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莫名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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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是被瑾名吵醒的。因为她要去和羽绫一起去上书房读书,便早早的起床。我起来时,一阵头昏,记得昨晚,瑾名是环住我的腰间,头扑倒在我的怀里睡的。而我艰难的在睡意朦胧时,调整到一个舒服的睡姿,也很快进入熟睡。
但是,起来时却还是有些头晕眼花,估计是因为玉枕的缘故,想到这,我就想念起我软软的枕头,当然连带的也想到那个罪魁祸首——小P孩十四。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在皇宫里我没碰上十四、十三等众阿哥们,当然这不包括那个面瘫阿哥。
而且,瑾名昨晚睡觉时说的一句话,我也已经记不起来,只是隐约记得当时我明明是听清楚的,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算了,想不起就不想了——我这样安慰自己。
瑾名在婢女的服侍下匆匆去会见羽绫,临走前来还和我来一场话别。弄得我浑身恶寒!
而我也在公公的带领下坐上马车,返回八贝勒府。
下个星期就要去广阔的草原,心情也格外舒畅。我去过中国的很多地方唯独没去过草原。
在我东想西想的时候,马车已经到达八爷他家门口。我打定主意,一定要找那个面瘫算一账,免得他以为我好欺负,三反四次的耍我。
我来到府上,怒气冲冲的直接冲到八爷书房的门前,等待他的回来。
这账迟早要算清楚!我才不想为你所用,我可不是人偶。
我大着胆子,自顾自的进入他书房。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深思:其实我这样也是很危险的,而且也很冒险。毕竟我这样招呼也不打就擅自闯进来,别说是古代就是现代也不合礼数,最重要的是私自闯进皇子的好像有要掉头的可能。挣扎一会儿,我还是决定出去等,虽然对于那个面瘫的先斩后奏很恼火,但是也不能因此丢了自己的小命,死得不明不白。
我刚踏出八贝勒的书房,就听到循序渐进的脚步声,有人朝这边走来。看来我出来的可真是时候。
我站在书房前,等待面瘫的归来。
只见面瘫和他的跟班——小李子向我这儿走来,我装模作样的福了福:“八爷吉祥。”
八爷明知故问:“飘儿,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没好气地暗自翻个白眼,语气却恭敬有礼,文质彬彬:“八爷天生聪明伶俐,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资质过人,才识广博必定会知道我为何而来的。”
我把他美言一番,就差没说他是个腹黑、狡黠加面瘫。
八爷听到我的美言,眼睛闪着亮光,让我有些虚心。我的那些美言该不会起到什么反作用吧!
八爷沉默一会儿才缓缓对他的跟班说道:“小李子,你先下去。”
“喳。”小李子闻讯,毫不留恋的往回走,不一会儿就走出我的视野。
“走吧!”八爷对我说,同时也和小李子一样往回走,向大门的方向去。
我不解的看着他:“走?走到哪里去?”不是去书房吗?
“去逛逛。”八爷说完不由分说地丢下我,快步向大门走去。
我极其郁闷的跟上去。就看看他这次埋什么药?搞什么飞机!
来到市集,我和八爷进入一家酒家,虽然我和面瘫同志穿的都是便装,但从我们颇贵的着装来看,店小二很机灵的什么都没说的就把我们往楼上的雅座带。
我们来到四人的空旷雅座坐下,店小二手疾眼快的问万年面瘫同志:“这位爷,要点什么?”
八爷面带微笑的回:“来一点你们的特色菜,还有这里有名的点心。”
店里的小伙计听到八阿哥的吩咐,利索的回答,同时还不忘朝我这边贼贼的偷笑:“好嘞!爷和姑娘请稍等,马上就上菜。”
看到店小二的行为,我知道他铁定是误会我和八贝勒,以为今天这位八爷是来泡妞的,早知道我真应该穿男装。不过很不凑巧的是今天恰恰相反——我的目的就是来质问我们这位鼎鼎大名的面瘫仁兄。
我抢先发言:“八爷,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没告诉我关于在瑾名那里留宿的事吗?”我得先用这个问题作为开场白,控制主导权。
八爷好像料到我会问,处世不惊的说:“你知道。”
“为什么这么做?”我指的是他利用我来和瑾名拉拢关系的事。
“你也猜得到。”死面瘫仍然是事不关己,嘴角还噘着浅浅的笑。
“你知道我所指的是什么吗?”我故意问他。
“你说呢?”死面瘫仍旧不知悔改的反将我一军。
我被懵住,我深切地感到即使主导权在我,可我还是在死面瘫的“压迫”下自然而然的处于被动。再说话的学问上,我自认倒霉的输给万年面瘫。
虽然认输,但我不甘心,情绪不佳的反驳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你在想什么我就在想什么。”八爷继续道。
古人就是爱拐弯抹角,说话都要拐来拐去,听了就火大。
“既然八爷这么不诚心,那就我先率先告辞了。”我火大之余甩出这么一句。我才懒得和他兜圈,对话这么含糊不清有什么意义?!
说完,我从位子上唰的站起来,刚要抬步,八爷终于不再含糊的说话,不过他还是带着他惯有的坏笑:“我还没问你为什么私自进入我的书房呢!”
我重新抬头看他,原来他知道!我看一定是他府上安插的探子告诉他的,这些探子办事可真是高效率啊!万年面瘫刚刚进府,便立马把信息告诉他。正所谓山外青山楼外楼,我看要是那些人在现代,狗仔队通通都得靠边站,记者也没他们这么迅速的。
在我瞎想的空档,面瘫对我威胁道,眼睛眯成一条线:“私自进我的书房——该当何罪?”
“你威胁我?”我冰冷的问。
后者耸了耸肩,沉默,没回话。
我冷笑的看着他,也来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八爷声音顿时严肃起来,虽然没发火的迹象,但是声音已经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我心里顿时有些心虚,但是好胜心却反而更加的旺盛,愤愤地瞪着他。
我们之间,随即展开无声的拉锯战,双方都沉默,没说话,眼睛都互不相让的瞪视对方。
气氛瞬间凝结到冰点。
这时忽然响起一个男声,瞬间打破我们之间的冷战。
那个男子走到我们桌旁对死面瘫请求道:“这位爷,可否打扰一下?”
万年面瘫立刻从我们的拉锯战中跳出来,若无其事微笑着对那个男子说:“这位公子,有何事?”
“有一事相求。”
“何事相求不妨直说?”面瘫同志温和的(在我眼中是虚伪的)笑着问。
那名男子出声道:“在下今日与友人有约,相约至此雅座,无奈雅座已全满,只剩下这里两个空位,肯否先让在下坐一下,等友人来后鄙人马上就走。”
八阿哥为维护他本就高洁通情达理的形象,自然是二话没说的就答应下来,也没有先问一下我这个当事人之一的意见。
“当然可以,只要公子不嫌弃。这样我们也可以热闹一点。”八爷很“真诚”表达他的恭维话。
“如此,那鄙人便不客气。”那个男子回答道,随后又做了一下自我介绍:“鄙人姓姜。这位爷和这位姑娘姓什么?”
“在下姓黄。”八爷说道。
听听,听听!他的回答带着多么浓厚的皇族色彩。我在心里冷哼。
我的心情现在本就不好,现在更加的糟,便不冷不热地回:“一之宫。”
“姑娘是外国人?”
“你看我像吗?”我没好气说。
姜公子听到我的回话,大为吃惊的问我:“哦?那大清有这个姓的吗?”

“没有。”我没好气地回一句,这是我想也不想就说出来的,这个男的怎么这么麻烦,硬是要这么刨根问底?
顿了顿,我又补一句:“这是我的笔名。”
“笔名?”这回不仅是姜公子就连刚才和我一直都在冷战的八阿哥也都看过来好奇的讯问。
“就是自己取得名字。”我不耐烦的回答。
“为何?”姜公子接着问。
“因为我不喜欢我的姓。没别的意思。”我说的是实话,我的确不喜欢“郭络罗”,相比之下我觉得“爱新觉罗”更加的好听。
“哦!姑娘真是好雅兴。只是这姓都是祖传的,这样擅自的改姓为不孝的行为,忘姑娘三思……”接下来,那位姜公子因为我的一句无心之话便给我做起来思想教育,弄得我头大。看他一副书生模样,模样也倒过得过去,怎么会这么烦?最最可恶的是——还是个爱戴并深受儒家思想的读书人。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我对坐的死面瘫看到这样的情况反而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不过看到他那个含笑的眼神和嘴角,我敢打赌他那颗脑袋里一定装着“不可告人”的想法——总之不会好到哪里去。
姜公子的滔滔不绝,已经以显著的优势超过唐僧,我为避免他对我说更多的废话,干脆当耳旁风,没再说出一个字,并期待他早早的闭嘴。
我的对坐——八阿哥却一瞬不瞬地望着我,贼贼的笑起来,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不满的瞪面瘫一眼,思考着用什么方法才能让那位公子哥闭嘴。
这时店小二终于又登场,端来我们要的东西。我的机会也随之而来,便劝姜公子:“姜公子所言甚是。让你如此多费口舌实在是冒犯,小女子今日真是受教非浅。想必公子说的也已累,如不客气,请与我姐夫和我一同用些菜吧!”
姜公子听到我的恭维话,果然大获“芳心”,心花怒放,乐滋滋的对我说:“姑娘如此客气这怎么好意思?”
我听到他的回答,暗自摇头,看来这人不但不实务还很不识抬举,为他的为人感到惋惜,这种人如果混进官场肯定会被整得很惨,死的很冤。我倒想看看这个姜公子的朋友是什么样子,能和他这种人做朋友的必定不是“泛泛之辈”。
我还没回答,那个看了半天“好戏”的死面瘫倒是抢先回答他:“不妨事,能在这里碰巧遇到也是一种缘分,姜公子就与我们一同用吧!”
姜公子听到死面瘫都这么表示,更加的喜不胜收:“如此便多谢二位。”
接下来八阿哥与姜公子边吃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讨论起学术与古文、古诗词。他俩好像压根忘记我的存在,当我是空气——Gas。
我不爽的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讨论学术,好不热闹。就在我的安耐到达极点之时,我身后徒然响起一个陌生的男声,及时挽救出死面瘫和姜公子:“老姜,让你久等了。”
我们寻声望去,一个男子站在我后面,穿着蓝衣,样子不像是书生但也不想官员和商人,看他的穿着便知他是个有钱人。
姜公子转过头看见那个男子,也微笑的说:“老陆,你终于来啦。”
“唉!店里忙不过来,没办法,让你久等,不好意思。”陆公子解释道,看到我和八阿哥问道:“这两位是谁?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只是刚巧在这里遇到。这位爷姓黄,这位姑娘姓……姓……”姜公子踌躇起来。
他人真老实。看他现在的表情,我在心里暗赞一句。
我面无表情地接道,替他解围:“姓梓。”
“对。对。”姜公子连忙附和道。
八阿哥浅笑的说:“陆公子,今日有缘一见,也来坐坐如何?”
陆公子也笑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
我打量一番陆公子的言行与穿着,断定他一定不同于姜公子,他没那么简单。
我也虚笑着对陆公子说:“陆公子,做的是什么生意?”
“哦?梓姑娘对这个感兴趣?”
“还可以,只是随便问问。”我微笑的答。果然如我所料,不简单。
“哎!不瞒姑娘,登不上大雅之堂。只是管理一间赌坊而已。”陆公子叹息的说。
“原来如此。怪不得陆公子这么忙,生意必定红火。”我了却的点头,原来赚的是不法之财。的确登不上大雅之堂。同时也验证我的猜测,这人的确不简单。
“哪里。让梓姑娘见笑了,只图混混日子而已。能吃饱就已经谢天谢地。”陆公子摇摇头谦虚的说。
够虚伪!我心中嫌恶的骂一句。
开赌坊的会是只图混混日子?他的虚伪和万年面瘫有得一拼,只是他太做作,而万年面瘫显然技高一筹——面瘫同志会让看的人觉得很舒服,会不自觉的流露出自然而然的温润之气。这是他和万年面瘫最本质也是最关键性的差别。
嫌恶归嫌恶,脸上却堆起笑:“陆公子真是谦虚。”
我又装腔作势的恭维他一下。
在陆公子又要开口和我客套之际,八阿哥及时插话:“来来来,陆兄别只光顾着说,这里的菜也要凉了,还是快来品尝品尝这里的特色菜肴。”
八阿哥的话将陆公子的注意力成功的转移。
于是,我们这一桌四人边吃吃,边聊聊,时间过得飞快。不过大部分负责聊的都是陆公子、姜公子和面瘫,而负责吃的都是我。
天色已晚,我看他们已经聊得差不多,也停下筷子。陆公子和姜公子也纷纷向我们告辞。
我和八阿哥——死面瘫两人坐上马车,对面的面瘫先发话道:“今天的酒家的彩、菜色还不错吧!”
“嗯,还不错。”我回答。他想干嘛?该不会是继续前面被姜公子打断的冷战?
可惜这次我却猜错了。
面瘫的下面一句话,勾起我的兴趣:“听说那条街好有个非常好吃的点心店,有空我们也去品尝一下。”
哇!点心店?我要去!想到美味可口的点心,我的胃酸在肠胃里翻腾、欢呼。
我心里欢快,不过表面还是要装得严肃点。我“无所谓”的回答:“也好。”
八阿哥见自己初战有果,“小人得志”道:“我还听说附近有家店的特色菜很可口。”
我想也不想地回答:“那我们改日也去一下。”
……
于是乎那场冷战,就在我和八阿哥的激烈讨论美食中消声遗迹。而我也心甘情愿的中了八阿哥的圈套,被他又得逞一次。没办法,我可不想跟美食和金钱过不去。
离去草原还有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中,我不是和八阿哥隔三差五的去各家店里品尝美食,点评一些美食的色、香、味,就是给布兰奇讲名著。
这之中,我倒是对八阿哥有些好感,我发现八阿哥对于美食的品味还蛮独特的,他挑选美食的品位也挺高。
我莫名的发现,经过这次的事件,我们的关系好像有些改善,已不像以前这么紧张。
这样就算和解了?我心里奇怪。也太突然一点。这该不会就是所谓的:臭味相投吧!
暴汗!
难道就因为我们有这么一点共同的爱好?
莫名的和解。
记得以前的一句话——要抓住心爱的男人,必须先抓住他的胃。(此处纯粹引用一下,没别的意思)
虽然,意义不同,不过本质都差不多——“贿赂”。
哎!我又不自觉的低估那个面瘫,不过这次我倒是有点心甘情愿。毕竟可以不付钱的尝遍美食,何乐而不为?这种美差,我倒是愿意的很。
想来也不吃亏。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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