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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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看过《西厢记》,我明白什么叫“无毒不丈夫”我还知道这么一句话:“人生为己,天经地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如果杀人不犯法,试问天下人,每天要有多少人被杀?每天要有多少人杀人?莫明野说过,人类的进步和文明,本来就是杀出来的。
大家都知道,如果你做了一件本来就错的事,你想找个理由证明你做的并不错,那总会找到许多美妙的理由。就像老板炒工人,老公炒老婆,借口随便都能挑得到。
这次,我要杀掉这位老头的借口就是:
一、那老人不是地球人,我可以把他当成一种人类以外的生物,比如说我把他当成一棵树,可伐之;二、那老人是自愿让我杀的,杀了他后我不犯法,大不了承受点心灵的自责,但我相信在以后幸福生活的享受中会忘记这种自责,可诛之;三、一场战争要死成千上万的人,我杀了他学到神术,可以维护世界和平,可以避免地球上将来发生的种种战争,拯求全人类的重担我得挑着,所以,这老人可屠之;四、杀了他我可以支配所有银行的现金,享受所有国家的美女,端坐所有国家的王位,这一条也是最重要的……
细想我的那些理由其实也不算太可笑,可笑的是我还能找出更多的理由来。正所谓:“别人笑我理由偏,我道他人看不穿。哪管别人生与死,只要我能变神仙。”
老人闭着双眼,眉头动也没动地挺立在那,像一截待劈的木桩,我头脑中马上浮现出厚头那潇洒的劈柴动作。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这一刀划破心灵上的矛盾,如闪电一样坚决地下去……火光四射!我的手被震的生痛,我的灵魂也跟着痛。我紧握着刀柄,虎口一阵阵地着,我的心似乎在后悔,似乎又绝不后悔!
这时,老人睁开眼睛,拍了拍我肩膀道:“莫明野,你的力道也未免太小,你看,这被你砍过的石壁,连一点痕迹也没有。”
不错,是没有刀痕。我把刀重重地丢在地上,双目无神地道:“算了,反正这一刀也砍偏了。我还是不学你们那什么鸟学术了!”
老人微笑道:“我没看错人,你这一刀砍的一点没有偏,你是故意砍向我身侧的石壁。来,随我来。”
老人拉着我的手,向身后的石壁走去。边走边说:“这其实这是我的第四道题,有些人,貌似恶人,但非恶人。有些人,貌似善人,但非善人。善恶由心而生,由行而分。那善恶之间其实只相距一丝,关键时刻刹那间的决择,才能体现一个人真正的本性。”
这老人还真是的,不是说过了不是考验我吗?这难道就能证明我的心地是善良的?我心好的话,怎么会想到去瑞士偷时间,怎么会想到去看美女洗澡,怎么会去想到……我从小就知道一个世间真理,做坏人活的潇洒,做好人活的很累。
老人往往都会被眼前的假象所蒙骗。
老人带我进入石壁中的虚幻世界,把三种学术都教了我。在石壁中,我清晰地感受到时光在眼前流逝,生死在灵魂飘渺中轮回。那三术的咒语,犹如银河圣水,渐渐地溶入我的思想,随着我的意识,在我血脉中流淌。
也不知在铸天洞待多长时间,仿佛几个世纪,又仿佛就只在刹那。总之,我们四人不负老人的厚望,熟练地学会了他所传学术。老人四个身体又神奇地合成一个,然后把宝盒交给了我,深深地看着我们说:“这宝盒我已经注入了魔法,月圆之夜,它便能让你们完成第一次的穿越。现在,你们可不是一般的地球人了,但你们要记住你们答应我的事情,收集好三色神珠后,赶快来这里,到时,我还会给你们意想不到的奖赏。快点去吧!”
老人说完后,不等我们拜别,朝我们一拂衣袖,便见一道七色光球从他袖中飘出,罩住我们四人。七色之光交错闪铄,彩光越来越强,我不得不闭上眼睛。就在我闭眼的时刻,忽然觉得双脚凌空,接着一道强烈的气流吸了过来,随着气流的旋转,我们身子似乎浮在真空里,这感觉和进洞时没什么两样。
又一阵漫长的悬空,当风停光逝之际,我们四人已完好地站在了月亮沟山壁前。我小心地上前去摸那块能穿行的石壁。怪了,这石壁如今却不能穿行,恢复了正常。
我使劲朝石壁踹一脚,然后转向大家:“我们是不是在做梦。你看这天色,也是将暗,好像和那天我们被吸进去时的时间一样。”
厚头道:“想证明是不是梦还不简单,看我的。”他说完,向一棵大树奔去,我以为他也是和我上次一样,去撒尿证明呢。他却不是,但见他卷起双袖,抱着那棵水桶粗的参天古树,向上一提,树根炸响,树叶哗然,那大树竟然被连根拔起,乖乖,鲁提辖见到这厮,也不得不附首叩拜。
这可是真的,我们每人都试了一下自己的神术,确信不是梦一场。
厚头说:“我们还是回家告别一下再去寻珠,我感觉在这洞里呆了好多天,我爹娘一定急死了。”
我便说:“不急,我们还得商量一下,我们应不应该把我们的奇遇告诉家人。”
厚头说:“如果告诉我爹妈,他们一定以为我们撞上山鬼,一定会找道士给我们画符除魔。”
球杆子说:“我如果告诉老爸老妈,他们非把我关进屋子,然后非报警不可。更何况,我决定离校离家出走,不打算这个时候回去。”
我说:“说得也是。所以,我们应该不告诉任何人,这只是我们四人的秘密,大家说怎么样?”
大家都点了点头,厚头说:“找神珠一定要很长时间,我回去应当怎么跟他们说。”
我说:“这还不简单,有我呢,一切定能搞定。如果问及这些天我们去了哪,我就说去了县城,在我同学那帮他搬家。然后再说,你要跟我们一道,去城里打工,你爹妈不就放心让你走了。”
厚头点了点大头,然后说:“那好吧,我们得快点回家,不然等下便看不见路了。”
球杆子道:“你个大水牛啊,我们有了神术,一下便能飞回去。还用得着慢慢走吗?”
厚头摸着头说:“你才水牛呢,我们四个人,只有你和明野会飞,我和凌菲还是得走。”
球杆上前敲了下厚头的脑袋:“我说你笨你还不信,这还不简单,明野扛着你,我抱着凌菲,我们一飞不就到家了。”
厚头正在点头,我冲上前:“球杆子,为何让我背厚头,你背好了。”
球杆子凑过来小声地说:“你小子别以为我想占凌菲便宜,你想想,你兼学了神力术,力气大过常人,厚头又比凌菲重几倍,你不背重的,你还背轻的?”
其实不用我反对,凌菲也不会答应让球杆子抱着回去的,自从上次我舍身喂狼的举动之后,她看我的眼神里明显地多了一种东西,这种东西让我每夜都睡得不能安稳。
凌菲听到我们的谈话,在一边含羞地说:“我们,我们还是走着回吧。”
我帅气地走过去:“好,我陪你一步一步地走,让他们先飞回去。”
球杆子说:“我们先走了,你们俩能找到路吗?是不是等我们走了后又抱在一起飞回去啊?”
妈的,这小子是故意说的,好让我们打消走路的念头。他什么居心我不知道?如果要不是老人交待,要我们同心协力,我非一脚把他踢到柳花巷不可。
我一眼扫到倒地大树,说:“有办法了,厚头,你和凌菲坐在树叉上,我扛着大树飞回去。这样,大叔还能白捡一棵大树,还能烧半年柴呢。”
大伙同意此法,于是凌菲和厚头两坐在树杆上,树杆粗大,坐在上面稳如床榻,我扛起大树,说道:“你们坐稳了。”尔后意运神术,双足一点,只听得两耳生风,千叶哗然,顷刻间已飞过最高的山头。

参天大树,飘动千枝万叶,在夜空里飞行,何其壮观。这时厚头在上面说:“别飞太高,我看不清路,对,向前,再向右捌一下。”
靠,他倒成指挥官了,更可恶的是,那球杆子居然也懒得飞行,居然还坐在凌菲身边,一会指指东边飘渺峰让凌菲看,一会指指西边七星川让凌菲瞧,再一会指指新月繁星,还肉麻加讨厌地说:“这样的情形下赏夜景,太罗漫蹄个,太富有诗意了,老莫,别飞得太快好不好,眼泪都被吹出来了!”
我装着没听见,心里边大骂边加快飞行速度,总算听到厚头道:“停!到了,到了,把树放在我家屋后空地,慢点,别惊动他们。”
我轻轻放下巨树,还是压倒一大片周围的松木。三人走到地面,球杆子满面春风,冲我笑嘻嘻地道:“哥们,万分感谢,你真是太神勇了。”
奶奶的,我真想给他一下,说:“无所谓啦,忘了告诉你,你刚才坐在松树断枝处,你是不是贴贴的。”
球杆子摸了摸,摸一手的松树脂,粘粘得让他极不舒服,他冲我怒道:“你,你怎么不早说。”
这下轮到我幸灾乐祸了,笑道:“谁叫你懒啊,哈哈,给你一句警世名言,不属你的位置,你别乱坐!”
球杆子想上前给我一拳,但想到我会神力术,把拳头收了回去,瞪我一眼后,故意靠近凌菲走路。想气我?没门。
我在身后学着修仙道长边走边作诗曰:“月上松梢头,杆上一堆油。坐上去,气死一只猴。”
诗毕,我们已经到了厚头家门口,厚头他爹闻得犬吠出门,见到我们四个进屋,也没怎么惊奇,笑着和我们打招呼后,对厚头说:“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深山里有柴狼,我和你娘担心死了。”
“爹,这些天我们在县城,帮明野同学搬家。”厚头没等老爹问,便说。
“什么,过几天你要去县城?”厚头的老爹听岔了话,把这些天听成过些天。
我感到不对劲,上前问:“大叔,我还没完全决定去县城搬家的事,对了,今天几号啊?”
厚头他爹动了下指头,说:“今天是九月初九。”
九月初九,不就是我们那天去捉龟的日子吗?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们在去月亮沟的路上,我还唱了“又是九月九,愁更愁……”。难道,我们感觉过了无数天,原来是不过是过了几秒?
我喊过厚头和球杆子他们说了这时间怪事,他们也感到惊奇。
此时大娘已经把烧好的饭菜端上桌子,有野兔烧板粟、麻辣山鸡丁还有芋丝鹿排等,尽是山珍野味,别说我还真饿呢,于是放口享用。
饭桌上,大叔说:“你们今早出去要是事先和我说声,我一定打你们的破,这个时节,乌龟早就进洞了。”
他说的是冬眠,我知道,我便问:“月亮沟靠右边有座陡壁山,那是什么山啊?”
“哦,那是天寨山,山顶上有座寺庙,菩萨很灵验的,”
又过了会,我又问:“大叔,现在厚头哥多大了?”
大叔蜜着老酒,说:“今年都二十了,唉,咱家这么穷,媳妇还没找好呢?不像你们城里人,有钱,人长的又排场(帅得意思)。”说完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凌菲一眼。
哈哈,大叔难道会看面相?把我和凌菲看成天生的一对了,真是看得太准啦。我斜看了一下凌菲,见她也意识到了大叔的眼神,正向我这边瞥呢。我正好迎向她那让我飞魂的目光,此时真想叫一声:老婆,吃菜。
我说:“大叔,我看,还是让厚头跟我们一道去城里打工吧,一年少说也能带个万把快回来。有了钱,什么不都有了?娶媳妇那还不是小事?”
大叔眼睛一亮,说:“那感情好,我早想把他放出去,只是我家厚头没读过什么书,一个人出去我们不放心。如果有你们带着他,那我就放一万个心了。”
“大叔,你放心,厚头和我们一道,我保证他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我决定了,明天就走,怎么样?”我拍着胸口说。
“明天走?这么快,要么过两天?”大娘难舍儿子离去,在一旁说道。
我心想,不能过了,再过两天说不定我们的艳照门上市了。
于是说:“不快,早出去早找活。还有,这里有二百块钱,你和大娘买点油盐。”
大叔说:“那怎么成,厚头的路费我还没给,怎么能又反拿你们钱。”
我边吃着野兔腿,边说:“这点钱不算什么,我们还有很多呢,你不要不好意思拿,就当是厚头借得好了,待他以后挣到钱再还我。”
我骗人一流,我口袋里去了这二百块,还不足十元了,我还说我们钱很多。反正我们能飞到城里,又不用路费。看着大叔这样的穷困,我就想起小时候的日子,要是我身上还有多的钱话,我还会一时冲动地拿出来的。
饭毕,我对大叔大娘说:“明早我们赶车,很早就起床,你们不用起床相送。”大娘客气地说:“那怎么成,我早起给你们烧面吃,吃饱了不晕车。”
我有点感动,为了不屈大娘好意,也只好不说,这时大娘进屋给厚头收拾行装,我说:“我那边衣服多得堆成山,你就别把家里的衣服带过去了。”大娘说:“真是太麻烦你了,我就捡几件衣服吧。”
石老夫妻为了给儿子出门准备,忙碌了大半夜,真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我也不由想起了家中的父母,他们一定会为我担心,但我既然走出了家门,就应该走出名堂来啊!
这夜我又失眠,第二日天还没亮,大娘便烧好饭,我们用过后便匆匆上路。大叔和大娘一直送到村口,对厚头千叮万嘱。厚头这看似粗野的汉子,竟然偷抹眼泪。娘们似的!弄得我差想唱出《世上只有妈妈好》来。
待大叔大娘返回后,我说:“我们应该加快飞速,在天亮前飞到杭城。要不然被别人看见不好。”球杆子点头说是,我正奇怪他今天怎么这样快赞同我,只见他狡猾地笑了下,说:“这次扛棵大树去大城市不太好吧?我们只能一人背一个了。速度,厚头,上老莫的肩。”
我没等厚头趴上我肩,便提气飞向路下水库边,因为那里停有一小渔船。我二话没说,飞身而下蹬在船舱,伸开双手,抓住两舷,心念一聚,运用飞天术,带着小船飞身而起,轻落三人面前。
球杆子道:“你,你小子乱用神术为非作歹,竟然偷别人东西。”我说:“这叫借用!大家快点上来,待我送你们去杭城后再把它还回来。”
球杆子不得不失望一场,然后说道:“等我们三人上了船,你在下举着时,手千万不可抖啊,地面上到处是高压线,翻了船我们可变成焦鱼了。”我笑道:“我这次在这舱内便能驾驶,不用在下面驼着啦。”
球杆子一听我言,更是失望。
想想我那天真笨,只想到扛着大树飞行,为什么没想到人在大树上方提着大树飞行呢?或者用神力术,把双腿插进树杆内,然后再御树而飞。
我此时人在舱内,双手扣舷,心生飞天意念,带着小船,直升向天霄,只因赶时间,无暇观风景,大约十来分钟,我们便从大别山深处到达了杭城,此时天还没亮,但到处路灯通明,为了不让人发现这不明飞行物,我便把船悄悄降落在九溪段的钱塘江中,再划船到岸边。待他们上岸,我交待他们在此等着,而后又把船使向江中,再提飞升空,向来地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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