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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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开云散,故影重重张开双臂任往事风般扑面而来怀抱着自己用树的语言沙沙的诉说时间就这样阳光般掠过了花架那朵曾经香甜的蔷薇早已化做春泥守护着过往的湮灭花迹无尘--题
前言只是过往(一)
文笑筝小时,很喜欢卷了一本书,到学校后山上去读书,有时会读到天暗下来才会起身,有时,却什么也不看,只是望着云或天上的树影发呆。
文笑筝记得,有人说,有足够有自信,就能随心所欲的移动云彩。文笑筝慢慢的努力,后来也真的能移动云彩了,可她知道,自己没有足够的自信,因为她还是喜欢随了云彩自由自在的飘浮。
读书久了,文笑筝知道哪棵树下有最舒服的地方,她能摆出最舒服的姿势,不用说任何话,不用拱起自己的背,竖起那些刺。
文笑筝喜欢柔软,脆弱。她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娇柔的孩子,不论过了多少时日,她的内心,始终如此。
文笑筝常常觉得自己就是一朵小小的蔷薇花,背对阳光,悄悄的,羞涩的生长,虽然看到过文笑筝的人,没有人会觉得她内向,害羞。
但文笑筝知道,那些凛冽,只是一层外衣。
山的对面,是一个道观,文笑筝喜欢来这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喜欢听那悠远的钟声,还有轻飘飘的诵经声,那让她觉得回归。
只是,文笑筝不知道呼唤她的到底是什么。
道观旁驻着一个连队,负责这个军事要地的通讯。文笑筝一直觉得那是一个奇巧的搭配,香烟袅袅的钟声后,混合着部队训练时的口号声,分外的鲜亮。文笑筝对这种混合,觉得迷惑又吸引。
只是轻轻一跳,就从道观,落入了部队。文笑筝看着那些迟归的兵,天天在那里来回,就会用书掩了脸,轻轻的笑,仿佛看到一个道士在腾挪间成了一个战士,奇异的组合,让文笑筝不能自已。
那天,文笑筝正在角落背书时,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文笑筝所在的角落很隐蔽,极少有人看到,对这突然的感觉,她不做声色。
文笑筝知道自己的外形绝对不是让人亲近的样子,紧身牛仔,男式白底花衬衫,左腕上缠着一块手帕,短发,很短,总有人当她是男孩子。而且,因为小时学过几天武术,文笑筝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英气,所以她不怕遇到坏人。事实上,除了文笑筝五岁时,遇到一个骗小孩的坏人外,再也不曾有坏人走近过她,而那个唯一的坏人,也在领文笑筝转了一大圈后送她回了家,还搭上了很多好吃的。
过了一阵,一个穿军装的男孩子跳出来,看起来和文笑筝差不多大,他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冲着文笑筝,憨憨的笑,说,他是背电码的。
文笑筝常在某个地方听到这个连队发出的电报声,滴滴滴滴的,她曾想,要是懂电码,就好象在听人说话了,于是就微笑了一下。
那个男孩闪亮的眼睛看着文笑筝,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耀,文笑筝觉得那个笑容灼热,心里一紧,可脸上,什么也不曾改变。
那个男孩说,他要参加部队比武大赛,做为通讯连的兵,电码是必考项目,只是他背不下来,他宁可爬电杆,也不愿背这个数字,说着,还摇了摇手中的电码本,皱了下眉头。
文笑筝好奇的看着那个小本,她知道那些东西,应该是保密的,就问那男孩说,电码里,我怎么说?那男孩儿一听,迅速的翻了下本子,说了四个数字。

文笑筝跟着念了一遍,又问:"名字怎么说?"那男孩皱着眉说:"这个我好象记得,",然后仰头向天,思索了一阵,说了四个数字,然后加了一句:"他们都叫我坦克!",看着他结实的身子,不高的个子,文笑筝笑了起来。
坦克也挠着头,嘿嘿的笑,文笑筝说:"别人叫我娃娃鱼!"坦克看了文笑筝一下,说:"你象一朵花,怎么是鱼?"文笑筝微笑,不语,她知道自己是鱼,滑手,可,她更知道,娃娃鱼的叫声象孩子的哭泣,只是起这名字的人不知道这点。
接下来的日子,总会听到文笑筝清脆的声音,"坦克,春天怎么说?花怎么说?风怎么说?笑怎么说?"坦克磕磕巴巴的说着,说错了,还会听到一声唉哟,然后文笑筝就会大声的笑,坦克在笑声里揉着头念叨:"一点也不象女孩子。"文笑筝总在这时问:"笨怎么说?",还坏坏的笑着。
坦克恨恨的说:"要是男孩子,早痛殴一顿了。"文笑筝听了总是站起来,摆出打架的姿势,说:"好啊,来吧!怕你我还混江湖!"让坦克郁闷不已,他小声的嘀咕:"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不混你上哪去?"文笑筝仿佛没听见,依然向着风大笑。
坦克说他比文笑筝大一岁,刚十八,却是老兵了,两年的兵,不再是新兵蛋子。他还说,家里找门路给他改了年龄,他才当上了兵,户籍上他二十岁了。
文笑筝笑着叫坦克老头,并说:"我总觉得过了十九岁就老了。"说着,文笑筝觉得一种苍凉感爬上了心头。
坦克听了嘿嘿的笑,说:"我是**了,有公民权了。"文笑筝不屑的说:"你十八岁以前没**?是猪吗?还公民权,你用过吗?"坦克气结,忿忿的说:"我会用到的!"说着坦克转身坐到文笑筝旁边,从口袋里掏出压缩饼干给文笑筝吃,还耐心的嘱咐着:"小口吃,噎死没人偿命!"文笑筝根本不理,故意大口的啃,还摇晃着脑袋瓜,突然她僵直着脖子拽着坦克说:"水。。。",随后没有声音了。
坦克一边给她拧矿泉水的瓶盖,一边给文笑筝拍背,看着她狂灌一通,赶紧跳远了哈哈大笑,任她张牙舞爪的扑过来。
有时,文笑筝会随坦克一同从道观跳下去,到连队逛荡,然后等坦克给她弄好吃的来。一次,文笑筝穿了坦克的迷彩服,一个人在连区里晃了一圈,居然没有一个人查问她,甚至,有个肩上有豆豆的人点着文笑筝说:"你,过来,帮我拿东西。"文笑筝装做没听见,赶紧溜之大吉。
坦克回来,看到文笑筝,搂住她的肩,笑哈哈的说:"真是一帅锅啊!"又揉揉文笑筝的短发,文笑筝拳打脚踢的挣开,然后找镜子看了看自己,长叹一声,躺在坦克的豆腐块上,听坦克大叫:"我的内务啊,又要完蛋了!"文笑筝抬起左眼皮,不屑的瞟了他一眼,扔过去一句话:"这是惹我的最轻下场!"接下来,文笑筝就不再去连队了,只窝在她那个小角落,看云来云往,她觉得好象有什么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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