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离离原上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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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随行的队伍名单中值得庆幸的是没有八阿哥,我可不是什么信男善女,决不会认为我和八阿哥的关系稍微好一点就可以不防着他,戒心还是要有的。但值得悲哀的是有四阿哥、十三阿哥与冤魂不散的十四等却还是随驾。
这次不仅来了这几位有名的阿哥们,还有十二阿哥,五阿哥和太子(这是肯定的)也都来了,当然还有瑾名和羽绫,连八公主也一块跟来。
看来我至这次去草原的首要任务就是不要接近千年腹黑冰山——四阿哥、素有拼命十三郎之称——十三阿哥和小霸王加小无赖——十四阿哥,当然太子也得躲,能躲多远就多远。
即使被说成逃避也无所谓。
在瑾名、羽绫和翠碧的陪伴下,我终于来到辽阔的草原,接见康熙的是蒙古准噶尔部的贵族,因为我的身分不够格,所以我和翠碧只能在侍卫的带领下,先行去帐篷,而那些个阿哥和格格还有公主们要跟随康师傅去会见准噶尔部的贵族。
我和翠碧整理好帐篷,把东西都各就各位。期间翠碧当然是再三阻挡过我的自说自话,不过我用“脸皮厚则无敌”的伎俩克服来自翠碧的种种阻碍。最终结果直接导致翠碧在整个整理过程中都板着张脸,活像别人欠她钱一样。
整理好后,看见翠碧仍是那副晚娘像,我不轻易的撇撇嘴,走上前去,故意打趣道:“喂,翠碧姐姐,你要是再这样一副别人都欠你钱的后妈相,我保证你一辈子都别想嫁出去。”
翠碧听到我的打趣,脸色更加的难堪,眼里的笑意却不自觉地流露出来,不过碍于她小小的自尊心没接话,还是装腔作势的无视我的话,继续她的“伟大”职责——扫地。
我乘她不注意的时候,责怪的嗔翠碧一眼,本小姐我都主动来和你搭讪,竟敢还绷着个脸,不理我。是不是我平常太善待她,导致她“反噬”?但是看到她刚才的反应,我的眼睛闪过狡黠的亮光。
嘿嘿!
我继续刚才的事业,再接再厉的打趣翠碧:“唉!翠碧,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啊!我看只要是男人看到你这张晚娘脸蛋一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翠碧没反应,脸色已经由青变红。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你这样,我连把你嫁出去的事也可以省去,愁都不用愁。”
翠碧的肩膀开始轻微的抖动,脸色已从涨红转为茄子紫。
“翠碧,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翠碧头微微一撇,不理我的胡言乱语。
“沉默?那就是默认。让我猜猜是谁?”
我假装沉思,眼睛却不时地瞥翠碧,想看看她的反应,不过后者打算压根装作没看见。
我见状,双手假模假样的敲击一下:“我知道啦,这段期间翠碧你几乎没接触过别的男人,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
我故意拖长、顿住,斜眼张望翠碧。翠碧的忍功果然不到位,已经忍不住时不时的偷看我,一副心急的样子等待我的答案。
我故作的深沉的表演结束后,说出让翠碧喷饭的话:“我想你十有**是喜欢上本小姐我了。”说完,我还颇为肯定的点点头。
翠碧听到我的“答案”,脸明显抽搐起来,嘴也哆嗦个不停,肩膀都抖得更加厉害一点,脸色已成功的从茄子紫转变成灰黑色。
我继续加倍努力道:“我知道我很中性,我这种类型的人属于男女老少通吃型,这我也清楚。但是翠碧阿!非常不幸的告诉你我没有GL倾向,我不是玻力。所以,你的爱意我只能心领而不能有半点回报与回应,对不起。但是为你的幸福我一定会……”
“小、姐!”翠碧终于忍受不了我滔滔不绝、神采奕奕的自恋,出声打断我,认输的叹口气:“我认输还不行吗?请小姐您别再说下去了。”我看翠碧完全是有吐血的冲动。
我歪了歪脑袋,不情愿地说:“还不是翠碧姐你死活不理我。”
“那小姐也不能说不说出这么……这么……”翠碧结巴起来,可能正在想要用那个形容词或者名词,顿了一会儿,翠碧为难的说道:“这么不羞的话。”
我看她是想说“不知廉耻”,由于我的面子问题才没说出来。我无所谓的回视翠碧:“那有什么。这又无所谓,翠碧姐你脸这么红干什么。”
这古人也未免太腼腆,我这么一瞎扯竟然也脸红。
翠碧见她脸红的事实被我看穿,在我还来不及拦住她的时机就以雷霆般的速度逃出帐篷,一转眼便消失踪迹。
我疑惑的看向帐外,思索翠碧奇怪的反应,难道说翠碧真的有喜欢的人?不会吧!
我的额头挂着黑线。
看来下次一定要去问问她,让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
我逗玩翠碧,见帐篷里的行李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不用再理,便径直走出帐篷去草原上呼吸新鲜空气。
刚走出帐篷,一股新鲜的风带着这里特有的泥土气息迎面扑来。
我张开双臂做了几下深呼吸。好清爽的风。它不断的环绕在我的周围,动作轻柔,使我感到无限的舒适。
在来草原途中的半个月,我都身不由己的坐在马车里,想出去又怕无意中遇见阿哥。出去不得,只能在马车里,还差点被“活活的憋死”。现在能无拘无束的走在空旷的草原上,我自然兴奋非常。
我踏在带着潮气的泥土上,迎着微风,随意的走动。
逛了徐时,天色黯淡下来,我正准备打道回府,就看见羽绫和瑾名朝我走来,身后还跟她们的丫头,连我的丫鬟翠碧也正急忙地向我走来。
我莫名的看着她们急匆匆地朝我走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也走过去和她们回合,心下奇怪:“怎么了?什么事竟然让瑾名公主、羽绫格格这么急?”
羽绫还没回答,瑾名就抢先解开我的疑惑:“还能有什么事?我刚刚得空去看你,而你人却一下子不见。”
“我只是在这里走一圈而已。”我不解的回答。不就是没有通报的散一下步嘛!至于这么神经过敏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羽绫插道,眉间有一层淡淡的担忧,“你这样自说自话的出去,也不招呼一声,可要不得。”
我看羽绫眉间淡淡的担忧不像是装出来的,有些疑惑,因为羽绫对于任何人的态度都是彬彬有礼,至始至终保持好来好往的态度——即使瑾名,有时候也不例外。可这次她的情绪却这么的露骨,也不像是装的,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这半个月的陪伴已经悄然改变她对我的态度吗?
猜不透。
我脑子飞快地运转,脸上却摆出认错的态度:“知道了,谢谢羽绫姐姐的提醒。”
羽绫这才放心地笑笑,眉间的担忧也随即消失,倒是小祖宗瑾名还一脸气呼呼的表情,质问我:“梓飘姐姐,你可让我担心死了,草原本就大的离谱,你不说一声就离开,万一出事或者迷路怎么办?”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吗?怎么可能迷路?还有这里大多都是草原上的居民想出事也不会这么容易的。再说我就散散步,能跑多远?
我无语的望着瑾名气呼呼的小脸,就在这时,一直没出声的翠碧也来凑热闹。
翠碧委屈的说:“小姐,你出去也要和我说一声,你如果有事我可担当不起啊!”
我看看瑾名,看看翠碧,众人都是一副“你是罪魁祸首的表情”,在这个情行,我想不承认错误都难。
我为避免她们在这样唠哩唠叨的没完,只能出此下下策——诚恳的道歉:“哎呀!对不起嘛!我也不太懂宫中规矩,我不是有意要你们担心的,不要再生气了好吗?”
边说边牵过瑾名和翠碧的手,示意友好。
我的举动终于收到应有效果,瑾名和翠碧都朝我不诚心地数落后,才高兴的宣布她们此次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和皇卿贵戚参加蒙古的晚宴。
我不想参加,但是我知道现在我连推辞的余地也没有。
在去往晚宴的过程中,我一直在思考:在翠碧心中,我占据重要的地位这个我毫不怀疑,可是让我纳闷的是我什么时在羽绫和瑾名的心中也变得这么重要了?
※※※
晚宴是在一个硕大的帐篷里举行的。
我们各就各位的坐好,阿哥们都坐在右边,妃嫔、格格、公主与官员们都坐在左边,并且还按照品级一丝不苟的坐,没有坐错的迹象。
康熙自然是坐在中间与蒙古准噶尔部的王爷各自谈笑风生,举杯敬酒。大家也因为这样宽松的气氛,轻松、自在不少。
康熙欣赏蒙古族女子的舞姿和歌声,颇具威严的说:“我们大清的歌舞没有蒙古族出色,今天特地赶来欣赏,果然称之为绝代啊!”
蒙古准噶尔部的王爷听到康熙的赞扬,也笑着说:“皇上可别这么说。蒙古儿女的舞姿和歌声粗狂、豪爽,哪比得上大清的婀娜多姿与轻柔?”
“这豪爽是你们蒙古的特色,你们的儿女都是英勇善战的勇士猛将,王爷莫要谦虚。”康熙笑着赞扬。
“呵呵!”王爷听罢,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皇上的话,老臣真是不敢当。皇上当年的英姿飒爽、身姿挺拔,要说巴图鲁第一人,非皇上你莫属。”
皇上陷入短暂的沉思,在座的各位也一定回想起康熙青年时平定的准葛尔大汗噶尔丹叛乱,其中蒙古族的人一定感触颇深。
虽然我不知道清史,不过在古代期间,我可是拼命的啃完了现有的清史,所以知道了些康熙幼年的生平,很是佩服他。
短暂的沉默过后,康熙终于发话:“这已是年少之时,不必再提。”
这句话以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王爷当然聪慧的察觉到,巧妙的转移话题:“今天皇上亲自前来,请准许老臣命自己的孩儿来一场马术表演为晚宴助兴。”
康熙点头赞许,在全席中一位蒙古服饰打扮的少年出列(我确定这不是军训),那个少年的面容带着特有的草原气息,英俊非凡,在那刚烈的脸庞曲线里隐隐透出豪爽,双眼炯炯有神,散发着明朗的光芒,对比十三,真是不知道要好出多少——虽然十三也算是开朗少年,但是还是带了些紫禁城的犹豫。相比之下,这位天生来自草原的少年要光芒四射的多。看到这个来自草原的少年,我才真正认识到什么叫开朗、英勇。其实在刚刚进入帐篷的时候,我略微瞟了一眼已经把焦点放在这位男孩的身上,倒不是我对他有意思,只是在看到时轻微的震了一下,毕竟这样的男孩在任何情况下无论在哪个角落都是让人不能忽视的存在——明亮的如同星星。突然想起老师说过的话:外国特务电影都是假的,特务不能这么引人注目,应当是长的大众化的脸,窜入人群便隐没的。我想这位蒙古服饰打扮的少年是一辈子没有做特务的命。呀!我又在胡思乱想,快把思绪拉回来!
拉回游离的思绪,在这时,我特别注意一下在座的公主、格格们,各个都是满眼爱心的看着这个少年,无不对其有爱慕之心。当然有一人除外,那就是羽绫,看来她有心上人不假。
少年恭敬的向康熙行一个蒙古礼:“臣名葛穆尔,谢皇上容许臣献丑。”说完,看到康熙的默认后,便从马童手里接过骏马,走出帐篷。
康熙与众人纷纷移驾到草原,蒙古少年葛穆尔坐上骏马,在弦月的光芒下,整个背脊显得挺拔有力,指挥被驯服的傲马,做各种难度高的马术动作,动作铿锵有力却也不失优雅,看得众人意犹未尽。
少年的马术表演结束后,康熙兴致高,赏给葛穆尔一件珍贵的礼物。
这时,瑾名也走到康熙和王爷的身边请示:“今夜蒙古少爷葛穆尔给皇阿玛表演精彩的马术,瑾名也想回报王爷,请皇阿玛准许。”
“呵呵!”康熙笑道,问:“瑾名要表演什么节目?”
瑾名的眼睛闪动出明亮的光辉,笑说:“葛穆尔少爷表演武的,那儿臣便表演文的。”
康熙听到瑾名的回答,失笑道:“哦?这可真奇了,你不是对于诗词一点都不精通吗?”
瑾名听了康熙宠溺的打趣,竟也没生气,反而好声好气的解释:“儿臣表演的不是诗词方面的,不过对于声乐方面,儿臣有这个信心。儿臣想弹奏一曲,以谢王爷。”
“哦?那种乐器?”王爷此刻出声询问,较有兴趣的问她。
“回王爷,瑶琴。”瑾名不卑不吭的回答。
“那就也来祝一下兴吧!”皇上沉吟片刻,最终威严的宣布他的决定。
“谢谢,皇阿玛的恩典。”瑾名兴奋的说。
瑾名让她的丫鬟朝儿拿来古筝,席地而坐,弹出一首荡气回肠的乐曲,不得不说我很惊异,没想到瑾名除去马术出色于其他的女子,连对于音乐的感悟也达到一定的境界。
瑾名的神情完全随着旋律的变化而变幻莫测,再加上是夜晚,风吹乱她的发丝显得她更加的朦胧美丽。
一曲乐曲瑶完,大家都有些惊呆,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我偷偷的看向葛穆尔,只见他貌似也被迷住。我窃喜的看向退场的瑾名,心里祝贺她初战成功——成功勾到金龟婿。
由于精湛的马术表演和至情至深的瑶琴,整个晚宴进行的非常顺利,气氛融洽。
我望向笼罩在黑夜的草原,在心中朗诵一遍白居易的《赋得古原草送别》——这篇小学就读过的诗。但可笑的是,直到今天亲身站在这草原上,我现在才真正理解到这首诗的意境。
遥望即使是在黑夜也生机盎然、朝气蓬勃的燎原,一时感慨无限。
最后,终归于:
离离原上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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