱,声音如冰风般刮过一护和葛力姆乔及其他人的心头,阵阵惧痛传来。

好快,完全看不清他的动作,就像风般淡而利地闪滑而过,一护和葛力姆乔就已倒下,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众人都紧张万分地望着表情冷漠的青年死神,刚才的一幕对他们的刺激不是简单的震憾能明了的,空气逐渐凝固,仿佛随时都有什么会爆发出来。
“白虎,别这样,主人不会希望发生这种事的。”栗晶色的长发如轻云般随风飘逸,虚幻飘渺的轻澈声音打破了这沉抑的气氛,也如有着镇魂安神的力量般让所有人的神经都在一瞬间得到解放。
“天一,好吧,这次就放过他们。”白虎在一阵迟疑后,虽然很明显心情仍然处于阴冷状态,但还是缓和了语气,收敛了灵压,转身向旁走去。因为我不想因这个乌龙而被主人讨厌。
“对不起,白虎并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想违背主人的命令,所以,请你们不要放在心上,但也请你们别再做出让我们为难的事了。”天一待白虎的灵压已保持在安全范围后这才舒口气,轻轻地蹲下身,将手按放在一护的身上,霎时银色的灵光不断聚集并渗入一护的伤口中,一护只感觉有股清爽的感觉如温和的溪流缓缓流遍全身,疼痛也随之消失,同时耳边也响起对方充满歉意的柔和声音,脸不禁微微露出可疑红晕,但还是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啊,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过你们最好去帮帮他,不然他会有危险的。”
天一沉默不语,神情专注地继续替一护处理伤口。而因为白虎灵压的收敛,一直处于压制状态的众人这才舒口气,身体没有先前那般沉重,却仍然感觉压迫。而始终沉默无语的茶晶发色少年此时也缓缓走上前来替葛力姆乔疗伤,但一护觉得是错觉吗,为什么感觉他的眼神那么冰冷,明明透澈如琥珀。
“啊!”雏森突然的惊叫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只见她捂着嘴,脸色惊恐像看见什么可怕的事物般,惊得日番谷本能地就冲了过去,却因瞬间的无力而差点踉跄地跌倒在地,但同时目光也因此而瞟向半空,脸上也因此而露出和雏森一样的表情,其他人也是同样的反应。
半空中,原本始终静立无任何动作的蓝染此时嘴角有着奸笑的弧度,也如镜上虚像般慢慢淡化,而与之对立的是,黑衣男子的身体被贯穿,背脊的正中心镜花水月银寒刺眼的带血刀刃在明晃,以及真实地有点恐惧的蓝染,右手正握着镜花水月的刀柄,带着奸黠的狂笑,声音中同样透着不可一世的狂妄,“你的败北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与神作对,人类。”
“喂,你们还愣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救你们的同伴。”众人对这突至的变故很明显还没消化过来,但最先反应过来的一护马上就冲着旁边的人喊道,但却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回应,这让他有点不满,声音更高,“你们究竟在想什么,难道你们不是同伴吗?”
对于一护的质问,天一和玄武仍然平静地将手中的事做完后,这才缓缓起身,和白虎一样望向半空,表情淡然得平静如风,仿佛眼前的只是水中幻像,这让一护等人的怒火如火山般即将爆发,但随之就似遭冰池浇注般降温得彻底。
“你的意思就是说你是神咯。”
蓝染的得意妄想并没有绽现多久,身后兀地出现的清冷声音让他一惊,本能地回头,瞳孔瞬间放大,惶疑逐渐如毒蛇般占据撕咬着大脑,面部因此而抽搐,因为本该被自己贯穿的男子此时就站在自己身后,表情依然淡然如云,双手仍然插于袋中,和先前比毫无改变,而胸前仍插着刀刃的“男子”此时平静地慢慢淡化消失,心下一惊,怎么可能,他是怎么躲过去的,但神经原始的寒悸让他下意识地做后滑动作,与男子拉开安全距离后才止住瞬步,同时手持镜花水月,百分之二百地警惕地对面人的可疑动作,只要他做出哪怕只是眨眼的小动作,就会立马攻击他。
“你那么紧张干嘛,放心,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哦,”望着一脸警防神色的蓝染,男子依然淡然地开口,声音中透着不以为然却带有轻轻讥侃,眼眸却在下一秒由平静变得暗涌闪现,“因为我不像你喜欢搞突袭,但是,”
什么!蓝染震惊,随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用眼角余光扫视,却惊疑地发现正如男子所说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发现,连血腥都没闻到,而同时那讥侃的声音让蓝染有种自尊受辱的不满感,但马上就被对方平静的转折所卡住,下意识地咳嗽来舒畅呼吸,而灵压和神经再次进入特级警备状态,可毫无成效,男子平静无波的俊朗面容突然在眼前放大,胸口也传来一阵刺骨的钝痛,意识也随之流失,朦胧中感觉自己在快速滑退,本能地勉强靠刀刃与空气的摩擦稳住身形。
男子却依然双手插袋地立于原地,仿佛先前他从未攻击过般,如果忽视了他那清冷无波却冰刺入骨髓的声音:
“我会从正面攻击,因为我虽不喜欢战斗,但也并不表示我不支持礼尚往来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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