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床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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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元-泰安宫
都说在泰安宫的所有宫室之中,唯有无双宫最是那超凡脱俗之地,不仅因为此处住着东临帝最宠爱的妃子,还因此地建设均仿那蓬莱仙屿。在容无双还未进宫之前,此处便名为蓬莱阁,蓬莱阁遍注池水,岛屿星罗,有石桥相接,画栋雕栏,另有一对仙物,是二只白鹤,每日徜徉于浅水之中,相互依偎,看着看着竟似到了天宫。故以往的蓬莱阁住的皆是皇帝的宠妃,如今给那容无双去住,倒也是相得益彰。
容无双近来新晋了皇贵妃,同她姐姐的距离,也就只有那么一小步了,宫里的人都将容氏两姐妹并称双璧,一时间气焰滔天,竟无人相匹。
只是虽说容无双是春风得意,东临帝连日来却是怏怏不乐。前线战事不乐,二十万大军竟然全被打击溃败,杜如海的二十五万大军又是不甚济事,被围在荥州的蘅野中,一点消息都放不出来。而昨日又传来急报,说昔日富庶的河东郡现已一片水泽,蛙声阵阵,这怎不教他心急如焚?想那武定之破了河东郡,如若救兵不突围前往,河西郡必然也是危在旦夕。
连日来东临帝做什么事都不甚顺心,身后那些服侍他的宫女太监,被他迁怒致死的也有好些人了,恁谁在他身边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然而虽是如此,容无双总是与别人大不相同的。这也成就了她为何至今仍是圣宠不衰,就是在这种火急眉燎的时候,东临帝仍旧是夜夜宿在她的无双宫内。
“皇上,为何这几日面有愁色,教臣妾好不担心。”容无双的素手抚上东临帝纠结的眉头,试图将他眉间的褶皱抚平。只是那手一伸出来,便被东临帝握在掌中,再也抽不开来。
“皇上~”容无双娇笑一声,媚眼如丝,顺势就倒在了皇帝的怀里,抚上他的胸膛,慢慢地竟将手伸进了皇帝的衣襟之内,抚摸着里头坚硬的胸膛。一丝丝,一寸寸往下移去。眼看就要摸到那团炙热之处,却猛然被一只大手捉住。
“无双,”皇帝喉头上下滑动一番,勉强看清眼前那个美艳如花,娇嫩欲滴的女子,道:“今日,朕无甚心情。”
容无双闻言倒也不恼,又顺势如一尾蛇一般攀上皇帝的身躯,将自己整个身子紧紧贴着他,又是这样那样的磨蹭了一番,在他怀中道:“皇上~臣妾今日~也是身子不甚舒爽,不知为何,心底燥热,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说罢又整个人趴在了东临帝的身上,双臂紧抱着他,在他耳边低喃。
皇帝只觉得怀中的那副娇躯竟如软玉一般,柔嫩顺滑,胸前又顶着两团绵软至极之物,耳际脖颈又传来如兰馨香,一时间气血翻涌,就将那怀中女子压倒在了梨花榻上。顿时是衣袂翻飞,娇喘连连,正应了那句:芙蓉暖帐翻红浪,一树梨花压海棠。
二人就在那儿颠凤倒凰了大半个时辰,只见皇帝倏地虎躯一震,低吼一身,将那龙阳悉数投入玉壶之中,引来身下女子娇喘声似裂帛。这才沉沉地伏倒在那副软玉温香之上,将容无双紧紧压在身下,两人额上俱是汗涔涔的。
容无双又是低低地喘息了片刻,这才从皇帝的身下挣扎出来,又将撕裂的小衣若有还无地披在身上,依靠在皇帝的身旁,将玉臂环着他的身子。
皇帝慢慢地缓神过来,似是有点恼了,道:“无双,你!唉……”
容无双又娇笑一声,在皇帝的耳边道:“皇上,臣妾不是看你近日都是怏怏不乐的,心疼着吗?难道在臣妾的无双宫内,还有什么不快活的?”
皇帝抚摸着容无双的莹肌,轻叹一声,道:“也只有在这,像是真的到了天宫一般,就是原本有一点儿忧愁,见了你也就散去了。”
容无双闻言道:“皇上乃天子,去哪里不都是如神仙下凡一般,还有什么事儿能让你如此忧心?”
皇帝却是呐呐不语,就是贵为天子,也有那么多的忧愁之事,这外头的烽火,这岌岌可危的河西,还有这坐困荥州的二十五万兵马,都是教他烦心不已之所在。思及此,竟惊觉那一切的荣华,是那么容易就会失去一般。思及此,顿时冷汗冒出,将身侧的容无双紧紧搂在怀中,口中喃喃有词道:“无双,若我不是皇帝,你还会这般爱我么?”
容无双闻言一怔,抬眼将皇帝的脸庞看清,除去微微散着王霸之气,凝结了傲然之色的眉宇,他着实是个平凡至极的男子,然而,就是这个男人,坐拥南慕万里山河,千万子民,就是咳一声喘一下,也能惹来无尽的侧目,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让她紧随左右,不是么?思及此,又巧笑倩兮,婉转道:“皇上说的是什么傻话,皇上不是皇上了,那臣妾还是臣妾吗?你看看,近来都是些什么事,让皇上都净说些不着边的话儿了,今后不许再说了。”说罢又伸手捏了捏皇帝的鼻子,那样子是娇俏可爱至极。

东临帝闻言这才抛去心中烦闷,又将身子压在容无双的身上,竟又行起了那床笫之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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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寨-书房
“易寒,你可知道近来外头如何了?不知那驻守黄河的官兵可有退去。”宋晚晚坐在萧易寒的腿上,手上拿着一本书在读,任凭他随意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两人俱是坐在先前宋晚晚说的凳子之上,就是桌子也高出了先前许多,一切犹如上回画出的那个模样。
萧易寒闻言停下手中动作,问道:“为何如此问?”
宋晚晚道:“是小羽,毕竟流落在外多时了,虽说留在寨里是没什么危险,可毕竟他一个皇子,总是要回到宫里去的。”
萧易寒道:“你同他非亲非故的,为何处处替他着想?居然还敢带着他从泰安宫里逃出,你可知道,要是被抓了,那就是死无葬身!”他语气凛冽,竟如寒风扫过一般,再配上他寒冰似的眉眼,看得宋晚晚心陡然一跳。
“他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又是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怎不教人怜惜?再说,我要是还在宫里,过的还不是生不如死的日子?还不如放手一搏。这不,不是有惊无险,顺利出来了?”
“你为何不愿留在宫里坐享荣华?”
宋晚晚皱着眉头道:“就是不喜欢,那么多的女子为了争得皇帝的宠爱,拼得你死我活,就算日日绫罗绸缎、锦衣玉食,又有什么意思?”
萧易寒道:“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自古以来皆是如此,这么寻常的事你也接受不了?”
宋晚晚闻言忽然愣了,抬首问萧易寒道:“你也会那样吗?”
“傻话,我又不是那皇帝。”
“如果你是皇帝,你也会那样的吧。”宋晚晚呐呐道,心里就像是被一块磐石压住,闷得透不过气来。
萧易寒将宋晚晚搂在胸前,道:“你只知皇帝妻妾众多,又哪知身为帝王,也有许多身不由己之事的。”
宋晚晚道:“既是如此,为何要做皇帝?还不如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来得舒爽。”
萧易寒闻言只是沉默不语。
宋晚晚又问道:“我可不可以让你护着小羽去辰丹?虽说郎琨也是武艺高强,可终究也只是一个人,我怕小羽他,过不去黄河。”
萧易寒道:“那就再等上一阵子吧,恐怕再过些时日,这里就是辰丹的天下了。”
宋晚晚闻言诧异道:“究竟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萧易寒道:“辰丹上将武定之,业已攻破河东,一路向南攻来,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什么!为何短短数月,外面就翻了天!为何两国会打起来?难道,是因为小羽?”
萧易寒道:“正是。”
宋晚晚惊呼道:“没想到我带着小羽出逃,居然引发了这么一场生灵涂炭。不行!我要带他回辰丹。”
萧易寒道:“即便皇子回到辰丹,战争已经开始,便是无法回头。更何况此时,辰丹的皇帝会比任何人都不喜欢殷白羽的失而复得。”
“你是说,他们会把小羽……”
萧易寒点点头,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那,辰丹的军队,现在是打到哪儿了?”宋晚晚颤抖地问道。
“顺州。”
“啪”一声,手里的书摔在了地上,宋晚晚面色煞白地望着萧易寒,杏眼含泪,用抖抖的声音道:“我干爹、干娘还有孟夫人、淑文他们都在顺州。我,我要去救他们!”
萧易寒闻言冷声道:“你手无缚鸡之力,就算去了又有何用?还是在这好好呆着,哪也不许去!”
宋晚晚闻言顿时气道:“我不能只顾自己死活,爹娘对我有救命之恩,孟夫人又对我情同姊妹,我怎么能够见死不救!你不许我去我难道就不去了么?”说完就从萧易寒的膝上跳了下来,气冲冲地往门口冲去。
只是身子还没窜到门边,就教一双大手给捞入怀中,听见那人在她的耳边道:“脾气这般不好,也只有我能受得了。我是不许你去,可我没说不替你去啊。你放心,我定能教他们平安无事的。”
宋晚晚这才火气全消,道:“可是真的?你有把握么?”
萧易寒吻上晚晚的额间,道:“这是自然。”
然而晚晚所看不见的是,在他漆黑的双瞳中,倏地闪过一丝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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