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懦夫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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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就在后院,我还没进去,就闻到海水在繁殖季节的味道——这典型就是一个小饭店,还是一个卫生条件很可能在不及格线上的大排档,上不得档次的。“刘菲儿这家伙没见过世面,还觉得这样的饭店就是大饭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心中腹诽不已。
刚准备推门进厨房,胖子就喘着粗气跑来。“各位,各位,你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家,我怎么会让你们给我这小店帮忙呢?我让你们帮忙的话,菲儿妹妹还不骂我一个狗血喷头,各位小祖宗,行行好,还是去吃锅仔吧!今天管够,要是不满意的话,要不,我让菲儿去石澳大酒店请你,请你们去?”看来是刘菲儿没有办法阻止我们添乱,找看来比较成熟的哥哥来帮忙,只是看着胖子两眼金黄,说话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一个实诚人,说请我们去石澳大酒店的语气绝对是下雨天哄小孩。哼哼!寅卯、阳毛都不会让他得偿所愿。
“我们只负责传菜!不会给你添乱子,你看你现在你的生意实在太火了!太忙了!顾客是太多了,顾客就是上帝呐!你如果因为人手不够,让顾客久等,这不就是隐形中失去了你的顾客,得罪了你的上帝吗?我们只负责传菜,你可以找找你的员工,让他们干一些别的活吗!既节省时间,又多出了不少活!”蒋涵渝还要絮絮叨叨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我急忙用手势打断他的话:“胖子!如果今天我们出了岔子,我高蓝全部负责赔偿,钱的方面有你说,我们白干,你没有一点风险,说不定还能够赚上一笔,嘿嘿!”我笑的有些奸诈。
三鲜火锅,四鲜味道,我们顺利接下任务,这惹得刘菲儿在一旁直埋怨他的大飞哥。哦!忘了!据说刘长天的绰号叫做大飞,我们香港人,特别是在道上混的人几乎都有一个绰号,比如电视上多次出现的山鸡,田鸡……我们管这些叫做隐身符。
她们手忙脚乱的托着一份份的火锅或者食料,在桌子之间,人群之中穿梭。我只是看着她们劳动,我不是要当一个总指挥,我的任务就是,监视所有的人,当然重点是坐在收银台那张四十五号桌子的高天夫妇。
胖子忽然挥手喊道:“再来一份底料和蚌肉!”
我急忙回答:“来了!马上就到!“我顺手从华清准备的一份全锅中拽出底料和蚌肉,托着食物笑盈盈的向四十五号桌子走去。
我就是要高天给我父亲带个信,嘿嘿!我的日子过的很滋润,很有特色,估计我父亲听到我在一家海鲜大排档里当waitress,非气的扯着嗓子喊:“妖精,妖精!快拿来我的花红散,哦!不是,意淫错了,应该是,快拿来我的速效救心丸!”
我迈着轻盈的步子,学着其他的服务员的样子,一只手插在腰间,一只手举托盘与肩平,嘿嘿!有点意思,我真是百变小魔女,做什么像什么。
刚到桌子前,我忽然觉得脚下一软,“咦!谁家的皮鞋和脚不要了,扔在路中央,绊倒了你家大小姐。”我心中还没有想完,在这一愣神中间,我的脚真的踢住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我的手中的盘托一下子全都溅了起来,顺便再来一个狮子大翻身。
小样!你再敢说我是故意的我给你急!我去绑架你老母!真是的饭可以乱吃,无非就是急性胃肠炎,痢疾和肝炎……切切补补,奁奁缝缝,死不了拉到,就是死了,也只是你一个,权做为人类做贡献,幸福地球人,可是这话要是说错,就说这次吧,你不还是纯粹为你妈咪拉皮条,为你自己找粪坑。
“小样!出门,还是一身白西装,你不知道你很黑吗!你这黑王八还总想漆白盖儿!”我心中对着高天骂道。
高天刷的站了起来,护着他那好像是姓邓的太太。“切!我会那么没有水平吗?看低我的身体素质技能。”我暗暗言语。
“哎呦!对不起,先生!真是对不起!幺!这不是高大会计,咦!你来这里吃饭了!”万恶哦!我一脸无辜,满脸惊讶的对高会计说。
高天赶忙接过老婆递过来的面巾,擦他那白的扎眼的西服。
听见我说话,抬起他那因为近视,有些像死鱼眼,一说话就眯缝成一条线的眼睛,怔怔的看着我,似乎对我认识他有些惊奇。我敢肯定,他心中一定在说:“小小一个服务员也会认识我高会计师!”
死胖子,赶紧出来打圆场:“真是对不住老弟,服务生是刚才请来的,一会我一定好好教训她,真是对不住您,您看,您这西服要不先脱下来,我找人送隔壁的干洗店,你吃不完饭,就会回来一套干干净净的西服!”他看了我一眼,想来是想责怪我,又看了我一眼,说:高老弟,要不,我们赔给你一套西服吧!两套也行!“死胖子,色胖子,还真是会做生意,花别人的钱不知道腰疼,要不是你是菲儿的哥哥,我找十个猩猩**你!”
高天慢慢带上他那蝙蝠侠的眼镜说:飞哥说哪里的话,不就是一套西服,自家兄弟,还说这些没有用的客气话!“边说边扭头看我。一见是我——高家千金,还是他未来的上司,忙站起身来说:”大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事儿干,来客串一下waitress,找一点打工的感觉啊!看来感觉还不错!”我丝毫没有做错事儿的觉悟。靠!我对自家的仆人会有觉悟做错事情吗?你会对你家的狗道歉吗?靠!
高天忙拉出来身边的一个凳子,请我坐下来,我手中的托盘早已经被死胖子拿走了。
我翘了翘腿,一**坐下,说道:“高天啊!你是不是准备请客,请你未来的上司吃一顿,提早卖好你的前程票!”我看看高天,又看看高夫人说道:“放心,我一定不会因为你故意绊倒我,以后给你小鞋穿,我们香港人不会这么小气的!你说是不是?哎!这旁边坐的是你的哪位秘书?还是你一个科室的科员?高老师,你可要老实说喔!你这秘书挺漂亮的哦!一定很会伺候人吧!要不我们天旺集团唯一的黑马王子,怎会带她来这个美丽的赤柱半岛,吃这如此美妙的海鲜大餐!”

“高小姐说笑了!这是我爱人,也姓高,名君眉。”他笑盈盈的握着高君眉的小手,一脸幸福的说道。大概幸福了有十秒钟,才回过神来,看着自己老婆嗔怪的眼神,他竟然没有丝毫的变脸,依旧拉着自己老婆的手。
“MD,视我高蓝如同空气,真是气死我了,如果我当董事长,第一个开除你小子!”我愤愤不平的想到:“你说你老婆也姓高?”我没有让他回答的意思,接着说:“你们不会是书上说的姑表,姨表,亲上加亲的亲家吧!”
“哪里,哪里!我们只是碰巧,是缘分,我们认识还是在香港岛认识的,眉眉老家是小鸦洲岛的,原生居民!我们是在地铁里认识……”高天一手握着高君眉,一手轻轻拢拢他额头的垂发,似乎很是得意他们认识的过程。
糗事我有兴趣,好事我不愿意费时间去听,我插话说:“喔!地铁凶杀案!不错,不错,哦!错了!地铁恋情,美丽!”我看着高君眉说道:“高天比我大了十几岁,我怎么称呼你呢,高姨妈,!”
我很礼貌的说着,径直绕过高天,伸手假装与高君眉寒暄,手却是直接伸过,手掌变成爪子,摸了一把高君眉硕大的**:“嗯!手感不错,看来高天还是比较有福哦!足足有十六厘米,也就是C与D之间了!只不过,比我这个小姑娘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嘿嘿!”只能在心里奸笑,真是不爽!
高君眉眼睛红红的,似乎有些憋屈,我赶忙与她握手寒暄道:“姐姐啊!妹子我还年龄小,办事情有时候不恰当,你也知道,像我们这些人,从小没人管教,说话做事儿不知道分寸,经常会过分一些,其实我的心还是很好,很纯洁的,要不你用手摸摸,你看我胸是不是很纯洁。眉眉姐,你真漂亮,我咋看都像是邓丽君,哦!邓丽君跳楼了,你真是我见、我见尤怜。哦!你肚中的贝贝怎么样了,是baby还是“狗狗”(girl),是双胞胎还是多胞胎,一胎也不知道会生几个,会不会一二十个,你知道,这方面我是没有经验的,眉眉姐,你这方面经验肯定丰富,你给我说说,我现在很好奇耶!你也知道像我们这个年龄的孩子,正是学知识的年龄!有点好奇心在所难免的是吧!”高君眉的手在我手心中渐渐发凉,手心甚至沁出冷汗,我一直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她却是很没有礼貌的一直不看我,眼光一直在高天的身上,我觉得傻子都能够看出她对高天的求助。
高天站了站,又坐了下来,又站了站,又坐了下来,让旁边一位正在吃饭的老头看了又看,直到想到:“这个黑塔一般的男人,肯定是有很严重的痔疮。”这才有些恶心的停止其它幻想。
我正要继续表演的时候,胖子看不惯了,“小妹妹!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是谁,我今天是看在我妹妹菲儿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也是看在高兄弟伉俪情深的情分上不想与你为难,人啊!做人要有做人的样子,人不同与禽兽,就是因为她有良心,而不是黑心红心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哩,不要把事情做绝了,谁离开了谁,又不是不能活!你说呢?这位妹妹!”
“你很吊吗?你认为你很吊吗?”我有些恼羞成怒的斥责胖子,那个刘菲儿所谓的飞天二哥。
“这正是我想说的话!多谢小姐说出来!”刘长天用很重的语调说出“小姐”二字,这个含义不言而喻。
我立马站起来,伸手就往刘长天的脸颊上搧了过去,刘长天狠狠的卡住我的手腕,我觉得手腕里一阵巨疼,这家伙的力气还真不小。
“飞哥!你消消气,大小姐,你消消气!二位,算是我高天求你们了,给我们夫妻一个薄面,坐下来,坐下来,这里人这么多,影响不好,坐下,坐下,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儿伤了和气!”高天在一边苦苦的劝解。高君眉也站起来藏在高天的身后。店里见有一桌忽然发生了矛盾,都是刷然禁口,鸦雀无声的店内等待好戏开场。
“我放开你的手,你可不准撒野,好歹我是菲儿的哥哥,你好歹也是菲儿的好友!你看,要不我们静下心来说说话好吗?“胖子似乎不想在这个店里惹事,这里毕竟是他的心血,是他的依靠。
我见胖子服软,我心中没来由的觉得一阵没趣,打又胜算不大,他们有三人,还有一众厨师,真打起来还是自己吃亏,打的桌烂锅飞的倒是对不起菲儿!让菲儿难过,让保镖来,这两只狗估计是不会上,因为当时爸爸说是:只要没人侵犯我,他们不得打扰我的私生活。哎!忍了吧!我在心中劝解着自己。
胖子见我没有说话,眼睛却飘忽到了桌子的外面,直直打在了双四门海上,就松了手,我乖乖的收手,没有说话,心中琢磨:“是不是找人把这家店给踢了。”转眼一想又怕和菲儿没有姐妹做,心中兀自矛盾。
“大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和我太太就先走了,你保重啊!你放心我不会给董事长说你在这里打工!”高天与妻子相互挽着,彬彬有礼的对我说。
我没有看他一眼,一个懦夫只能使我更加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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