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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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到屋内的,脑袋一片空空的。我只知道在我意识到时,我已经在屋内。我自嘲的笑一下,原来我的这种行为就叫做逃避,原来八爷早已看出来,原来我的计划只是一个自我安慰的笑话。
我的故意,造就我的“亮点”。我的掩饰,造就我的破绽。
我以后该怎么办?我该怎么面对八爷?还有其它人发现了吗?
突然好想回去,好想回家。
我第三次发自肺腑的感叹道。
这次的确是不够冷静,事后,就算我再怎么掩饰和补救,就凭昨夜我的神情已经彻底泄露我的秘密,当然原因都败在那个死面瘫的话上。我的心灵真是脆弱,听到八爷这句话竟然惊呆一夜。看来以后我有必要锻炼一下我的心理素质。
经过长期的消极,我还是振作起来,谁让我是天生的乐观派?不过,我很奇怪他怎么会问我:你到底是谁?问第二个问题,我一点也不会意外,只是这第一个问题让我很担忧,毕竟要想看出、怀疑原来认识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是很困难的,也是看似很荒唐的。八爷竟然能察觉到,这让我也无比佩服起他,此人。。。。。。。
可我并不打算改变我的计划,即使已被八阿哥识破。识破就识破吧!我就看看他要怎么对付我,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但我还是得和他少接触,免得他察觉更多秘密。打定主意,我的心里负担也暂时减轻不少。
※※※
今天就是回京的日子,我这阵子是时时避着八贝勒,连最基本的每日请安也给省了(八爷也没有特地来责罚我,嘿嘿!),深怕一个不小心碰到他,虽说我很想看看八贝勒在这件事之后会怎么对我。但是我可不想拿我的小命去冲锋陷阵,去冒险单独见他。我才不会笨到打头阵嘞!幸亏八贝勒的配合,不知是不是他也有意避着我,总之这段日子就愣是没碰上。
我心安理得的准备和康熙一起回京。
“小姐,小姐。八爷说如果你准备好的话,就可以上马车了。”翠碧跑进屋,额头上挂满细珠。也真是难为翠碧,自从我和八爷发生了那件事,八爷再也不来我这儿,凡是有公事公办的事不是派他家的公公——小李子,就是拉来我家的翠碧给我通风报信一声。除了八爷,其它的贵人们该来的倒是一个也没少来。有这些人的来串门子、带我玩,日子竟也不觉过得慢。至此我也得出一个结论:那天月夜的事,八爷他谁都没告诉。这个发现即让我松了一口气,也让我惆怅起来——原来他八爷谁也不信,即使是与他素来交好同父异母的兄弟也亦然。他的心房始终紧闭,不曾敞开。想到这,我真想敲自己两下,现在怎么还有时间为八爷忧伤?耽误之极还是要先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才是,我这个人最大的毛病也包括在喜欢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有时候会全然不顾处境的胡思乱想。
自然,我和八爷之间的异样,与我最亲近翠碧也有所察觉,不过却忍住没问。有前途的小丫头。
我随翠碧来到马车前,看着马车,我竟徒然有种心慌的感觉。不安,这是看到被黑幕封得密不透风的车门第一感觉,我不由得停下动作。
翠碧见我停下,拉拉我的袖子催促,我只能硬着头皮爬上马车,本来主子要上马车是要有专门的奴才或者主子身边的侍从蹲下来给主子们做人蹲,主子们要踩着奴才们的背上下马车。依我的这种性格,在看到瑾名他们若无其事的这样上马车时,我心里溢满说不出的滋味,像打翻五味瓶,种种道不清的情愫在心间蔓延开来。我记得在与十四和瑾名他们出去兜风时,我异常坚持且委婉的拒绝使用“人蹲”这一方法上下马车,还被羽绫嘲笑一番,瑾名耻笑一番,十四明喻暗讽“劳碌命”一番,十阿哥不屑一番,九阿哥教训一番。当下,我就沦落到“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状态。
我摇摇头,收住心思,毫不费力的蹦到马车上,翠碧也紧随其后。刚拉开马车上的帘幕就看见八爷微笑的看着我:“飘儿也被安排在这间马车了?这可真是‘选日不如撞日’。”
TNND!什么‘选日不如撞日’?还不是你一手操控的?假惺惺的笑面虎看了就恶心,我又被他蒙一次,我实在不明白我和他没有什么利益关系,又不是他政治上的绊脚石,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要权势没权势,平时也没去招惹过他,他怎么老爱和我作对?是不是也被十四遗传了?他俩真不愧为是兄弟。
我心里把他祖宗三十八代都轮番骂一遍,便向他请安问好。好小子,今次又耍我一次,加上次在书房的一次,此仇不报非君子,看好一定不放过你。
我不冷不热地回道:“八爷,这可真是巧啊!竟和您在同一辆马车上,果然如八阿哥所讲‘选日不如撞日’,八阿哥真是‘有才’。”
“嗯,不错。”八爷微笑的点头赞同,我看到这种欠揍的表情,顿时有股怒火中烧的感觉压抑在心头。
该来的还是来了,躲都躲不掉。我悲哀的在心中挖苦自己。想归想,短暂的失落过后还是要调解一下心态。我让自己的心情尽量的归于淡漠。
调节好心理状态,我在心中鄙夷的哼一声:
哼!我倒要看看八爷你能拿我怎样。俗称万年腹黑的面瘫——八阿哥!
我和他坐在马车上,帘子割断外面一切的风景与人。我和八爷两人单独坐在马车上,翠碧早就被狡黠的八爷以各种借口给屏退。空气在双方的沉默中凝结。
我撩了撩发梢,等待着八爷的审问。
可我等了半天也不见八爷他大老爷问我什么,八爷从上车给我打招呼后就再也没理我,自顾自的假寐。看这架势,他今天是专等我先开口。哼!才不吃你的亏,我忍!又过了几小时,马车上沉闷的气氛依旧,我开始有些不耐烦。不行了,我受不了这种寂静。这一仗是我注定败北。我吞了吞口水,刚想叫醒假寐的死面瘫,他就自动清醒,含笑的看着我。我心中一凉,果然他早猜到,不过他这样自动清醒也省了我的口舌,当然,他也不用受到我对付十四时的“酷刑”。我心中冷笑一下,八阿哥算你聪明。

我不动声色的冷然问:“八爷想知道什么?”
“呵呵,果然聪慧。只是你为什么不先问我怎么知道你和以前的梓飘不是同一个人?”和我冷若冰霜的态度产生强烈差别的是八阿哥那优哉而淡定的神情,看得我真想拿把刀劈过去。
“我差不多已猜到。”我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八爷听了,心情不错的打趣道:“那你就来说说,你所猜到的。”
我斜眼瞥他一眼,继续说:“首先你和以前的梓飘有一腿,可人家不喜欢你,喜欢她的表哥。但你不放弃还硬逼着她从了你,最后她却誓死不从,从而自尽。哼!梓飘,她的表哥——宣历再加上八阿哥你,这样的组合可真是一组经典的‘黄金三角恋’啊!”
听完我详细的分析,八爷失笑:“哈哈!这就是你猜到的?哈哈!”
我看到八爷的反应,不禁恼羞成怒:“不对吗?我可不觉我说错了。”
“哈哈!”八爷还在笑,过了几十秒他终于恢复正常,不过还是含笑的看着我,眼角都笑出眼泪水,“难道我在你心目中竟如此不堪?去强迫不爱我的女人嫁给我?”
切!你不是不堪,你是彻底的腹黑,万年面瘫同志拜托你弄清楚一点。但我没说话,嘴唇紧抿成一条线,虽然我还是很想说‘是’,不过为自己留条后路,不能彻底的得罪他,所以我选择沉默。有时候沉默是最有效的良方,而且百试不爽,可以让对方有许多自行的想象。
八阿哥见我良久不作声,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和梓飘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我本就没和她有什么关系,说话也没说过几句。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
“什么说对了?”我好奇地问道。
“你自己去猜吧!反正你能想象得出这么……这么荒唐的事,自然也能够猜到,何必要我告诉你。”八阿哥装作腼腆的样子对我说。
我沉住气:“你不说就算了,何必出言讽刺我?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会看出来?照你说的,你和梓飘接触应该并不多的呀。”
“这个当然也是秘密,恕我无可奉告。”八阿哥笑着朝我眨眼睛,乌黑的眼睛在幽暗的马车里更加的摄魂。我不自主地震了一下。
八爷看到我的动作,露出了调戏的笑容:“你不用怕成这样,我又不会在这里把你给吃了?”
我才不怕这个,我怕的你是暗算我。“蠢才”!
我心里想,表面上却已恢复常态:“不是。八爷和我的巧遇,只怕不会只为对我说这些吧!”
“的确。那我就单刀直入了。”八爷深思一下,眼睛牢牢地盯住我——为了不漏掉我眼底的每个真实,“你是什么?是人还是鬼?你从哪儿来?”
嘁~!我倒!果然是问这些问题,古代人怎么一点创意也没有?怎么没问我从哪个星球来?
我没表情的开口:“我当然是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如果希望,我宁愿一辈子都不要碰上这种事,我才不稀罕。”
“哦?”八阿哥听到我这般的回答,较有兴趣的看着我,“照你说来你原本所在的地方应该比我们这里好。究竟是什么地方?”本来就比你们这里好上一千倍。我在心里狠狠啐一口。
“八爷,这个我不能说。”我无情的拒绝他。死也不能告诉你我是未来人。
“所为何?”
“我从不签不平等条约。”我果断地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八阿哥听了我的回答,想起我和他先前的对话,再次失笑:“哈哈!也对。”
但是说出这句话后,他的笑意却收敛起来,较为低沉的开口:“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会不会接受你这番话?”
我心里一个咯噔,是阿!现在他是主,而我不是,说的白一点就是他府上吃白饭的。最后越想越气,凭什么?又不是我想呆在他府里,又不是我想在他家吃白饭,如果他赶我走我一定乐呵呵的卷起地铺走人,凭什么他就能拿出他的霸王条款来压我?
我闷闷的没回他的话,只是和他不甘示弱的对视。
沉默一会儿,八阿哥较有兴趣的打量我一番后,吐出这么一句:“暂且先应承你的一席话。”
我微微的吐出一口浊气,幸好他没逼我回答,我算逃过这一关。
接着,八爷再也没问我关于上述的那些问题,只是和我讨论畅春园的风景和习俗。我见他不再打破砂锅问到底便松口气,不过我还是心有余悸——对于那个“暂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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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小剧场:
就在某音说到“笑面虎”三个字时,某无良作者突然现身,做出个小小的纠正:
雪落:喂!喂!主角请你意识到每个笑面虎都是假惺惺的,不然怎么叫笑面虎?
音飘:我知道,我就不能发点牢骚吗?还有不要揭穿我!对了,你还想不想让我演啦?以后不准你找我的茬,小心我罢戏。
雪落:呜呜。。。。。被威胁了!但是这不是演戏而是写小说来着,主角mm。
听到作者友善解释的音飘毫不犹豫的掀桌,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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