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草原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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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草原上,身下是柔软的小草(我可没有想过要破坏绿化),仰望璀璨而寂静的星空,回想起那一夜在人群中闪烁“噼啪”响的火光,映衬愉快而美好的夜色。
前些天,瑾名来找过我,探头探脑的问我对于葛穆尔的看法。
我如是回答:“葛穆尔这种男孩只要是有点品味的女子都不会不喜欢他,你看他英俊可与十四匹敌,比十三开朗百倍,笑容比八阿哥温情。我敢打赌只要是女人看到他无不动心的。”
瑾名听到我的回答,紧张的问我:“那……那……梓飘姐姐喜欢他吗?”
“我?”我疑惑一下,随即坏笑道:“喜欢,怎么不喜欢?你这位不可一世的瑾名公主都看上眼,我怎么可能看不上?”
“啊——?”瑾名毫不掩饰的拖长音,“不会吧!梓飘姐姐真的喜欢葛穆尔?”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万分难过,黑脸看着我,闹别扭。她估计是想劝我放弃这念头,却不知如何开口。
我紧接着逗她:“这是当然,我可是喜欢葛穆尔少爷喜欢的不得了,可是人家葛穆尔因某人昨晚的一曲而心有所属,害我落了一身的相思病,可怜我的单相思,竟然连一丝回转的余地也没有。”说着,装腔作势的掩袖擦泪。
我在瑾名要说话之前打断她,“委屈”的说:“瑾名妹妹,你看姐姐可怜憔悴的样子,就让让姐姐嗯?你看你一出手就把人家葛穆尔少爷迷得个半死,你让姐姐我怎么办?难不成我要一辈子‘守寡’?拜托你不要这么有才行不行?”
瑾名被我的话语激得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听出我的弦外之音,知道我在拿她打趣:“梓飘姐姐,你真坏,坏死了。竟打趣我,看我笑话。”边说还边用她的玉手捶打我。
我耸耸肩,退开一步,不卖账的说:“谁让你自告奋勇的?看到如意郎君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这几天也都不知道你跑到哪里去?我猜想你肯定是忙着参加与蒙古人的聚会,逞此接近葛穆尔,把我这个姐姐也忘得一干二净。”我有意责怪她的“重色轻友”。
瑾名见被我猜个正着,脸迅速窜红起来,喃喃道:“姐姐不是这样的,虽然……虽然……这几天我的确在蒙古族里玩,但是我这不是来找你一起去了吗?”
“哦?是吗?”我眯起眼,疑惑的望着瑾名。
瑾名急切的扯着我的袖子,说道:“真的,真的。没骗你。”
“哦!那我相信你。”我无痛无痒的吐出这么一句。
听到我漫不经心的回答,瑾名却是松一口气,笑起来:“姐姐,那我们快去。我想羽绫也在等我们,此时一定已经等急啦。”
“啊?真的去?”这次轮到我惊讶,我只是随便这么一说,没想到这次竟成真的。所谓的风水轮流转就是这么回事。
上天阿!你真是太厚待我了。
我推托道:“可我不懂什么蒙古礼仪。”我可不想和你们这些贵族多接触!
“不要紧,我也不太懂。可以学的,放心好了,梓飘姐姐。”瑾名安慰我。
……
于是,我便在瑾名半拖半劝的情况下来到草原上与羽绫回合。
我就知道不会有好事,羽绫旁边不仅站着葛穆尔,连十三、十四甚至八公主佳惠也都在一起。关于佳惠,这个名字是我后来才打听出来的。
冤家路窄!
我给他们分别请安,请过葛穆尔少爷后,再请十三,刚要请安,十三即使的拦住我,让我免礼。
十三望向我,笑着说:“不用行礼,今天我们几个连奴才都没带,反正是私下玩玩,不打紧。礼数便全免了。”
我见他这么说,知道不用请安。望向十四与八公主佳惠,甜美的说:“既然十三这样吩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十四倒没什么表示,向与自己无关一样。
八公主佳惠却是气得发抖,脸色铁青。
一时间气氛有些冷,这是葛穆尔少爷过来打圆场,说:“我们蒙古族今晚要举行一个祭典。”
“祭典?”瑾名眼眸中闪着星光问。
“嗯。”葛穆尔肯定一下,接道:“这是蒙古每月都会有的项目,每个月份一次。我们蒙古人会穿蒙古服围在火堆周围,男女老少都会成群结队的跳舞。”
“那是不是可以一男一女?”依我对瑾名的了解,她此刻必定在打歪主意。
“可以。”葛穆尔回答。
哎!天真的小孩,我为你默哀!你马上就要羊入虎口啦。
“可是我不会跳舞。”瑾名的神色黯然下来,长长的睫毛掩住哀伤。
我心里默叹:瑾名小姐!你确定不是从奥斯卡穿来的?
“这没关系。”葛穆尔出言安慰,“你可以学,这种舞很好学。”
“真的?”瑾名高兴的眉开眼笑,但是不一会儿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可没人教我。”
瑾名再度沮丧。
葛穆尔急急地说:“我教你,放心。我一定教到你会为止。”
瑾名听到葛穆尔信誓旦旦的保证,立即换上喜滋滋的笑容,乌云随即烟消云散。
葛穆尔阿!葛穆尔!你彻底中招了。瑾名的目的昭然若揭,她就是等你的这句话。不过,我却没有半点同情心的为瑾名暗地里喝彩:瑾名妹妹,你釣金龟婿的计划又要一举成功,又向前迈进一大步。
我心里暗笑,再望望周遭的十三、十四和羽绫都面有喜色却不好表露。偶尔一瞥,不经意间瞥到八公主,她的脸色苍白,嘴唇紧抿。
我不屑的斜了她一眼:看来她跟瑾名又多结一个仇,从本身普通的敌人成功的升级为“三角定律”的情敌。不过,八公主就凭你这点本事我看你还是别妄想赢瑾名哩,你可不是她的对手。
然而此刻,我却忽略她们的出生地正是诡异的皇宫,每个女人都是厉害的角色——不是剩油的灯。
※※※
葛穆尔给我们送来许多蒙古服装,大家各自挑出自己最中意的一套穿上,但我要了一套男装和一套女装。
瑾名他们看到我的举动都像怪物一样吃惊的看着我,而我压根不想跟他们解释什么,继续一意孤行。
傍晚,我带着我的丫头翠碧来到约定的会合地。
我远远望去便看见瑾名的如意郎君,他看过来,发现了我,朝我挥手打招呼,我心头一朗也笑着和他打招呼,跑过去。
我和翠碧刚要给他请安,葛穆尔就阻止道:“不必。说好只是私下出来玩,不用如此大礼。”
我笑道:“那梓飘就先谢谢葛穆尔少爷。”
葛穆尔答道:“哪里,本该如此。我也是奉阿玛之命来专门招待你们的。”
我望向这个挺拔英俊的男子,觉得瑾名真是有眼光,这样的男人也许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望着他的笑容,我恍然想起以前的记忆里那个相貌已经模糊的男孩,唯一清晰的便是那抹淡淡的笑容,竟和葛穆尔惊人的一致。
刚刚进入大学时,还常常互通电话,短信。渐渐的,短信和电话越来越少,直到我出国去日本留学,就再也没有音讯,和他有关的消息也彻底中断。
那个约定经过岁月的洗涤,一定也被他冲淡,冲淡到某个记忆的角落去,如现在的我一样。
嗬!多可笑。曾经我视作珍宝的约定,现在却被我无所谓的回想起,没有一点感伤。
他不会再记得我声音,我的相貌。而现在的我也亦然。
世上,永恒根本就不存在呢?
突然感觉到有人扯了扯我的衣袖,皱眉,回过头,果然是翠碧,正想向她发几句牢骚,她却抢先一步,挨在我的耳朵,悄声说:“小姐,你不要一直看着葛穆尔少爷,这是很失礼的事。”
一直看着葛穆尔少爷?我心里一阵纳闷,但很快反应过来,我刚才的思绪是直接透过葛穆尔回想陈年旧事,无意中竟然一直盯着他不放。
我偷偷回撇一眼葛穆尔,果真见到他脸上微微、淡淡的红晕。他感到我炙热的目光,眼睛不由自主飘向另一边,尴尬的往集中营的方向望去。
腼腆、害羞的小孩——我在心中下了这个判断。
我在肚子里偷笑一阵,才恢复原状。准备道歉。
哎!我就说我怎么这么倒霉?为什么老要给人赔罪?况且我又没觉得我又做错的地方。
我欠了欠身,对着葛穆尔说:“刚才真是失礼,只是想到故人,竟在无意中作出如此冒失之事,请葛穆尔少爷责罚。”说完,我就在心里默吐,我果然最讨厌古人的规矩。
去他的封建礼教!
就在我暗自咒骂的时候,葛穆尔有些尴尬而温和的说:“郭络罗氏只是无心之过,没关系。”
什么?无心之过?我又没做错!小样,你可不别把我的客气当福气。
我的鼻孔冒烟,但神色却转为欣喜,嘴说出表里不一的话:“谢谢葛穆尔少爷。”
“有什么值得你谢的?”一个洪亮的男声想起。
不用问能和我这样说话的一定是十四,我暗暗不屑一下,才转过去。这一看竟让我惊呆,说这句话的竟然不是和我一直作对的十四,而是和我不太熟的十三!
XD的!
这又是什么状况?
十三、十四朝我们走来,十三的表情充满调笑,而他身边的十四则一脸不快的瞪视我。
喂!喂!喂!别再瞪啦!快把你的眼珠子都给瞪出来了。我在心里不平的喊。
走在十三前面的是印象不太深的另一位阿哥——十二阿哥。他怎么也一并跟来?又是谁通风报信的?
在十三他们对面的是瑾名她们,同样朝我们走来。
我和翠碧给我的上司们分别行礼,把十三刚才的话当做放屁,置之不理。
就在这会儿,瑾名已经欢天喜地的粘到葛穆尔的旁边,众人看到无不哈哈大笑的调侃瑾名,就连一贯温文尔雅的羽绫也打趣她,也正因为这样十三的问题我很轻松的混了过去,我可不想对他们说我的往事。
瑾名在他们毫不留情的打趣下,脸已经涨得深红,像一个红红的苹果似的。终于难奈不住出手朝十二、十三和十四砸去,再看看葛穆尔,也好不到哪去——脸红得像个番茄酱。
我们(其实不包括我和翠碧还有八公主与羽绫)在吵闹了一番后来到火堆前,蒙古人看到他们的少爷和我们一起到来都纷纷行蒙古礼。
“我们可以开始玩了吗?”瑾名率先发问。
“等一下,还没开始,要先把火堆全部烧起来,先去换衣服再来。”葛穆尔解释道,对这个贪玩的小丫头,无奈的摇摇头。
我们遵照葛穆尔的指示,先换去衣服。
我一身男装的出现在大家面前,把他们都给看呆,我承认我穿上男装是很帅,但是也请你们适可而止行不?
“你?你为什么穿男装?”十四惊讶的问,并上下打量我。我无所谓的回视他们,翠碧已经在一边焦急的朝我使眼色。
我轻轻的按一下翠碧手,对十四说道:“我不会跳舞。所以,你们尽情的玩,我就不玩了。”我避开十四的疑问。说实在的,这还是我第一次说实话。我的确不会跳舞,而且还是跳得极差的那种。
“我也不会的。你可以和我一起学!梓飘姐姐。”瑾名反驳道。
我淡而无味的回:“瑾名妹妹,不是我不想跳,只是我真的不会跳,而且就算跳了也很难看。”我又不是没看过我跳舞时的臭样。我再也不要被别人嘲笑一次。
“想不到你这么笨!”十四惯性的讽刺我一句。
而我充耳不闻,就当做被蚊子咬了一口,有些痒罢了。
我耸耸肩,对他说:“十四爷所言甚是。”
十四听到我淡漠的话,反而青筋暴起。这又是怎么了?我这么顺水托舟的说,他怎么还不满意?
十四没有发话,不过看到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心情及其不爽。火山有随时爆发的可能,我可不想去做这个导火线,所以也没有再发表什么意见。
十四沉默,我原以为会有所平息,没想到十三却插话道:“不会跳舞就算了,那你为什么要穿男装?”
我就知道精明如十三怎会这么简单的让我蒙混过去?在心底斟酌一会儿,我才回道:“因为我只拿的是一套男装和一套女装。既然给翠碧女装,那我只能穿男装过场。”
“那你为什么不拿两件女装?”十三咄咄相逼。
我就猜到他会这么问,心里早打算好:“梓飘只是觉得今晚天气有些冷,所以穿了一件男装。”蒙古男装和女装最大的不同就是女装是连衣裙,而男装不是,而且保暖也是我穿男装的理由之一。
现在虽然是初秋,但是因为这里没有海洋——比热容大,只有草原,所以昼夜温差比较大,这样说来我还不算说谎。其实,我这人是决不会穿裙子的。原因我也说过,原本的我皮肤比较黑。如果突然穿上裙子会让我感到异常的别扭和不适。
十三刚问完,十二阿哥又朝我笑说道:“我觉得你穿男装还挺像男的。上辈子你肯定是男的,我想你必定是投错了胎。”
幸亏他没说我穿男装根本就是个男的,小小的自尊心总算勉强挽回来。
可是,被他的一句话十三和十四猛地仔细地打量我,看到他们凝重的神色,我就心知不好,我的疏忽阿!竟然在他们面前穿上男装,我竟然忘了那380个月前的“英雄救美”!他们铁定也联想起这N月前的事。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我没梳男人的发式,还是和平常一样梳普通的少女头式。但愿他们不要看出来!不然我就惨了!呜呜!我在心里拼命的祈祷。手心有些冒汗。
熬过十三和十四“刻苦”的打量后,我终于重见天日,因为十三和十四他们并没说什么,只是把我再接再厉的讽刺一番。
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我更是郁闷,我并不知道他们想着什么。是再次肯定他们的联想?还是单纯的觉得我的打扮新奇?看他们那个眼神我估计是前者居多。
让我人心惶惶的是他们都很有默契的没发表意见。其实有的时候表个态比不表态更好,因为无论是好是坏,至少还知道别人的真实想法,可是现在他们两兄弟但是越发的默契起来,缄口默言。他们两兄弟平时不见他们这么有默契,今天倒是全被激发出来。
不过转而一想,上次在畅春园是不是已经彻底没戏?十三他们不是知道我是那个“英雄救美”的“肇事者”?我干嘛现在还在这里瞎搅和?玩心计?我真笨啊!不知不觉竟然忘记这回事。自己还害怕个什么劲?

我心里打着算盘,却被突如其来的“噼啪”声给打断,原来那些蒙古人民生起来的火。
葛穆尔和众人齐齐望向火堆,看到嘹亮的火,嘴角噘起一丝笑:“火已经生起来,我们也一起去玩,怎样?”
“好!”瑾名首先拍手赞同。
八公主看到火堆边起舞的蒙古人,怦然心动起来,难得朗声答道:“嗯。”
因为瑾名和八公主佳惠的一气同声,大家很快行动起来,充分地解释了什么叫心动不如行动。
只见他们各个神采奕奕的往火堆走去,大家手拉手,一起跳集体舞,与蒙古人一样统一的舞步,明亮干净的笑靥。在去火堆的过程中,瑾名的心早已飞到葛穆尔旁边,倒是羽绫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知道她的意思,我朝她摇摇头,回绝她的好意。
八公主看到我的动作,鄙夷的斜视我。
我看向身后的翠碧,询问的看着她。
翠碧会意,慢条斯理的说:“小姐都没去,我自然也不能去玩。”
说完,又一头扎进火堆,在仰望的眼神中我看到她的羡慕。我有些愧对她,便对她说:“翠碧,你自己去玩好了。我不要紧,你不用顾及我,还有如果真想玩就不要再遮三掩四的,只说出来就是,你看你都把脖子都给升断了。”我越说越油腔滑调起来,逗翠碧。
翠碧的脸果然一红,却还是嘴硬地说:“小姐,哪有把主子晾在一边自己跑去玩的。”这小妮子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我的说话方式了?
我见她这样坚持,便搁下“一句狠话”:“好!翠碧姐,到时你可别看着眼红来求我。”
嘿嘿!偶尔逗逗翠碧还蛮好玩的。
翠碧果然把嘴巴觉得老高,眼睛拼命的朝火堆那边瞄,我有些于心不忍,还是决定妥协:“翠碧姐,我们一起去玩吧!”
“玩?”
“嗯。”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一边拉起翠碧说:“走,我们去那边。”边说边指着正在跳舞的蒙古人,脚也没停下的向那里走去。
“但是小姐你不是……”翠碧为难的看着我,眉头紧皱。
我打断她的话,声音不容置疑的响起:“好啦,你也别皱眉了,小心嫁不出去。快来吧!我丑话先说在前头,我跳得不好你可不能怪我!”
我虽然说得很严肃,但因为最后的话实在是……
翠碧轻笑起来,顺便调侃我说:“知道了,小姐就算跳得在难看,翠碧我也不会笑出来的,请小姐放心。”
我眯起眼睛,太阳**突突的跳动几下,最终归于平复。
我和翠碧来到火堆旁,故意挤进离瑾名他们比较远的位子,免得他们看到。
现在跳的是集体舞,我和翠碧学着蒙古人的样子起跳,节奏是渐渐跟上,可姿势我就不敢恭维。我知道我跳得很差,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跳了良久,终于可以休息一下,我和翠碧席地而坐,下面好像不再跳集体舞。我本就不喜欢跳舞,这次跳或者说是出丑全是为翠碧而已,但是在草原上的感觉就是不同,辽阔到你以为这便是自由,让我倍感身心舒爽。即使是原本不喜欢跳舞的我,在蒙古人热情的引导下,也欢快的一同起舞,心甘情愿的让心放飞。
在草原上起舞,心中的炙热便会燃烧起来,整个人轻快而舒适,再加上草原上拂过的微风,让我有种错觉——翱翔于天际。
我侧身看旁边正躺着休息的翠碧,眼光涣散,平时我不能给她名贵的东西,因为我买不起啊!所以只要是她小小的愿望我也想尽力弥补她,毕竟无论在宫里和有钱人家的府里,贴身丫鬟总会或多或少的在主子那里得到一些赏赐,比服侍我这样无权势无身份的小姐的待遇要好得多,有时候我还真有些惭愧。
我总感觉有人在看我,用灼热的眼神盯着我,我猛地往那方向一看,就看见十四小P孩朝我这里张望,可在灼热眼神的背后我却看到他射来的冷飕飕、能冻死人的死光射线。
我及其无奈的转回头,不明白这位小P孩又闹什么别扭?这几天也没像以前那样看到我就和我势不两立的吵架,虽然小吵还是不能免滴,但总体情况已经比以前好多了,是不是我爱理不理的态度才导致十四这样的?那我还真是聪明,用对方法勒!嘿嘿!
不过,别以为他就会这样放过我,最让我郁闷的是那小屁孩每次看到我,好像不是气呼呼的瞪着我,就是凉飕飕的注视我,弄得我既尴尬又火大。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疑似最近我都没惹他来着,他在生我什么气?我真想对他吼:臭小子有什么事直说就是,干嘛这样瞪视我?莫名其妙!
倒是十三阿哥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今天竟和我卯上,我总会在他的眼神中找到探究的神色,我一直疑惑我有什么好值得他探究的?他到底在探究什么?通常在面对他我不敢大意,虽然我敢肯定他不会想象力丰富到怀疑我是不是穿来的。
我就知道只要十四朝这儿瞄一眼,我就会有霉运。我猜得没错,他们已经朝我和翠碧走来,看来好像是要来审问我的。
瑾名高兴的向我蹦来,握住我的手:“梓飘姐姐不是说不想跳的吗?现在怎么又就犯?”
我淡淡的笑笑:“瑾名妹妹,梓飘看到你们起舞的美姿也不甘寂寞的想试试而已,一时正兴头上。”
“忍不住了吧!”一旁的羽绫也打趣我。
我耸耸肩的点头。
“那就来跳一遍给我们大家看看,我想梓飘姑娘你跳了那么久,应该也早已学会。”八公主幽怨的声音响起。
我早知道她想让我没好日子过,故意抓我把柄,早和他们说过我跳舞很烂,想必她就是想让我今天当众出丑才这么说的。怎么能让她得逞?任由她摆布?
我面无表情的说:“八公主,梓飘刚才的话早该听过——我跳舞并不好。”
八公主还欲想回什么却被一直沉默的十四打断:“飘儿说的是事实,刚才在跳舞时,我无意中瞥到一眼的确难看到家,八姐你就不要为难她了。”
十四阿!十四!我是该谢你替我解围呢?还是应该气你所说的话呢?还有你怎么也把我叫得这么亲热?谁准你叫我飘儿的?
我哭笑不得看着他们。这时不甘落寞的十二也插话劝道:“十四地说得对,还是不要再为难飘儿。”
又是……OmG!为什么十二你也这么叫我?我确定我和你连半句话都没说上!无限郁闷中……
八公主看到十二和十四的分别“开劝”,终于收敛,没再提起让我献一草原舞的构想。
而葛穆尔和十三的心思显然不在这儿,他们齐声说道:
“那些蒙古人又要开始跳舞啦。”
“这次是要两人一起跳的。”
噢?双人舞?看来这个祭典的真实目是男女联谊!不过这正符合瑾名的心意。
果不其然,瑾名都已经忘记他人,她都快黏在人家葛穆尔身上。
按照蒙古人祭典传统,双人舞必须是一男一女跳的。
我们这里,女的有瑾名、羽绫、八公主、我和翠碧。
男的有十二、十三、十四再加上葛穆尔,总体来说还是阴盛阳衰。
配对问题自然不用多说:瑾名与葛穆尔;八公主和十二阿哥;羽绫跟十三阿哥;而十四则跟我的丫鬟翠碧。为什么是十四和翠碧?我要申明一下——十四那个小屁孩加死人愤愤说我跳舞跳的太烂,和我跳舞简直是丢他的脸,而我本人对于跳舞也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所以跟十四跳舞的重任便落在翠碧的身上。
哎!我拍拍翠碧的肩,颇为同情的看着她,可怜的孩子!
我坐在草地上,看着他们向火堆和人群走去,各就各位。
不得不说,瑾名她们翩翩起舞,很美,很媚,婀娜多姿。葛穆尔他们敏捷的身手,很优雅,夹杂了浓厚的绅士风度。
呸!呸!呸!我在想什么!葛穆尔、十二、十三他们就算啦,那个小霸王怎么可能会有绅士风度?笑死人不偿命!我脑子该不会是进水了?
我嘴里嘀咕并BS自己,就在我还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翠碧和十四已经站在我面前,我抬头疑惑的看他们,他们不跳了吗?
而十四显然没有回答我这个疑惑的兴趣,眼神俯视我,嘴角斜斜的上翘:“梓飘,你一个人在低咕些什么?”
我看到他那君临式的俯视就超级不爽,才懒得回答他的狗屁问题,瞄他一眼,站起来转向站在后面的翠碧问:“翠碧,你们怎么又打道回府?不跳了?”
翠碧老实的说:“小姐,我跳不动了,所以就和十四爷先行出来。”
我惊异的重新正视十四,他是这么好的人吗?怎么这么简单的就放过翠碧?他怎么没有“霸王硬上钩”的硬是强迫翠碧跳舞?
十四看到我怪异的眼神,不自在的咳一下,心虚的问我:“干嘛这么看本阿哥?”
我莫名的回了句:“你吃错药啦?”
“什么?吃错药?放肆!竟敢说本爷吃错药!郭络罗.梓飘,你好大的狗胆!”十四听到我的问话,气急。从他那大嗓门和阿哥架势看来他还不至于无可救药!
我对十四的威胁充耳不闻,继续问:“不是?那你怎会这么简单的放过翠碧?翠碧说不跳,你便随了她的意。你平常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阿?”十四听到我合情合理的分析大吃一惊,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朝我开骂道:“梓飘,你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
“哦?罚酒?十四也可告诉本姑娘这罚酒怎么喝吗?梓飘倒是想尝一尝。”我歪着头,较有兴趣的说。
“你!”十四看来被我气得不轻,手都有点颤抖,但自制力颇好,随即恢复正常,脸上也带上笑容,可惜有个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他的那个笑容好冷,让我暗自心惊,警铃大作。
十四笑了笑对我说:“行。只要你能和本阿哥跳完一曲舞,我就饶你刚才的放肆之辞,怎样?”
想引我上当——出丑,让你笑话?没门!
我冷冽的回答十四:“十四爷刚才不还说和我跳舞简直是丢你的脸面。怎么现在反倒邀请起我来?”
十四不怒反笑:“我是说过,但是我更期待你跳舞时的丑样。刚才离太远没怎么看清,只看了个大概。哈哈!好期待。”
“BT!”我骂出一句。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SBT!跟他那八哥一个模样,只不过他更加嚣张点。怪不得人家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什么?”十四没听清,或者根本没听懂。是啊!他怎么可能听得懂?
“没什么?只是我凭什么要答应十四爷你?”我冷酷的回绝掉他。
“你答不答应不在我管的范围内,我无所谓。反正你不敢就是缩头乌龟一个,等到京城我一定告诉八哥他们听。说你跳舞很难看,而且还是个缩头乌龟。”十四得意洋洋的对我说。
我眼底开始冒火星,这个十四竟然还要告诉他的那些哥哥们,那我的颜面何存?还不被那些阿哥们,尤其是万年面瘫笑掉大牙?
明知道是陷阱,但是为维护我的尊严,我一定要拼到底。
我回答十四:“好。我和你跳。但是你要保证不告诉你的哥哥们。”
“行。”十四见他的奸计得逞,高兴的裂开嘴。
一旁的翠碧已经被我对十四的说话语气吓出一身冷汗。我没有工夫理睬她,径直的和十四一起走向跳舞的人群。
开始,我和十四先是为男步与女步的主权问题而争吵。十四坚持以他是男的为由所以应该走男步,而我死命的坚守我穿的是男装,决不跳女步,其实真实用意是男步比女步容易。但其最后结果是我战败。
“喂!不是那样跳,你快纠正掉。”
“怎么不是?就是这样的,你眼睛长哪儿?”我不客气地反驳。
“你看看别人怎么跳的?谁像你?跳得牛头不对马嘴。”十四教训我。
“牛头和马嘴好歹还是有模有样,能认得出来。”我强辞夺理。
……
经过争吵我舞步终于勉强跳对舞步,十足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姿势请大家忽略,当然期间,那死小子也没少嘲笑我,并且我还被那个小P孩笑得丢脸丢到姥姥家。但是,不要以为这样就会结束,十四才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我,我早猜测到他不安好心。
“呀!好痛。”我的脚被十四不小心踩中,有些狼狈的大叫一声。
十四却没有认错的迹象,反而朝我凶道:“你吵什么吵?有点教养。叫得那么大声!”
“你踩到我脚,我当然会大叫咯。”我火冒金星的瞪十四一眼。
十四也没好气地回瞪我。
“阿!你有病啊!又踩我?”
“我哪里踩过你?”十四无辜的说,可我在他的眼中却望到了一抹深藏的笑意,至此我果断的确定他是故意的。刚才我就怀疑他是不是成心的,因为他跳得不错,照道理一般是不会踩到我的。
又不是小孩子?无聊哇!该不会是他长期的童心没地方发泄,现在发泄出来了吧?那干嘛这么倒霉——对象竟是我?
我打算不理他!我才不要和小鬼一般见识,在心里我已经把十四问候N遍。不过,十四没有放过我的意思,还时不时地趁我不备踩我几脚。
一而再,再而三。我终于按捺不住,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KITTY猫?
我也不顾形象地开始反击,狠狠的朝十四踩了三脚。
十四忍痛的朝我怒道:“你竟然踩我脚?!”
“我有吗?我怎么没看到?十四爷请不要痴人说梦话。”我不屑的哼一声。
十四恶狠狠的瞪视我,又想踩我却被我灵巧躲开,一脚踩空,样子很是滑稽。我忍不住大笑起来。可十四看抬头正撞上我幸灾乐祸的笑容,恼怒的又来一脚,我出其不备被踩中,心中不甘心,也来报复。
他一脚,我一脚,互不相让,踩得“不亦乐乎”。
于是乎,这场祭典双人舞被我和十四荣誉的升级成踩脚比赛。直到我们两人都双双痛得不行,才休手。死十四!他竟然脚脚都用这么大的力气,我可是女的!
令人神往的草原舞,就在我和十四的脚下毫不留情地被摧残成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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