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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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会场
“哟,两个月都没敢出房门的胆小鬼,你终于出现了呀。”希洛才一出现,杰克就张牙舞爪的说道。
希洛根本不想理会这么个小鬼,那所谓的赌约他也根本不放在心上,要不是怕巴亚大公问起来,他还什么都不会准备呢。
虽然他们几个孩子所呆的圈子离其他人的算是比较远,但这大厅里的哪个不是功力高强之辈?这五少爷只是一句话就有不少侍卫偷偷竖起了耳朵。这些少爷们的争斗,侍卫们虽不愿意插手,但偶尔用来八卦八卦或是真有那么一天需要他们做选择时,也好瞧瞧选哪一个才更符合自己的利益。当然基本没有哪个侍卫会脑袋坏掉选择帮希洛,虽说希洛也是少爷待遇,可毕竟只是个表的不能再表的少爷,要不是听说这个洛迦少爷是亚拉塔殿下的表弟,出于对圣级强者的敬畏,才没人敢为难于他。谁都认为巴亚大公就是为了笼络亚拉塔殿下才给了这个洛迦少爷和其他少爷等同的待遇。
“是啊,谢杰克表哥关心,这两个月我可忙坏了。”希洛甜甜一笑,似乎没听懂杰克的挑衅。
“哼,胆小鬼,你就笑吧,一会看你还笑的出来。”杰克恶狠狠的说道。
这时一个穿着白色牧师袍的少女看了看希洛,微微皱眉,又对着杰克说道:“杰克,再怎么说洛迦表弟也是府里的客人,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况且他年岁还小。”
“你以为你是谁,你少来教训我,连基本的魔法师资质都不够,只能当那种没有贵族愿意当的牧师,你不害臊我还替你羞耻呢。”杰克恨恨的骂道。
少女被杰克说的一脸羞红,想反驳却说不出口。
“喂,杰克,你又算什么东西?”十二岁的雅萝一手往自己可爱的小蛮腰上一插,一手指着杰克骂道:“说我姐废物难道你就是天才?都十四了,还是见习魔法师,你不看看人家洛迦表弟才十岁都是正式的魔法师了。”
杰克看见一脸娇蛮的雅萝,想说什么,却反驳不出,一脸愤怒的叫道:“你竟然帮着一个外人来欺负我!”
就在这时,莫尼·巴亚从门外跑了进来,他才到附近,就听见弟弟愤怒的叫喊,生怕弟弟被欺负,赶紧赶了过来。
希洛看着一脸紧张和愤怒的莫尼,又看了看呆在角落冷眼看着这台闹剧的达尔克,似有点不知所措。
雅萝才没管莫尼愤怒的眼神,一脸调皮的对着希洛说道:“喂,那个小弟弟,你叫什么来着?别怕,有姐姐在,姐姐保护你。”说着拍拍自己还是飞机场的小胸脯,一脸得意。
雅妮一脸苦笑的看着这个整天惹事生非的妹妹,摇了摇头,说道:“雅萝,人家是初级魔法师,说不定莫尼也打不过他,哪需要你的保护,你不添乱就不错了。”
“姐姐!”雅萝小脚在地上一蹬,对着希洛狠狠的瞪了一眼说道:“说!你是不是要本小姐的保护?”那架势似有希洛如果不答应就给你好看。
希洛苦着脸和雅妮对视一眼,一脸不情愿的点了点头,雅萝似没看见希洛那苦瓜脸般的表情,得意的仰起小脸,公布道:“好,你自己承认的哦,那你欠我一个人情,记住,欠女人东西不还的是孬种。”
虽然雅萝这种刁蛮任性的性格是希洛所不喜的,可不知为何,他还是有点小小的感动,这让他想起了他这个世界的姐姐。不过他那个娇蛮的姐姐情绪暴躁,喜欢欺凌弱小,这令希洛很厌恶,而雅萝只是纯粹的调皮和刁蛮,并没有对仆人或其他兄弟有所欺辱。
莫尼看着似乎没把他看在眼里的三人,神色越发阴冷,但是看了看雅萝和希洛那才到他胸口的个头,又看了看向这张望的侍卫和仆佣们,终是没有说话。他已到定年(定年,十五岁,可定亲的年龄;成年,二十岁,可成亲的年龄),不是小孩子了,在那么多人面前出手即使赢的再漂亮那欺负小孩的名声总是落下了,况且他能感觉到,那个新来的小孩身体里那不下于他的汹涌的魔力。虽说他坚信对上那小孩他还是会赢的,毕竟是个没争斗经验的小孩而且还是个没什么攻击力的水法。他并不在意。
这水法和冰法虽然同源,但也有很大的区别。水法是以水系魔法为主,施展魔法多为常温的液态水。要施展冰系魔法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只能降级施展,并且消耗也要增加几倍。就如同希洛所施展过的冰箭术,对冰法来说那只是个二级魔法,但对水法来说,这是个三级魔法,消耗也是三级魔法的消耗量,甚至有些和水系亲和力高的法师能感觉到施展低一级的冰系魔法会比高一级的水系魔法消耗还要多上一点。虽然总的来说这些和水亲和力好的魔法师他们施展冰系时要比普通水法要节省点魔力,但和自己施展水系的差距比,落差就大了点。特别是希洛这类元素体,受自己的契约晶灵的帮助,他施展水系魔法的耗魔只需要普通水法的两三成,而施展冰系魔法的消耗却和普通水系魔法师相近很多,最多只是节省两三成的魔力。这个落差实在是很大。而水系魔法的攻击能力、治疗速度都比光系魔法要差很多,所以水系被喻为最没用的系别。
冰系的则恰恰相反,冰系魔法攻击力不比火系差多少,还附带冰冻减速的效果,防御力堪比土系,是热门的不能再热门的魔法。水系法师到三级时可以进行冰之洗礼,经过洗礼的水系魔法师的一身魔力正式转为冰系,无法再靠魔力施展水系魔法,要施展也要实力超过大魔法师时,通过自己的精神力直接调动天地间的水元素可以汇聚点水球之类,只能是一级魔法,也并无威力可言。而且这种所谓的施展与本身魔力并无任何关系,任何一系的魔法师达到六级层次时,并且懂得熟练运用精神力,都可以调动任何一系的自然元素。光、暗、生命、死亡等特殊魔法除外,这几类若没有对应魔力则需要领悟特殊法则方可施展。生命魔法俗称自然魔法,死亡魔法俗称亡灵魔法。
一般水系魔法师只有天赋不好的,基本上不能晋级大魔法师的才会不进行冰之洗礼,这也是看中水系三级和五级的两个治疗术。虽然治疗速度没有光系快,但很多实力高强的人或是底蕴丰厚的大贵族只要不是在战场上,都不太愿意被光系治疗,这种现象让很多低级水法好奇,但也不明所以,只要他们自己有治疗金拿就可以了。
希洛和这类法师不同,他是想成为冰法都没办法,水元素体不是冰元素体,他的身体早在胎儿时期就开始被水晶灵的契约能量所改变,几万年的水元素晶矿石里面的精华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洗礼所改变温度性质,所以才会有希洛懊恼他为什么是水元素体而不是冰元素体,这也是希洛苦练冰系斗气武技的原因之一。达到圣级后,他实在是怕自己的攻击力太低了!而且冰系斗气也能使他施展体质亲和元素的温度降低一点点,这样施展起冰魔法也能节省点魔力。
莫尼轻哼一声,朝着杰克使了个眼色道:“杰克,算了吧,我们过去坐。”
杰克看了看他的二哥,出于对二哥的信任,乖乖的听话了。
这时巴亚大公也进入了大厅。希洛看了看周围,这次集会大公府的大少爷,杰克和莫尼的大哥并没有到,还有达尔克的胞妹玛丽也并未到场。
这次大公也没有说太多,恭贺了一下某个侍卫晋级后也就带着小辈们闪人了,这次的晋级不过是六级晋入七级,比起五级晋入六级这个大砍来说,并不算什么,所以大公可没在意,但希洛却不得不在意,这个晋级者不是别人,正是希洛手下的六级水系盗贼索尼。
一般来说,盗贼大多以三系为主,水系在盗贼中又称探系,他们利用水系的光线折射反射原理隐匿自己,通过水系的敏感来刺探环境,算是在刺探情报中比较重要的一系盗贼。风系又称为刺系以自己敏捷的速度还躲避敌人的视线,通过感受风的倾诉来辨识周围,在刺杀和攻击上也有相当天赋。黑暗系在光明帝国及其下属国十分少见,但其他帝国还是有不少的。黑暗系又称影系,精通影化,善于连气息也一并隐藏,若说水系是视觉上的隐匿,那暗系的盗贼则是同时作用于人的视觉、精神还有听觉这三项,他们是最好的暗杀者,最强的隐藏者。

至于这个索尼怎么会这么快晋级呢,其实这也是希洛帮助他解开了多年围困索尼的心结,让他走出了自己给自己缔造的牢笼的效果。索尼这家伙作为盗贼,自然是心思活络之辈,对水系的盗贼来说,注意环境,探测情报应该是他们的本能,看见十三个奴隶吃了一碗什么药之后进步迅速也泛起了小心思。他只是身家清白的小护卫,并不是巴亚家族的人,本来就因为自己是个水系盗贼攻击力低下受尽同僚的排挤和欺辱。
若他是巴亚家族的世仆,那大公早就把他送去情报机构了,也不会让个水系盗贼留在护卫队消磨时光。索尼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伟大的情报人员,原本一介平民的他为了实现这个理想投身了大公府,可十年了,不仅实力没有提高,备受排挤也没有得到大公的任何信任和看中。他这种六级的武师,为大公和公国效力的就好几百个,忙碌的大公根本就没空来注意他这个表现平平的小盗贼。
其实并不是他能力平平,而是这个盗贼太出色了,对自己盗贼这个职业十分忠诚和热爱,无法做出任何违背盗贼守则的事,盗贼守则中有很重要的一条:盗贼的本质在于隐藏自己,不可做出任何会使他人过分关注的事。就这样,这个天赋和韧性都极为出色的盗贼因为盗贼守则和梦想的矛盾,使自己陷入了思想的矛盾混乱中,实力一直在六级巅峰无法突破,本想问希洛要碗药试试自己能不能靠那碗神奇的药物突破障碍,却被希洛刺破心房,直接举了投诚牌。
然后就很简单了,既然小盗贼要那碗药,希洛也没有不愿意,其实那药就是最低级的除杂质的药,对五级以上的战士职业者,基本是个光受罪没用的废物,但还是蕴含了一点点的生命圣水,这点微量的东西,只能滋润一下经脉,什么都做不了。但没多久,小盗贼就突破了,这小盗贼还以为是希洛那碗药的作用还真的献上了忠心,其实本就是他被希洛解开了心结,心思不再混乱,实力也到了才突破的,那点生命圣水,做个点火的火苗都闲弱的。
等到了主餐厅,除了两个大公的老仆后,一直被巴亚大公压制住不让说话的杰克实在忍不住了,问道:“爷爷,两个月到了,您说话还算不算数?”
这杰克今天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了,他本想在巴亚大公话讲完后当众就提出这个赌约,也好挫挫这个不知哪来的野小孩的表弟。可是每当他才要开口,大公立刻向他投来一束警告的目光。害得他一直无法开口。
巴亚大公这个老狐狸毕竟也是要点面子的,虽说是小孩自己提的,可那个赌约明显是欺负一个十岁小孩的赌约,不然怎么不赌让杰克两个月内画出十张魔法卷轴,而让年纪更小的画?这种东西根本站不住脚的,即便是赢了,下面的下人们会怎么看待杰克?会怎么看待他巴亚大公?他老人家还是要脸的。为了不多生事端也只好急急忙忙的止住了杰克的话头,赶紧离开。
巴亚大公脸色微怒,心道: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但他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说道:“我既然做了这公证自然是作数的,洛迦,你的卷轴做好了吗?”
希洛满脸自信洋溢的点头回答:“殿下,我做好了。不过东西在卡尔身上,他在门口。”
“那让他进来。”巴亚大公直接吩咐人去把卡尔交过来。
卡尔进来后,也不等大公示意,卡尔已从自己随身的空间袋里取出了十份小巧的卷轴,递给了巴亚大公。
巴亚大公惊讶的接过魔法卷轴,他虽然不是魔法师,但是怎么说都是国主级别的存在,这点见识岂会没有,一看卡尔递上来的卷轴,巴亚大公就能看出来这十张卷轴都是可以使用的成品。
“洛迦,你画的是什么魔法?”巴亚大公问道。
“殿下,这是二级水系魔法水箭术的魔法卷轴,您可以当场试试,反正有十张呢,而且水箭术并没有多少破坏力。”希洛回答道。
“假的,这些卷轴一定不是他做的,他怎么可能做的出来呢。一定不会的,是别人帮他做的,对,就是他买的几个会魔法的奴隶帮他做的。”杰克不可置信的叫道。
希洛似乎羞红了小脸辩解道:“胡说,我的那个会水魔法的奴隶买来时才二级,怎么可能会做卷轴呢。”
“杰克,你给我闭嘴,愿赌服输,这么大的人了,人家洛迦就是比你出色,你怎么输不起吗?”巴亚大公确实动怒了,大声的教训道。
“爷爷,您别怪杰克了,他还小,况且洛迦表弟的表现也确实过于天才了,这才会让杰克觉得不可思议失态了。不如让洛迦表弟现场做一个魔法卷轴出来,也好让杰克看看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莫尼轻声劝解着巴亚大公,可这劝解,怎么看怎么都是像在刁难希洛。毕竟这赌约是两个月做十个,这现场做,若是连做十个不成功,那他们都会一口咬定希洛的卷轴不是他自己做的了。
巴亚大公对莫尼那一番软中带刺的阴人话十分满意,似乎这样的智慧才配得上他巴亚大公孙子的身份。满意的点点头后,巴亚大公对希洛说道:“洛迦啊,这个卷轴要麻烦你再当场做一个了。这样吧,如果你能在十次内做出一个完好的卷轴,那我就让你去府库不二楼的魔法物品里挑选一件东西。”
“如果我能在三张内成功呢?”希洛满脸期盼的看着巴亚大公问道。
“三件,不,那你可以去三楼挑一件,当然也可在二楼选五件。”巴亚大公笑眯眯的说。
“嗯,卡尔。”希洛坚定的看了大公一眼点头答应后,又对着卡尔喊了一句。
卡尔将希洛让他带着的制作魔法卷轴的工具放到下人刚才搬来的小矮桌上,替希洛端正好一切后,卡尔站到了希洛身后。
巴亚大公惋惜的看了看卡尔,摇了摇头。
希洛气定神闲的提起聚魔笔,磨磨蹭蹭的刻画起了魔法阵。希洛此时的刻画速度可比自己的正常速度慢了近十倍。如此速度下他的刻画自然不会太熟练,给人以非常浓郁的生涩感。但他仍旧在一点点的推进中,当一张卷轴画完,饭桌上的众人都吃了大半了。
希洛此时似乎是画完了,只见他四指轻按卷轴四角,缓缓输入魔力,嘴里轻斥一声:“收!”可卷轴并未自动卷起,而是碎裂成好几个小块。周围一阵轻微的嘘声。希洛似是尴尬的挠了挠头,这时卡尔已经将画废的卷轴收到一边,重新铺上了新的白卷轴纸。
这次希洛画的仿佛更加缓慢了,这魔纹只是一点点的推进,看得下方的几位观众们,心里痒痒的。待大家似乎要昏昏欲睡时,希洛终于再次重复了一遍收拢卷轴的动作。只见卷轴纸四角微颤,希洛放开双手,铺平的纸张自动翻卷起来,成为了一份正式的卷轴。
希洛在大厅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拿起刚做出来的卷轴,递给巴亚大公说道:“殿下,我画好了。水箭术,如果不介意弄湿地毯,您可以现在就试。”
巴亚大公直接对着身后的老仆吩咐道:“维尼,你来用吧,对着莫尼放吧,顺便可以看看莫尼少爷的魔法使用。”
看来巴亚大公是恼了莫尼那翻话。希洛在心底对巴亚大公翻了翻白眼,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希洛把玩着巴亚大公给的牌子,据说凭这牌子可以在府库里面挑选任何一样物品。虽然希洛在心里腹诽巴亚大公的的小气,但还是挺感激的。没有巴亚大公的周旋和收留,他早已被齐纳的人追到这里暗杀掉了。而且,对于一个才十岁的孩子来说,百来金币的魔法物品已经是很不错的配备了,光看看杰克手上连个魔法杖都没有就知道巴亚大公这人是多么的节俭和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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