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燃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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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自十二、三岁时,跟着何雍武学炼铁时,学了一点炼器、炼气的法门,何雍武谨遵父嘱,不传外人,但袁天是个例外。况且袁天禀赋天生,学了没几年,炼出来的铁器工具不比何雍武炼的差,这当然也和后来爷爷袁木的指点有关。有时袁天也带父亲炼制的器具到何勇铁铺里卖。对那个火炉周围泥坯里面的木制符录很感兴趣,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火炉比其他铁铺里面的火炉温度高,火苗更旺,还节省烧火的木材。何雍武可不让他申张得人人都知道,只是说他父亲可能知道。追问何勇,何勇也不知道,只是说那是他爷爷袁木教的,且不能让别人知道。袁天带着疑问回去问了几次爷爷,袁木都没有回答他。后来也不再问了。也知道这是经营的秘密,让别的铁匠知道了会影响何勇的生意,也就没有说开来。
自三年前袁天拿回这本《道心经》给袁木看后,袁木一反常态,不再是漠然得对什么事都不闻不问的了。而是整天都笑容满面,话也多了起来。终于有一天晚饭后,当着一家人的面说出了自己的来历,袁天和他的父母当时听得都面面相觑。修真能使人寿命延长,袁天没想到爷爷袁木都快九百岁了,在世俗中七十已是古稀之年,袁木那样可就是个老古董、老妖怪了。据袁木说,《道心经》是一篇修心的法门,也是修真功法的一种,不过在师门期间也没有听长辈说起过,可能是一个散修功法,散修之人没有具体的门派,一般多是一脉单传,致使很多功法失传。散修之人大多是在海外或深山之中的极恶之地,很少与其他修真之人争斗,也有的在世俗界行走,也很少有人知道。尤其《道心经》内的一篇隐息诀,能隐藏全身的真元之气,看上去和一般世俗之人无异。这也更能证明这是一个散修功法。但散修之人能修至渡劫成仙的机率很高,这是修真界的常识。可能是散修的功法一般都很独到、精妙。《道心经》对没有接触修真的袁天、袁恒来说可能看不明白,但对袁木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当然,就是再高深精妙的功法,修之也不能一帆风顺,得看各人的天份和机缘了,其间也是困难重重,并不是都能修成仙人的。《道心经》倒是很完整,分静心、动心、狂心、恒心四段法诀,每段法诀都纷繁复杂,包括真元之气应运法门。据总纲介绍:静心诀能修至融合期,动心诀能修至分神期,狂心诀修到一定的程度就能修至大乘飞升成仙,恒心诀书中没有介绍,但法诀却有,不知道能达到什么境界。袁木对师门缺损的功法本已失去信心,自己天资再高也万难参悟出圆满的师门功法,仙道更是缥缈无期,可是《道心经》无疑又让他重燃起进身仙路的希望。修真不但讲究个人资质,还要讲究缘份。看着很是激动的儿子、儿媳和孙子,袁木决定给他们一个修真的机会。看看自己的后辈们对于修真有多大的机缘。在说了修真的困难和风险以及修真界的强取豪夺、尔予讹诈之后,让他们自己决定是否修行。有九百多岁老古董的诱惑,哪有不愿意的呢?母亲王氏不喜锤炼,一心修起了静心诀,只是三年来进展缓慢,堪堪能够引气入体。袁恒知道炼器门功法不全,便也和夫人一样练起了静心诀,由于多年炼器,早就能引气入体,三年来就练到了炼气初期。由于袁木说炼器门《器阵要诀》能借天地之力为已所用,很是难得,袁天在修静心诀同时,也跟爷爷学起了《器阵要诀》。三年来足不出户,学会了《器阵要诀》上半部的所有阵法和炼器法门。但大都不能应运,那是随修为提高才能应运相应的法阵和炼器法门的。《炼元术》也只看了个大概,却没有修练。袁天三年来也修到炼气初期。袁木修动心诀了,修为已至元婴中期。为什么袁天进展较快,天份资质固然重要,还有就是没有错过修行的时期。袁恒夫妇都四十多岁了,体内经脉已由盛转衰,再过十年修行的话进展会更慢,所以很多修真门派选弟子不但资质要好,还要二十岁以前的,三十多岁之后几本上就很少考虑。
这次何勇上门拜访,袁木不想打断他的生活,自始至终都没有现身。袁天只是问了雍文、雍武两位哥哥的情况,有没有成亲等等,说的也尽是些世俗之事。还是袁恒兄弟情深,不忍看着这位大哥不过百年的寿命,晚饭时稍微向何勇透露了一点情况,却也不敢就传他功法,听得何勇目瞪口呆。晚上告知袁木,想传何勇大哥一些功法以延年益寿,遭来袁木的好一阵埋怨,说传何勇功法也不知是祸是福,后来不忍看着儿子对结义大哥的一番情义,就让袁天传何勇炼器门的一些功法,但却不让炼制法器,更不能走漏消息以引祸上门。
袁天本与何雍武感情很好,既然爷爷答应让其传何勇炼器门功法,看来何大伯一家也与修真有缘。第二天就辞别父母和何勇来到了青云镇的何氏铁铺。何氏兄弟见到袁天也很高兴,都热情的打招呼。晚饭后,袁天引着何氏父子来到院内东厢房何雍武的储物间,在房子中间空地上熟练的架起了一座简易的火炉,火炉周围用木片绘画了八块灵符,口中念念有词,突然轻说一声“急急如律令,疾!”,八块灵符飞起贴在火炉旁边。然后生起了小火,炉内火苗炽热,旁边却感觉不到一丝热气。然后在房子的储物内找了一些矿物材料,掂着一个小锤,在锤子底下画了一道符,很快就炼制出一猎用长箭,趁箭体通红时,绘画了一道纸符绕到箭上,纸符遇火即焚,焚后的黑灰被箭体吸收,待箭体冷却后,一支闪着金属光芒的锋利长箭便告成功,前后也不也半个时辰,看得何氏父子惊奇不已。何雍武大感兴趣,忙追问究竟。袁天从火炉旁的木符说起,这八块木符就是简单的防御阵符,摆八卦方位,既防周围的事物侵袭炉火,也防炉内火热之气向周围散发;锤上的符为侵彻符,加大锤击的力量,箭上的也一道纸符也是侵彻符了。之后何勇讲了一些炼器门的情况,讲得何氏兄弟很是兴奋。

接下来的十多天,袁天都是对何氏父子讲一些符录、法阵及炼制法门,还传了炼气之术。何氏父子学得头头是道。又对何勇夫人张氏讲一些静心法诀,让其修练。奈何张氏根本不理解仙神之说,也对让人清心寡欲的静心诀不感兴趣,看得何勇大伯在一旁暗呼可惜,却也无可奈何。这也是一个人的际遇和缘法,丝毫强求不得。看透了这一点,何勇对夫人也就没有了强求之心,只能顺之自然。
袁天在何勇家呆了大半年,这半年来何氏父子也没有去铁铺,任由雇用的伙计自行经营,收益也很丰厚。期间,何勇去山外两次,采购了一些铺里没有的矿物材料。袁天示范炼制的弓箭和灵符也却不能让铺里去卖,那已经超出世俗的用具了。传授了大半年的功法就回灵峰村了,必竟修为和炼器等级的提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匆匆又过了五十年,镇上袁天的昔日同窗学友几乎都已逝去。对于静修的修真之人来说,对时间概念已不是很敏感了,时间也意味着修为的精进。这五十年间,袁天几次去何勇家传授炼器门功法,其中,对于何、袁两家发生最大的事情莫过于何勇夫人张氏的逝世,袁天和父母修静心诀数十年,心里也难免有一丝的悲哀,只因这两家人相处的感情一直很好。何氏父子虽悲痛,却也不损道行,必竟五十年的修练并非全无用处。丧妻之后,何氏父子卖了房屋和铁铺,住进了袁天家里,袁天一家在灵锋村一向很低调,几乎很少与村民往来,所以也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何勇还没见老,还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已修至融合初期,何雍武似很适合这门功法,进步很快,已到了融合后期,浑身脉络内元气充盈,丹田内隐隐见金丹渐凝。何雍文进展稍慢,也已到了炼气后期。袁恒夫妇都已至融合初期。其中,进步最快的要数袁天了,他真是天纵奇才,禀赋天生,对《道心经》的认识和领悟,有些独到的见解说得连爷爷袁木都频频点头。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在修真的道路上,每个人的成就都和天资有关,有些对天道的领悟只能意会难以言传,并非是靠言传身教而能达至大乘的。三年前,袁天终于破碎金丹修成了自己的本命元婴,只见丹田之上有一淡淡的虚影小人,赤身祼体,整个一袁天的缩小版,只是看起来还很虚弱。元婴一成便可轻意的靠本身的真元之力运用一些法器。爷爷袁木欣慰之余,专门外出两年,采集了一些罕见的矿物材料,为袁天炼制了一个高级法器宝剑,命名为袁天剑。制器本就是炼器门的老本行,修真界很大一部分顶级的灵器都是出自炼器门,灵器比法器的等级更高,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当然也是修为越高的人才越能发挥出法宝的威力。而修为越低的人运用高级别的法宝越容易遭到法宝的反噬,轻则修为轻退,重则走火入魔甚至丧命。比灵器再高级的就是仙器了,那是仙人运用的法宝,修真之人就更难驾驭了。况且修真界也极少有仙器的传闻。当初得袁天剑时,袁天手执长剑,舞起了平心剑诀,举手投足之间,不缓不急,仿佛儒雅之士舞蹈抒怀,给人一种心境平和之感。但青白色剑光四周环绕,冷气森森,也是凛冽非常。兴之所起,捏御剑,闪身踏上长剑,剑光一闪,飞上高空。看脚下山峰缩小,山脉延绵致远,无限风光尽收眼底,周围雾气环绕,耳边呼呼生风,也是兴奋了一番。看得袁恒夫妇眼馋不已,都替袁天感到高兴。袁天收取长剑也让人惊奇,在爷爷袁木指点下,三尺剑锋在袁天右手中瞬间缩成二寸长短,停在掌心,只一闪便被收入体内消失不见。三年来袁天已修动心诀了。可是袁木还处在元婴中期没有进展,看着孙子袁天进步神速,自已没有进展,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整天在屋内暗自思索。也知道修为要与认知境界相协调,否则极易走火入魔沦入魔道或丧命。可境界的提高全是对天地至理的领悟,丝毫强求不来的。处在元婴期多年,根本不存在这样的问题,这一点自己深有体会。问题出在哪里呢?又过了十余年,袁天的修行也慢了下来,祖孙俩不得不讨论这个问题了。最后还是袁天提出建设性意见,并讲出自已的一番见解来:说可能是修练不得法,所谓修行修行,既修且行,不行入世,也难修出世。袁木听后很是震惊,却也深以为然,没想到这个孙子在修真道路上真是个天才。
接下来祖孙俩修炼隐息诀,准备修成之后就入世修行。隐息诀是一个法诀的应运法门。根本不难,一月之后就能应运自如。这天晚饭后,袁木当着袁恒夫妇和何氏父子说出要外出云游,何氏父子此时也已习得《道心经》,但各人的偏向不同,成就也各异。袁木也说出了一番入世修行的道理。袁天理所当然的就认为是带自己一起入世修行,便问爷爷袁木:“爷爷,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哪知袁木回答却大出他的意料:“小天,我没打算和你一起外出,每人都有各自的修行历程和际遇,我们还是各修各的吧,和我一起,遇事你就听我的没了主见,这也影响你的修行。你们保重,我这就去了。”说着走出厅堂,驾起飞剑,只见一道亮光冲天而去。弄得余下众人好久才反应过来。众人都知道袁木的性格也不以为怪。等到何雍武反应过来后,转脸朝袁天道:“小天,你不会马上也飞走吧?”
“嘻嘻,我舍不得你们,过几天再走”袁天笑着回答。
接着几天,袁恒夫妇反复叮嘱袁天外出小心,常回去看看等等,尤其母亲王氏更是唠叨不已。何氏父子也嘱咐一番。在三天后的一个晚上,袁天终于准备妥当,也驾起一道剑光,朝北面大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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