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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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森碰了碰她的胳膊。“你看上去脸色苍白,”他说。“你感觉如何?”
“就是累,”她简单地说。无论她感觉如何都必须战斗下去,总想着自己很累於事无补。但他注意到这一点很让她宽慰,她口气温和下来说:“到院长豪宅来吧。差不多该吃午饭了。”
人群消失时他们穿过绿地。他们走进豪宅,刚一剩下他们俩卡丽斯就搂住默森吻他。她突然感到性冲动,就把舌头伸进他嘴里;她知道他喜欢这样。他迎合着她,把她的两只**都捏在手中轻轻地揉着。他们在豪宅里从来没这麽吻过;卡丽斯模糊地想,是不是游方修士默尔多的那套胡作非为降低了她正常的自我控制。
“你的皮肤好烫,”默森在她耳边说。
她想让默森拉下她的袍子,用嘴吮她的**。她感到失控了,毫不顾忌地想在地板上跟他**,要是那样他们很容易被人看到。
然後一个女孩的声音说:“我可没想偷看你们。”
卡丽斯大吃一惊。她心虚地从默森身边跳开,转身看着说话的人。在房间一端的板凳上坐着个怀抱婴儿的年轻女人。是拉尔夫•吉罗德的妻子。“提丽!”卡丽斯喊道。
提丽站了起来。她看上去疲惫而又害怕。“对不起,惊动了你们,”她说。
卡丽斯松了口气。提丽上的是修女学校,在女修道院里住了很多年,她喜欢卡丽斯。她不会对他们接吻的事传瞎话。但她来这里干什麽?“你没事吧?”卡丽斯问。
“我有点累,”提丽说。她步履踉跄,卡丽斯抓住了她的胳膊。
婴儿哭起来了。默森抱过孩子,很有经验地摇晃着。“侄儿乖,不哭不闹,啊,”他说。啼哭声变成了不满意的小声啜泣。
卡丽斯问提丽:“你怎麽来的?”
“走来的。”
“从忝池厅走过来?还抱着吉罗德?”那婴儿六个月,也不轻了。
“我走了三天。”
“我的老天爷。出什麽事了?”
“我逃跑了。”
“拉尔夫没追你吗?”
“追了,跟阿伦一起追的。他们经过时我躲在林子里。吉罗德很乖,没哭。”
想到这种情景,卡丽斯的喉咙像塞上了棉花。“但是……”她咽了口唾沫。“为什麽你要逃?”
“因为我丈夫想杀我,”提丽说着便突然大哭起来。
卡丽斯扶她坐下,默森给了她一杯葡萄酒。他们随她哭。卡丽斯在板凳上坐到她身边,胳膊搂着她的肩膀,默森抱着婴儿吉罗德。最後提丽哭完了,卡丽斯问:“拉尔夫干什麽了?”
提丽摇摇头。“什麽也没干。就是他看我的那种眼神。我知道他想杀了我。”
默森小声说:“我真希望我弟弟干不了这种事。”
卡丽斯问:“但他为什麽要干这种可怕的事呢?”
“我不知道,”提丽伤心地说。“拉尔夫参加了威廉姆叔叔的葬礼。那里有个罗敦来的律师,长人格力高利。”
“我认识他,”卡丽斯说。“是个聪明人,但我不喜欢他。”
“是从那时开始的。我感觉这全跟格力高利有关。”
卡丽斯说:“你不会就为想像中的事抱着婴儿跑这麽远吧。”
“我知道这听上去很可笑,但他就这麽坐着恶狠狠地看我。一个人怎麽会那样看自己的妻子呢?”
“嗯,你来对地方了,”卡丽斯说。“你在这很安全。”
“我可以呆下来吗?”她恳求着。“你不会把我赶回去吧?”
“当然不会,”卡丽斯说。她触到了默森的目光。她知道他在想什麽。这麽给提丽打包票有些仓促。通常逃跑的人可以在教堂里避难,但很难说女修道院是否有权永远保护一个骑士的妻子,不让她回丈夫身边。而且拉尔夫几乎肯定有权要求她放弃婴儿,因为那是他的儿子和继承人。但卡丽斯还是尽量自信地说:“你想在这呆都久都行。“

“哦,太谢谢你了。”
卡丽斯在心里祷告她能实现她的诺言。“你可以在医院楼上住一个私人房间,”她说。
提丽看上去不大乐意。“但如果拉尔夫来了怎麽办?”
“他不敢来。但如果想更安全点,你可以住修女宿舍尽头谢希里娅嬷嬷原来的房间。”
“那太好了,谢谢你。”
一个修道院仆役进来摆午饭。卡丽斯对提丽说:“我带你去食堂。你可以跟修女一起吃饭,然後回宿舍躺下休息。”她站了起来。
她突然感到晕眩。她一只手按着桌子支持自己。默森还抱着小吉罗德;他担心地问:“怎麽了?”
“一会就好了,”卡丽斯说。“我就是累了。”
然後她就摔倒在地板上。
*
默森感到一阵惊慌。有一阵他完全呆住了。卡丽斯从来没病过,从来没像这样无力——总是她在照顾别人,他无法想像她也会病。
那种时刻一闪即逝。他全力压下恐惧,小心地把婴儿还给提丽。
摆桌子的女仆停下工作,震惊地看着地板上没有知觉的卡丽斯。默森特意用坚定但紧急的声音对她说:“跑去医院告诉他们卡丽斯嬷嬷病了。把欧娜修女叫来。现在就去,越快越好!”她急忙走了。
默森跪在卡丽斯身边。“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宝贝?”他问。他抓住她软绵绵的手在上面轻轻拍着,然後摸她的脸蛋,翻开她的眼皮。她昏过去了。
提丽说:“她得了瘟疫吗?”
“哦,天哪。”默森抱起卡丽斯。他个虽小,但总能举起很重的东西来修建石头和木头大梁。他轻松地托着她站直,然後温柔地把她放到桌子上。“别死,”他耳语道。“千万别死。”
他吻着她的前额。她的皮肤很热,这他几分钟前拥抱她时就觉察了,但当时他太兴奋,没空担心。或许她因此才这麽热情:高烧会有这种效果。
欧娜修女进来了。看到她默森太高兴了,眼泪涌上了他的眼睛。她是个年轻修女,见习期刚满一两年,但卡丽斯高度评价她的看护技术,教她工作,打算以後让她负责医院。
欧娜用面罩蒙上嘴和鼻子,在脖子後打上结。然後她摸了摸卡丽斯的前额和面颊。“她打喷嚏吗?”她问。
默森擦了擦眼睛。“不,”他回答。如果有他肯定会注意到的:打喷嚏是不祥的徵兆。
欧娜拉下了卡丽斯长袍的前襟,默森痛心地看到,小小的**暴露後她显得那麽脆弱。但他很高兴地看到她胸前没有紫黑色的疹子。欧娜又盖上了她的身子。她看了看卡丽斯的鼻孔。“不流血,”她说。她静静地摸卡丽斯的脉搏。
过了一会她看着默森说:“可能不是瘟疫,但看来还是病得很重。她温度很高,脉搏急,呼吸浅。把她送上楼躺下,用玫瑰水擦脸。无论谁照顾她,都得照她得了瘟疫那样蒙面,用醋洗手。包括你。”她给了他一条布巾。
他紮上布巾,眼泪从脸上流了下来。他把卡丽斯抱上楼去,把她放在她房间里的草垫子上,抻直了她的衣服。修女们带来了玫瑰水和醋。默森告诉了她们卡丽斯有关提丽的吩咐,她们领着小妈妈和婴儿去了食堂。默森坐在卡丽斯身边,用蘸了香玫瑰水的湿布轻轻拍着她的前额和脸,祈祷她快点醒来。
最後她醒来了。她睁开眼睛,困惑地皱着眉头,然後看上去有些担心地问:“出了什麽事?”
“你昏倒了,”他说。
她想坐起来。
“别动,”他说。“你病了。可能不是瘟疫,但还是病得很重。”
她肯定感到很虚弱,因为她没反对就又枕着枕头躺下了。“我歇一个钟头就行,”她说。
她在床上躺了两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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