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惊遇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当我们身上分文没有的时候,我们总是贪婪地看着路边乞丐破碗里的财富,我们恨不得向他讨几个硬币花花
又一个寒冷的夜晚来临,我们像夜市广场走去,因为那儿有个网吧,我们可以混到网吧里睡觉。
一阵接一阵的烤羊肉、烤牛肉、烤猪肉的香味着我们的鼻孔。我们无比的难受,又无比的向往。某一刻我们停住步伐,同时看到眼前有个智障人在垃圾筒里翻着食物,球杆子说:“要么我们和他一样,在那筒里看看有没有吃得?”我吞着口水道:“那是不是很脏?”球杆子道:“名知故问,再脏也是食物啊,你不去我去了。”
球杆子说完,小心地向垃圾筒走去,那个智障人以为球杆子去赶他走呢,停止了动作,把粘着米粒残汁的手从垃圾筒内抽了出来,担忧地看着球杆子。我一看到这乞丐的手,胃一阵用翻腾,差点呕吐起来。
球杆子很从容地蹬在了垃圾筒旁,我以为他真要去抢流浪者的晚餐呢,谁知他张开嘴毫不雅观地大吐起来,那智障者竟用那只脏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双目充满怒火地瞪着球杆子。
虽然我们好久没吃饭了,但我们刚才在一家餐馆外面喝过自来水,球杆子这一吐,便像泄洪一般,喷了好长时间。
那智障人气得缓缓离开垃圾筒,口中还含糊地骂道:“妈得真倒霉,偏偏在我饭桶边吐,影响偶吃晚饭。”
球杆子吐完,跑到我身边,捂着胃说:“明野,我这一吐,胃更空,人更饿,我们,我们还是去吃霸王餐吧,大不了挨顿打,怎比饿死强。”我想想也对,便说:“好注意,要不吃过后我去方便,你跟店主说钱在我身上,然后去找我,大家不就都溜了吗。”球杆子拍了一下我肩,笑道:“你小子真行,好招,好招!”我得意的笑道:“我是谁?”心想:这招当然好,我肯定是溜得掉,如果你也能跟着溜走,那可看你和那餐馆老板的智商了。
我们在夜市的各个大排当摊位前转了半天,于是选择了三岔路一家,这儿车多人杂容易逃走,再加上这里只有老板娘和一个瘦弱的厨子,万一逃不脱让他们逮着暴打,也会感到轻点。
见有顾客光临,老板娘拿来菜单,上前招呼:“两位吃些什么。”
我看着菜单,恨不得把所有的菜全点光,但为显示有点绅士风度,缓慢地说:“来个红烧鸡块,微辣酸菜鱼,糖醋排骨、水煮牛肉片还有,再加上一个洋葱烧蛋。嗯,球杆子,你点几个。”
杆子用微抖的手指指着菜名道,“再来个来个,来个鱼香肉丝、酱爆茄子、小青菜,就这些吧。”
老板娘记好菜名,然后问:“你们几位?”
球杆子说:“就我们两啊。”老板娘看了看我们,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一定是想问两个人怎么点这么多,但她还是忍住没问,转身吩咐厨子烧炒,而后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也许是因为她看我们穿着还算得体,面貌还算善良,所以没有什么戒心。
我们坐在露天的餐桌前,心里非常紧张,我本想吹着流行歌来掩示一下内心的恐慌,但实在是没气力了,没吹成歌调,却变成了一声流氓口哨。害得路过的美女回头便骂。
旁边桌上飘来的饭菜之香,让我们感到更加饥饿,我和球杆子不时地盯着这几个用餐的女孩看,当然我们不像往常一样看别人的胸臀,此刻看的是她们的嘴,那进食的动作太让人产生了(此是食欲)。她们也注意到我和球杆子,边吃边小声低声叽咕,“有两个色狼像傻子一样,眼睛一点不转弯呢。”“别看她,我们快点吃吧。”“你说他们等下会不会尾随?”“有可能,要不要打电话给你强哥。”……
妈的,我们像是色狼吗?再色也不会饿着肚子色啊!这时红烧鸡块端来,我和球杆子再也不去欣赏别人的嘴了,像是比赛一样去夹着鸡块往自己嘴里塞。一盘鸡块,不到一分钟便完了。老板娘刚端过两碗饭,见我们菜盘见了底,吃惊地看了看我们。
我们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球杆子说:“老板娘,这鸡块好像有点咸,来两瓶可乐。”
老板娘拿来两瓶可乐。我们慢悠悠地打开可乐,品尝着,这才注意边上那几个女子的体貌,心里边给她们打分,边等待着下一道菜的到来。
那可爱小厨的速度好像快了点,但他炒的速度再快,也没有我们吃的速度快。
还有一个小青菜没上,桌上的菜基本光了,连肉汤也泡了干饭,我共吃了三大碗,肚子胀得生痛。
我正要站起身问哪有厕所,球杆子猛地抢先站起身:“老板娘,哪,哪里有厕所啊?真,真要命,我吃得太急了。”
老板娘说:“这边没厕所,你要顺这街往东走二百米,那有个小巷,进了小巷走三十米便有个公厕。”
“哦,谢谢老板娘。”球杆子提着包,捂着肚子向厕所方向小跑而去。
此时,我在心里把球杆子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这小子真不讲义气,我想的妙招,他居然先用了。
小青菜上来了,我哪有心意吃啊,再说我也饱了。我看着老板娘,想着接下来的台词。
球杆子进了那条有厕所的巷子后,再也没有出来了,我真希望他真的去厕所,然后掉进厕所里最好。
老板娘上来问:“和你一道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我傻傻地笑笑说:“我,我也不知道。唉,我的钱全都在他那呢,怎么还不来买单?”
老板娘看了我一下,笑了笑。这一笑我感到有深意的,不是平常一笑。我的心不知不觉地狂跳起来。
又过一会,我说:“老板娘,那小子怎么还没好,我去看看就来。”
老板娘笑着说:“你别急,我叫人帮你看去。”
老板娘说完朝隔壁大排当喊道:“老公,你去厕所看看,刚才有个小伙子在这吃过饭后怎么半天没回来,钱还没付呢。”
这时那边走出一个身材魁梧之汉,冲我看了看说:“不还有一个人坐在这里吗?”老板娘说:“他身上没钱,都在那个小伙子身上,你快去看看。”那魁梧大汉也不知道低声骂了句什么,然后向厕所方向走去。
原来这老板娘和那大汉是夫妻,两家排档一家人开的,怪不得那魁梧大汉刚才老是到这边来拿碗拿筷的呢,这下可怎么是好,我还是趁那大汉去找球杆子没回,早点溜走为好。
我正欲把想法付之于行动,忽然从那隔壁又走过一青年,又高又壮的,长得倒有几分像跨栏的“萝卜丝”。他过来道:“姐,这边要不要帮忙?”
完了,看他那两条修长的腿,我就知道和他赛跑,输的一定是我。
妇女道:“你去问问那小伙还吃不?”
青年走了过来:“喂,朋友还吃吗?”
我慌慌地说:“不了,你收拾一下吧。”
那青年收好我桌上东西,竟也不走,反而坐在我旁边,看着夜空。我还以为有飞碟呢,跟着他看,天空很模糊,没星没月,浑沉沉一片。

这时魁梧壮汉奔了回来,对老板娘说:“那小子不在厕所了。”然后冲着我怒目一瞪:“一共九十六块钱,你付了吧。”
“我,我没钱。”我说,“他一定会回来的,说不定他上的不是那个厕所。”
老板娘道:“你骗三岁小孩吗?我们在这开了十几年的摊,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小青年,我见得多了,是不是想吃免费的大餐啊。”
彻底完了,我还要狡辩,但见魁梧老江和高腿青年满脸杀气地瞪着我,我哪还敢说话,于是我扒在桌上大哭起来。当然,这哭是装的,但不知为何,这一哭,倒真觉得怕了,于是越哭越逼真,竟连泪水也掉了下来。
有许多人来围观,都奇怪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妇女当众拍了下桌面大声问:“你没钱还点这么多菜,耍赖不给钱,还哭什么?”
我哽咽地道:“我从老家来这边打工,和我表哥一道的,谁知我两走散了,找也找不到。那时有个好心人来帮我,就是刚才高瘦的那个人,他看我又可怜又饿,说带我来吃饭,还说这边坏人多,叫我把钱给他保管,说替我找到表哥后,再把钱给我。呜呜,他现在竟然不来了,是不是骗子啊,呜呜。”
我老家在边远山区,所以能说出半标准的外地话,再加上我哭得太逼真,我相信连导演都会跟着伤心,更何况这些观众呢?
这时我明显听到观众有人说我可怜,可是谁也没有慷慨解囊上前给点钱帮我解围。我这可能才真正地叫“义演”吧。
那妇人和魁梧汉子商量一下,然后对我说:“你听着,你不是说来打工的吗?我们摊子正缺人手,你在这帮忙,做的好的话,不要你今天的饭钱,还给你工资,怎么样。”
我心想:他们竟然会相信我的话,真是太意外了。让我更意外的是,老板娘说今晚就开始工作,操,也太快了,我擦了下泪,起身工作,观众散场,一切恢复原样。这时还有几位围观坐过来用餐,我现在才明白,一些酒店里为什么经常请演员演出了。
一直到半夜三点,我无数次想溜走,但我又没有,一是怕我没跑掉,抓住了被爆打一顿不值;二是我跟着他们也不是坏事,最起码今晚就有地方睡觉了。
打佯之后,我又和他们一道,回他们家。他们让我睡在院子里一间小平房里,然后反锁院子的大门,又把他们所睡的那幢高楼下的大门锁了,这样我插翅也难飞了。
这院子里的小平房共有三间,一间是堆杂物的,一间门紧闭,不知里面有什么。我这间又黑又破,除了张破床外,没什么东西。
我像是一个奴隶,被他们看着做活,一做就是三天,每天累得我腰酸背痛。妈的,球杆子也不知怎么样了,竟然也不来看我,也不知会不会跑回学校了。
这天好像是星期六,收工比较晚。都快四点了,老板娘和她弟要回娘家,说什么她娘重病,回去看看。
我和老江回家后,老江照例把大门反锁。也许是因为老板娘心情不好,和他吵了架,所以老江今天喝了很多酒。老江带着酒气道:“小兔崽子,今晚老老实实地睡觉,别到处乱跑。”我咕唧道:“我哪天晚上也没乱跑啊。”
我熄灯上床,心想,我是得早点走,还得想办法找到球杆子,把阿冰他们的钱还了,要不然,大街小巷都是我的艳门照,这座城里可难混下去了。
辗转反侧难入眠。忽然,我听到隔壁房里有动静,我心里发毛,这房子不一直紧闭吗,怎么会有动静,闹鬼还是闹鼠?
隐隐间好像有人对话。乖乖,不得了了,鬼!有鬼才怪!本人一向相信科学,从不相信有鬼,想想,如果人死后会变鬼,南京大屠杀后,我们三十万同胞,三十万魂魄,不把小日本扫平才怪呢。结果呢?还得八年抗战。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鬼,那所有的杀人犯还用得着JC来抓?
我站起来,小心地走到门口,听得声音大了点,但还听不清。
我慢慢地移出房,靠向那扇门,心里那个慌啊,我虽然不相信有鬼,但不代表我不怕,就像我不相信能中奖,但不代表我不想。
那平房的灯亮着,窗户是不透明的玻璃,看不见室内,于是我把眼睛凑向门缝。
门缝太小也看不见什么,但这下听得见说话。
“叔叔,这么晚了,我要睡了,你也回去吧?”一女孩道。
“急,急什么,我,我还要问问你学校过得怎么样呢。”
我心炸了,那女生的声音,怎么这么像我梦中情人凌菲的声音,难道是对她朝思暮想所产生的错觉。那男的声音,当然是魁梧老板老江发出的鸟音了,这个错觉不了。
“我明天还要回学校呢。我真得要睡了。”
“急,急什么,菲,菲菲,你,你都十六岁了,叔叔我,一直,没好好照顾你,来,这二百块钱,你拿去买点衣服。”老江打着酒咯说。
“我不要,白天里婶婶已经给我二十块了。”
我在门外心又炸了一下,菲菲?凌菲?江凌菲!声音?绝对是她。我有了破门而入的冲动。没想到,这竟然是她家,真是缘份啊!老天,你太好了!
“拿着吧,拿着……”
“我不要……啊,叔叔,你……你把手拿开。”
“菲菲,来,来,让叔叔抱抱,我好多年没抱过你了。”老江喘着大气说。
“不要,叔叔,别……别这样。”
我听到了凌菲在反抗,听见了老江粗鲁的呼吸和粗鲁的动作声。
怎么回事?难道……我不敢多想,我分明听到衣服被撕破的声音,分明听到凌菲无助的求饶之声。
我确信,这个老江在做禽兽的事情——要他的侄女。妈的,难道以前在小报上看的这方面新闻是真的?那些奸亲妹,奸女儿的禽兽都有,这侄女禽兽当然也会有!妈的,这该死的乱轮禽兽。我……
“不要,不要这样,叔叔……救命……求求你……不要……呜呜……”
“菲……菲,我辛苦养你十多年,你……你今天就回报一次吧。”
又有衣服被撕破的声音。
我运足力气,一脚踹在门上。那弹簧锁被我一下踹掉,门呯的一声开了,又砰得一声撞在墙上。
床上,凌菲睡衣已被撕破,老江狗熊一样的身体压在她娇小的身上。他们同时惊慌看向我。
老江直起身,眼珠红得像燃着的炭,双拳紧攒,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我没有动,我看着江凌菲美丽的眼睛里流出希望的泪水,这种泪水给了我无比的勇气。我本想大叫一声先冲向前去,但老江已经两步跨到我跟前,还没有等我握拳,就感到头脑嗡的一响,我被老江一拳打倒在地上,顿时失去知觉。
嘟嘟小游戏 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