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谭 穿地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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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迎接奥运的缘故,京城的七月天比往年好些,天湛蓝,水碧绿,有时候下些小雨,润泽万物,京城的人们多了些许笑容。然而在任何时候,那怕人人开怀大笑的时候,也有人悲伤,有人失落。
奇闻是个有抱负的好青年,他肚子里怀着钢珠,很痛苦的钢珠。衡愉是位美丽的与众不同的美人,她和同样出色的安警官关在密不透风的金属盒子里,心里却在默默思念外面的恋人。安警官同样相信胖胖的丈夫,但是她更愤怒,发誓出去后要把那些妖魔鬼怪一网打尽。五百年前的英雄戚金的魂魄落在小铜瓶里,命运不在自己手中,好在还有一位深爱他的白猫。岑楚有苦难言,猫妖活了千年,被人利用了五百年,这五百年与心爱的鬼魂相伴,好不容易有了真身,又遭奸人暗算,在北冥仙草的光芒下,她只是一只可怜的小猫。葛雨不同,她爱着傲然一身的葛风,也喜欢单纯善良的奇闻,权衡利弊间,她左右为难,善良与邪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浪迹天涯的女人,希望有一个好的归宿。
最无趣的当是狐妖上官云,狐狸本没有名字,他的名字要么是自己**形后自个取的,要么是某个重要的人给他取的,一千多年来,他一直用着这个名字,云观商只是骗骗单纯的绿荷罢了。上官云现在是一只很大的白色狐狸,四只足子被捆紧,身体贴在金属盒子上,完全动弹不得。那些可恶的看守,时不时摸摸光泽十足的黑白尾巴,狞笑道:“好一身毛,剥了皮做狐皮大衣。”上官云心里并不留恋红尘俗事,生死苦乐早已成为过眼云烟,他生过多次,或者说**消失过多次,有时候甚至并不想长留世间,自从与那个人分别几百年后,他一直在寻找,期间做过各种人间的活儿,三百六十行,少说也干过上百行了。上一次做长途客运司机,没到被几个同事给吃了,意识在歹人的身体里存活了许多年,他本不想报仇,但是还是报了仇,杀了人,上官云叹气许久,希望不再陷入世事。可是绿荷闯入了他的生活,一个纯洁想变**的妖精,如此美丽,如此动人。一个恶念可以毁灭别人,也可以毁灭自己,一个善念最多只会让自己痛苦。
上官云不再痛苦,他无聊地看着被捉住的这些男女,又无聊地看着星云社的人脸上的名利之色,他想笑,但是狐狸的笑容不是人类可以看出来的,做人太久,他自己都不知道狐狸应该怎样笑了。
上官云并不知道还有一群人想救出他们,有同样重名利的长风远水社的道士,也有一个年纪不大,不愿接触世事的金楠溪。他认识金楠溪,感叹一个人,并无多大本事,并无多大能为,却有淡定的气质,那怕是装出来淡定也是不容易的。狐妖会不会死?也许不会,死过几次的妖精,不在意死活,上官云说让绿荷找人救他,只是骗骗那个可爱的妖精。
两天下来,绿荷没有出现,上官云甚至不愿意她出现,傻绿荷来了又能怎么样,如果他知道绿荷被关在一个陨铁棺内,他可能更高兴,慢慢养着吧,少见些人,也许是好事。他已经知道了这些同样被抓的人的底细,猫妖不理他,葛雨只会哭,到是那个最痛苦的奇闻好说话,盒子里面还有两个女人,上官云感觉出来了。
“奇闻,你们没事干杀鬼干什么,人有存在的道理,鬼也有存在的道理,干预鬼命,不是好事。”白狐狸说人话的样子很可笑,但是大家笑不出来。
奇闻想让葛雨停了北冥之光,葛雨停不下来,一是想念葛风,二是看到奇闻受苦心里乱如麻。
“你是我见过的第一只狐妖,岑楚……是第一只猫妖,鬼好杀,妖怪……看来厉害多了,哎……”奇闻的肠胃早就不知道模样,就算救下来,也得在医院住一段时间。
“奇闻,你可得活着,是不是媳妇都没娶,我不一样,经常娶媳妇,死亡并不可怕,就象我,如果没经历这些,看不破的。”狐狸努力挤出笑容,白长太长,奇闻看到的是一张奇怪的狐脸。
奇闻本来想成为艺术家,画画为生,谁想过要与鬼拼死,好在攒了些钱,他喜欢漂亮的女孩,葛雨很漂亮,适合奇闻的口味,不过人家却还喜欢葛风,他叹道:“爱情的滋味比肚子里的钢珠还难受,如果……没有爱情,不如被钢珠穿肠而死。”
那边葛雨听了,哭道:“说什么傻话,你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好,大不了……”
上官云大笑,“大不了,你劈成两半,一边一半?”
奇闻脸上的汗从来没干过,身下汗水汇成了水流,“我不想死,想出去,上官云,你有办法吗?”
“没有办法,除非天意不亡我们。”
不久,一个黑胖子被送了进来,这个人不用捆绑,仿佛死去一般,倒在地上从来不会睁开眼睛。恢复原形的上官云,鼻子更灵,那湿润的鼻孔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一种自然的亲切感觉。
“喂,黑胖子,你是谁,我认识你吗?”上官云大叫,奈何对方充耳不闻,“你死了吗,我们是不是很熟?”上官云不可能唤醒沉睡的人。
当人间有了鬼神,人们便把希望寄托在天意之上。林成文左手双鱼手镯,右手黑白地魂,屋内还有可封印**灵魂的陨铁棺,他不相信天意,只相信事在人为,如果有天意也就不存在邪恶了。
杜松跟着金楠溪去了上海,他打电话告诉林成文147失踪的事,教授的白头发都快气黑了,“难成大事,有些人就是不成大气,连个睡觉的人都看不住,那个宽容不是很厉害吗,如此没用,当真是纨绔子弟。”
“一定要找出来,就快到七月十五了,主人说那一天会发生重大事件,一定要找到他。你梦中与主人联系了吗,他什么意思?”
电话里的杜松很胆怯,“他……说,如果出了问题,我们……俩就别活……”
听到这,林成文一颤,“你一定要帮助金楠溪打败星云社,我会去找他,京城鱼龙混杂,但是最可怕的是星云社的那个天师。”
最后一次为147打针的时候,他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做了什么?”林成文一惊,明白147的意识在镇静剂下还在思考,并且逐渐看清楚了事情的本来面目,他只有用黑地魂让147睡着,让他不思考。
林成文不知道时空穿越是什么,也不知道灵魂回归是什么,但是那个147与主人一样,竟然可以未卜先知,甚至知道他想要做的事情。老头儿敬畏主人,从来没见过主人的面目,有时主人出现在面前,但从来看不清脸。
147是谁?林成文并不知情,现在他要去找他,救出来。
林成文知道俊野公司的五层小楼是星云社的一个窝点,普通人看不到楼上飘浮的阴寒之气,他看的见。
从中关村大街向对面的小楼望去,他甚至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恐惧,黑白地魂很霸道,他不敢随便用,一不小心会将自己也迷昏过去,也许只有希希可以使用自如。
等到午夜,街道上的没有人了,对面小楼里的鬼煞之气更浓。林成文一摸手上的双鱼手镯,白头向地面撞去,头没有破,因为脑袋已经伸进到厚实的水泥街道内,他的身子很快没入其中,外面看不见任何异样。
地下的水泥向两边挤去,土层自动分开,他如行走在一个人形大小的洞中,一步一步踏实地逼近小楼地基。黑魂可以让人沉睡,但是黑白地魂对付不了鬼魂,反而是补鬼之良药,林成文不怕里面的人,却有些怕里面的鬼。
星云社将鬼设置成小楼的防护网,四周和地下都有恶鬼渗入,就连土层中都有鬼魂看守。距离小楼两米之外,一缕青烟从土层中慢慢渗出,嘶鸣着,这种嘶鸣声音在土中闷响,搅得林成文心烦,他加快速度,想从鬼气中穿过。
但是那鬼声相传,引来了其它的恶鬼,汇聚成浓浓的黑气,包围了地下的林成文。
鬼气形成球状,从周围向他压迫过来。林成文不敢动黑白地魂,地魂会增加鬼的力量,会让自己沉睡。
“老子常年卧于地底,与鬼相伴,你们没闻到我身上也有鬼气吗?”林成文大怒,身子在地底翻腾,衣服破成碎片,一只布满鳞甲的尖头伸了出来,后面是一根长一米多的粗壮鳞尾,四足短小有力,背部鳞甲坚硬铁青,腹部甲柔韧淡黄。
鬼气被他的变形吓住,向外扩张了半米,然后再次压缩,两米多长的鳞甲身体突然蜷缩成一个球状,向地基处滚去,滚势迅速,群鬼没有反应过来,林成文已经进入到上面的地下室。一出地面,他恢复人形。
地下室的众人已经昏睡过去,只有上官云的两只眼睛盯着**的他看,鼻子闻了闻,开口说:“这个地方,很奇怪,非人类聚集。”
林成文看见狐狸,并不惊讶,直接抱起地上的147,跃入地底,到了地底,他将147裹在中间,再次蜷缩成团,在土层中滚出一个洞,那迅速快过街道上的飙车。从中关村滚到家里,不到五分钟。好在是深夜,没有人看到**的林成文背着一个人进住宅楼。
林成文有些累,爬乔戈里峰的时候都不累,这次有些累,他心里总是畏惧那些恶鬼,可笑地怕恶鬼的寒气把自己冻成冰棍。换上衣服,林成文打开陨铁棺,将绿荷的搬了出来。
“你是妖精,沉睡几天不怕,饿不死,这个黑胖子可不行,睡久了不吃不喝,可能会死,封在陨铁棺内,也许对他有好处。”为了印证自己的话,林成文戴上防护面具,对着147放了一缕白魂之气。
黑胖子悠悠然睁开了眼睛,开口叫:“好饿,多久没吃东西了?”再一看,林成文站在面前,大怒:“你不是林教授,你是什么东西,我知道,我想清楚了,是你在西夏王陵杀了刘书昆和林教授,又是你在乔戈里峰相夺取黑白地魂,还是你在冰界偷了地魂,然后从伊俊野的墓里挖出一个可以穿越时空的头盖骨,并且在七月十五日救了我,让我回到半年前。”
林成文一楞,“说的不错,你还真是聪明,不过七月十五日还没到,我也不一定会救你。”
他也呆了一会,才道:“是啊,你不知道,那么应该知道的是谁,告诉我,是谁?”
“你饿吗,可惜我这里没有吃的。”林成文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装满了活的蚂蚁,他打开瓶盖,张开嘴,将蚂蚁倒进嘴中,一脸满足的神情。
“你,我知道你是什么?”他惊道。
林成文放出黑魂,笑道:“睡觉吧,你知道有何用?”
他再次沉睡过去,不会思考的沉睡,也不会做梦。天真古佛死后,其魂魄在陨铁棺内封印不出,现在他的**和灵魂同时封印在棺内。林成文不知道主人为什么要黑白地魂和陨铁棺,他只是按照主人的话做了。
黑胖子只是个普通人,认为自己的是金楠溪死去的灵魂穿越到半年前,但是在安定医院的时候,他也糊涂了,不知道是一场梦,还是一场疯子的游戏,真到林成文的出现,直到他认真思考了林成文的所作所为,他觉得背后还有别的秘密。

陨铁棺是天外来物,数十亿年前形成的史前材料,其组成的元素非我们人类可以理解,如果世界存在于大宇宙中,陨铁棺内就如同一个小宇宙,虚空无物的宇宙。
因为黑地魂的原因,他在沉睡,又因为陨铁棺的保护,他不会死亡。那种人体与最原始元素的接触,使**起了变化,沉睡中的人感觉不到变化。黑白地魂是鬼的福音,是人的空难,在身中黑魂的时候,进入到陨铁棺内,会发生什么?林成文不知道,林成文只是不想他死去。
与黑白地魂相反,陨铁棺补人之气,将人体内之气与自然之气相调和,以激发人最大的潜能。如果没有黑魂的阻拦,不需要多久,他就可以运用自身的力量,将陨铁棺打开,现在棺中的元素刺激着人体,多股热气在全身游走,在突破人体的极限。他在沉睡,不知道本身的变化,但是终会有冲突黑魂的时候。
林成文不再出门,他在等待着,双鱼手镯、黑白地魂、头盖骨,要得到的都得到了,147号也在手中,主人没有再出现过,杜松也没打电话,他只有等待十五日的到来。屋子里放满了装着各类蚂蚁的玻璃瓶,只要花些钱,就可以到市场上买到足够的蚂蚁,他不挑食,任何蚂蚁都是美味。为人时,曾经吃过人间的食物,味同嚼蜡,不如蚂蚁好吃,听说蚂蚁高营养高蛋白,希望这些买来的蚂蚁是纯天然,没有添加生长素。
每一个人都在做着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当金楠溪与人在上海相斗的时候,宽容和巫马竹正为景芙的事伤心,恶鬼离身后,景芙已经清醒,她不相信自己会杀人,她是善良的人,是一名医德优良好的好医生,安定医院的医生可以任证,就连病人们也给她作证。邵纤华就说:“景医生是好人,她只是在玩解剖的游戏。”
可是,警察不相信鬼作怪的说法,医生更是无神论者,连景芙自己也不相信,她很迷惑。当看见宽容与巫马竹的时候,她问:“那是我吗?我为什么要杀人?”
宽容努力安慰:“芙姨,那不是你,或者说不是真正的你。”但是这话没有意义,好像说景芙的精神出了问题一样,也许只有精神病人才会做出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来。
“芙姨,你是被人陷害的,是鬼附在你身上,是鬼杀人,不是你。”巫马竹顾不得宽容的眼色,她直接说了出来。
景芙流下泪来,她宁愿听巫马竹说是鬼附身的原因,她宁可相信是鬼附身,那样杀人的恶魔不会是自己。
与长风远水社、金楠溪、林成文他们相比,两个年轻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竹子,在晋达人办公室的时候,那个神秘的人说是一个叫多铎的人害了父母,可是多铎是什么人呢?”宽容叹道。
“我们去问题晋达人。”这个时候,巫马竹比他更清醒,或者说女人其实比男人更坚强。
晋达人还在亮马河大厦二十五层的办公室内,自己创办的公司不属于自己了,但是他舍不得离开,只要臣启不赶他走,晋达人愿意多呆几天,而且高笑天与虎头铡和他在一起,他珍惜这些日子。
听到敲门声音,晋达人过去开了门,宽容和巫马竹打声招呼便挤了进来,虎头铡从空中落下,砸的地板闷响,高笑天隐在办公桌后面,他觉得那个女孩的眼睛似乎可以看见他,不躲不行。
巫马竹是看见了,一个人形的物体躲在了晋达人身后。坐在沙发上,她直接发问:“你屋里藏着鬼?”
晋达人一惊,心想,这姑娘眼睛尖,如果咖啡屋的北冥仙草还在,她一定可以看见,难说会成为猎鬼人一员。可是转眼又想,咖啡屋的猎鬼人十去其九,只剩下一些出屋的人活着,而且就连宽宏夫妻也死于非命,还是不承认的好。
“巫马姑娘,商人中是有酒鬼、烟鬼和色鬼,不过我烟酒色都不沾。”晋达人面不改色,高笑天跟他说了,这猎鬼事业与天道地道相背,只怕猎鬼人都得不到好下场,以后各安天命,自奔前程。
宽容盯着虎头铡看,刚才刀从空中掉下,响声音沉闷,刀一定很重。他走过去,右手拿刀,不料手一滑,竟然没有拿起来,宽容这才集中力量,右手持刀身,缓缓举过头顶。
“你可以举起刀吗?”宽容从容问道。
晋达人苦笑,心里佩服年轻人的力气,“这刀只是摆设,举它干嘛。”
“难道是鬼把刀放到空中的?”巫马竹逼问。
高笑天凑到晋达人耳边,说道:“达人,你举吧。”晋达人听了,拿起宽容手中的刀,轻松挥舞了十余下,如持草芥。
宽容脸色大变,他没料到这个大胖子力大无穷。“晋达人,你松开手看看。”巫马竹已经看到了另一只手握住了刀身。晋达人果真松开了手,刀悬在空中,虎头铡叹道:“宽宏夫妇都可以看到鬼魂,奈何这宽容凡尘俗眼。”
看不见高笑天,但是宽容分明听到了声音,他呆呆地往刀身上凑,“是我在说话。”这声一出,宽容倒退两步,“……刀在说话?”高笑天也说道:“眼睛被浮尘所蔽,我不说话,你当是死鬼。”
宽容在办公桌上下乱翻,“竹子,快帮我找找,看是不是有放音设备,或者有人会腹语。”
巫马竹见他的模样,又有些疯魔的样子,怕他再次精神出问题,二十五年的无神论和科技观,总是要找出合理的解释才行。
“宽容,咱们走吧,找不到多铎也没什么,以后的路咱们俩一起走。”她拉着他往外走,高笑天叹口气,“宽容,那多铎是咖啡屋的叛逆之人,奸诈无比,这样的人你还是躲着点为好。”
宽容回头望望,屋内只有晋达人和高悬的虎头铡,“我会找到多铎,我要……”巫马竹不等他说完,拉他出了门,“不能杀人,宽容,我们不是坏人。”
其实并不需要去找多铎,天师段天恒对147的身世很感兴趣,本想让多铎去探听他的秘密,没料到第二天147就神秘失踪了,什么人可以躲避上万恶鬼的防护网?
段天恒大怒,又打骂了多铎一顿,要多铎两日内探听到147的下落,没找到人,多铎自己领死。
北京城很大,人很多,但是没有人的路子比多铎的路子广,他将147抢出安定医院,就知道安定医院的人可能清楚147的下落。医院的护士说147是景芙的病人,而景芙又被关押在拘留所。夜里,大盗多铎潜入医院,偷走了147的病例,一个疯子病例的丢失没有人关注,但是病例中的内容让多铎大惊。
金楠溪,147疯子说自己是金楠溪,死后灵魂回归到半年前,病例一直说到七月十五日的事情,提到了多铎认识的每一个人,甚至还有他在普陀山的故事。病例的日期是二月份,这个人难道有预知的能力,可以看到未来?
“星云社终将毁灭,就算有牺牲,正义也会战胜邪恶,我不清楚的是黑白地魂地哪里,头骨又是谁的,那多铎拿起了《五行术》,也是后患。”多铎看着最后一句话,心中一动。《五行术》?是的天师的宝贝,自己一直想偷,如果147的预言成真,说明自己将拿到《五行术》。
思索再三,多铎决定不把这些事情告诉天师,一定要找到147吗?不一定。他知道了答案,他也从护士那里知道一个叫宽容的男青年和一个叫巫马竹的女孩一直在照顾147。将病例揣进怀里,多铎潜进了回龙观宽容的家中。
宽容已经将杂志社那一套房子卖掉,没有了父母,这是他最后一笔钱了,他和巫马竹住在右边的那套房子里。
多铎翻遍了所有的抽屉,队了到处摆放的《剪灯夜话》杂志,他还看到了一对夫妻的照片,那是宽宏与苏默。
“原来是这两个猎鬼人的后代,父母都不是我的对手,何况一个小屁孩。”多铎生出一股豪气,皇室之后本是有豪气的,只是多铎平时没机会一展雄风,这次心时想着如何生擒宽容。
宽容和巫马竹打开房门,只见屋内灯火通明,一个尖嘴猴腮的人站在厅的中央,两只色眯眯的眼睛盯着巫马竹一下乱看。
“你是谁,怎么进的我家?”宽容并不生气,沉声问道。
活捉这小子,问明147的底细,再……呵呵,那小妞儿的身材真是美!
宽容这才怒了,别人轻视他可以,他不能容忍多铎用色眼看竹子。“先报上名来!”宽容右手怒指。
“哈哈,我叫多铎,就是杀了你父母的……”如果见过宽容的身手,多铎一定会后悔报上名字。
当拳风击中瘦的没几两肉的脸时,多铎的枪还没拔出来,他太大意了,没想到宽容的武功在其父之上。等那枪拿在手中的时候,又发现宽容的手也拿住了枪,并且力气更大,左手再次击中多铎脸部,多铎痛的顾不着枪,宽容夺枪在手,扔给巫马竹,巫马竹那敢拿枪,只用脚踩着枪身。
“慢……慢”多铎握着脸退到窗边,宽容不会慢下来,他两眼冒火,只想几拳打死杀父母的仇人。
“宽容,只要抓住他就行,不要杀人。”巫马竹知道宽容强出多铎太多,但是怕宽容起杀心。
多铎靠着窗户,无路可通,陪笑着:“姑娘说的是,……不能杀人,会……会判死刑……”
宽容那里听的进去,右手直拳向他胸口击来,多铎情知这一拳打中,非死即伤,六楼很高,但也好过被猛拳打死。多铎竟然一头撞破窗玻璃,向楼下跳去,衣服被玻璃豁开,病例掉在屋内,他的人向下坠落。
多铎打不过宽容,逃跑的功夫天下少见,楼下几棵粗壮的樟树,枝条快接近六楼的窗口,他就是从树上爬进室内的,现在只是倒回去,落到树枝上,多铎如猴子般迅速降到地面。
宽容在上面看见,没敢往树上跳,等他从楼梯下去,多铎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宽容,这是147的病例,这个多铎偷了病例。”巫马竹捡起病例交给他。宽容看过许多次病例,每一次他都当作是疯话,时空穿越,鬼妖之谈,他认为147心里有一个自我编写的世界,魔幻的世界,不是真实的存在。
“宽容,你不觉得病例里说的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吗?”巫马竹说道。
“是有事情发生,但是病例里根本没有我们,而且那个杜松和林成文明明不象好人,病例里却把两人当作朋友看待,也许147疯狂的脑袋有不一样的构造,想像出了一些可能发生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会在七月十五日结束,这几天,我想去追多铎,不管追没追到,十五日可以证明一切。”宽容的心在动摇着,他不知道自己坚持的是不是正确,也许十五日可以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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