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表叔也是的！我女婿不就是个子矮点，除了这！什么比别人差！啊！你说话也要积点口德！”丈母娘转而对朱如说道，“都说的是气话！就看你有多大的肚量！我看你那气样！也象你父亲那个德性！沉不住气！”
“你！”朱如的父亲见人说他，火气又上来了他多少还是当过几年村干部，不是为了儿子逃婚这档子的事，也没有人敢这样对待他！
“爸爸！”朱如听出丈母娘的口气有了变化，急忙提醒着父亲。千万别生气，暂停暂停！
“我这不是帮你说话吗？啊！你你！你还怪我没有口德！好好！我走！我走！”精瘦表叔站起来摸着被抓破的脸就往门外走。真是卖力不讨好！这个疯婆子翻脸不认人！
“本来就是嘛！我跟小如是自愿的！小如不就是个子矮点！这是先天不足！没有办法的事！一个人就怕中看不中用！空有外表！不能拿别人的缺点来说事！笑话人家！表叔！你太过分了！”
“茵茵！”茵茵的父亲喝止道。“他是你表叔！”
那个表叔无论茵茵的父亲怎么挽留他，头也不回，走了。
“这个人嘴臭！看来！到哪里都不受人欢迎！也不想想！我们两家再是打架什么的，是老一辈子人的事！只要孩子们愿意！不还是一家人！”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这一百万我还是要的！一分钱都不能少！也不是我要你家一百万！这一百万先放在我这里！也算是存在这里！说实话！我还是不放心小如！一个人手头上钱多了，花花肠子也就多了，就会变坏。我不放心！”
“如儿！如儿！”朱如的母亲缓过神来，轻轻地拉过朱如的衣角，走到外边。问：“茵茵到底对你怎么样！如儿！这是一百万啊！不是小数字！一百万！别上当受骗了！如儿！你心里应该有个数！现代的骗子什么花招都想的出来！别到时候人财两空！现在分手，你不吃亏！”
“妈！放心吧！茵茵是个好女人！是大学生！警校出来的国家干部！怎么会呢？”
中午，虽然两家人坐在一起吃着饭，不过！场面显得是那么地尴尬。朱如的父母憋着一肚子的火气，茵茵的父亲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茵茵的母亲，此时反而变化最大，一反先前的泼妇姿态，在其中调和着，让这种尴尬的气氛稍微缓和一些。最高兴的还是朱如和茵茵两人，特别是朱如，当知道家里发生了这许多事后，更是希望两家人和好。
有时！亲情比什么都重要！当我们受伤的时候，也只有亲情能够抚慰那颗受伤的心。没有亲情的人，只会更加地冷酷无情！
“我们家里并不是缺钱！一百万！我两个儿子一年也能挣上几十万的！我是这口气咽不下去！你说！你说！当年！你为什么要逃婚？”茵茵的父亲问道。
“我当年还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爸！我错了！”朱如回答道。
朱如坐在母亲和茵茵的中间，茵茵靠近她的母亲坐着。朱如的父亲坐在最下边，茵茵的父母亲坐在上首。还有一方留给孩子们夹菜，孩子们夹完菜就端着碗走到一边去了。不象城市里的孩子，趴在桌子上独霸一方。可见！这个家庭里是很传统和威严的。
“你要知道！你走了之后！别人是什么感受！茵茵是什么感受！我们一家人如何有脸见人！”茵茵的父亲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是在农村！很传统的农村！我茵茵还是很坚强的，还是坚持着念书！考上了大学！你知道吗？人家在背后说茵茵没有人要了！连谁谁家的矮子都不要的女人！你知道吗？”
“爸爸！我错了！”朱如再也不敢多说。往事一幕幕闪现在脑际间，谁愿意逃婚呢？茵茵那么地漂亮，又爱自己，谁愿意？在当时的情况下，他实在不能承受别人对他嘲讽和打击。当时的他毕竟只有十五岁！还是个没有发育的孩子。
那天！父亲回来的很早，下午三四点钟就回来了。一户村民家里生了个儿子，请客村里的干部。父亲醉薰薰地，一把抓过朱如的肩膀，拉到身边。“啪！”就是一巴掌打在朱如的头顶上。父亲从来没有打过他，没有这样不明不白地打他。
“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父亲按着他的肩膀，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朱如不敢顶嘴，也不敢问个所以然。
“你为什么没有考上高中？为什么？”
“那几天晚上失眠了！晕头转向地，考试时候晕考场！我！我要补习！爸爸！”
那次升学考试是在县高中考的，考试的那些天住在学校方面安排的旅馆里。就在那个旅馆里发生了一件事，那几个晚上，朱如被卷入了这一事件中，他根本没有睡觉。本来！以他平时的成绩，考上普通高中是没有问题的，考重点肯定不行。
“还补什么习？你补一年就比茵茵晚一年！再说！明年你也不一定就能考上高中，更别说是大学了！后来的事谁也说不准。还是先把婚结了再说！也只有这么办了！”
“我不结婚！我还是个孩子！”朱如急得哭了。他虽然十五周岁了，有着十五男孩的心理，可是！在生理上，他还是个孩子！他心里清楚，他已经懂得男女结婚之事了，初中二年级就学习了这方面的生理课。
“你想让我朱家绝后！啊！你十六岁了！还没有一米二高！你！以后能娶上老婆！笑话！”
父亲上下打量着朱如。在父亲的心里，不早点给这个矮子儿子搞一门亲，将来就没有希望了。现在社会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一个健全的男人都难娶上老婆，何况是一个侏儒、矮子！
“我不结婚！我还是个孩子！我还没有长大！”朱如从父亲的眼中，语气中看到了父亲对他的绝望！他再也没有坚强的理由了！他知道！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长高到哪里！他可能就是同学们说的，得了“侏儒症”！说自己没有长大只是自己给自己一个坚强的理由和借口！已经十六岁了，不会再能长高到哪里去。他已经被同学、周围的人、还有父亲判了死刑！他是一个矮子，一个侏儒，一个将来没有一点用处的人。他这个人死定了！他这一生将活在别人的阴影中和父母亲的庇护下，他这个人完蛋了！他的自尊心，在那一刻！彻底地崩溃了！他立在那里，眼睛无神地看着父亲！
“茵茵都已经答应了！你还说什么呢？”父亲看着这个可怜的儿子，看来只有如此了！先让他们结婚吧！等到茵茵懂事了，反悔了，那时就晚了！趁茵茵现在答应了，把婚结了，生米煮成了熟饭，那时，茵茵反悔也晚了。
“过去！童养媳！就有十八岁大姐周岁郎的！童养媳已经十八岁了，而新郎只有周岁，她们不是也结婚了吧！等到新郎长大的时候，新娘已经三十多岁了！茵茵也愿意等你！都说好了！你还怎么不同意呢？你也别指望你能长多高大了！如儿！接受事实吧！你是一个侏儒！一个矮子！你的一生都将承受别人的歧视！接受这个事实吧！如儿！”父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进房间，睡觉去了。
如雷轰顶一般的朱如，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家门。父亲的决定从来都不会改变的，父亲是不会再让他补习。宣布他从此告别学校生活而迈入生儿育女的家庭琐事之中，为朱家传宗接代而默默地生活。可他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孩子啊！他有着许多理想，拥有着和别人一样的梦想，他不能就这样早早地结婚！把自己的梦想断送掉！
他漫无目的地走出了家门，去了学校的方向。是不是去母校作最后的告别呢？他也不知道！反正！他跟学校无缘了。
太阳火辣辣地照在身上，两边的野草在摇晃着扫荡在他的脸上，泪水一直在无声的流淌着。他真的后悔莫及，不应该去管那些闲事，而耽误了考试！可是！那个兔唇的女婴就被那些人活理了！那也是一个生命！虽然是一个残缺的，被父母亲抛弃的生命，那也是一个生命啊！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把那个病危的女婴活理了。一个伤残的人为什么不能得到社会的关爱和别人的理解呢？为什么要抛弃这些残缺不全的生命呢？他们更需要去关爱啊！残疾人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抛弃我们，歧视我们！
“你哭什么啊！”
一个熟习的声音传到朱如的耳朵中来。他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街上，在路过那家录像厅的时候，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往厕所的方向而去。
是阿高！阿高在这里看录像。阿高早年就不了，在街上的建筑工地上做小工。阿高比朱如大一岁，一米八几的个子，虽然显得单薄，但已经是个大人了。
“你应该高兴啊！马上就结婚了！有女人了！”阿高从厕所里出来，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是不是害怕女人啊！女人很厉害地！咬得你的小弟弟生痛！痛死你！”
阿高又说了几句脏话，一把把朱如拉入了录像厅。此时！录像厅里正在播放黄色淫秽录像。下晚的时候，老板都会放映一会儿黄色的片子吸引顾客。周围有许多朱如认识的人和同学，都是些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子。
“老板！换片子！换一级片！我这兄弟马上要结婚了！让他学习学习！”
老板转身看了看朱如，用那种惑的目光看着。“就他！他结婚？”
“对！就他！是他马上就要结婚！”阿高答道。众人都看着朱如，轰然笑了起来！
“只有一米多点高吧！”
“身高一米二不到！”
“哈哈哈哈！”老板放声大笑，笑声引得老板娘从后面的房间里钻了出来。
“去去去！男人的事！”那老板一把把老板娘推进了里屋，那老板娘是个三十多岁十分娇艳的女人。
“你别小看他！他的小弟弟比你的还要大！起码有我们的两个大！不信吧！”
“不信！”老板说道。
“不信脱给你看看！小如！把小弟弟给他看看！吓唬他一下！”阿高对朱如说道。
这时！录像上正在播放男女的那些事。更多的人没有理会这边，专注地看着录像。朱如从来没有看过这类的片子，更不愿意脱裤子，掏小弟弟给别人看。
“还不好意思！嘿嘿！我脱！”阿高说着，脱下他的短裤，掏出他的小弟弟，对着录像在那里自慰。
“我早就憋不住了！”有人见阿高在那里对着录像自慰，纷纷掏出家伙，学着阿高。
朱如什么话也没有说，走出了录像厅。这里是个坑脏的地方，他不想再在这里多停留。
“不行！”老板急忙喝道。“把他抓回来！他要是报警就麻烦了！罚款罚得起啊！”老板冲了出来，一把就把朱如拉进了录像厅。
“登记一下！以后出了事！谁报警了！我心里有数！”那老板一定要朱如写上自己的家庭地址，保证不报警才放朱如走。
“一个马上都结婚的人了，还不看这片子？我看是大而无用！”屋内的所有人看着朱如这边，又笑了起来！
“你看看他的小弟弟就知道了！脱！兄弟们来脱他的裤子！”阿高蹦了过来，一把抱住朱如。“你脱！脱下来你看看！”阿高对老板喊道。那个老板见朱如被抱着，不得动荡。伸手就来解朱如的裤子，反正这是快夏天了，衣服穿得少，一下子就把朱如的裤子脱了。
“哇！好大！”随着老板的一声惊呼，众人的目光都从录像上转了过来。
“来！来！来！大家一起来！”
朱如被阿高死死地抱着，他的两只脚也被人抱住了，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老板等几人玩起了朱如硕大的小弟弟。
“还是个小孩子！再弄也没有用！”众人拨弄了半天，没有达到他们想要的结果，怏怏地放弃了。
“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朱如捂着被弄痛的小弟弟，哭喊着。
“哈哈！告我们！谁给你证明！你看这里的人谁能给你证明！这里都是我的朋友！谁谁要是敢给你证明的话！老子干掉他！”录像厅老板威胁道。
“你还哭！哭什么？小弟弟大而无用！一个矮子，侏儒！不是你爸爸是村里的干部的话！他都能娶上老婆！”
“娶上了老婆又有什么用呢？一个侏儒矮子！凭什么养活老婆，养家啊！”
“这么早就结婚，小弟弟又没有用！老婆还不跟他爸爬灰？”
“对！对！对！爬灰！爬灰！”
“我看他爸就不是个好人！在村里整天跟妇联主任那个女的后面混屁屁！”
“阿高！阿高！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朱如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在这些野蛮人的面前显得那么地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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