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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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似乎没有一刻停止纷扰。
在同一座城市,另一个角落,一场血雨腥风的争斗落下帷幕,成王败寇,一个黑道帮派抛弃了他们的头目,迎回了原来的老大。
可是斗争还远没有结束,年过五旬的老大,需要一个继承人来灭了野心份子最后的希望之火。
于是,这一场无妄之灾,降临到刚步入甜蜜恋爱的唐砚与安以忱身上。
「啊……」唐砚揉揉昏沉沉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
四周一片幽暗,不远处虚掩着的房门外有微弱的灯光从门缝里透进来,外面还有响声。
这是哪?
他只记得,自己要去上班,刚走到公车站附近,一辆黑色轿车就停到他面前,冲下来几个人,不由分说将他压进车里。他在挣扎中被捣住了嘴,刺激的异味入鼻,然后就陷入一片黑暗,什么也不知道了。
唐砚起身,来到门前,正犹豫着耍不要贸然闯出去,门却先被打开了,是一个中年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唐砚先生,您醒了。」
「请问你是……」唐砚突然有一种预感,他想,他知道这是哪了!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一闪身,几个彪形大汉拥着一个拄着拐杖,精瘦但高大的老者。
果然是他!
灯被打开,突如其来的明亮让唐砚不适的眨了眨眼,老者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他如鹰一般的双眸死死盯住唐砚,像盯着猎物。
唐砚心头一颤,但没表现出来,而是一脸惶恐,央求道:「我一向本份,应该没有得罪你们,你们抓我来做什么?我也没有钱……放我回去吧!」
老者冷笑一声,问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
老者走到唐砚面前,步伐稳健,死死的盯着他。「你母亲没跟你说吗?」
「我妈早就去逝了。」唐砚有些犹豫,他不知是该直视着老者,还是逃避他的目光。
直视,太容易泄露自己的情绪,逃避又可能让他以为自己心虚……
老者冰冷的面容出现了些许落寞,但目光很快又恢复了犀利。「我是你父亲!」
「我爸早就死了。」唐砚决定装傻到底,「除非你是僵尸!」
「胡言乱语!」老者脸涨得通红,「我没死,我只是藏起来……你母亲知道我没死。」
「是我妈说我爸死了,我是遗腹子,而且我没钱没势,你乱认亲也拿不到什么好处!」
「我确实是你的父亲……」老者对唐砚的无礼并不动怒,尽管气势咄咄,但语气却苍凉起来:「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欠你的会补偿给你……」
「不用,你一定是搞错了。」唐砚手足无措满脸惊恐,还努力挤出两滴眼泪。「我明明就是个孤儿,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你的儿子?别为难我了,让我回家吧。」
「没出息!」老者终于动怒,他大步上前,甩了唐砚一个耳光。「你哪像我的儿子!?」
「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儿子。」
「只要你是纹纹的儿子,就是我儿子!」老者用拐杖重击着地面,「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卖保险的唐砚,你姓穆,是我穆天佑的儿子,是鲸杀盟的少主!」
唐砚不作声,低着头发出呜咽声,穆天佑恨铁不成钢的咬咬牙,领着众人离去。
待他们走远,唐砚才舒出一口长气,自言自语道:「我要是有出息,你就更不会放过我。」
在外套里一阵翻找,却找不到手机,看来是被他们收走了,那是安以忱送给他的东西,无论如何要拿回来!
想起安以忱,唐砚不免一阵担忧,自己突然失踪,他一定很着急。他不久前才答应守候他一生一世,现在却不见踪影,万一安以忱以为自己抛弃了他,那之前所有的努力不都前功尽弃了?
尽管心急如焚,唐砚也不敢贸然出逃,他怕激怒了穆天佑,这是只蛰伏已久的野兽,即使他以为自己是他的亲生骨肉,也保不准不会咬他一口!
更何况,唐砚还不清楚穆天佑到底知道不知道他与安以忱的关系。如果穆天佑调查了他,那么这些天他与安以忱亲密的举止就难逃他的眼线,一旦他得知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是个同性恋,恐怕会祸及安以忱!
所以唐砚什么也不能做,但是他不愿什么也不做,坐以待毙不是他的性格,可是目前却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他想跟安以忱联络,告诉他别担心自己,告诉他要照顾好身体,等待着自己想出对策,解决这次危机。他答应要守候他一生一世,他决不食言!
他知道,这里是鲸杀盟,是「唐砚」父亲统领的黑道帮派,是一个真正的黑社会,以贩毒为主业,经营着不少**,无恶不作。
这也是他极力隐瞒安以忱的原因,他不能让以忱被这样的环境污染,他也想完成唐予纹的心愿,完成那个被他藏匿起来的,与他们的身世一同锁在保险箱里的心愿。
唐砚失踪三天以后,安以忱到警察局报案。
做了笔录,警察表示会备案查找,便将他打发回去,安以忱又回到那狭小但空荡荡的房间,一头裁进床里。
他到底去哪了……他答应过要守护自己一生一世,怎么**尚未褪去,人就消失不见了?
安以忱环视这简陋的房间,在唐砚在的时候,这里温暖安逸,可是他失踪后,这里就变得脏乱冷清……他应该把房间好好打扫一下,也许一会儿唐砚就会回来,他可不希望他认为自己是个懒惰的人。
安以忱盛了桶水,挽起衣袖擦柜子抹地板。
但是,安以忱确实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实在不会做家务,一番整理后,屋子不仅没变整洁,反而处处积水更加凌乱。
他泄气的重重靠向柜子,掹地一撞,柜子上面堆的衣服杂物掉了下来,砸到他的头,让他一阵晕眩。
「什么玩意?」他踢开杂物,一个牛皮纸袋引起他的注意。
很眼熟的信封袋……安以忱犹豫了一下,将袋子拿到床上,解开上面缠绕的绳子。
里面是一些照片,竟然是唐予纹和一个男人——和一个可以称做是他父亲的男人的合照。
就像他藏在抽屉里那两张照片一样……唐砚是从哪得到的这些照片?
还有一封信,信上竟然写着,要唐砚转交给自己!
打开信,是唐予纹的笔迹,信只有寥寥几行,写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父亲穆天佑没有死,而是隐蔽的藏在郊区的一个疗养院里。
唐予纹希望在他和唐砚交换回身分以后,去照顾自己的父亲,但是千万不可以学他父亲那样,加入黑道。
日期是七年前,唐予纹还在世的时候他过的最后一个生日。
「又是一份生日大礼。」安以忱的眼眶有些湿润,他盯着疗养院的地址,记忆慢慢复苏,他猛然想起,这个地址是唐砚在过年那天领他去的疗养院!
回味着唐砚当时的话,他才明白,坐在轮椅上的老者,就是照片上的男人,是他的父亲。
唐砚隐瞒了这一切……唐予纹在保险箱里留下的,显然不只是那亲子鉴定!
唐砚早就打开了保险箱,并有选择的留下了他希望自己看到的,所以,那一天他领他去开保险箱所表现出一切,都是在演戏。
安以忱不自觉的将信捏成一团,胸口气郁,脑子里也乱糟槽的,似乎有根弦断了,于是所有的思绪都搅在一起,他无法从中检索出对自己有用的。
唐砚到底……瞒了他多少?
直到这一刻才猛然想起,改变他人生观的许多事情,都是跟唐砚在一起时发生的!最近的一件就算是安成杰的出轨事件,现在想来,那一天的巧合实在太多,多到已经像一个陷阱!
到底什么是在演戏、什么是布局,什么又是真的?
他说他爱自己,难道也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谎言?
不……只有这一点,他相信唐砚,他相信他是真心的爱慕着自己,可其他的,他已经辨别不出真伪。
呆坐了半晌,他将东西收拾起来,带在身上,然后冲出房间,开车到郊区,到他曾经来过一次的疗养院。
可惜穆天佑早在一个月前便已出院,护士回忆起郡天的场景还是心有余悸,据说是被几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接走,而且看气势很像黑社会组织成员。
听了这些,他已经大概知道,唐砚极有可能是被穆天佑给带走了。
他们并不清楚自己和唐砚被调换了身分,他们以为自己接回去的是黑社会集团的少主,穆天佑也一定以为唐砚是自己的儿子,应该不会为难他,何况唐砚又是那样的机警灵敏,所以他应该是安全的。
安以忱稍稍松了口气,失魂落魄的回到车上,却不知该往哪走。
回到安家?那是个越来越让他窒息的地方!
回唐砚的宿舍?那是个他以为简单其实充满欺骗的地方!
他已经无处可去!
他趴在方向盘上,走投无路之时,手机响起,屏幕上显示着唐砚的名字,如同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
他连忙抓起手机,颤抖着手按下接听键:「喂,你在哪?」
「我的手机呢?我要给公司打个电话请假。」唐砚站在穆天佑的面前,眼里闪烁着恐惧的光。
「用桌子上的电话打!」穆天佑上下打量着他,眼底有着浓浓的失望。
「我没记住号码,只存在手机里了。」
「那就别打,反正你也不需要再去工作了。」
「不行,我手头有很多没完成的CASE。」
穆天佑大吼一声:「我说不需要就是不需要!」
唐砚颤瑟了一下,「可是……我有我的职业道德。」

穆天佑有些不情愿,但他不想跟唐砚将关系弄僵,于是叫属下拿来了手机。
唐砚迅速按下安以忱的号码,在穆天枯的面前开始自说白话。
「喂?小安啊?我是唐砚,我家里出了点事情,要请假……我没事,一切都很好!什么?不能请假?经理找我有事?那好吧,我到公司去一趟,你在门口等我……你记得去找汪梓琦,跟他把我的事情交代一下,要他处理我的工作……好,不见不散。」
唐砚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然后坦然的直视穆天佑道:「我要去公司处理一下事情。」
「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唐砚眯起眼,一脸愤然道:「你难道要囚禁我?你不是说是我的父亲,为什么要囚禁我?」
「我没有囚禁你……」穆天佑皱着眉,终于妥协,但却吩咐要由司机开车送他去。
唐砚努力维持着平静,坐上豪华的黑色轿车,去看三天未见的安以忱。
安以忱一路狂驶,将车子开到唐砚工作的保险公司,闯进去看到正在打电话的汪梓琦,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气喘吁吁的说:「唐砚让我来找你,他被绑架了。」
「什么?」汪梓琦大叫一声,四周人向他投射出疑惑的目光。他连忙敷衍几句挂掉电话,将安以忱拉到走廊外面。「你说什么?被绑架?你说清楚!」
「没有时间了!」安以忱推着汪梓琦出了保险公司,刚出大门,一辆黑色轿车开过来,方停下唐砚立即下车。
安以忱怔怔的看着三日不见的恋人,一阵酸楚。他多想将唐砚拉过来,发泄自己被他欺骗的愤怒,行使自己身为他恋人的专属权利,可是他不能,他甚至要把自己的情敌拉出来,代替自己与唐砚讲话。
在这一刻,安以忱深恶痛绝自己的无能。
唐砚缓缓走近,隐藏波涛汹涌的情绪,尽量平和的对汪梓琦说:「经理,我要请假……关于我手头的CASE,你去我的宿舍,在衣柜上面有一个信封袋。」
「我看到了。」安以忱开口,打断唐砚的话,「我看到了……唐予纹留给我的东西,你宁愿把这件事情告诉不相干的人,也不愿告诉我?」
唐砚语塞,凝视着安以忱眼底的忧伤,他心头也一阵抽痛。
他获悉了自己隐瞒他的一切……一定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吧?
夹在两人中间的汪梓琦别扭地侧身,给两人对视相交谈的空间。
「总之……」唐砚压低声音:「我很想你,很抱歉让你担心……」
「你不要说这些了,快告诉我……这个事情要怎么解决吧!」安以忱也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应该耍小性子。
「我暂时还没有周密的计划,我只想来看你一眼,告诉你我还好……你跟汪梓琦先商量一下,我再跟你联系。」
「嘟嘟……」身后的轿车里传来催促的喇叭声。
「你别胡思乱想……你记住我是爱你的。」语毕,唐砚转头回到车里,车子迅速离去。
目送黑色的轿车远走,安以忱低下头,一股微咸的液体从眼睛里流出,流进嘴里。
他的确……已经爱上了唐砚。
汪梓琦开口安慰:「别太担心,看样子,唐砚自有主张。」
安以忱点点头,迅速擦掉眼泪。
尽管唐砚叮嘱他要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汪梓琦,但安以忱连犹豫都不曾就隐瞒了,「唐砚的父亲是混黑社会的,好像叫鲸杀盟……现在,他要接唐砚回去做黑道。」
「是吗?」看刚才唐砚的表情,汪梓琦就知道其中一定还有更复杂的内情,不过安以忱既然有意对他保留,他也不方便刨根问底,但思前想后,却也猜得七七八八。
鲸杀盟吗?
汪梓琦思索了一阵,给自己的一个混黑道的客户打电话,当向他询问鲸杀盟的事情时,那位也是某帮派的大哥居然很不耻的说这是个极不守道上规矩的帮派,若不是他们势力强大,别的帮派早就将他们灭了。
被黑道人士所不耻的帮派……可见鲸杀盟的行径有多恶劣。
最后透过黑道客户的周旋,汪梓琦终于联系到为穆天佑做保险的机会,约好三天后,他们去为穆天佑介绍一下保单内容。
这三天,安以忱在惶惶不安中渡过。
他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面貌面对穆天佑,面对骗局被揭穿的唐砚。
安以忱到鲸杀盟的那天,天空有些阴沉。
他一路缄默,跟着汪梓琦来到一栋郊区的别墅,花园打理得竟然很别致,可是走进室内,装潢布置都给人一种压迫窒息的感觉。
等了半个多小时,穆天佑坐着轮椅出来,汪梓琦笑容可掬的去打招呼,安以忱看着这个精瘦的老人,不仅一点血缘的亲近感都没有,甚至还觉得毛骨悚然。
而穆天佑看他的目光,如冷酷的冰川。
显然汪梓琦见过很多的大场面,他轻松自若的与穆天佑交谈,而安以忱沉默的待在一旁,坐立难安,不一会儿,他藉口要方便,逃出了那间屋子,逃出了那令他窒息的目光。
他打开了手机铃声,那是一个很冷门的法文歌曲,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听过谁和他用一样的铃声。
所幸,别墅里并没有什么人走动,安以忱开着手机铃在走廊里缓缓的走着,也没有人出来喝斥。
他慢慢下楼,在路过二楼拐角处时,一道门突然打开,将他拉了进去。
安以忱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炽热的吻先印上他的唇,属于唐砚的温暖味道瞬间将他包围。
没有想过拒绝,他立刻揽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一个充满想念与爱恋的吻。
然而一吻结束,安以忱的重拳也狠狠的打上唐砚的小腹。
「唔……」唐砚弯下腰,捣住腹部,他的六块腹肌未能为他抵挡住安以忱的袭击。
「你这个王八蛋——」安以忱一拳又一举打了过去,且举拳卯足全力,看似瘦弱的他竟将比自己强壮一圈的唐砚打得跪地不起。
拳脚相加终于结束,唐砚跪在地上,颤巍巍的开口:「对不起……」
「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安以忱忍不住又一脚踹了过去,直把唐砚踹翻在地。「你他妈的一直在骗我,要我很好玩是不是?」
「对不起……」唐砚擦掉嘴角的血。
「你不解释一下吗?」
唐砚低下头,「我无话可说。」
「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安以忱转过身,打开门就想离去,可身后的唐砚却发出压抑的呻吟。
又是装的!
安以忱咬了咬牙,将门打开!
「啊……」唐砚的确是故意发出示弱的声音,否则以他的忍痛能力,就是刀子捅在身上也可以一声不吭!
「妈的,你叫什么叫!?」安以忱重重关上门,转过身来怒视唐砚。
他对他……终究是有情!
「过来……以忱……」唐砚半坐半躺在地板上,向他招手。
尽管怒气难平,安以忱还是走了过去,刚进入唐砚伸手可及的范围,他就被他拉倒,瞬间压于身下。
「以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
「爱不是你永远的免死牌!」闻言安以忱又举起手,但被唐砚抓住,放到唇边。
「我知道……我不能用爱的名义来欺骗你,可是……我别无选择。」
「如果我没发现那个档案,你打算瞒我多久?」
唐砚犹豫着,慢慢张开口:「以忱……」
「我要听实话!」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他已经开始了解唐砚,在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下,他任何细微的表情也难逃他的眼睛。
「我会瞒你一辈子。」
「你——」安以忱与唐砚交合的手指甲深深插进他手背,「你让汪梓琦去看那档案,也不肯告诉我?」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知道,惟有你不可以!」唐砚答得斩钉截铁。
「唐砚——」这一刻,安以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拆骨剥皮。「我没有告诉汪梓琦实话。」
「那么……」
「我告诉你,这件事情,除了你我,这个世界上不准有第三个人知道!」安以忱抬起上身,嘴唇凑到唐砚的耳畔,「如果还有谁知道了……我会让他消失,像唐予纹一样消失!」
唐砚觉得自己的冷汗从额角流了下来。事实上,汪梓琦早就知道七八分了,但他可不敢在这种时候诚实交代。
「以忱,你这么说,是在伤害我?还是在伤害你自己?」
安以忱的眼神迷茫且疯狂,「反正我注定是要下地狱的,我不在乎。」
「以忱……」
唐砚去捂他的嘴,可是一松开他的手腕,安以忱就剧烈的挣扎。
「我不在乎多几条罪恶,唔……」
唐砚只得以吻缄口。
他不能放任他再自揭伤疤,他的疼,他感同身受!
安以忱激烈的扭动着,身躯却被牢牢压制住,无论他咬他的嘴唇,捶打他的脊背,都无法遏止他的侵犯。于是他索性反客为主,拙住唐砚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同时手掀开他的衣服,解开他的皮带,一路下探。
「以忱……你这是做什么?」唐砚终于放开他,按住他停留在自己小腹的手。
「遂你的愿啊!」安以忱发出刺耳的笑声:「反正,你再怎么说爱我,我能给你的,除了性也没有别的。」
唐砚将笑得颤抖的人纳入怀中,低声哀求:「以忱,求你,你只惩罚我就好,别折磨自己。」
「对你最好的惩罚……不就是折磨我自己吗?」
唐砚语塞,安以忱果然已经抓到了他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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