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血伤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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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是女子赛马,站在远处,我远远的眺望,除了瑾名、羽绫和八公主剩下的女子我都不认识,有些可能是蒙古贵族,有些可能是其他的格格、公主之类的,要不就是那些福晋或侧福晋。
比赛开始,那些女子的风采毫不逊色于阿哥少爷们,照样各个都是风采奕奕,挥马鞭,握紧缰绳,让一匹匹的骏马在草原上自由的狂奔,速度也是快得撩人,连一向文静的羽绫都肆无忌惮的放开手脚,英姿飒爽。
比赛中,最前面的当然是我的妹子——瑾名小姐,看到她那么成熟的马术连那些出生在蒙古草原的蒙古女子都自愧不如,我感到高兴,毕竟能在那些女子中取胜可见瑾名的马术的确是真才实料,名副其实。
我依旧站在原地,期待她们的到来。看到她们英勇的身形,连我对于骑马都有了跃跃欲试的激动。如此的驰骋,如此的意气奋发,怎能不让人心动?
瑾名骑在高大魁梧的马背上,灵活的骑术使她如鱼得水,马跑得越来越快。
我在一旁看得兴奋想给她加油助阵,刚想给她挥手却看见瑾名的马突然间失控的急转,速度比先前赛马时还要快好几倍,瑾名显然也措手不及,不过马上反应过来,闪电般的勒紧缰绳,可那头骏马却像没反应一样急转后竟朝我的方向奔驰而来,我迅速条件反射般马上快步退开,退到绝对安全的位置,站稳身子,重新望向瑾名,只见她狠狠挥下马鞭,并勒紧缰绳,试图阻骏马,可这一鞭却起到反作用,马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更加疯狂,几乎凌空一百八十度腾起,疯了般狂奔起来。马儿似乎被刚才的一鞭刺激,愤怒起来,在奔跑的同时身体剧烈的抖动,仿佛要把那个在自己背上的人震飞。
瑾名惊呼,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显然应付不过来,我见状不对立刻对瑾名吼道:“瑾名,快点把马稳住!”
“可是……稳不住……啊!……怎么……勒……它,它都……没……反应。……怎么办?”瑾名的声音从疾风中断断续续地传来,声音颤抖。
我也急得团团转,我的马术超烂。前几天就因为超烂的马术而差点送命,现在要对付这匹高大的骏马更加没辙。
“现在使劲勒紧,绝不要放松。”羽绫不知什么时候从瑾名身后骑来,急切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际。
我想看救星一般朝瑾名身后看去,那些正在赛马的女子察觉到瑾名的异样,纷纷赶来,羽绫和大部分的赛马女子已经赶到瑾名的身后,急追瑾名,而还少数的女子却并没有追过去,而是向终点冲,一只手勒缰绳,另一只手像是那些阿哥、贵族们打出求救手势。
羽绫和那些赛马女子决定将瑾名发疯的骏马团团围住,硬是逼迫它,使它被迫停下。
可是羽绫她们赶来助阵却没有一丝作用。她们骑着马渐渐将疯马围住,瑾名的马儿看到那么多骏马围攻它,眼里闪过恐惧的光,惊恐的长吟一声后,发疯般的突然朝在我那方向的马硬冲过来,在临近那匹马时疾速腾空跳起,一跃而起,临空做了个抛物线,速度之快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直到马儿朝我的附近笔直的狂奔而来,速度让我也招架不住才回过神,对瑾名大喊道:“瑾名,要死死抓住缰绳,千万不要放松!”
“可是……可是,这根本不……不可能嘛!它……它就是不肯……不肯停。”听到我的大声吼叫,瑾名颤抖的回答,声音已带了十二分的恐慌。
照疯马这样跑的轨迹来说,我正好可以不被它撞到。
可在疯马接近的过程中,我的手却不自主的紧紧地握成拳,一瞬不瞬的注视瑾名,看到瑾名的手乃至整个身体都不停的抖动,身体已经一百八十度平躺在马背上,另一手颤抖的抓紧马鞍,而两脚却都急速下滑,如同下一刻她就会被马震飞出去,情况极为不妙。
我朝我身后一望,前面的数字军团正卖命的朝这边疯赶,首当其冲除去十三与十四,还包括葛穆尔少爷,可即使这样,瑾名的状况却越加的糟糕,双脚已经完全的下垂在马旁,再使劲也无济于事,双手被缰绳磨出血印子,如现在我被纱布包得严严实实掩藏在底下因为上次骑马时同样被缰绳弄破的双手一个模样,我看就算他们尽快赶到也铁定赶不到,因为瑾名的身体下滑的趋势越加厉害,这还不算,整个身体也在风中抖动,极有可能会在下一秒就被马撞飞。
本想让她试一下上次我有惊无险骑马中的危险动作,虽然不一定能得救但是至少可以拖延一下时间,可是看到瑾名的身体整个贴在马背上,直都直不起来,对于这个提议只得作罢。
不过,我还是决定赌一赌(我还真是好赌成性),于是对立马就要经过我这里的瑾名大声喊道:“瑾名,等一下你经过我这里的时候跳下来,我在这儿接住你,不过你现在一定要撑到底。”
“梓飘姐姐!”听到我的声音,瑾名惊恐的叫了我一声,冷汗挂满脸颊,抬起泪流满面的脸,眼底露出期盼的眼光,顿了顿,眼睛笼起一层雾气,声音带上哭腔,“梓飘……姐姐,但是……但是我快撑不住了,怎么办呀?”
瑾名边说她的手边往下滑,我心知不好,可恨我对马术一窍不通不然一定可以帮助瑾名。刹那,我灵机一动,想到一个点子,立即决定一不做二不休。
我快步迎面朝骏马冲去,瑾名的手还在不停的继续下滑。我拿出百米冲刺的最快速度,不顾一切的奔向瑾名,她的手眼看就要脱落缰绳,而我还差这么几米,根本不可能去准确无误的接住她,瑾名绝望得闭上双眼,投降的坐以待毙,可我心底很是不甘心,眼看要扑空,想也不想的蹬起自己的双腿,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斜斜的接住从马上摔下来的瑾名,并在同时毫不迟疑的抬起一只手护住她的后脑勺,可是与此同时,我手上还没愈合的伤口全都裂开,洁净的纱布被染得鲜红,疼得我嘶嘶咧嘴。
短短的一霎那,危险却接踵而来,险些落空。
由于瑾名俯冲下来的力量过大,而我也是不计代价的接住她,接住的姿势使身体整个倾斜过来,手也因未愈的伤口,直至在接住瑾名的那舜,感到无尽的痛,差点手软无力得松开紧抱的瑾名,这些该死的状况,导致我被瑾名身上的冲力连带得间接PIa飞出一段距离,可在我简单地以为会直接摔在草地上并打几个滚就结束时,我的后脑冲撞上某物,硬硬、钝钝而冰凉的触感。随即我便听到一阵“砰”的闷哼声从我牙缝里挤出。
就在碰撞的那一刻,我的大脑停顿数秒,思维全被剥夺,我甚至不能对此情况作出任何反应,可就在重新恢复的刹那,神经首先传达而来的便是剧痛,粉身碎骨的疼痛瞬间扩散到我的全身。
因为和某物激烈的碰撞,产生抗力,我和瑾名并没有继续翻滚下去,而是被迫停止。
可我的感觉除巨大的疼痛外再也感觉不到其他,视线也已然模糊不清。在渐渐狭隘的视线中,我只能隐约地看到我身旁草地上殷殷可怖的红色与瑾名看我时伤心欲绝的表情。她的脸上挂满泪珠,正凑近我对我说话,表情绝望,仿佛在嘶吼,然,我像丧失听力一样——什么也听不见。
嘀!嘀!嘀!
感觉到有液体打在我的脸上。蓦然,我的身体如遭晴天霹雳,本已逐渐抽离的意志猛地被强行拉回。
用模糊的视线寻觅——那是瑾名的泪珠,温润而灼热,显示出生命鲜活的能量。
它们啪啪地落在我脸上,瑾名绝望的表情不停的在我脑中闪现,我想安慰她,却发现我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刚开口就被无可忍受的疼痛感侵袭全身,意识又立刻成游离状,昏昏噩噩,最终眼前一黑,视线重归于无尽的黑暗。
可就在我昏倒的那刻,我的脑海里,清晰而真切的接收到唯一信息:瑾名没事!
※※※
这里是哪里?我在哪儿?
我苏醒过来,视野中的景物还是很模糊,在朦胧的视线中我看到四周是一片寂静的灰色,难道我已经死了?
我疑惑的看着周围想试图获取一些信息,可是一无所获,就在我情绪失望的同时,我惊讶的看见我正前方陡然发生异变:
正前方寂静的死灰色突然被破开一个口,并且逐渐扩大,直到扩散到充满我的整个视野,那个缺口中徒然传出两个稚嫩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哥哥!」五岁的小女孩呼唤站在她身边七岁的小男孩。
「相信我!」男孩栗色的眼眸闪烁出坚定的光。「我来当你们的养子。哥哥我已决定。」女孩的眼中忽然绽放出绝狠的神采,下定决心般意然甩开男孩紧抓的手,跑到那对夫妇面前,微笑地对那对夫妇说。
说完,向在场所有的人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笑靥。
男孩的眼里瞬间凝结起层层的冰霜,眼神寒到冰点,在那冰封的眼眸中包裹着熊熊的烈火,被厚厚的冰掩盖住,在冰层里张狂的燃烧,毫不掩饰的强烈灼烧,灼人肺腑。「相信我!」
「相信我!」
「相信我!」
「相信你么?」「相信……」场景不断飞快闪现、隐偌,组成零零碎碎的片段,一段一段的纠织在我心头,缠绕、盘根成密密的网。
小哥哥!爻离哥哥!
我一遍又一遍的默念那个始终存在在我内心最深处的名字。
——相信!
——相信!
——相信!就在我极力缅怀那个名字的时刻,我所处的空间又发生剧烈的变化,让我原本深切思念的情绪被惊慌所取代。
那些场景在霎那消失,那个被打开的缺口迅速愈合,周围的寂灰色渐渐变得透明,取而代之的是我最熟悉不过的风景——一望无际的绿草原。
在模糊的视线中,我俯视辽无边际的草原,猛然揪到几十匹飞奔的烈马,场面宏大。
我顺眼望去,惊讶的发现飞奔在前面几匹马上坐的分别是十四、瑾名、羽绫,还有葛穆尔和十三。瑾名坐在十四的马上,他们的马跑得极快,我的眼球都快要跟不上他们。只能隐约的看到葛穆尔他们正对着十四说什么,可十四像没听见似的拼命往前赶,一只手勒住马绳,另一只手握住马鞭,不停地挥打,神情疯狂、痛苦。

坐在十四前面的瑾名,她表情也是悲伤而伤心欲绝的,泪流满面的使劲手巾擦躺在她怀里的某物,身体不住地颤抖。她的手紧抱某物,手心里却密出丝丝的鲜红色,手帕被浸染得湿湿的,已和湿纸巾差不多。我好奇的想一探究竟,仿佛能明白我现在的心境,我的视野忽然拉近,瑾名和我的距离不过一纸之隔。我使劲地往下俯瞰,可就在看到瑾名手中的某物后,我瞬间呆住,如同遭到雷劈般惊恐,那个在瑾名手中不断躺血,身体极度佝偻,脸上神情痛苦得要死,脸色苍白的人竟然是此时好端端的看着这危难处境的我自己!
望向不断冒血的我,我甚至在那鲜红色的液体里闻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我这才想起我是被一个很硬的东西撞上后脑,现在还处于濒死状态。刚才因为那些记忆深处的片断,差点将这一事实忘记。
那我现在这样算灵魂脱体喽!
也对。那个身体本就不是我的,也许那个**死了,我就能回去也说不定。我在心里大打算盘,很快就想通这一层。所以,原本对自己处境慌乱的我,此刻却乐滋滋期望。较有兴趣的打量底下那群骑马狂奔的人。
可是,事实证明我的狂想纯属虚构,荒唐之极。
随着梓飘体内血液的流失,我赫然发现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也越加涣散,我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梓飘的肉身死,那我的灵魂或许也会逐渐消失,这么说我的灵魂和梓飘的**是否还没完全分离?
先前看戏的心情被立即冲淡到天边,只盼望十四骑马骑得能再快一点,此时我恨不得马最好快得像火箭。
可是,即使飞快的千里马还是不能阻挡流血的速度,我的视线越来越朦胧,如同渐渐笼罩上层白沙,就在这个时候,我在极为模糊的视野中朦胧地看到一条长而粗的透明胶带,如同胶体那样通透,照映出飞奔的马,就像介质般阻隔在我的视线前,断出层次,分割本完整的空间。
难道是因为梓飘的**马上就要枯死的缘故?才会照成的错觉?
※※※
“这儿就是所谓的天堂?”
“我死了么?”视线缓缓清晰,物体慢慢成型。
“这里是……是我的帐篷?”我困难的睁开眼睛,不可思议的打量,那就是说我还活着?可就在我回过神的时刻,我的头却不可避免的疼痛起来,总算将我拉回现实。我伸出也被包得特别厚实的手摸摸头,刚碰到便触摸到一层厚厚的、麻麻的头带——应该是纱布。
我努力的回忆在我出事后发生的事——那时我隐约的看到梓飘的**血迹斑斑的躺在瑾名怀里,然后望见十四在拼命的赶马,我好像还梦到太医急救我的场景等等。
照这样看,那我所做的梦是不是LucidDream?
明晰梦——灵魂脱离的一种。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能有一次O.B.e。
这算是上天对我的厚爱?
唉!这厚爱还来得真是不容易!先不说我上次骑马时的有惊无险而伤了的手,就这次本没我什么事却因为救人心切而被撞伤。
我怎么这么倒霉?
把心渐渐安定下,我艰难的直起身子,可是刚刚起到一半,我便被难以忍受的头痛给打败,可恶!痛死我了!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我的帐帘被掀开,翠碧一脸憔悴哀伤的端来水盆进入,看到我的失败坐姿,眼睛睁得老大,活像看到不可思议的画面似的。
我被翠碧看得窘,有些难奈不住,敷衍的向她打招呼:“翠碧,早啊!”
翠碧听到我的声音,全身不住地颤抖,水盆从翠碧颤抖的手中滑下,溅了满地,可翠碧却似全然不知,猛地朝我这边冲来不由分说的抱住我,把我弄得痛苦的差点窒息。
翠碧声音轻颤,哭腔浓厚:“小姐,你……你总算醒来了……呜呜……呜呜。”
“翠……翠碧,我一共睡了几天?”我艰难的喘着粗气问。照她这样的反应我意识到也许我已经昏睡多日。
“整……呜呜……整整半月。你撞上一块巨石,能……能醒来真是太好啦。”翠碧泪不成声的说。
15天?妈呀!我足足昏睡了15天?
怪不得我觉得这么饿!得进补才行。刚这么打算,我就听到我肚子里咕咕的叫声。
翠碧还在哭泣,我死命的从她怀抱中移开,想叫她给我准备一些吃的,可下一秒我惊呆地正视翠碧脸上的表情。翠碧的脸颊上挂满泪珠,可是嘴角却划出一个美丽的圆弧——饱满、满足,那模样极像我童年在守望我昏迷的哥哥时,我哥哥在某个早晨突然醒来后,我朝他微笑的那抹笑靥,温暖而明媚。
顿时,我心灵中最深处的记忆再次被唤醒,本以为自己一定能够忘掉,却最终发现根本忘不掉,反而被植在记忆的最深处。
“小哥哥。”
“爻离哥哥……”
我用极其轻的声音低喃。
“小姐。你怎么啦?”翠碧惊讶的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我,顿了顿,还是忍不住怕怕的问道,“为……为什么笑?”
原来,我现在的表情是在笑么?!
※※※
随着我的醒来,瑾名他们在从翠碧口中得知这件事后,一步并作三步的朝我这儿奔来看望我,其中当然不缺十四、十三以及葛穆尔,当然我装死“逃亡”计划也顺利的宣告失败。在调养期间,翠碧在我的要求下给我叙述我在昏迷状态时的事情,有些事我已经知道,比如十四为救我而拼命骑马;有些事我并不知道,例如在那天之后,十四、翠碧他们每人硬要每天轮流看守我,这件事让我有点小小的感动。
别人是一战成名,而我一救成名。
拉回思绪,我继续匆忙的应付这帮人精。
不用说,十四虽然跑我这儿跑的比较勤快,不过铁定是在看到我恢复得差不多时,连嘲带刺的挑我伤疤,说什么我的舞技和马术有多么的烂,而且还是“百年一见的人才”之类一堆垃圾语。相比之下,十三他的来意我到现在还不明。其实,我还是挺感激十四的毕竟如果不是他的相助,我的灵魂肯定会飞挥湮灭。不过碍于面子问题我才不会开口勒!至于葛穆尔不消说,在人前还是那么的“做作”,温柔谦逊,风度翩翩,害我差点想挣扎起来揍他一顿。臭小子!别再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德行?而瑾名,我好不容易才把她给请出我的帐篷,赶都赶不走,成天的粘在我这儿。
因为这件救下瑾名公主事闹得甚是大,几乎闹得全世界人都知道,于是就有一帮子认识或不认识的皇宫贵族以及官臣们差他们各自的小太监送来赠品,不过大多数是补药。在送来时,连理由都不劳我亲自费神的替我想好,并且要多威风就多威风——在水深火热之中,英勇的救起他们大清国的瑾名公主。这个名号够响!哼!来给我送补品是小,重要的是说不定能巴结上最受宠的十四阿哥和瑾名公主,运气好点的没准还能扯上八贝勒那个死面瘫。机会是要靠自己争取的。看来古人们早就把这句名言熟练的掌握并牢记在心,时时不忘的提醒自己,鞭策自己,为自己“光明”的锦绣前程早早的铺好路。
而其他的阿哥们,其中如太子、十二阿哥、四阿哥等都是叫自己的专属太监来过过场,说的明一点就是来凑个热闹,顺便走访走访送我几样补品,象征性的问候问候我,卖瑾名和十四他们一个面子而已。不过,这之中令我最最忍俊不禁的是常常神龙见头不见尾的康熙冒然差遣李德全这个老狐狸给我送来一大堆补品,那可是堆积如山的多。虽然这看起来非常的正常并且合理,不过康熙这样的慰问却让我很不安心。
第一,这是最明显的——康熙情报网发达(闹到这么大,想不知道也难,何况是这么精明的康师傅?),他极有可能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包括那个不能说的秘密。第二,照理说现在这个形势——被那些官员们力捧为大清的“hero”,以康熙的精明以及体察民行的洞察力,不可能只是给我增补品什么的,这委实太寒酸。至少也要立刻给我封一个头衔来让我出出“风头”,让我和那些官员、贵族们“暗自得意”一阵,他这样按兵不动难保不会存其他心思,但我猜不出他的心思,谁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康熙对于这件事必定另有打算,我也必须要灵活的随机应变才行。
糟糕!怎么又来了?!
在我想问题想到一半之时,我的遗症又一次骚扰到我。自从我那次后脑受伤后,我有时候会出现幻象,如同那次灵魂脱体时看到的透明幻象一样,虽然还是能清楚地看见物体,但是那个幻象就像胶体般会把空间割裂,一分为三,中间的部分仿佛一个放大镜,会凸出来。在阳光下,发作的时候,还会呈现出一条透明的光路。甚是奇怪却也有趣!大概这种遗症是后脑被撞而遗留下的,估计是伤到脑中控制眼球的那根神经的关系。
我摇摇晃晃的扶住床窗沿,虽然这样看事物很好玩,但是走起路来的时候会非常麻烦,一不小心就会看错位置,走错路,特别是在陡峭的地方非常容易失足,幸好这里是平原,不过凡事还是小心为好。
“小姐。”翠碧进来唤我。
“怎么?”我问,我看这几天翠碧被我这主子折腾得实在够累便叫她回去休息,这怎么不去一会儿又打道回府?
“那个,那个尘烟要见你。”翠碧在帘外吞吞吐吐的回答。
尘烟?八公主的小婢女?稀客。稀客。
不过,的确应该会来!
我冷然一笑,坐到榻上,说道:“让她进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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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O.B.e——OutofBabyexperience灵魂脱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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