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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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唔……”宋晚晚在萧易寒的怀里,只剩下一颗脑袋露在外面,讶异地发现自己在天上飞。她很想问他这是要去哪里,可是话到嘴边又因为吃了风说不清楚,觉得脑袋还是浑浑沌沌的。
萧易寒低头看见怀中的女子脸蛋通红,又怕她给冻坏了,就抓起裘衣一角将她的脸也包了起来,只剩下两颗眼珠子还骨溜溜地转着。
因为被包在皮裘里面,宋晚晚只觉得自己浑身无一处不热,现在倒好连嘴巴也教他给捂住了,顿时觉得气也透不过来。
“我想吐……”她难受地对着萧易寒道,然而从皮裘里传出的声音却是“呜呜呜呜”。
“我忍不住了……呕……”
萧易寒只觉胸口一热,忙把披风掀开一看,胸口居然湿了,原来那女人居然往自己胸口吐了一堆秽物。再看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还一脸赧色地望着他,口中念道:“不好意思,对不起。”
萧易寒此时脸色铁青,那样子就像随时都会把她从空中丢下一样。看得犹在迷茫之中的宋晚晚心惊胆战。
萧易寒运功加快脚步,身姿如箭一般往夜空前方窜去,恁是风雪交加,依旧片点不沾。
不一会儿,二人便到了一处院落之前,萧易寒将宋晚晚抱进屋内,一刻也未停留。一个青衣小僮听见动静,赶紧开了门从自己的屋中出来,见是自己的主子抱着一个陌生女子。
“剑奴,备水沐浴。”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宋晚晚这才混混沌沌地睁开眼眸来,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块毯子上,屋内的炭火烧得很旺,让整个屋子都是暖烘烘的,萧易寒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只觉身上又黏又湿,浑身难受,正巧,一个青衣小僮将一桶热水抬入屋中,对宋晚晚道:“姑娘醒了,主子吩咐让奴婢服侍你沐浴。”
宋晚晚见他年纪只有十二三岁,却是右手托着一个巨大的木桶,里面遍盛热水,轻移步子将木桶稳稳当当地放在她的面前,一点气也不喘,就知他也是有武功的。然而虽说此时宋晚晚脑袋有点儿发懵,可真要让一个小男孩服侍她沐浴她是万万不愿意的。于是就赶紧挣扎着起来道:“不用了,放在那里就行了,我自己可以。”
可那小僮听了宋晚晚的话却是置若罔闻,径自走到晚晚身边就要帮她脱起了衣裳,宋晚晚忙抓住他的手想掰开来却发现那孩子虽然年纪小却手劲奇大,她使了全力也无法挣脱,只得叫道:“住手!我自己来!”
那小僮微微一笑,对着宋晚晚道:“小姐莫惊,是主子吩咐下来的,剑奴不敢不从。”说这话的时候,就已经将晚晚的棉衣和中衣给脱了下来,又伸手去要扒下她的里衣,宋晚晚哪里遇见过这么无厘头的事情,心急得如火烧一般,可那边又是挣脱不开来,又羞又急又气,眼泪就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嘴里大喊道:“萧易寒!萧易寒!”
她话音刚落,萧易寒便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屋子门口。他推门而入,便看见在剑奴手中挣扎的女子,脱得只剩下一件里衣,领口还被扯开来,露出里头兜肚的红绳,在雪白的肌肤的映衬下分外鲜艳。
萧易寒眼眸瞬间转为墨黑,对剑奴道:“下去吧。”那孩子应了声诺,目不斜视就下去了,乖巧无比,与前面那样子大相径庭。
萧易寒蹲下身子,用拇指拭去晚晚脸上的泪痕,道:“是怎么了?”
宋晚晚刚从巨大的惊吓中出来,看见萧易寒就立刻抱着他,哭道:“刚才那人,他脱我衣服……他力气好大,我……”
萧易寒抱着衣不蔽体的宋晚晚,道:“剑奴是阉童,他只是要服侍你沐浴。”说罢迅速伸手脱去怀中女子的里衣,将她投入水中。
宋晚晚犹是沉浸在这句话带来的惊异之中,竟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被萧易寒脱了干净,全身上下只有一件兜衣,直到发觉自己整个身子被温热的水包围着才回过神来。
愕然抬头只见萧易寒居高临下地站在木桶边看着她,缓缓道出一句:“碧波艳荷,春色无边。”说罢便转身离去,留下一室旖旎。
宋晚晚双颊犹如火烧,低头看见自己碧色的兜肚上,绣着大朵大朵的荷花,怔怔地只觉脑子一片空白。
第二日,雪霁初晴。
宋晚晚今日却是起得有点晚了,因为昨夜宿醉,又受了一些惊吓,折腾了大半夜才睡下,还因认床半夜醒过来几回,总之不甚安稳就是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又穿上昨夜那个叫剑奴的送来的衣裳,是女孩子家的衣裳,里里外外一应俱全。
推门出去,但见太阳已经升的老高,只是懒懒地挂在天际无甚温度,猛地打了一个哆嗦,便看见昨日那个青衣剑奴又是温文地端着一盆水从屋外进来,道:“姑娘起身了,来擦牙洗面吧。”说着还递给了宋晚晚一方汗巾。看他笑得一脸无害,好像昨夜那些都是在做梦一样。
这时宋晚晚才主意到这个剑奴的确与别人不大一样的,生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就是说话声音也和姑娘家那样细细的,和自己先前在宫里看到的年轻小公公一样。只是昨夜自己喝多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

宋晚晚收拾了一下自己,剑奴又让她坐在榻上说要给她挽发。她就将信将疑地把自己的头发交给了剑奴,也就一会儿的功夫,一个芙蓉春睡鬟就斜斜地出现在宋晚晚的头上。对着镜子一看,宋晚晚惊奇不已,这孩子的手居然如此巧,原来自从宋晚晚来到这个时空,最让她头疼的就是梳头发的问题。她本就头发不如别人长,又不会那些花样百出的发式,每每都是随随便便拾掇一下,时日久了连自己都已经看腻了。
“剑奴你这手艺是哪里学的?”宋晚晚对着镜子百看不厌,哪个姑娘不爱俏?
剑奴闻言并无说话,只是淡淡地对宋晚晚笑笑,晚晚顿时明白这孩子只听得萧易寒的话,有些事她也问不出答案来。便只好作罢。
剑奴又道:“姑娘去前屋用早膳吧,主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宋晚晚提裙跑出门去,穿过一条石子漫成的小路,就看到前方有一处遍植绿竹的小舍,虽说冬日里绿竹依旧翠绿,可由于下了这几日的大雪,枝桠上遍是积雪,都被压得快要断了一样。
那屋舍俱由竹子搭成,建在一块半人高的地基之上,面上都铺着地板,四角支着香炉,一股轻烟袅袅地从香炉里冒出来,飘在四围莹白的积雪中,散着淡淡的香味。
这香味宋晚晚从没有闻到过,淡雅至极又教人闻了难忘,只觉心上渐渐地就平静了下来。
拉开竹门,便见萧易寒一身靛青单衣,披散着头发,坐在沉香榻上,在他前面支着一架古琴,他本是对着那琴发呆的,听见宋晚晚进门才抬起头来。
晚晚见他穿得单薄正要问他,却发现此屋进来是一点儿都不觉得冷的。
“酒醒了么?”萧易寒淡淡地问道。让她又突然地想起了他临去前说的那句调戏的话来,不禁又红了脸。
见宋晚晚没有搭腔,萧易寒又道:“先吃吧。”晚晚这才看见在萧易寒对面的矮几上摆着一些热腾腾的食物,便坐下来开始吃了起来。
萧易寒见宋晚晚吃的急,也不知是真饿还是别的什么,就不睬她了,伸出一根指头轻轻拨了拨琴弦,发出叮的一声。
宋晚晚抬头愕然看着萧易寒,嘴里还填着东西,只听得萧易寒边弹琴边道:“以后便住在此处,不许与孟虎他们在一块儿去了。”
宋晚晚急道:“为什么?”
萧易寒道:“我不高兴。”说着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宋晚晚气道:“不行,我要与小羽他们在一处,除非你也叫他们搬过来!”说着就放下碗筷,也不吃东西了
萧易寒不答话,只是迳自弹琴,那琴音清澈嘹亮,也不知道他在弹奏什么曲子。只见窗外翠竹上的积雪片片飞舞起来,就像活了一样化成一道道的雪影从窗外飞到屋中,一时间雪舞似飞花,漫天满屋,绮丽至极,教宋晚晚顿时看呆了。
铮一声,萧易寒从琴上移开手指,那些飞雪瞬间就像失去了力量掉在木板地上顿时化成了水珠,又飞快地蒸发开来消失在了空中。
“你……那是什么功夫?”宋晚晚被刚才那一幕给迷住了。
“总之你不能再与他们一起了,必须住在此处。”萧易寒还是没有理会他,却又强调了一遍之前的事情。
“你这是大男人沙文主义!”宋晚晚对着萧易寒叫道。
萧易寒挑了挑眉,不在理会她。站起身来就要转身离去。
“你!不要走,我们谈一谈。”宋晚晚跑到前面扯他的衣服,不想一不小心把他整件单衣都扯开了来。衣领大开的单衣从胸前滑落,露出一片光洁的胸膛,看得宋晚晚一阵无言,忙放下手来。
“你要谈什么?”萧易寒问道,也不去把衣服给弄好。
“谈我们之间的问题。”宋晚晚此时深刻意识到她的现代思想与这个古代人格格不入,应该说是有很大的代沟,而且两人之间又存在了异常严重的沟通问题。如果不开诚布公,两人迟早要分手。
“我们没有什么问题,你不要整天胡思乱想。”萧易寒满意地摸摸宋晚晚的发,心道这才是他的女人该有的样子。
“你这样是不对的,我有我的自由,我不是你的附属品。”宋晚晚道。
“附属品?”萧易寒不解。
“就是……”突然她话没有说完,就整个人一软,瞬间失去了知觉,直直地往地上倒去。
萧易寒迅速伸手将她身子接住,又连忙伸指探了探她的鼻息,却发现气若游丝。连忙伸出二指搭在她的脉上。沉缓无力,有一股邪气在脉相中乱窜,俨然是中毒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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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传有点晚了,是刚从上海出差回来,总算是回到家了,长吁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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