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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童子道:“我已经答应你了,岂可反悔,如是在途中无法传我,等我们回到故居之后,你再传我不迟。”
东耳老人道:“那不成,我既要传你武功,自然是越快越好。”
语声一顿,接道:“你可知晓咱们要几时动身?”
蓝衣童子道:“似乎是明日一早动身?”
东耳老人道:“好!你今夜三更之后,到我房中,但要隐秘行动,不要让你伯父知道。”
蓝衣童子道:“好吧,我今夜三更过来。”言罢,退了出去。
夜晚三更,那蓝衣童子果然如约而来。
东耳老人开始教他静坐吐纳之法。
蓝衣童子人极聪明,东耳老人所授的吐纳术,乃是一种上乘内功初步奠基工夫,呼吸之间,内腹动作十分复杂,但那篮衣童子竟在五更之前,全部学会。
东耳老人眼看那蓝衣童子,在两个更次时间中,学会了上乘的内功奠基之法,心中大力高兴,当下就说:“孩子,记住,从今日开始,每天必需要抽出一个时辰时间,打坐运功,我如能随你同行,自会设法指导你,如是万一不能同行,你更要刻苦用功,不论你在何处,何地,我都会找到你,不过此事要千万隐秘,不要让别人知道,包括你的伯母伯父,和你兄弟。”
蓝衣童子沉吟了一阵道:“我心中有一点不解之谜,不知当不当问?”
东耳老人道:“可以问,你说吧!”
蓝衣童子道:“你传我武功是好事还是坏事?”
东耳老人道:“自然不是坏事。”
蓝衣童子道:“既然是好事,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呢?”
东耳老人微微一笑道:“因为,你学的是天下第一等的武功,不论何人,尤其学武的人,都不想你比他们强,是吗?”
蓝衣童子点点头道:“嗯!不错。”
东耳老人道:“听我的话回房睡觉去吧!”
蓝衣童子心中仍有着很多疑问,但他未敢多问,回房而去。
天亮之后,方天成果然改变了主意,要东耳老人相随而行。
东耳老人除了和蓝衣童子单独相见之时,说上几句话外,平常一直是沉默不言。
几人晓行夜宿,这日到了嘉定。
嘉定紧临岷江大渡河口,商贾络绎,市面繁荣。
方天成带着几人到了一座客栈中,要了一座跨院,对那劲装童子说道:“今日你们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午时为父会合你们大伯父和三叔之后,如无要事就带你们到嘉定玩上一口。”
那劲装童子道:“爹爹和大伯父在何处见面?”
方天成道:“城外凌云山?”
劲装童子道:“爹爹不带我同去吗?”
方天成道:“为父和你大伯有事商谈,你和母亲,哥哥守在店中不用去了。”
劲装童子道:“爹爹几时回来?”
方天成道:“日落之前。”
那劲装汉子目光突然转到东耳老人脸上,道:“老东啊!你到过嘉定没有?”
东耳老人道:“老汉天涯流浪,到过此地。”
方天成目光转到那劲装童子身上,道:“珞儿,好好守在店里,不许乱跑。”
方珞点点头,方天成起身自去。
方天成去后,方珞目光又转到东耳老人身上,道:“你对嘉定很熟悉,带我去玩玩好吗?”
东耳老人道:“并非是老汉不肯,只因未得老爷夫人首肯,老汉如何敢擅自作主。”
蓝衣童子轻轻叹息一声,道:“珞弟,东耳老伯说的也是,他下敢自作主张,何不等伯父、伯母回来之后,禀明再去?”
方珞一皱眉头道:“为什么要等爹娘回来呢?”
蓝衣童子道:“此刻,东老伯不敢作主,如若你一定逼他同去,那岂不是为难他吗?”
方珞道:“唉!大哥,不是小弟说你,这老东是咱们的佣人,你怎么能够叫他东老伯呢?”
蓝衣童子轻轻地叹了一声道:“兄弟,话怎么这样说呢,东老伯这样大年纪了,我们还不及弱冠,如何能叫他老东呢?”
方珞冷笑一声,道:“好吧!你叫你的东老伯,我叫我的老东,咱们各叫各的就是。
蓝衣童子还想再说些什么,东耳老人低声说道:“你们不用争执了,叫我老东也好,都是一样。”
方珞突然转过身子,道:“你们好好地谈吧!我要出去了。”
东耳老人大吃了一惊,道:“那怎么成,少主人无论如何不能使老汉为难!”
横身拦住了去路。
方珞冷笑一声道:“你要管束我吗?”
东耳老人道:“这个老汉不敢。”
方珞道:“不敢你就闪开去。”手一推东耳老人,冲了出去。
东耳老人呆呆地望着方珞的背影,内心之中感慨万千,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蓝衣童子缓缓地行到那东耳老人的身前,低声他说道:“老伯伯,不用生气,我那位兄弟,生性暴急,对我也是如此,老伯伯不要生气才好。”
东耳老人笑道:“孩子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瞧瞧方公子。”
蓝衣童子黯然说道:“大怕父对他十分爱护。”
东耳老人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孩子你安心用功去吧!此地事情,我自会对付。”
蓝衣童子轻轻叹息一声,心中虽想说几句安慰之言,但又不知从何开口。
只见老人缓缓地向前行去,身影消失在门外不见。
且说方珞,负气奔出客栈,信步向前行去。
此时,将近午市,街上行人正多,接踵擦肩,拥挤异常。
方珞地形不熟,又不愿问人,迷迷糊糊地向前走去。
走过两三条街,到了一片广场之中。
只见人头攒动,这广场之中十分热闹。
方珞挤人一圈人群之中,抬头看去。只见两男两女,正在一条钢索之上,缓缓行走,方珞年纪虽小,但衣着却很华贵,挤入人群之中,立时有一个身着青衣,头梳双辫,年约十三四岁的女孩,行了过来,道:“公子,请赏点钱。”
方珞抬头瞧了那钢索一眼,心中暗道:“呼!就凭你们这点玩艺也要卖钱吗?”
心中念转,但左手却探入袋中,摸出一灯金叶子,投入女童双手捧着的竹篮之中。
那双辫少女,看他出手就是一片金叶子,怕有二两多重,不禁啊了一声。
他一个年轻孩子,出手如此大方,立时引得全场注目,数十道眼光,一齐投注过来。
方珞傲然一笑道:“怎么?可是太少了?”
那青衣女童生的十分秀致,嫣然一笑,道:“太多了。”
方珞探手入怀,又摸出两片金叶子,投人那竹篮之中。
青衣女童呆了一呆欠身说道:“多谢公子。”
只听得一个冷漠的声音,道:“女娃儿,到这边来,咱们少爷有赏。”
方珞转眼望去,只见说话之人,头戴瓜皮帽,身着青绸子长衫,手中提着一根湘竹玉嘴的旱烟袋,年约三十五六岁,留着八字胡。
在他旁侧,一张木椅上坐着一个二十上下,白净面皮,黄缎子长衫的年轻人。
黄衣少年身后并肩儿站着两个身躯魁伟的大汉,一身黑色的劲装,两张大麻皮脸,浓眉虎目。
这时,全场中人,都为那一声呼喝声惊动,齐齐转目相注。
那青衣少女怯生生地望了方珞一眼,捧着竹篮,行了过去。
四个走钢丝的男女,一齐从上面跳了下来。
那青衣女童行到那黄衣少年的身前,欠身说道:“大叔有何吩咐?”
青衫人目光投注在那黄衣少年的身上,道:“这是我家公子爷,快些见礼。”
青衣女童望了那寅衣少年一阵才欠身说道:“见过公子。”
黄衣少年轻轻咳了一声,道:“不用多礼……”语声一顿道:“刚才那小子给你好多银子?”青衣女童道:“那位公子,给我三片金叶子。”
黄衣少年望了望青衣女童一眼,道:“来呀!赏她两锭金子。”那留着八字胡的青衫人,一哈腰,拉开一个白布袋子,摸出两锭金子,放入竹篮中,道:“还不快谢过少爷的重常。”
青衣女童望了望那两锭金子一眼,心中骇了一跳,估计那两锭黄金,至少在二十两以上。人约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多的黄金,端着篮子的双手有些微微发抖,缓缓他说道:
“太多了。”
那黄衣少年哈哈一笑道:“这点黄金,算得了什么?”
青衣女童欠身说道:“多谢公子。”
黄衣少年一挥手道:“不用谢了。”
语声一顿,接道:“我不信这嘉定地面上,还有人手面大过本公子。”
那方珞年轻气盛,看着黄衣少出手,似是有意超越于他,心中早已不是滋味,听得最后一句话,不禁怒火高烧,大步行了过去,道:“区区二十两黄金,算得了什么?”
探手从怀中摸出一叠金叶子,投入那女童的竹篮之中。
这一叠金叶子至少有十片以上,说重量不下于三十两。
那黄衣少年冷冷地望了方珞一眼,道:“臭小子,你是哪里来的?”
方珞怒道:“你骂谁是臭小子?”
那留着八字胡的青衫人道:“公子爷你别生气,教训这小子一顿就是。”一面举起湘妃竹的烟袋,指着方珞,道:“臭小子,我瞧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方珞右手一伸,抓住那青衫人手中的旱烟袋,怒道:“你骂哪一个?”右手一掌劈了过去。
那青衫人没有料到方珞竟然出手,而且出手是如此快速,闪避已来不及,蓬然一声被击在前胸之上。
这一掌似是很重,那青衣人吃他一掌打得向后退了两步,张开嘴喷出一口鲜血,跌坐地上。
黄衣少年霍然站起身子,怒道:“你敢动手!”
语声未落,身后两个劲装大汉,已然双双扑出,四只手一齐向方珞抓去。
这时,那青衣女童突然放下手中的竹篮子,高声说道:“诸位不要动手……”
两个大汉哪里肯听她的喝止,左面一人五指箕张,扣住方珞的手腕,左面一人,索性一掌劈了下去,拍向方珞的顶门。
方珞极得父母的宠爱,方天成又用了很大的心思,来培植爱子武功,所以,他年纪虽小,但武功上却是有着不凡的成就,眼看两个高过他一倍的大汉,分攻合击,心中虽然有些害怕,但同时,也激起了他好斗的天性,一吸气,突然一个转身,避开了左面大汉的一掌,闪到右面大汉的身后飞起一脚,踢了过去。

右面大汉冷哼一声道:“这小子很滑溜啊!”
语声未落,**上中了一脚。
这一脚踢得很重,那大汉高大的身体,也不禁向前一栽。
这一来也同时激怒了那大汉,大喝一声,回身扑去,掌如巨斧开山一般劈下来。
方珞不敢硬接掌势,纵身避开。
那两个大汉纵身从后围上,挡住了方珞后退之路。
方珞有生以来,一直在父母庇荫之下长大,从未和人这样动手互拼,毫无对敌经验,在两个大人围攻之下,不禁急躁起来,掌法渐见散乱。
其实一个大汉十余合中未能擒得住方珞,心中亦是暗自震骇,忖道:这娃儿如此年轻,武功如此了得,必然是出身于武林世家,如是伤到他,势必要引起一场争纷,以他身手而言,如若由他家人出面,我等决非其敌。
那青衣女童眼看两个武功高强的大汉,博斗了数十合,仍未能伤到方珞,心中大是敬佩,暗道:他乃有真才实学的人,和自己卖艺江湖的花拳绣腿,大大不同了。
心转念动之间,突闻砰然一声大震,传了过来。
紧接着,响起了一声盈耳的尖叫。
凝目望去,只见方珞连退了数步,倒在了地上。
原来,两个黑衣大汉,久战方珞不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感难堪,情势所迫只好施下毒手了。
方珞对敌经验不足,强敌施下毒手时,防护不及,被人一掌击在左肩之上。
这一击落掌甚重,只打得方珞一连向后退了数步,跌倒在地上。
左首那大汉四顾了一眼,不见有人出面,才冷笑了一声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儿。”
说着话伏身一探,抓起了方珞。
那青衣女童眼看方珞中掌晕了过去,心中大是怜惜,再看那大汉恶狠狠地抓起方珞,心中大惊,急急说道:“不要动!”
左首那大汉两道恶狠狠的眼光,盯住那青衣女童脸上,打量了一阵,冷冷说道:
“怎么,凭你这小毛丫头几招花拳绣腿想多管闲事吗?”
这青衣女童虽然年纪不大,但她常年在江湖上走动,处理事情之能,却大大地超越她的年纪。
只见她欠身一礼,道:“两位大叔身手不凡,看来都是武林中一流的高手,小女子如何也不会是敌手。”
她说话婉转和气,先把那两个黑衣大汉捧了一阵,两人虽然不耐烦,也不好发作出来。
左面那大汉沉吟了一阵道:“你有什么事?快此说出来吧!”
青衣女童道:“二位和这公子哥,并无什么深仇大恨,他虽然打伤了你们那位大叔,但你们也打伤了他,彼此已经扯平,求求两位大叔放了他吧!”
这时,看热闹的人,仍然围在四周,数百只眼睛,望着场中情势变化,但却是一片寂然,静得听不到一点声音。
那青衣女童不闻两个大汉讲话,接道:“如若事和我们无关,小女子决然不敢多口,但事为我们而起,小女子怎能坐视?”
这两个黑衣大汉,不但身材相似,而且都是一张麻子脸,千万人中也难找出和他们相似的一对。只见两人相对望了一眼,仍由左面那大汉说道:“我们要生擒他回去,如若我们那位张师爷,能够伤势痊愈,我们自然会饶了他的性命。如是张师爷被他一掌打死,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然由他来抵偿了。”
那黄玄少年冷冷的站在一侧,望着那青衣女童,一言不发。
这时,方珞已由昏迷中清醒过来,此子年纪虽轻,但生性却极高做,暗中咬牙,忍疼不言。
那青衣女童眼看苦求两个大汉,毫无作用,转向那黄衣少年行去,欠身一礼道:
“公子在上,小婢这里有礼了。”
黄衣少年冷笑了一声,道:“什么事?”
青衣女童道:“我想求你一件事。”
黄衣少年道:“什么事?”
青衣女童道:“关于那位公子的事。”
黄衣少年冷然接道:“这和你何关?”
青衣女童道:“如若公子不肯放手,闹出人命,贱妾都难免身受牵连。”
黄衣少年望了仰卧在地上的青衫人一眼,道:“那小于是你的什么人?”
青衣女童道:“和贱妾毫无瓜葛。”
黄衣少年道:“这就是了,既然是毫无瓜葛,你最好别管。”
青衣女童道:“公子……”
黄衣少年突然举手一挥,怒道:“滚开去!”
方珞高声说道:“这事和你无关,你不要管,料他们也不敢动我。”
黄衣少年怒道:“王合、王宝,打他们两个耳光!”
王合应声出手,左右开弓,呼呼两个耳括子。
那方珞本已受了很重的内伤,口中血迹未干,王合又出手甚重,两声脆响过后,直打的方珞满口鲜血,狂喷而出。
倔强的方珞仍然是紧咬牙关,一声不响。
黄衣少年突然举步行了过来,冷笑一声道:“你很倔强,我倒要瞧瞧你是不是铁打铜浇的罗汉。”缓缓举起右手。
方珞究竟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在父母荫护之下长大,几时吃过这等苦头,虽然忍住未叫,但双目中早已是满眼泪水。
只见黄衣少年仰天打了个哈哈,道:“你可是害怕了?”
方珞道:“谁怕你了?”
他满身是伤,双颊红肿,说来语焉不详。
黄衣少年怒道:“好硬的小骨头,今日我如不叫你告饶求命,我就把宗字倒过来写。”
正待出手点方珞五阴绝**,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喝道:“住手!”
黄衣少年举目望去,只一个身着青衫,头戴毡帖帽,白髯垂胸的老人,停在三尺以外。
此人来的无声无息,不知何以竟到了身侧。
方珞已瞧出来人正是东耳老人,急急的说道:“老东,你快些告诉我爹爹去,这些人都会武功,你不是他们的敌手。”
东耳老人缓缓的说道:“老汉既然来了,拼了老命,也要把少爷救出来。”
方珞强忍着疼痛,说了数言,再也接不下去。
黄衣少年冷笑一声,道:“你这把年纪了,死也不算夭寿啊!”
突然挥手一掌,拍了过来。
全场人中,无不替那老汉担心,看那白发苍苍,这少年一掌非要竹断他几根肋骨不可。
东耳老人肃然不动,任那黄衣少年拳势击中前胸。
但闻一声闷哼,传入耳际,几声深长的叹息声一齐响起。
那是一些惋借东耳老人的叹息,也是赞美他舍命救主的豪壮。
方珞理是不忍瞧看,闭上双目。
只听得东耳老人的声音,传入耳际,道:“两位还不放手吗?”
方珞只觉身子一松,抓在身上的两条手臂突然松开,心中大感奇怪道:“这两个麻皮大汉,凶恶横蛮,怎会听东耳老人的话。”
睁眼望去,只见东耳老人,仍然站立在原地,那黄衣少年却抱着小腹,蹲在地上,似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玉合王室呆呆地站在一侧。
东耳老人举手一招,道:“少爷,咱们回去吧。”
方珞愕然望了王合王宝一眼,仍然站着一动不动。
原来他们伤势沉重,无法举步。
东耳老人大步行了过来,抱起方珞,穿出人群,直回到客栈,洗去方珞脸上的血迹,放在木榻之上,叹道:“老汉晚到一步,致使少爷受伤。”
那东耳老人在抱着方珞奔行之时,已暗中活了他身上经脉。
方珞觉着身上血行舒畅连伤也好了许多,只是他自己并未觉得是东耳老人暗中相助之力。
这时那方瑜闻迅也奔了进来,目睹方珞受伤之状,不禁暗然泪下,道:“兄弟,什么人打伤了你呢?”
方珞摇摇头道:“我不认识那些人。”目光转到东耳老人的身上,接道:“老东你不用害怕,这事和你无关,爹爹回来问起,自有我一人承担。”
东耳老人伸出手去轻轻在方珞身上拍了两下道:“少爷安心睡吧,老爷回来,责骂老汉两句,那也是应该的事。”
方珞似是极为听话,闻言闭上双目,很快地睡熟了过去。
方瑜摇摇头叹道:“东伯伯,我这位兄弟,从小就被叔父宠坏了,如有得罪你老人家之处,还望你不要见怪才好。”
东耳老人微微一笑道:“令弟说话虽然难听一些,但他心地还很善良。”
语声一顿,接道:“我的底细,你也许已经知道很多,这番事故之后,也许我无法在此多留下去,孩子,如若我无法在此多留,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起走呢?”
方瑜低头沉吟了一阵道:“咱们到哪里去呢?”
东耳老人道:“天涯海角,越是隐秘的地方越好。”
方瑜沉吟了一阵道:“伯母待我好,有如亲生子一般看待,如是和你偷走,伯母一定很伤心。”
东耳老人道:“老夫也不想如此,但如情势逼人,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了!”
方瑜沉吟道:“如是别无选择,晚辈自然追随老前辈了……”
语声一顿,突然流下泪来,接道:“伯母受我逃尘避世的母亲所托,对我之好,实是尤胜亲生之子,我如若不告而别,她心中自然悲伤无比,我实在不愿使她伤心,如是咱们能够不走,那是最好不过了。”
东耳老人缓缓他说道:“你能有如此知恩必报的孝心我是更安心了。”
语声一顿道:“你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候他。”
方瑜道:“伯伯去吧!我守候在这里。”
谈话之间,突然步履声响,方天成一马当先,行进房中。
他本是脸带笑容,但进入房中之后脸色突然冷了下来,目光注在方略身上,打量了一阵道:“这是怎么回事?”
东耳老人低声说道:“少爷和人斗殴,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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