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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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时间不长,我便醒了我看见那禽兽还在强迫着凌菲,凌菲的衣服被撕的一片片,她边哭边求饶,双手护胸拼命地挣扎。
我抬起沉重的头,缓缓地撑起身,老江背对着我,正想方设法地去拽凌菲的内裤,所以没见到我醒来。
“畜牲!”我提起旁边的一个木橙,高举过头,使出吃奶的力气,砸向老江肥厚的大脑袋。
老江啊了声后,像死猪一样瘫了下去,压在凌菲的身上,头上的血接着流了出来。
我扯着老江的两条腿,向床下拉,凌菲也又蹬又推地配合着我。
那条大猪总算拖到地上。
凌菲已经半露胸膛,目触她日光灯下雪白光洁的肌肤,我一时不知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只是傻傻地站在她面前。我发誓,虽然我和众多男子一样有点好色,但此时我对她绝没有非分之想。凌菲意识到自己衣不蔽体,忙抓着被子裹住身子。
我坐上前去,本想安慰她几句,谁知她竟一下扑进我的怀中,哇得一声又大哭起来。她像孩子一样尽情地哭着,我像大人一样紧紧地抱着。我可以感受到,作为孤儿的她,此时内心里装的满是委屈和伤痛。
她真的很可怜,很苦命。我估计从她懂事到现在,都没真正地享受过家庭的温暖,没有享受过父母之爱。她此时不知是不是把我当成她亲人了?可千万不要把我当成她的爷爷。唉!管她把我当成谁,我一定要安慰她,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伤害。
不知为何,我有种想吻她的强烈冲动,我想用这种方式来抚平她受伤的心,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推开我,然后不理我。我想了很久,忍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去吻她。我想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安慰。
过了好久,凌菲哭声惭小,然后抽咽地离开了我的胸怀,找了衣服穿上,柔声地说:“莫明野,谢谢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于是我便把这几天学校和社会上发生的事说给她听,当然,被拍艳照的事省略了。还有我重点突出,是怎么惹上校霸的。
“是我害了你们这样的。”
“怎么能这样说呢?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我这句话说的好像有点假,因为我不善于用那种带有感情的语调说话。
凌菲的脸一下子红了,美丽而又可爱。我真想再次上前抱她,再顺其自然地吻她,但我的确找不到再抱她的理由,只得老实地陪她坐在床边。
“你以后怎么办?”我问。
“我也不知道。”
我这时才想起地上有个死猪,我把手放在他的鼻子上,还有气息,幸好没死,要不然我可要进拘子了。老江头上的血也没流了,还听到他轻微的鼾声,看来他是酒喝多了,睡在这地上还挺安逸。
我说:“凌菲,你一定要离开这个恶魔,今天他没得手,下次一定变本加利。”
“可……可是,我怎么办呢?”她眼圈一红,又要哭。
我一拍胸口,说:“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我看,你得离开这样的家,和我一道去社会上生活,怎么样?”
凌菲没说话,她在犹豫,女生就是这样,婆婆妈妈的拿不定主意。
“可是,我学费怎么办?”
“你还想?你有用吗,女孩子家,以后找个好老公不就行了,你相信我,我以后一定发达的。”
凌菲脸又红了。说:“我要自力更生,我要自己养活自己。”
我刚才言下之意是我以后就是她老公,会养她。没想到她说了这种话,意思好像是承认以后成为我老婆,但不需要我养。
我心里乐翻天:“那也可以,当女强人,你看哪个女强人是大学生,大学生基本上都是给人打工的。你知道吴美艳这个人吗?”
凌菲摇了摇头,她当然不清楚这个人,因为这个人名是我编出来的。
“吴美艳,三岁她爹去世,五岁她妈去世,九岁时收养她的一个老头也过世,她无依无靠,而且只上过小学二年便缀学,然后捡二年破烂,然后又在饭店打工,然后拿三百块钱做海产生意,先小做,再中做,然后大做。像滚雪球一样,生意越做越大,现在,她是我们市最有钱的女人,身价十个亿,而且,她才二十八岁呢。”
凌菲默默的听着。她的心在动,我能看得出来。我所编的这个人,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面镜子,她正在用这个镜子照着自己。
“我们到社会上怎么办?”良久后她小声地问我。
“车到山前必有路,走出这个魔鬼之门,前面一片光明。天无绝人之路,相信我!”说豪言壮语是我的强项。
凌菲点了点头,我心高兴得真想亲下地上的老江一口,没有他这个畜牲,又怎么造就我这段姻缘呢?我兴奋地蹬下身,大家不要以为我真的去亲他,我是在他身上搜一样我最需要的东西——钱。我把他的钱包搜了出来,点了点,有六百多块,我心里那个喜啊,但我哪能在凌菲面前露着小人得财的丑态,装得正儿八经地说:“嘿嘿,我是在拿我这几天的工钱。虽然他坏到极点,但我也不会白拿他。”
游荡社会这些天,我找到一个真理:没有钱,不如去死。那些视金钱为粪土的人,一定是没钱的人或者是有很多钱的人。
凌菲没有反对我拿老江的钱,缓缓收拾了包裹,然后走到前面装修华丽的正屋,打了个电话给婶婶,哭着说要走,说叔叔出事了,让她快回来,然后便和我“私奔”出门。
东方的天空微明,我们像一对情侣一样,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走了好久,凌菲问:“我们到哪去?”
我想了想说:“到断天桥吧,去了那再说。我和球杆子事先约好的,如果走散了,就到断天桥去会合。”
到了那里天已大亮。我和凌菲在断天桥下的小吃店里吃过早点后,便来到桥上等球杆子。
凌菲心事重重,她一定是想到学校,她学习那么用心,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学业上,如今漫无目标地跟我一起混社会,能不忧心重重吗?
我本来想说几个笑话逗她开心,见她愁云满面,没有说出口,跟着她眺望远处的江面,心里也跟着沉重起来。她成绩那么好,我把她拉下水,是不是有点缺德呢?但回过头又想,她上大学有什么用呢?毕业后还不是到公司里打工,她这么漂亮,一定被老板看上,有钱人总有办法把美女搞到手的,那时没有我在身边保护,那可怎么成。
快中午的时候,终于看到球杆子那憔悴的身影,我上前给他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他皮薄骨头硬,反而痛了我的手:“你他妈的太没义气了!还没吃完就溜。”
他双目无神地看着我,没气力地说:“是你想害我。我这叫先下手为强。”
“强你个毛,你看看,这是谁?”我指向凌菲。
球杆子眼睛一亮,像刚吃了顿饱饭,来了精神:“江凌菲,你怎么在这里。”
凌菲低头不语,我替她说地:“她也加入我们的社团,从今天开始,我们一起奋斗,为‘世界和平’而共同奋战。”
“那好,那好。”球杆子连连点头。“世界和平这小事你一人承担吧,我和凌菲开公司去,我想好了,名字叫‘求菲实业有限公司’,我为董事长,她管财务,如果你明野哪天不想维护和平了,就来我们这上班,当个保安一定没问题。”
“开你个头。”我敲了下他的头,小说凑到他耳边说,“别见了美人就话多。她是我的,你少打她主意。”

球杆子推开我,然后又面带奸笑地凑过来,小声道:“公平竞争,能者优先。”
我气得咬着牙,真想把他推进河里喂泥鳅。
我们三人下了断天桥,没走多远遇到一家小饭店,球杆子站在店门口直吞口水,我知道他饿了,于是上前一步进了饭店。
三人找个靠窗的雅座,我用宏亮的嗓音叫了几道菜,球杆子等服务员走后,侧身对我说:“是不是还用上厕所那招啊?”我把钱掏出来,在球杆子面前晃了下,看得他眼睛都直了:“哪来这么多钱?是不是中奖了?”
我也不瞒他,把这几天的事大概说了一个,当然,把昨晚上的事全省去不说,只是说这钱是他们给的工资。
球杆子听后,后悔道:“早知道这样,还是让你去上厕所。”
我心想:如果那天我溜了,你不被暴打才怪呢,还有,如果我溜了,那么凌菲这辈子不就完了吗?也许我真的是上天派来保护她的,等哪天有机会,我一定这样对凌菲说。
谈话间,几道菜已经上好。球杆子饿坏了,一阵狼吞虎咽,好像要把几天的饭都补上。我对他又来了恶感,不是因为他这吃相,而是因为他老是往凌菲身边挪。这小圆桌,本来我们三人平均分配,到后来我一人占了大半。
这时有个乡下的老头提着袋子走了进来,我还以为是要饭的,谁知老板亲自出来,热情的说:“老孙,你可算来了,等你等得快疯了,货带来吗。”
老孙把袋子放在地上,打开袋口:“现在这东西少得可怜了,这几天就这么几只。”
我好奇地伸过头看去,里面装得是乌龟。
老板笑嘻嘻地说:“你努力找啊,今天带了几个?”
老孙道:“五个,都是从深洞内挖出来的,我称过,一共三斤七两。”
老板笑道:“没问题,三斤七两,一千五一斤,共五千五百五拾,给你五千六百吧,货我也不称了,我相信你。”
老孙头迟钝地道:“我们隔村的王二,他来城里是一千八一斤卖的呢。”
老板笑道:“他那货个头大,老孙,我们打这么多年交道了,你还不知我的吗,我哪一次让你亏了,再说眼下里世界金融危机了,来店里吃这高档的人少了啊。等金融危机一过,生意一好,我再涨你价,行不?”
老板边说话,边把钱数好,递在老孙的面前。
老孙有点不情愿地把钱收下,走出门去。
老板把乌龟提到内屋,我眼睛一亮,好像看到了许多钞票。
我跟了进去,拉住老板:“老板,你收的这乌龟怎么这么贵啊?”
老板看了我一眼:“这是正宗山龟,能不贵吗?”
“那好啊,我们老家也有,你要不要?”
“当然要,我正缺这货呢,你小子不要拿菜市场的那种家养的来糊我,我可一眼便认得。”
“怎么会呢,我回老家捉去,来卖你了。”
“你只管拿来吧。”
老天啊,上帝啊,佛祖啊,你们总算给我一道生财的曙光,我要发达啦!在我老家这种野生的山龟多得是,我记得小时候和老爸到月亮沟去,半天就捉到一筐子,有二十多只呢。
饭后,我们三人买了去六安的火车票,到了六安,又转车来到我们的山村,十来年没回家,山还是那样高,路还是那样险,居民的房子还是那样破。
巍峨大别山,山儿连着山,要问山多高,大白天里云儿飘。
宋时有王以宁有词曰:大别我知友,突兀起西州。十年重见,依旧秀色照清眸。常记鲒碕狂客,邀我登楼雪霁,杖策拥羊裘。山吐月千仞,残夜水明楼。黄粱梦,未觉枕,几经秋。与君邂逅,相逐飞步碧山头。举酒一觞今古,叹息英雄骨冷,清泪不能收。鹦鹉更谁赋,遗恨满芳洲。
可见,这大别山区也是旅游的好地方啊!我们可不是来旅游的,我们是来发财的!
因为我老家没亲人,所以我便带着他们两直奔我儿时的好朋友厚头家而去。
此时天晚了,厚头家的人都睡了。
我嗵嗵地拍打着老厚家的木板大门。
从道场边窜出一条小花狗,使劲地叫着。
“谁啊?”屋里的一间房子灯亮了,传出了浑厚的声音。
“厚头,开门,是我,明野。”
门呀地开了,屋里的灯光迓面扑来,照得我睁不开眼,开门的是厚头,他认出了我:“明野,真的是你,这么多年不变,你的小白脸还这样排场,快进屋,这两位是谁?”
“是我城里的朋友。”我说着进了屋,球杆子和凌菲也跟了进来。
这时厚头的爸妈也起床了,热情的招呼,我把买的酒啊,烟啊,糖啊放在了他们家堂房的大桌上,说:“这点东西孝敬你们的。”
“你这孩子这么晓得事,我们又没老,还这么客气地带东西。”厚头的爹客气说道。
我当然也客气一下,说,小意思,这么年没回来看你们,带点城里的东西又要不了多少钱的。
厚头的妈去打鸡蛋烧面,我也没拦,因为我的确饿了,相信他们两个也和我一样。
初到山村农居,房中一切简陋农器,对凌菲和球杆子来说,都是那么好玩而神秘。就是装面条的木碗,也让这两个城里娃仔细观察了多时。
厚头家只有三间草屋,中间是堂屋,左边一间前面烧饭,中间有个隔板,里面是厚头睡觉的地方,右边一间是厚头爹妈的卧室。
晚上我和球杆子睡厚头的床,凌菲和厚头的妈睡那间大卧室,厚头和他老爹在堂室边上打地铺。
山村寂静,一夜无语。
第二天醒来,已是点,厚头的父母早就下田干活去了,厚头在道场上劈柴。
我叫醒球杆子,又跑过去叫凌菲,凌菲还在香睡,那张素床更加让她容光四射,她像婴儿般睡着,纯洁而又美丽的脸在这样的房间里更显得迷人。我真想趁她熟睡,偷偷地凑过去亲她一下。
我正要弯下身,忽听外面球杆子对着前山感叹道:“松枯竹瘦,是其岁寒也。山高水深,不可犯干也。”
我怕那小子忽然冲进来撞见,然后又在凌菲面前说我下流无耻,那我刚刚在她心目中的美好形象不一下又完了吗?不能冒这个险。我定了定心神,叫道:“喂,小懒猪,起床了。”
凌菲弯长的睫毛闪动一下,睁开了漂亮的眼睛,像是睡美人从美梦中醒来一样。
她见到我迷惘的眼神,脸微红,微笑说:“你出去,我穿衣服。”
我不说话,带着怦怦的心跳走出门去,站在堂屋门口守着,防止球杆子那色狼误闯进去看到春色。
我们洗刷干净,吃了厚头妈妈温在锅里的米玉粥,然后我找厚头说:“厚头,今天陪我们去月亮沟怎么样?”
厚头放下手中的斧子说:“好啊,你们去秋游吗?”
“游个鸟毛,我们去抓乌龟,那里的路我好久没走过,不太熟了。”我说。
“还有什么乌龟啊,这两年山龟价高,村里人早就把它抓绝了,满山连个壳和蛋都没了。再说这天气有点冷,有的话也该进深洞里睡觉了。”
一闻此言,我一坐在大板凳上,完了,这么多车费啊!完了,那么多艳照啊!满怀的希望忽然破灭,我恨不得变成一根木头,让厚头一斧子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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